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软桃子就放在白天吃

第193章  神秘的武胜关

        话说谭青杨向曹树人和秦东岳两人交代了军中事务和辎重移交后，就回营去吃午饭了。

        下午，自然是全大营休息，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儿，就信步出了营帐，去一边散步休闲，一边找当地村民打探一些情况。

        因为，从地图上看，从大悟出去，人行都不到一天路程，有个武胜关，因为曾经在朱阳关遇到过非常强悍凶顽的土匪和地方势力，所以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一看到“武胜关”这名字，就想起了朱阳关，毕竟大悟离武胜关很近，大悟的百姓，特别是年长一点儿的百姓，一定知道一些武胜关的情况，就想出来找人问问，看能否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情况。

        结果，谭青杨、申老镖头、萧望南三人先后问过两起人，他们对武胜关真还很了解，但是，却有好些年没去过、也没经过那里了，而且大悟与广水之间经过武胜关的大驿道，还有纵贯南北经过武胜关的大驿道，这么多年来，行路人远没往年多，就连非过不可的镖队，也大都绕行了，一般人只要身上稍有几个钱，就不敢经过武胜关！问到过的这两起人，也是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这个情况，与朱阳关附近地区的情况，倒颇有几分类似！

        据村民们说，武胜关所处的东西向和南北向的大驿道交汇的山区中，交汇路段都得经过同一个山中峡谷，这个峡谷宽不过二十几丈，长有两里多路，东西向的驿道倒是直走，但南北向驿道就不是了，而是南来的驿道进了峡谷后，要往东拐，顺着东西向驿道向东走上近两里地，走出了谷口，再向北而去，也就是“十”字的那一竖，并不在一条线上，所以，无论那个方向过往的人，都得在这两里多的峡谷中交汇路过。

        峡谷虽不是很狭窄，车队随便对着过，而峡谷里容纳两三万人也不会拥挤，但峡谷两边的地形，就长得缺心眼儿了，两边都是刀砍斧切一般的陡削，并且不下十二三丈高，城墙才三四丈高呢！峡谷两头，好远都是大山小山，但到底正常的山都有坡度，有的山坡还很缓，而好些地方，山与山之间的山沟也比较宽，还有很宽的，所以就没险可言，但这一段的两里多峡谷，两边就尽是绝壁，一边的绝壁上面接着陡山，一边的绝壁上面是比较平坦的壁上山湾，这个山湾，有两千亩之大，山湾再被起伏的高山环抱，构成了一个绝壁上的世外桃源！

        要是在这个绝壁上设伏，来伏击路过的军队，那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所以是个天然军事要塞。当地人虽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著名的伏击战，但既然有“武胜关”这名字，也没准哪个朝代还真在这里发生过著名的战役，要不怎么会留下“武胜关”这个名字呢？

        以往，人们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土匪，只是偶尔有些剪径山贼，但并不是在关口上立寨为匪的。还是在二十几年前，这里才有了土匪，而且远不止抢劫路人，方圆数十上百里都要抢劫，就连鸡公山的土匪都被他们给抢劫了，还被挑了山寨，等于把鸡公山给活生生灭了。不过，这家土匪从来不进大悟和广水这两座邻近的县城抢劫，县衙也不来剿匪，相互似乎也没有利益输送，真正成了井水不犯河水，官走官的阳关道，匪过匪的独木桥，各守道上规矩。

        至于土匪的具体情况，村民就不是很清楚了，既然关口附近还有一个乡镇是用“武胜关”命的名，那就说明，山匪与武胜关镇的里长，关系绝非一般，否则，有了这种浑水土匪，镇上怎么可能安宁呢？于是，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就商量，第八大营往前再推进四五十里，到离武胜关镇七八里的地方去扎营，才好方便详细了解情况、察看山寨的路经和安排突袭山寨。

        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亲自去向曹树人和秦东岳两人知会情况过后，全营就开拔到了离武胜关镇五六里远，但绕到避开了驿道的姚庙村扎下营帐，封锁了消息，并给每个村民分发了五十斤粮，三斤肉，两斤油，两斤酒，一两银子。

        因为初到这里，尚无缴获，是用以往的钱粮来给村民发放的，但就算是这个数，虽然仅城里标准一半，可把村民们给乐得，一个个都把义军看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当然了，义军对村民的任何要求，自然都是有求必应了，所以离武胜关镇虽近，消息却能封锁得严严实实的。

