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首上向往

“哈咯啊，我要点菜”变声器下的声音显得有些猥琐。
  “哈咯，那么你要点什么呢”大华的声音依然透露出清澈且愚蠢。
  “就一个菜，满汉全席，很好做的”姜烨对着镜头贱贱的笑着。
  “黄老师，客人要吃慢含全系。”大华开始嚷嚷。
  “什么满汉全席，我来接，我倒要看看是谁？”听到黄雷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姜烨飞速挂了电话。
  蘑菇屋的进村路着实不太好走，姜烨拉着行李箱走了半天才走到。推开门走进院子。
  “哈咯啊，有没有人迎接我。”姜烨大喊
  “来客人了何老师。”在劈柴的苦孩子大华大喊。
  “啊！前辈，我是SJ的Henry”看到姜烨的大华赶忙上来鞠躬打招呼。接过了行李箱。
  “你好啊华仔，好久不见。老黄在干嘛？怎么不出来接客”说着姜烨推门进去。
  “好啊，臭小子就是你要吃满汉全席？”老黄看到姜烨有些惊喜，姜烨确实没打招呼，是忙完临时赶过去的。
  “什么满汉全席？我说来一条鱼，我就点了一条鱼！就你们这条件，能吃的上满汉全席？”姜烨扫视了那临时搭的室内灶台，有些鄙视。
  “可能是我听错了？”大华一脸无辜的开始自我怀疑。
  “你肯定没听错，臭小子听到我要接电话才挂的，一条鱼你心虚啥你说”老黄太了解自己这个学生了。
  “啊呀，是姜烨来了”何老师看到姜烨上来拥抱了，一下，后面是在厕所洗菜的李冰和任权二人。
  “何老师我来骗吃骗喝了。冰姐好，权哥好”姜烨见到赶忙打招呼。一个是禾颂的二把手，一个是娱乐圈着名的投资人。
  “走吧，和黄正于聊聊吧，就50块钱，刚说买点羊肉没问题，鱼钱不够了”
  一行人走了出去，大华走在了最前头。
  “导演，我们要一条鱼！”大华大声的提出了要求。
  “要什么鱼，我们现在有...”
  “我们自己挑吧，大华你看哦，这鱼还行，但是那鱼不行”姜烨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鱼咋了”大华好奇道
  “那鱼，内娱完了啊”抛出了一个老梗，也可以说是这一世的新梗，众人都大笑起来，老黄指着姜烨笑着说不出声。
  “导演，就这鱼了，多少钱”姜烨指着一条大花鲢说道。
  “这条200”导演毫无感情的报价。
  “来，老黄，别拦着我，我要报警，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我还不信没王法了。”姜烨叫嚣道，转头一看，老黄没接住，赶紧拽着任权上来。
  “公孙大人，快来评评理”
  “导演，这鱼200也太贵了”任权不太自信的说道，心想这节目还能砍价？
  “那你们说多少?”黄导依然冷漠的看着姜烨演道。
  “20”老黄出声道
  “20不可能，这样，你们手上一共五十块，全部给我，这条鱼归你们了”
  “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黄导。行”姜烨拍板。
  “行什么行，羊肉不买了？饺子不做了？火锅不吃了？”老黄有些急了。
  “诶呀老黄，你别急，山人自有妙计。”把老黄拽回屋，姜烨便要带着众人去购买食材。
  “50块全被黄扒皮拿走了，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啊，不行去奢一点吧，大不了一会磨点玉米还给他”何老师还是太老实了。
  “磨什么玉米，这活干不了一点，走，购物去”姜烨拉着众人开着车前往了村口的小卖部。
  走进门，姜烨从羽绒服内插袋里掏出了几张毛爷爷。
  “买啥，哥请客！”
  “诶？你进村前没让交手机和钱包？”李冰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全交了啊，说是交手机和钱包，没说交钱啊？冰姐，你不会那么单纯全交了吧？”姜烨反问道
  “咳咳咳，我这也有点”说着，任泉也掏出了几张红色毛爷爷。
  “瞧瞧，要不怎么说是娱乐圈最成功的投资人呢，这小心思”姜烨拍了拍权哥的肩膀，有点相见恨晚。
  拥有小一千的家人们终于在这个低头哈腰的小卖部硬气了一回。消费480元。
