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逃脱少庄主从你身边经过,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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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 朱弦突然醒来。因为多天不曾好好吃饭,肚子里正叽里咕噜地乱叫,原来是被饿醒了。
鉴于“卖国贼”过于可恨, 朱弦依然没有打算要吃他的东西, 决定就这样忍下去,如果饿死, 也算是为国家明志。
朱弦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进了被窝里,头枕枕头,身穿里衣, 整个人都舒舒服服地躺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
烧已经全退了, 朱弦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的感觉就更加明显。因为饿得太难受,朱弦起身,准备再去喝点水, 这样肚子喝撑了,或许能舒服一点。
朱弦从床上爬起身,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不用看脸,借着月光看那侧影就知道是仇辉。
这潭边木屋很小, 就一个开间,巴掌大的地方一眼就看遍了。屋子里就一张柴木搭起来的床, 已经被朱弦睡了,所以仇辉没有床睡, 也没有被子盖,便缩在朱弦的枕边像一只可怜的大狗子。
朱弦盯着那黑影, 自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心说可不就是一条狗,还是一条鞑靼人的狗。
窗外,夜色正浓。
朱弦想, 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挪了出来,绕过仇辉的身体,溜到了床尾。
在越过仇辉身边的时候,朱弦的脚不小心撞到了仇辉的胳膊。只不过轻轻一擦过,就已经把朱弦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仇辉并没有醒,他的胳膊无力地松开,有黑咕隆咚的东西滚了出来,滚到朱弦的脚上。
以为是活物,朱弦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红薯。
仇辉只在肩膀上搭了一条大氅,还是朱弦白天披的那条。
寒风凛冽,他裸露在外的手已经冻得冰冰凉,可这两只红薯还是热的。想来是因为仇辉一直把这两只红薯抱着,所以才没有冷。
没有人会抱着红薯睡觉,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只红薯是给谁吃的。
说心底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毕竟也曾真心实意地希望与他白头偕老过。但朱弦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触动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在离开那扇斑驳的柴木小门前,朱弦停下脚,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趴在床边的背影。
门外寒风呼啸,传来凄厉的像鬼哭似的嚎叫声。朱弦没有带走仇辉的任何东西,只紧了紧自己袍子的领口,低着头,转身迅速闪出了门外……
……
走出了小屋,朱弦才发现自己有多傻。
屋外,实在是太冷了!
整个山谷都被大雪覆盖住了,天上虽然没有下雪,却吹着风,扬起地上的雪,呼啦啦全往人的脸上扑。
朱弦行走在及膝的雪地里,举步维艰。绣鞋被雪浸湿了,双脚像针扎似的刺痛,再多走一会便冷得失去了知觉,腿上像戳着两截木头,机械式地往前挪。
她突然有些后悔,应该把仇辉捂的那两只红薯给带上,自己这样单枪匹马缺衣少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片山谷。
可是朱弦不愿再回那木屋了,就是算死在这雪地里,也是为国明志!
朱弦就这样憋着胸一口气,全凭那股子意念支撑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挣扎。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刚走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后头,朱弦停住了脚——
眼前赫然出现一队人马,乌泱泱一大群杵在黑暗里。
朱弦被吓了一趔趄,跌倒在雪地里。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队伍走了出来,那黑色影子走到朱弦的面前,弯下腰,“唰”一声擦亮一支火折子。
一张清秀的面庞出现在朱弦的面前。
鹅蛋的脸,杏核的眼,浓黑的长眉没入鬓边,更添几分男儿才有的飒爽气——
是青钰。
仇辉的身边最抓人眼球的那一员女下属。
“大少奶奶,这么又冷又黑的晚上,就别出来瞎走吧!”
青钰朝朱弦轻笑,抬起手指招了招。
自她身后走上前数名又高又壮的汉子。
“去,把大少奶奶带下去,带回隐月谷,交给仇二小姐复命。”青钰淡淡地说。
朱弦听了大惊,问青钰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仇香香,她是仇辉的妻子,应该把她交给仇少庄主才对。
青钰听了朱弦的抗议后,笑了:
“现在可算想起来少庄主了?可你不是挺讨厌他的吗?与他闹了这一路,你知道不知道,为了替你采退热的草药,在这大雪天里,少庄主爬到多高的山顶上,去替你一寸土一寸土地找!”
或许是因为心疼仇辉,青钰对朱弦说话的语气很重,完全没有把朱弦当作主子的意思。
朱弦盯着那青钰,也没心思与她争辩或解释,他们与自己都不是同一阵营的人,完全没有沟通的必要。当务之急是一定不能让青钰把自己给带去仇香香手上。
“不管我与少庄主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处置我,也绝对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带我去见少庄主,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
朱弦坐在地上,挺直腰板沉着脸望着青钰。虽然没有能够压倒青钰的实力,但气势上一定要拿出主子的样子。
青钰冷笑一声:“仇二小姐有交代,大少奶奶行事过于任性,总是给少庄主惹不少事端。现如今局势紧张,任性的大少奶奶不适合再呆在少庄主的身边,所以得送去隐月谷,听从庄主和仇二小姐的安排才是。”
朱弦一听,自然强力反对。她不能回到仇尚志的身边去,这比留在仇辉身边,还要更糟糕!