        义军来到姚庙村扎营帐和给百姓分发钱粮的同时，在等吃晚饭的时候，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又去找村民聊天，这一次，自然是获知了更详细的情况。

        原来，这个武胜关镇，还真有些池子小，鱼鳖大的味道，难怪两边的县衙门都不来招惹他们，把这个镇看成了可有可无的地带，就连所属的大悟县，焦梦阶刚上任那阵，因不知死活，以为自己是朝廷命官，去武胜关镇催税粮，结果被狠狠“教育”了一顿，就再也不敢往胜关镇踏进半步了！

        这个镇，乡脚虽不算很宽，但也不小，人口数量属于偏多的乡镇，所以当里正的，还是有些油水的。因为地处东西南北大驿道的十字交会地点，曾经很多年都一直商业发达，作坊兴旺，所以镇子也比较大，还形成了东南西北四条主街，比从红安出来一路经过的那些繁华的大集镇，恐怕都还要大一点儿。

        曾几何时，武胜关镇上有两家镖行、一家武馆，商号若干，各类店铺作坊，应有尽有，一个乡镇，竟然还有一家赌馆，一家青楼，一个戏院子呢，要是场镇再大一些，恐怕能抵一个小县城了。那时，这个镇一直是逢场日拥挤热闹，冷场日也有点儿像那些穷乡僻壤场镇的逢场日，还真有一点儿三不管地带的特色繁荣景象。

        这个镇，里正以往也是一直由洪家、古家和侯家三家轮流坐庄的，当然，有资格轮流当里长的，都是当地的望族，也是每个族姓的族长，才有资格出任里长。

        因为里长虽然还不能算朝廷命官，却也得由县衙任命，要算半个朝廷官家人了，手里就有管辖一个乡里的权力，有权就有钱，所以当地三大望族相互都不能眼看着有外来财的位置被哪一家长久霸占着，上山打鸟，见者有份，有资格的三姓人，必须轮流坐庄。

        但是，自从三十年前，侯姓族长的四个儿子，先后全都送去学了武功，前三个回来以后，就凭武力霸占着里长位置，说啥也不让出来了！那两家本来也都是武术世家，却不过都是些家传武学，相当于形意拳鸳鸯腿之类，候家把几个儿子弄去学的功夫，却是七伤功！那可就比洪家、古家的家传武功高得不是一点把点了，所以，侯家就霸着里长位置，别说洪家、古家不敢再出头来议议换届的话题，连焦梦阶焦大人，都不敢再来催收武胜关镇的税粮了！

        侯老爷家的侯老幺，却自从出去学了武功后，就一直没有回家来，侯老爷对人对鬼都伤心地说，咱家老幺，八成是跟江湖人跑四外去了，或者被抓去当了兵也未可知，真是一去不复返，杳无音信啊！算了，如当少生养了一个儿子，那不然，还能去哭死了？

        但是，没过几年，武胜关关口狭道的悬崖之上，就有了悍匪，既拦路剪径，又打家劫舍，还四出劫镖越货，一年不到，原本每天都有不少车马行人的大驿道，过往的行人就越来越少了，如今，两条驿道走到离关口数里到十来里远处，道路上的野草就越来越多了，关口狭谷这一段，就只还有昔日的车轱辘辗压的小径还没长草了。但是，关口上的土匪，却从来没有到镇子里和镇子周围十数里抢劫过，现任里长侯耀宗侯老爷常对人炫耀：“乡亲们，你们看，还是咱老侯家有远见，要不是先父英明，送我三兄弟去学了绝世武功，如今这些年，悬崖上面出了悍匪，凭我们的家传武术，还能够保住乡亲们的安全吗？”

        不过，现任的里长侯耀宗三弟兄，也都是五十几岁的人了，也都个个儿孙满堂了，而且侯府一家的宅院，就占了整个镇子的八分之一还多！

        当地人还说，因为悬崖又高又陡，还在上面没土匪那阵，有采药人从后面高山翻到后山上去，听说就算上了后面的山脊，也还要用绳索拉着，才下得到悬崖上面的山坳里去，自从有了土匪这二十几年，就再也没人敢从后山去上到山坳了。所以，别看他们就是这里的人，也别看他们都活了半辈子人了，却没人知道悬崖绝壁之上是啥样儿呢！而且这些当地人还说，这四近之人，没人知道能上到悬崖上面的路道在哪里，都不知道上面的土匪是怎样出入的！

