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讨理

秦蓁没理管那个女孩的反应，拉着秦恬就走了。路上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去还钱了，结果人家不肯。回到家，还没一会，就有人来要说法了。

        秦蓁不想管那女孩的反应，拉着秦恬的手就往巷子外面走。

        秦恬抬头看这个才见面几次的姐姐。从小到大，她和秦霄起冲突，不管是什么，娘都会训她一顿，说她是姐姐应该照顾弟弟。

        所以好吃的秦霄吃第一口，过年裁新衣的布料也是紧着他……

        秦恬不是没想过反抗，可这么久了也就习惯了，习惯当姐姐照顾他，虽然她只比秦霄大一岁。

        她不是没想幻想过要是秦蓁没入宫的话，会不会有人护着她，会不会和别的家姊妹一样她也能有络子戴，可以一起讨论绣样，然后调笑地瞄两眼别人家俊俏的小相公。

        可是时间久了，也就把这心思埋底下了，平常有人时就摆着笑脸乖乖的讨好，碰见不想聊的人就低着头不吭声，人家顶多说她腼腆。

        今天在绣坊绣茹师傅布置的花样时，旁边的小姐妹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怪，等她看回去时，又躲躲闪闪的。

        休息的时候，她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要推开门时，就听见了她们嘀嘀咕咕的，话里话外和刚刚那几个女孩子说的差不多。

        虽然她和秦蓁也没有多亲密，但秦恬还是听着心烦，索性从绣坊偷溜了出来找小姐妹玩。没想到还是碰见了几个不长眼找茬的。

        虽然自己所谓的小姐妹站在旁边不帮自己，她也觉得没什么，当时她也看见了那小矮子要挠她，她是故意没躲，就是想有个借口打架。

        谁知道，秦蓁来了。

        “糖葫芦吃吗？”

        秦蓁牵着秦恬的手，看她好半天没说话。

        于是秦蓁在想是不是自己刚刚太凶了，吓到人家小姑娘了，现在补救一下。

        “太贵了。”秦恬摇摇头，而且要是她吃完了，被朱云慧发现了，肯定会怪她不留给弟弟。

        “贵没关系，喜欢就够了。”秦蓁听她回答就知道她喜欢吃，只是担心钱。

        她走到卖糖葫芦那，要了一串冰糖葫芦，一串冰糖橘子。那层糖晶莹剔透的，秦蓁还能透过糖衣看见橘子的脉络，山楂表皮的白点。

        “呐，这两个都给你吃，为刚刚我吓到你赔罪。”秦蓁手上拿着冰糖橘子，先递给她山楂。

        秦恬接过山楂的手一愣，又缩了回去：“我没有被你吓到。”所以这糖葫芦你也不用送我了，她眼神都暗了。

        秦蓁倒是不在意，“那就好啊，那你就可以更开心的吃这山楂了。”

        秦恬看了冰糖葫芦一眼，显然她很想吃。

        “吃吧，就当我迟来的见面礼，等之前姐姐挣大钱了，把那老爷爷的冰糖葫芦全买下来给你。”秦蓁把冰糖葫芦再递过去一点。

        “一言为定。”秦恬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冰糖吭哧吭哧响，她又伸出左手小拇指，“拉钩。”

        “好哦。”秦蓁也伸出小拇指，两个人拉了钩还盖了戳。

        “现在陪姐姐去个地方吧。”秦蓁拉着她小手晃悠悠地往前走。

        “好。”秦恬吃着冰糖葫芦，也不问秦蓁要去哪。

        秦蓁继续问道，她不知道是要直白一点还是委婉一点。

        算了，还是直接来吧，太多弯弯绕绕两个人都难受：“刚刚那几个人，有几个是你朋友啊。”

        “没有。”秦恬咬下一颗山楂，这山楂太酸了，她想吐掉，但是不舍得外面的糖浆，本着中和一下的想法，面不改色的吃掉了。

        秦蓁看她脸冷冷的，不太信：“嗯？”

        秦恬补充道：“现在都没有了。”

        看来还是心里在意啊，秦蓁揉揉她的发髻，安慰道：“没关系，朋友贵精不贵多。”

        秦恬点点头，秦蓁也不知道她这样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两个人不言不语地走着，虽然昨天的秦恬表现得更娇憨可爱，但那是她给外人营造的印象，现在虽然不喜欢说话，但秦蓁觉得两个人很自在，也不尴尬。

        她们很快就走到了赌坊，秦蓁脚步一停，“你到对面等姐姐？”

        秦恬点点头，站在对面棚子那，抱着柱子吃糖葫芦。

        赌坊里全是汗臭味的汉子，现在来了个娇滴滴的姑娘，虽然还没进去，但他们也稀罕地紧，一男子摸着乱糟糟的头发，故作潇洒地靠在门框边问道：“呀，小娘子来玩这个？”

        没等秦蓁回答，他又跟没骨头似的往前走两步：“这可不是你小娘子能来玩的地方哟。”

        秦蓁后退两步，站在大街上，太阳毒辣地从头顶射下，她面色不改：“我找李海青。”

        门口那汉子看她不像开玩笑，一个转身就进去了，“有小娘子找跛哥！”随后传来一声声调笑。

        “谁找我啊！”李海青从赌坊里出来，眯着眼睛巡视了一番，最后眼神定在秦蓁脸上，眉毛一挑：“小娘子想通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秦蓁拿出换好的银子，“还钱来了。”

        “哟。”李海青脸色不改，“不如小娘子您进来，我们验验货？”

        秦蓁才不进去，她故意站门外就是想多些人注意到，以免他们耍无赖。

        “那你们要是不信，带上单子咱们去官府找人验。”

        “这闹得就有些难看了吧？”李海青踏出门槛，想拉她。

        秦蓁继续往后退，“什么都得公正公开不是吗？以免人家说你赌场仗势欺人。”

        “哟，这小娘子嘴巴还挺厉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海青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眼看李海青要松口了，从赌坊里又跑出来一个伙计，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海青听一句瞥她一眼，倒最后嘴巴上扬得厉害，人得跟刚开始一样，有了什么倚仗似的，“你还钱没问题，但是得多加五两银子的违约费。”

        “凭什么啊！今天第五天，我哪违约了。”秦蓁就知道，肯定没那么轻松。

        “对呀，今天第五天啊，你没有在第十天交，和单子上写的不一样，违约了，要付罚金。”李海青不知道谁给他出的歪理，钻了文字空子，偏偏秦蓁还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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