第60章夜会我找你,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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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最后一次见到曹柏羽的时候, 曹柏羽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一座小沙丘的背后,喉间一道又粗又长的裂痕触目惊心。
陶勇颓然跪地。
他把手的刀, 狠狠插进身旁的沙地。但黄沙不怕被杀, 细碎的浮沙围绕那血迹斑驳的刀锋愉快地随风旋转……
陶勇知道杀死曹柏羽的凶手就是那个名叫阿璃的妇人,当然陶勇也知道“阿璃”一定不是那妇人的本名, 阿璃肯定不是一个寡妇,更不可能被王三郎睡过……
曹柏羽曾经十几年跟随赵炳忠南征北战,一身武艺了得。
但是山外有山, 人外有人, 能单枪匹马干掉曹柏羽的人,武艺方面一定在刚才拖住陶勇的王独眼的功夫之上。
陶勇苦笑,把手伸进腰间,摘下来一块纯金鱼符, 当一个大大的“高”字。
陶勇把这块鱼符用布包了,重新放入马背上的褡裢里。收拾好褡裢后,陶勇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 低喝一声“绌!”
马儿奋蹄,迎着骄阳, 朝着沙漠另一头,武定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
高帜侧身, 歪倒在案榻之上,百无聊赖地拨弄手那块鱼符。
“陶勇呢?”高帜问。
“回督公的话, 陶勇现在在牢里,等着督公发落。”侍立一旁的颜龙飞答。
“陶勇……勇子……”高帜低头,口念念有词。
颜龙飞低头默默站着, 脸越来越黑。
终于,颜龙飞忍不住了,扑通一声就朝高帜跪下了:
“督公……”颜龙飞伏在地上,声音更咽:
“求督公看在勇子为咱东厂立下那么多功劳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高帜放下了手那块鱼符,纯金铸的鱼符在油光水滑的桌面上发出“咯噔”一声轻响。
“你觉得陶勇这次的差,办得有一丝可取的地方吗?”高帜问。
“……”颜龙飞沉默。
“他不仅没能看好曹柏羽的命,就连凶手的名字都没能打听出来,更是弄丢了咱们东厂几十个兄弟的命,那可是三十条活生生的命啊……”高帜痛心疾首。
“本官这一辈子就没有见过有谁能把差使办得这般一无是处!”
话音刚落,高帜一巴掌拍上面前的案几,正好按在那块金灿灿的鱼符上。柔软的黄金不堪高帜这一巴掌的重击,原本板直的鱼尾便顺着那一击直接翘了起来,变成了一条戏水的鱼符。
“……”颜龙飞垂首趴在地上,肩背微微颤抖。
高帜站起身,身体朝颜龙飞的方向侧倾:“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么?陶勇是咱们东厂数一数二的……”
高帜没有说完,便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只能选择闭嘴。
颜龙飞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从高帜的话语间他已经听见了陶勇的未来,这位身长尺的硬汉忍不泪洒当场。
“但凡他带回来一点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我都不会这样做……”
高帜转身,朝颜龙飞撂下一句话:“去办吧!完了给你陶嫂子三千两纹银做抚恤,再给陛下上表一封,恳请朝廷允陶家兄弟入国子监念书,待成年以后优先选拔入仕。”
……
西城卫卫所。
仇辉才刚吃下肚一整条西湖醋鱼,一大块酱香蹄膀,两碗米饭,两碗乌鸡汤……这是他这两年来吃得最多的一餐饭。
司剑很高兴看见仇辉能这样胃口好,他笑眯眯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就像在收拾一个又一个金光灿灿的金娃娃。
“大公子今晚要回仇家庄么?”司剑趁机问仇辉,今天大公子心情好,可以趁机把很多不好问的话都问了。
“怎么?我又有几日不曾回了?”仇辉反问司剑。
“是的呢!大公子已经连续五日不曾回庄子了,仇掌门和二小姐一定非常想念大公子了。”司剑故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把“五日”给吐得重重的,籍以凸显时间之长。
“噢……都五日了,怎么自己都感觉不到的……”仇辉抬起胳膊挠挠后脑勺。
“那么大公子今晚是要回去了么?”司剑满怀希望地看仇辉的脸。
仇辉撑着脸想了想,“明日吧!你叫人回庄子传话,我明日回去,明日回庄子吃晚饭,今晚我还有事情得处理。”
“好嘞!”司剑应承。
“那么大公子今晚是要看卷宗还是得议事呀?”司剑问。
仇辉坐在椅子上眨眨眼,司剑直觉有事,停下手的活屏息以待。
“今晚你替我望风,我要去见个人。”仇辉说。
不多时,司剑终于知道了仇辉到底是要见哪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还需要他辅助望风。
熬到夜黑风高的时候,仇辉带着司剑出发了。
两个人于悄无声息间溜到了祁王府的后门的一棵大榕树下,司剑看着黑暗里高高耸立的山墙问仇辉:“大公子,你不怕掌门生气吗?”
仇辉笑,“掌门能生什么气?你若是指二小姐,只要你不告诉她,她不是就不会生气了吗?”
