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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抽丝如果我叫你现在离开仇辉,你应该


……

        除了在成亲前收过高帜一袋子贝壳,  朱弦一直都没有听说过高帜的消息了。

        不过朱弦依稀记得朱校堂曾经说过,高帜在年底的时候似乎遇上了一点麻烦。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眼看这高帜依旧一身绫罗,  白蟒的金绣夺人眼球。似乎跟从前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想来麻烦事已经被他圆满解决了。

        “走吧,我们进去坐坐。”高帜对朱弦发起了邀请。

        虽然是邀请,  但是高帜并没有等着朱弦回答,只自顾自绕过朱弦就往里间走。

        朱弦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高帜一定是有事要同自己讲,  正好朱弦也有话要对他说,于是朱弦便转身,跟着高帜往里间阁楼走。

        待二人走到里间,相对坐下,  高帜给朱弦倒了一杯茶放置她面前。

        “那小子对你……可还好?”高帜隔着茶几看着朱弦,这样问她。

        “……”朱弦语迟,因为归宁那天祁王妃也问了朱弦同样的问题,她回答“还好”,  却不是祁王妃指的那个意思。

        不过朱弦马上意识到高帜是太监,太监跟祁王妃关注的重点不同,  他口的“可还好”,就一定是字面意思。

        于是朱弦点点头,  回答一句:“还好。”

        高帜很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朱弦,半晌,  说一句:“那就好。”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难得能见高帜一次,朱弦想起贝壳那件事,便想与高帜说清楚。可似乎能猜到朱弦想说什么,  高帜很果决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找你的事,更重要一些,芃芃想说什么,留在最后吧。”

        “……”既然已经被安排到最后才能说话,朱弦只能点了点头,示意高帜继续。

        稍稍斟酌了一瞬,高帜对朱弦说,“如果我叫你现在离开仇辉,你应该不会听我的。”

        朱弦挑眉看向高帜,嘴角挂一抹讽刺的笑。

        高帜看在眼里,无奈地一摊手,“很好……”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的相公,他不是仇辉,你还能坚持留在他身边吗?”

        ???

        朱弦惊讶,一脸莫名地看着高帜。

        高帜笑,回望朱弦的眼神愈发冷凛:“换一种说法,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的相公他姓赵名麾,是赵家五郎,你还能够接受他吗?”

        ……

        似乎被吓坏了,又似乎觉得什么都不再意外,朱弦在脑袋里琢磨了老半天才终于理解清楚了高帜这番话里的意思。

        折腾了这么多年,赵麾这个名字死了一次又一次,结果真正的那个人,依然没有死成。

        只是朱弦依然有个疑问,如果说那个挂在龙城东城门门楼上的赵麾没有死,那么两年前被朱耀廷关进大理寺地牢,并被半夜处斩的人又是谁?

        朱弦问高帜是凭什么判断他就是赵麾的?别临到末了发现又是一桩乌龙。

        “这个叫赵麾的人可真是神了,不仅杀不死,还有不少的分、身。”朱弦冷笑。

        “这回是真的了,我可以拿我项上人头做担保。”高帜淡淡的说。

        朱弦别过头,轻蔑地一笑,她对高帜的人头不感兴趣。

        “我亲眼见过赵麾,他就站在离我不足一丈远的地方。”朱弦说。

        “那么芃芃你敢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哪一个瞬间,觉得那个姓仇的有一丝眼熟的地方吗?”高帜追问朱弦:

        “哪怕一点点……”

        高帜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幅画,啪一声拍在朱弦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赵麾十五岁时的画像,芃芃瞧着,可有一见如故之感?”

        “……”

        画上的男孩一脸稚气,浓眉、大眼、高鼻、流畅的面部轮廓,收窄的下颌线……

        不论是搁现在还是从前,如果不提前说明,朱弦肯定会觉得这幅人像就是仇辉。尤其画像那两条耷拉耳后的小辫,可以说是非常传神了。

        但现在,因为这幅画是与赵麾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于是朱弦很自然地就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来这幅画上的人像谁。”朱弦很平静地说,脸上完全看不出对赵麾这个人的害怕与担忧。

        朱弦微微一皱眉:“如果单凭一幅画就判断某个人是反贼,你们东厂断案是不是太随意了些?毕竟,普天之下,长相相似的人并不少见。”

        高帜的目光一瞬也没有从朱弦的脸上移开过,他死死盯住朱弦,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当然,芃芃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可以仅凭一幅画像就给一个人定罪。所以哪怕我两年前就看到了这幅画,但是我依然没有派兵去把仇辉给抓起来。”高帜说。

        朱弦垂眼,看眼前这幅画的边缘已经发毛,折痕颜色也很深,的确是经历了岁月洗礼的样子。

        其实事到如今,就算朱弦潜意识里是认可高帜的说法的,但她也一定不会当着高帜的面承认这一点。

        就连朱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对赵麾的名字没有了畏惧感。

        或许是因为仇辉对朱弦的态度,导致了朱弦感官的错乱?

        仇辉从来就没有对朱弦有过任何攻击性的语言和行为,导致她就算听到赵麾这个名字,也没有了畏惧的感觉。

        “今天我之所以敢来对芃芃说这样一番话,自然是有确切证据的。”高帜闲闲地说。

        朱弦抬眼,“什么证据?”

        高帜挑眉,“东厂的卷宗自然不好给你看,但是我说的话,你得相信。”

        朱弦扶额,忍不住捂着嘴儿笑。

        高帜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说服朱弦离开那号危险的人物,眼看朱弦不相信,高帜想了想,反问她道:

        “芃芃可知仇尚志的儿子仇辉,身体是有重病的。可是你看现在的仇家大少爷,有半分生病的样子吗?”