        原来，还在侯耀宗的爹年轻之时，听传说悬崖之上有千年葛根，是武术练家子配制跌打药膏的上等材料，为了上山去寻找葛根，一有空就到后面山背后到处去转悠，悬崖上的山坳背后的更高的山，不去管它山脉延伸了多远，单是环山坳的山背后，拉伸了也是十几里长，可怎么都找不到可以到山坳里的路，因山坳另三方的后山，都有十多丈高的绝壁，绝壁之上才是陡坡，所以连能攀藤附葛而下的地方都没有，后来准备了长绳，这才下到山坳里去的。

        千年葛根自然是子虚乌有，但侯耀宗的爹却发现了绝壁上面这个山坳，是个绝妙的好地方，这个山上平坝，足有两千亩以上，靠后山绝壁边稍高一些，靠关口狭道稍低一些，地形有些起伏，但总体平坦，不知是不是长年雨水冲刷所致，坝子里还形成了两条小溪，叫小河也可以，如非大旱，小河里还长年有水，而更奇的是，两条小河并不是往低处流到悬崖下面的狭谷中去了，而是越往里面流，小河还越深，在坝子中间一片低矮处，汇成一条河流，竟然流进后山绝壁下一个方圆三四丈的岩石水凼里去了！而这个水凼旁边，还有一个高一些小一些的水凼，小水凼里的泉水，也都流进大水凼里去了，还听得到水流进了山岩裂缝里的“哗哗啦啦”之声。

        侯耀宗的爹被这个就在家门前的、但从未来过的神奇所在给迷住了，他忘掉了千年葛根，连肚子发饿都忘记了，心想既然流水会灌进了山缝里，就还有神奇处，就继续在山坳里到处查看，除了杂树野草外，走到哪儿，都会惊起野鸡野兔，这没什么稀奇，就沿着山坳坝子后的绝壁细细查看，结果发现，大约对应在镇子北面的后山往西的某处的方向，竟然有一个就像城门洞一样的山洞口，就往里走去，洞中地面较平，并不陡险，完全可以走人，但弯弯曲去走了三五十丈，就看不见了，也就不敢再往里面走了。

        侯耀宗的爹在脑子里生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想法，就退了出来，还是吊着绳子回去，对谁都没透露半个字，隔了几天，带上火柴，还带了点儿干粮，背上宝剑，腰胯药篓，药篓里装了一葫芦扎火把用的桐油，拿了把药锄，装作采药，又上了山，再吊着绳子下到悬崖上的山坳里，砍些朽枝干柴树皮，扎了十多个火把，来到山洞口，先点了一个火把，其余的扎成捆背在背上，进了山洞。

        练家子一般都胆儿大，侯耀宗的爹在山洞里一直往前走，走了不多远，就感到有点儿像在下坡了，山洞一段宽，一段窄，很不规则，宽地方有几间屋子大，窄地方只能过马车，但绝没有仅够一个人过的那类狭缝。

        小心翼翼地走了约两里路吧，火把都换了四根了，侯耀宗的爹终于看到前方有了亮光，知道快出洞了，就继续往前，不远就见到一大片星星点点的亮光，等走拢一看，远来洞口是被一大团厚厚的藤蔓遮着的！他撩开藤蔓一看，但见洞口竟然没有在悬崖绝壁上，而是一片缓坡，只是灌木藤蔓蒿草十分茂密，看不到这是在哪座山外！

        侯耀宗的爹撩拨着丛生的灌木野草，顺缓坡前行，走了约少半里，见到前面乱坟堆遍布，心想，莫非这里就是离镇子七八里远的乱坟岗？而乱坟岗又是在一大片树林里，这个林子，号称冤鬼林，林中多老鸹窝，所以这里每天老鸹乱叫，远处的过往行人听得毛骨耸然！

        难怪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所在呢，原来，从来就没人敢到这里来呢！这么看，这个大山洞，要是整修一下，完全可以过马拉车呢，这个崖上坝子，可是个绝妙所在啊！而坝子里长的树木，就能够修很多房子，而其他所需，可以秘密地从冤鬼林运进去……而这时，侯耀宗三兄弟都已经在学武功了，就连侯老幺，也已经拜师学艺了。

        再后来，就连武胜关镇的人，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这关口绝壁上面，就有了土匪山寨，但却从来没人看到过山寨长什么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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