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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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还能直接变成纹身？
这大概是什么新科技或者特别的魔术吧。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利用已经挤在手指上的洗手液，徐皋还是尝试着用力擦了擦。
纹身像是融入了血肉，完全洗不掉。
本来当律师，戴个獬豸戒指就已经感觉不合适了。
如今更是直接来个纹身，而且还是在手指这么明显的部位。
这让当事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无疑是给本就不富裕的事务所业绩雪上加霜啊！
徐皋搓着戒指纹身，不由地想着。
希望只是质量好一些的墨迹，洗不掉，但过几天就能自然消退的那种。
要不然真是纹身的话，不管花多大价钱，都得想办法把他给洗了。
重要的是，还得找出究竟是谁弄了这么一个无聊的恶作剧，抓出罪魁祸首之后，一定要利用自己的专业，让他补偿回来。
冲走手上的泡沫，徐皋擦干水渍，走出厕所。
正巧，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事务所的前台。
“怎么了，金姐，找我有事？”
徐皋边接电话边往回走。
“徐律师，你还在办公室吗？”
电话那边，正是金玲的声音。
“我在的，马上就回来。出什么事了吗？”
“有位客户指名要找徐律师代理业务，我看你办公室没人，所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在不在。
既然马上回来，那我就先安排她在会客室等你了。”
“好，你让他稍等，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徐皋加快了步伐。
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拿上纸笔和电脑，然后调整了几次呼吸，这才向会客室走去。
入行几年，这还是第一回有人指名道姓要委托自己办案。
这说明，江湖上终于有自己这号人物的名声存在了。
是个好兆头，果然是只要努力就能有好的回报！
点名要找徐皋的当事人是位身姿丰腴的少妇。
论颜值，和前台的金玲小姐姐不相上下。
论身段，那绝对要魅上三分。
而且还有一股金玲所没有的成熟之美。
晶莹剔透，可口诱人。
这让未经人事的徐皋，看得差点都呆了。
“徐律师，我可以说我的事了吗？”
少妇做了自我介绍，名叫胡媚儿。
“哦，哦好，请说。”
干嘛呢，自己的专业呢！
徐皋偷偷地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拿出笔，准备在胡媚儿讲述时，记录下要点和关键。
“是这样的，我这次来麻烦徐律师，其实是想委托徐律师替我打个离婚官司。”
“离婚？”
这么丰姿绰约的美人，还会有不幸福的婚姻？
徐皋忍不住想起一个典故，好像是说再漂亮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啥来着？
“是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我的婚姻，现在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欺骗。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只不过是所有男人都会的婚后原形毕露。
所以对于婚后他对我的颐指气使，我都忍了。
可是后来他却更过分地开始对我无端打骂。
现在，更是已经把目的全都毫不遮掩的暴露出来了。
他跟我结婚，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情。
他完全只是馋我们家的传承……”
说到失望处，胡媚儿情绪激动，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看！”
胡媚儿站起身，翻开自己肩膀、腰腹，以及腿上等处的衣服，还有盖在肌肤上的绷带，露出了凝脂一样的皮肤上的累累伤痕。
触目惊心，像是野兽撕咬过后的痕迹。
这些伤痕，有的已经开始愈合结痂。
有的，还有星星点点的粘液流出。
还有的，还能看出鲜红的皮开肉绽。
“这些都是你丈夫打的？”
看着这些伤痕，徐皋根本不敢相信。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下得去这样的重手啊！
而且仅从这些伤痕上看。
徐皋就觉得，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婚姻家庭关系这么简单了。
这分明就是往死里下手！
“是的。”
胡媚儿收拾好衣服，重新坐下。
“报警了吗？”
“没……没有。”
胡媚儿的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身子也开始坐立不安。
回忆让她重新陷入了对自己家暴的丈夫的恐惧之中，
“报警了也没有。那只会换来更加过分的毒打。
而且……而且这事，警察也管不了。”
“管不管得了是其次。”
徐皋对于眼前的这位薄命红颜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报了警，只要有出警记录，不管处理结果如何，也是个家暴的有力证据。
将来到法庭上，就更有希望给你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利益就算了，我只求能解脱就好。
至于证据……我有证据的。”
胡媚儿恍惚了一瞬，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和一个优盘，
“这些照片，是每次被打之后，我特意拍下来的。
还有这个优盘里，是有几次他打我的时候，被我偷偷录下来的视频和录音。
徐律师，您看能不能用？”
徐皋拿过照片和优盘，直接将优盘连上电脑。
在等待读取的空隙，顺手翻起了那叠厚厚的照片。
照片里，几乎是和刚才亲眼所见如出一辙的伤痕。
真不知道这胡媚儿是糟了什么罪，居然会被这么暴力对待。
不过照片里暂时看不出什么新意，徐皋将它们放在一边，打开了优盘里的视频。
仅仅只看了一眼，他便立刻愣住了。
难道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徐皋自我怀疑地再次查看了优盘里的内容。
不会啊，优盘里只有自己现在正在看的这个唯一的视频文件呀。
可是为什么，这视频里播放的内容不是胡媚儿所说的家暴录像，而只是一段无聊的狗咬狗的视频呢？
“胡女士，你是不是拿错优盘了？”
徐皋抬起头，询问道。
“没有，就是这个。”
胡媚儿的反应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这都没有弄错？
玩我呢！
职业修养，让徐皋压制住了不悦。
说好的是家暴的视频录像，没想到给我看的却是狗咬狗的视频。
而且还说这没错！
不会真有人觉得我们做律师的好忽悠吧。
徐皋关上视频，职业化地微笑着直接送客：
“不好意思，虽然我是律师，是专业的。
但以我的水平，还没有达到能凭借狗咬狗的视频打赢离婚官司的程度。
胡女士，我建议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狗咬狗？”
胡媚儿咬了咬牙，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徐律师，您是三界辩护人，地位高贵这没错。
但就算你不愿意代理我的案子，也没必要用这种说法来羞辱我吧？”
“羞辱你？”
已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的徐皋也放弃了自己的耐心，将视频画面转向了胡媚儿，
“来来来，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狗咬狗！
还有，我也不明白你说的那什么三界辩护人，我就是位普普通通的律师。”
胡媚儿并没有去看视频画面，反而看了一眼徐皋手指上的獬豸戒指纹身，然后盯着徐皋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这才再次开口道：
“你说你不是三界辩护人，可是你这戒指纹身是怎么回事？”
“戒指纹身？”
没有预料中的情绪，胡媚儿过于镇定的反应让徐皋一头雾水，
“你说这东西？”
“嗯。”
“如果我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会相信吗？”
胡媚儿看着徐皋的眼神。
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任何掩饰的痕迹。
如果不是演技太好的话，那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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