        朱弦沉默,虽说她已经嫁给了仇辉,但实际上她知道,自己对仇辉依然是不了解的。

        可就算朱弦在心底默认了这一点,她依然会选择反驳高帜的话,而不会承认自己连自己的丈夫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夫君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病,东相大人你不是没看见,李圣手亲自给他治的病,喝下去这么多药汤,总该有点效果了吧!”朱弦坚持站在自己丈夫的一边,拒绝接受高帜的劝诫。

        高帜微微一笑,“那么你觉得有效果了吗?”

        !

        妮儿的话瞬间在朱弦的脑海乍响,朱弦直觉高帜提的就是那件事,要知道仇辉的病,不就是那档子事最为隐秘吗?

        事发太突然,她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过去。

        朱弦静默,因为不清楚高帜究竟给自己挖了什么坑,抑或是高帜手上掌握了什么材料,她担心如若跟自己说的对不上,会不会害了仇辉?

        “他……呃……好了一些。”朱弦强作镇定,还拿手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高帜笑了,一副看孩子撒谎,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距离成功已经前进了一步,朱弦被自己说动了,东厂的情报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高帜相信,以仇辉现在的身份和他眼下的处境,是决计不会碰朱弦一根手指头的。

        通常来说,越是担心什么,越会本能地去掩饰什么。就目前朱弦的回答来看,因为朱弦的潜意识里已经动摇了,但是因为感性的原因拒绝承认,所以在言辞上,强词夺理的情绪会更加明显一点。

        接下来只要高帜再添一把火,他就可以重新赢回他自己的女孩。

        眼看高帜的笑容里明显带有嘲讽的味道,朱弦生气了,腰杆一挺,扯起嗓子质问高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高帜望着朱弦,笑眼盈盈。

        “信啊!怎么不信?芃芃说什么,我都会信。”

        可是朱弦知道高帜没有信,他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全都用力过猛,一点点真诚的意思都没有感觉到。

        “夫君的身体好转了不少,已经停了药……”朱弦顿了顿:

        “既然你们跟了他挺久,那么,我想东相大人应该也知道,他停药了。”

        “是的,没错!”高帜对朱弦的话表示附和,“仇辉是今年二月旬停的药,正好在迎你过门之前。”

        听得此言朱弦忍不住庆幸,庆幸自己能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实话,这对接下来的交流会大有裨益。

        “现在夫君不仅可以骑马打仗,能够干重的体力活……就连……就连生育也是没有问题的。”

        尽管朱弦已经鼓足了勇气,可说到最后,声音依旧低如蚊蚋了。

        高帜静静地看着朱弦,脸上的神情有些让人看不懂。

        “你很懂啊,芃芃。”高帜很配合地做出真诚的表情对朱弦表示赞美。

        “东相多虑了。”朱弦很老道地摆摆手,“不就是那档子事嘛?既然东相大人问起,我也不怕与你讲,我的夫君很好,很好,床第之间心细如发,知道照顾女人的感受,一切都刚刚好!”

        高帜有些惊讶,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被叫做刚刚好?”高帜有些好奇。

        “……”

        朱弦气紧,她是想维护仇辉的,但面对高帜这样的追问她真的很难回答,说仇辉不能人道,可他又停药了,说他无恙,但朱弦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高帜怎么说也算是男人来的,朱弦不知道自己肚子里那仅有的一点水,能不能应付得过去。

        “呃……”扭捏了半天,朱弦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唔……就,很好,一两个时辰不带歇口气的!”

        这一番话,朱弦说得很肯定,末了还特强调自己说得对似的狠狠点了个头。

        高帜可以通过仇辉身边人和事的情况推断仇辉的情况,但涉及到夫妻房事这种问题,朱弦知道,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也不能真正了解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所以,凡是对这种事情提出质疑的人,朱弦大可以有底气一点,勇敢的站出来“现身说法”,击退对方!

        “……”

        高帜噎住,一口唾沫刚好卡在喉咙口差一点给他呛喷出来。

        朱弦拿手轻拂鬓边的碎发,不露痕迹地擦去额角的汗水。她已经尽力了,不仅尽可能地还原宫娘娘们谈论此类话题时候的神态,还掏光了自己肚皮里仅有的,有关这方面的知识点和关键词汇。

        高帜喝下一口茶,顺了胸口的气。沉吟片刻,觉得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任由朱弦胡乱发散了。小姑娘应该是街边的小人儿书看多了,被误导,这一把岁数了都还没纠正过来呢!

        高帜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好了,接下来的问题,我想,芃芃还是不要回答的好。我来说,你便听着,若有疑问,回头慢慢去想,想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如若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便信,如若觉得我说的没道理……随你信不信。芃芃觉得这样可好?”

        朱弦听着,点了点头。

        高帜颔首,“好。”

        “三个问题,便可以解释今天我们所有的疑问,也能解决芃芃这些年来遇到的所有难题。”

        “第一个问题,柳湛为何在初见仇辉的时候痛哭不休,甚至于回程路上跳河自决?第二个问题,仇香香为何突然就哑了,究竟得了什么病,抑或发生了什么意外,致人突然就哑巴的?第三个问题……”

        高帜顿了顿,连声音都低了半个调:“第三个问题是有关芃芃你的,那就是,仇辉娶了你,百事都替你考虑,却单单为何与你……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这个词一出口,朱弦就像点了火的炮仗马上就要炸,她张嘴就想反驳高帜的话,却被高帜再度抬手给摁了回去。

        “我们说好了的,接下来的时间你不说话,就听我说。”

        “……”朱弦一噎,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高帜见状,满意地微微一笑,“那么,关于三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就从接下来的这个故事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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