“……”司剑无语,苦着脸再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仇辉望了望黑暗里的司剑,咧咧嘴,开始扭扭脖子伸伸腿儿,摩拳擦掌准备爬树。
仇辉知道司剑是仇香香搁自己身边的眼睛,与其偷偷摸摸地搞事情,不如正大光明地带着司剑一起干活,万一最后消息泄露,就必定是司剑干的无疑。这样一来,不需要仇辉对司剑做什么,反倒对司剑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约束,完全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仇辉心情愉悦地看司剑吃瘪,三两下活动好胳膊腿儿后,仇辉松了松腰间的蹀躞带。
“今晚吃太饱了,希望待会不会给蹦出来。”
司剑不说话,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司剑!”仇辉出声唤司剑:“你就守这里看着马,若是看见有人生疑来问,你就跑,并放鸣哨为号。我听见哨声,就会换个方向逃命的。”
“……”司剑皱眉,盯着仇辉犹豫了半晌,问仇辉:
“祁王府这么多宅子,大公子要一个一个地找过去么?”
仇辉不以为然地摆手:“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何况只是找一个人,就算要我现在出手去杀一个人,你家公子也能手到擒来。”
“……”司剑无语,挥挥手示意仇辉快走:
“知道了知道了!大公子早去早回!”
仇辉笑,在黑暗里朝司剑狠狠一眨眼睛,飞身一个灵猴攀枝,没入榕树的树梢,又如一只黑色的雁,掠过高高的山墙,跃入大院,没入鳞次栉比的楼阁丛,再也看不见。
……
朱弦更衣、熄灯,刚躺下不久,就听见自窗外传来轻叩的声音。
朱弦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便扭过身去不予理会。
直到她听见那轻叩声执着地一直在作响,朱弦才终于明白过来,真的有人站在自己的窗外敲窗户!
朱弦不解,趿拉着鞋走到窗边,推开窗,赫然看见仇辉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五郡主!打扰五郡主睡觉了,小可睡不着觉,想讨杯茶喝,方便给么?”仇辉站在一月季花丛,仰头看向窗内的朱弦,满眼带笑。
朱弦惊呆了,她不知道仇辉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大脑短暂的空白过后,朱弦回过神来,她把窗户推得更开一些,示意仇辉赶紧进屋。
“丫头们就在门外,你这厮胆子也忒大了。”
仇辉笑,挥挥手让朱弦让远一些。
待朱弦侧身,仇辉伸手攀住那窗沿,长臂一捞,便从窗户外直接翻了进来。
朱弦麻利地关窗,压低了嗓子问他,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
“没人瞧见。”仇辉摇摇头:“我都看过了,东厢那边儿是丫鬟们住的地方,除了一个圆脸的丫头还在灯下拔头发,其他人都睡下了。西厢住了两个婆子,一个满脸麻子的在敲算盘算账,另一个胖乎乎的已经睡着了在打呼噜。”
朱弦扶额,仇辉口说的那个拔头发的圆脸丫头是小蝶,小蝶年少就长白头发,每天晚上总爱翻找头上的白发再一根根拔掉。满脸麻子的婆子是管小厨房的张家婆子,不仅脑袋精明,人也长得膀大腰圆,所以让她管小厨房,方便朱弦没事就叫她出门扛点好吃的回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房间的?”朱弦望着面前的仇辉,依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仇辉无所谓地摆摆手:“很容易呀,知道你肯定住大院,我专瞅着灯火最亮的地方挨个找过去就行了。”
朱弦苦笑,现在已经夜深,大家都休息了,仇辉这样挨个查看人家的房,天知道会不会冒犯到谁。
“都这么晚了,你就这样一处一处偷看着过来的?”朱弦问。
仇辉一愣,很容易就猜到朱弦在担心什么,觉得朱弦少见多怪,他仇辉从小混迹江湖,天天上房攀瓦,什么没见过。仇辉噗嗤一笑,安慰朱弦道: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找了两间院子,竟然就成功了。”
“再说了,我这也不叫偷看,只是确定一下地方,才能更快地找到你呀!”仇辉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口振振有词。
“还好你没有走错门,若是敲错了房,今晚,有你好果子吃!”
朱弦低头,口碎碎地念。她摸黑摸到茶几上的茶壶,直接送到他跟前:“喝吧,不敢开灯,被小蝶她们发现,会过来看的。”
仇辉接过那茶壶,也不介意,把茶壶直接塞自己嘴里,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喝起茶来。
“今后别再这样半夜来了,白天,你正大光明的来,我爹娘也不敢拦你。”朱弦再三告诫仇辉,爬墙总归是不道德的行为,她害怕哪一天仇辉的行迹暴露,二人本来就要成亲了,却在成亲的当口被当成贼给抓起来,那就多事了。
仇辉放下茶壶,一抹嘴,静静地望着黑暗里的朱弦不说话。
听不见仇辉回应,朱弦凑近了他的鼻息,穿过暗夜的幕帐死死盯着他的眼:“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黑暗里仇辉的眼睛亮晶晶的,精神奕奕,让朱弦很容易地就想到了半夜出来觅食的猫头鹰。
“我找你,是有急事。”突然,仇辉这样说。他伸出一只手,握紧了朱弦的胳膊。
“走,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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