青钰虽是仇辉的部下,但是她还首先是仇家庄的人,也得听仇尚志和仇香香的指挥。
所以青钰根本不听朱弦的抗议,更不会试图劝说朱弦。她只下令让那几名身高体壮的卒子拿来绳索,把朱弦给五花大绑起来。
在仇尚志和仇香香的眼里,朱弦就是他们的俘虏,是还有一定利用价值的俘虏,所以青钰便以俘虏的标准对待朱弦。
这是朱弦的命,谁叫她没个眼力界,非要当这仇家的儿媳妇呢?
就这样,朱弦再一次当了别人的俘虏,与当戴桢的俘虏不同,当戴桢的俘虏,好歹也算是戴桢的大姨姐,有杨嬿如在,自己就算死,也能不那么凄凉。
可是当仇香香的俘虏就不一样了,仇香香可不是什么自己的什么人,而是妥妥的敌人,早就容忍不得朱弦了。而她与朱弦之间也只剩巴不得生啖其肉,死噬其骨那种仇恨了。
就算朱弦已经不怕死了,她也不想被仇香香这种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折磨而死,就在出峡谷的半路上,朱弦借口自己要小解,被松开了绑,由两名男兵领着去了一处荒坡的后头。
趁着两名士兵回避的当口,朱弦四下里侦查地形。她看见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一块大石头底下,露出一眼黑漆漆的小洞,看那洞口的外形,似乎自己努力挤一挤还能装得下……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把地上的大洞口变成了小洞口,小坑洞则直接填平。朱弦钻进石头底下的这眼小洞时,发现这个坑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小,朱弦蹲在这坑底,转身都还有富裕,而洞口被大雪覆盖住了,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掩护作用。
朱弦藏身于这坑底静静地等,果然,没有过多久,洞外便开始吵嚷起来。
负责看守朱弦的两名田义会士兵发现朱弦不见了,赶紧把这件意外报告给了他们的上级。很快,青钰便过来了。
朱弦听见青钰那调高了的嗓门在洞口响起,青钰给士兵们下令,要他们立刻封山,掘地三尺也得要把朱弦给找出来。
人们开始忙碌起来,田义会的士兵们骑着马用最快的速度堵住了所有的出路,他们十人一队,从山脚开始搜寻朱弦的行踪,没有人想到朱弦就躲在青钰脚底的那个坑里。
也不知在坑底呆了有多久,直到朱弦的浑身都冻僵了,双脚早已变得不是自己的。坑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朱弦废了好大力气终于从那个并不深的坑底爬了上来,环顾四周,不见一个人影。
朱弦长长舒了一口气,想找个可以脱身的方向。挣扎着朝出谷的北方走了一段路,发现前面就是田义会的士兵在搜山。
朱弦没法,只能选择往山上爬,冀以绕到士兵们的前头,越过包围圈,好出谷。
可伴随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朱弦发现自己的愿望太过单纯。田义会的兵都是惯会da砸。抢的市井底层,平日里锻炼惯了,跑起山路来可是飞快,朱弦想要通过爬山跑到他们的前头,无异于痴人说梦。
十根指头都被山石磨出了血,膝盖也撞烂了,罗裙洒满点点血污,朱弦哆嗦着爬上山腰最大一块山石的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声——
“她在那儿!快来!她在那块大石头上!”
朱弦一惊,知道自己暴露了。她手脚并用,加快了速度朝山顶爬。虽然知道去山顶也没啥路可以走,但是出于猎物的本能,朱弦依然会拼了命地往山顶去。
毕竟那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
身后沸乱声渐至,朱弦浑身颤抖着爬上了光秃秃的山顶。
身后,就是手拿绳索,刀枪棍棒的田义会士兵。
一名头顶长满了癞痢的肥壮汉子手拿麻绳,狞笑着朝朱弦走来。
他咧开嘴,露出满口的黄板牙。
“我的个乖乖!终于逮到你了,小娘子真够劲儿的,来让哥哥我背你下去!”
耳畔刮过呼呼的风声,朱弦回头望着身后渐至的追兵,脸上满是湿泪。
她并不害怕死,其实就在朱耀祺和祁王妃离开的那天起,朱弦就明白了自己的命,其实并不是命。
“娘,世子,我来接你们了……”
朱弦没有紧张地大喊,更没有害怕地尖叫,她口低低地呢喃,一边奋力催动自己早已麻木的躯体朝前方不远处的崖边爬去。
“哈哈!小娘子躲什么躲,别怕,哥哥的背宽得很,趴在上头,舒服得很……”
“娘,世子……等等我啊……”
朱弦低低地啜泣,悬崖近在咫尺,却又迟迟不到。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石头磨散了她的衣襟。胳膊和腿都破了,可她却感觉不到痛。
朱弦只是急,她催动周身所有能动的器官,急切地拥抱那一寸一寸缓缓而来的悬崖……
胜利近在眼前。
在冬雪拥抱朱弦柔软腰肢的时候,朱弦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才会有的微笑。
这一刻,呼啸的寒风啊,就是上天为朱弦吹奏的最完美的谢幕曲。
癞痢头没有抓住朱弦,只撕下她脚边的一缕裙摆。他傻傻地看着手里那缕轻飘飘的丝裙,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不等癞痢头回过神来,一道疾风刮过,身旁闪过一个黑影。
衣袂翻飞,另一个人紧随朱弦之后,纵身跃下了悬崖。
不远处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少庄主!”
癞痢头转身,迎头一记老拳击得他口吐白沫,眼花缭乱。
青钰正站在癞痢头的面前,面色惨白,目眦尽裂。
“邱,你手瘸了吗?少庄主从你身边经过,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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