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羞辱所以,你这是来找我谈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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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辉果然没有再天天不知疲累地掘地三尺找所谓的线索了, 他停了下来,也不回庄,只安安静静地待在兵马司衙门里, 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他就像真的听进去了朱耀祺的劝告,真的就这样等着朱弦在什么特殊的时候, 就突然出现。
没过多久,仇辉便等来了一次进宫的机会——
景皇帝朱校桓满五十,宫里要举行盛大的庆典, 所有五品及以上武官员都受邀参加宴请。
这一天, 仇辉早早起了床,让兵马司的小卒送来梳洗的家伙什,自己给自己拾掇整齐了,再穿好官服, 带好官帽。因为是要进宫,仇辉没有带刀,骑上小卒牵来的大马,便朝皇宫走去。
当然, 仇辉依然不忘让兵马司的将士陪自己一块走,习武之人不带刀就像没有穿衣服, 自己不能带,都必须要让别人带着。
很快, 仇辉便进得了宫,走到庆福门外的时候, 仇辉让随从们都停下了,今日邀请的是五品及以上朝官,再往里, 兄弟们就不能进了。
仇辉让兵马司的兄弟们都先回去,宴会结束后,他会跟着三殿下的车马回兵马司,兄弟们就不用再操心着来接了。
陪着仇辉来赴宴的千总听了自然果断应下,再带着一帮兄弟们又回去了。其实这位兵马司的千总大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需要在宫宴过后再来接仇辉的事,就连仇辉进宫需要人送,千总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鉴于仇辉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被自己的上司叫到了,千总自然还是愿意效劳的。
仇辉离了自己的护卫们,独自一人朝皇宫的深处走去。今天的宫宴是在荣辉宫,仇辉便要朝这荣辉宫而去。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仇辉问侍立道旁的小太监:东相大人来了么?
那小太监摇头,扫一眼仇辉身上的官服,知道对方是一名五品武官,便朝仇辉微微一躬身,回答道:东相大人早去了后宫,只是还没过来荣辉宫而已。
仇辉了然,对那太监道过谢,转身离开荣辉宫,朝另外一条路走去——
既然高帜早到了,那么仇辉就去路上等他便是。
……
高帜远远看见仇辉就站在前方那处台阶的顶端,似乎在等什么人。
颜龙飞也看见了,便问高帜是否需要换一条路走。
高帜笑了,“龙飞何出此言?我高帜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走路都要绕着人走?”
颜龙飞赶紧摇头:“督公哪里话,您怎么可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不就得了!”高帜一抚掌,大喝一声:“本官就是要走这条路,这条路宽敞,走起来舒服。”
不多时,高帜也来到了这片台阶的坡顶。
仇辉望着高帜,远远对他行了一个礼。
高帜礼节性地问仇辉:“副指挥使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何不去荣辉宫,宫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仇辉微微一颔首:“下官在这里等大人您呢。”
高帜挑眉,做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他抬起手,朝身后轻轻挥了一挥,示意随从们退下。颜龙飞了然,领着人退去了远处。
“好了,他们走了,副指挥使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现在就可以说了。”高帜背起手,气定神闲。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就是想恳请东相大人放下官的妻子回家。”仇辉对高帜躬身站着,谦卑又多礼。
高帜语迟,看着面前的仇辉,呵呵呵呵笑出了声:“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的女人管不住,便这样到处随便问人要?”
仇辉摇头:“下官承认,是我自己没本事,笼络不住妻子的心,但是下官并没有随便问人要,下官相信,拙荆她现在就在大人您的手上。”
“何以见得?”高帜冷笑,“我若说我没有见过你妻子呢?”
“不可能,如若不是因为她现在不在我的身边,您怎敢光天化日之下派人于大道上截杀下官?”
“……”
仇辉撤了礼,直起身来,定定地看进高帜的眼睛:
“东相大人,这里就咱们俩,大家都是干脆的人,咱明人不说暗话,您就跟下官明说了吧,你要怎样,才肯放拙荆回家?”
高帜没有说话,他盯着仇辉的脸看了半晌,才笑着对仇辉说: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就看你给不给了。”
仇辉摇头,“我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如若您指的是下官的妻子,那么下官想提醒东相大人的是,其实对您来说,把她留着,也没什么用……”
高帜语塞,怒火瞬间从脚燃到了头。
从没有人敢这样当着高帜的面,嘲笑他的身份。
是个人都不能忍了!
可是高帜却生生给忍了下来。
“所以,你这是来找我谈判的吗?”高帜问仇辉:
“所以赵五郎你今天专程进宫来羞辱本官一番,是认为本官气极了,就一定会放朱弦离开?”
“你错了,赵五郎,因为你说话不听,所以除非你今天当着本官的面,把你自己的头割下来,否则,本官是绝对不会如你的意的。”
高帜嘴角带笑,望着仇辉。只那嘴角的笑,比寒冬里的刀,还要冰冷。
听着高帜这一番话,仇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既没有惊讶也没有与高帜再辩论什么。只闭紧了嘴巴定定地看着高帜,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他本就不指望能够跟高帜讲和,今天他来,也不是为了与高帜讲和的。仇辉只是想确定一下朱弦是不是像他猜的那样,真的在高帜手上。
眼下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仇辉带一身寒霜朝远处走。
说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朱弦已经嫁给了他,现如今,却宁愿跟一个太监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再看到他。
仇辉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
父亲曾经说过,半生宠辱尽,万事皆为虚。红粉皆罪孽,倾国化白骨。
从前,他还固执地认为自己的遭遇只是偶然事件,但是现在,他信了。
……
是夜,明月高悬,近水楼照旧一片歌舞升平。
仇辉独坐江畔,看远处漆黑江面上升起来的团团白雾。他的官帽滚去了一旁,官服也掀开了半边,还沾染上一片又一片的酒污。他的身旁歪歪倒倒散落了一大片的空酒坛,而身前案桌上的一碟牛肉和一碟花生米却未动分毫。
脑突然浮现出为数不多的几句诗,正好可以抒发仇辉此时的胸臆。他想起从前开蒙时期,听夫子曾经念过的一句诗——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此时仇辉的心境也与诗作者一样,愁烦使得他连牛肉都吃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诗作者安慰人的这句“自古以来,圣者仁人都只能寂然悄无声地死去,只有那些会喝酒的人才能留下美名”,仇辉便觉得这名诗作者可真乃知己也,劝人喝酒放纵都能劝得如此嚣张!
仇辉喜欢听这样贴心窝子的劝,就想一直喝下去,一口气喝出一个名垂青史,岂不比天天焦虑自己的“使命”、“未来”的,来得洒脱?
就在仇辉一杯接着一杯朝嘴里猛灌酒的时候,他看见自远处江心漂浮的那团白雾,悄无声息地驶出来一艘乌篷船。
乌篷船直直地朝仇辉正对着的轩窗驶来,仇辉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摸刀,却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是从宫里出来的,哪有什么刀?
再看那乌篷船跑得挺快,就这眨眼的工夫已经来到了仇辉的窗前。
乌篷船的门帘子一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妇人,头上包着巾帕,穿花布的衫裙,一副渔家妇人的装扮。
仇辉那只盲目找刀的手停了下来,
只见那妇人掀开帘子挑起裙角,手挎一只花布包袱,一步三摇地走到船头,抬起头来透过轩窗朝仇辉嫣然一笑。
手的酒盏落地,仇辉站起身来,却因起得太猛,喝酒又太多,迎来一阵天旋地转。他止不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
高帜没有等到宫宴结束便离开了,连朱耀留他,都没能留得住。这是高帜第一次进得宫来却没有伺候帝后到最后,提前离场。
颜龙飞问高帜,督公是要回竹桥街的宅子么?
高帜摇摇头说:不,回君悦山庄。
颜龙飞惊呆了,提醒高帜,君悦山庄距离京城很远,得有二百多里地了。
高帜点头,说我知道,所以这才提前出宫。
颜龙飞无语,高帜的态度很坚决,表情也很严肃,似乎心情有些不好。颜龙飞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便只好默默地跟在高帜的身后往城外走。
在经过城心一处绸布店的时候,绸布店的老板正在张罗小厮们收摊子。
店铺应该正在做婚服的宣传,铺子的外面高高支起了一对儿精美无比的婚袍,老板正在叫小厮把袍子收下来,搁店里放起来,免得夜深人静的时候被贼偷了。
颜龙飞看见了那对儿婚袍,觉得很好看。单单大红色云肩上头就那么多珍珠玉石的,搁大白天里这么直接支在大街上,颜龙飞都觉得有发生抢劫案的危险。
就在颜龙飞勒缓马儿前进步伐的时候,他发现高帜也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对儿珠环翠绕的喜服不知道在想什么。
“督公也觉得这好看?”颜龙飞笑盈盈地凑到高帜的身边,与他聊天:
“还以为督公瞧不上这些平民的玩意呢!毕竟见识过宫里的排场,怎么可能还瞧得上这些……”
颜龙飞絮絮叨叨地说,却没有发现高帜盯着那对大红婚服时,深藏眼底的落寞与悲伤。
“好看……”高帜轻轻地点头,淡淡地说话。他高举马鞭朝马屁股上狠狠一挥,口低喝一声“绌——”!便重新催动马儿朝城外奔去……
待到高帜赶回君悦山庄,已经过了子时,山庄的灯火全点亮了,如白昼般明亮。
不等高帜走进大门,便见得老掌柜神情慌张地奔了出来。
“二爷!大事不好了!”
老掌柜隔得远远地就朝高帜呼喊:
“大事不好,二爷!五郡主,五郡主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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