  “等等，权哥，你还剩的钱也给我”不明所以的权哥把剩下的钱递给了姜烨。
  “老板娘，办个VIP卡，预存320元，你记一笔，后面我们来消费先扣VIP卡上的”姜烨大手一挥，老板娘笑着真的拿出小本记上了。
  “还有这操作，不愧是你啊臭小子”老黄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哥，我们为什么要办卡？”大华好奇的问到
  “你觉得咱们出去导演不得把咱们手上的钱给没收？那不如办个卡，这叫预充值”
  “那导演不能收老板娘的？”
  “咱们上节目导演收钱这叫游戏规则，钱进了老板娘口袋里，导演去收，那叫当众抢劫，违法的晓得伐？”姜烨拍拍了大华，小伙子还是年轻啊。
  后面听着二人对话的几人都笑了。
  “而且我和权哥虽然上完这一期就走了，但是你们还要继续录下去，后面还会有嘉宾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后面每当你们使用VIP卡的时候，观众都会称赞我和权哥的机智，还是年轻啊华仔，好好学。”消化不过来的华仔还在思考。一行人已经开着车回到了蘑菇屋。

  一顿忙碌的众人终于在快晚上九点吃上了晚饭，主要是菜买多了，烧不过来。
  “来来来，先碰一杯，感谢今晚的大厨黄老师”何老师举杯道。
  刚喝完，老黄又提了一杯“来，感谢今晚的金主姜老板和任老板”很少在节目开玩笑的老黄也不得不为姜烨今天的举措感到机智，每天和节目组斗智斗勇为了那几块钱，他也是累了。
  “最后，我也提一杯，感谢这个节目的金主爸爸江中猴菇”姜烨软广硬插，众人都哈哈大笑，举起了手里的饮料，大华更加佩服姜烨的机智了。
  吃着喝着，李冰和任权聊起了20多年前出道的时候，黄雷也在感慨他和何老师的友谊。
  “话说你和大华应该之前就认识吧？姜烨”见姜烨和大华在那小声交流，何老师突然反应过来。
  “嗯，我和华仔在韩国就认识了，那时候他们那个组出道晚，当时的他还是个练习生。”姜烨说道
  “他们也不容易，寒国那边霸凌很严重，尤其是练习生，压力又大，每天练习十几个小时”
  “是前辈后来和社长提议，然后公司才重视起来，后来我们公司霸凌现象就很少看到了，别的公司的艺人很羡慕的”大华有些崇拜的看着姜烨说
  “诶，别叫前辈，直接喊名字，又不是寒国，排资论辈的”姜烨摆了摆手，转头看向镜头，“这段剪了哈，黄导”镜头在摇臂控制下点了点头。
  “姜烨在寒国被叫做上帝的孩子，公司里最元老的舞蹈老师都很佩服他的才华，歌曲更加没的说”大华继续吹捧到。
  “那你怎么回国了后来？而且去了帝影这么低调？”李冰有些好奇。
  “我去寒国本来就是去学习舞蹈的，后来机缘巧合才决定出道。”
  “这孩子可是魔都的高考状元，考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校领导都震惊了。后来他要休学在寒国出道，把于副校长吓得以为这孩子不准备读了，亲自打电话去沟通”黄雷也解释道。
  “  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会想考电影学院？我是成绩太差才读的”任权更加不解了。
  “这和成绩无关，我从小就是学习音乐和舞蹈的，这也是我自己选的路，不会因为学习成绩就改变。”姜烨解释道，然后把大华搂了过来“就像大华，这小子会的乐器也是五花八门，可不只是会小提琴，你问问他会不会因为外因放弃音乐梦想，不可能！他可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一样在寒国练习生里，接受舞蹈，语言，各种培训，只是为了出道，完成自己的梦想。”
  “哇，我发觉你真的很懂我诶。”大华有些感动的看着姜烨。
  “是的，别看大华国内名声不响，放到寒国甚至东南亚，他都是顶流，有一次我去韩国参加一个活动，正好遇到他，接机的粉丝超多”何老师也跟着解释道
  “为了梦想坚定信念，不要随波逐流，这样的人最终都会成功。”黄雷总结道。
  随着夜深，节目录制也停止了，众人却还在热络的聊着。
  “资本？不，资本是有局限性的，未来的娱乐圈一定不是资本为王。”姜烨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京圈港圈后来的沪圈，不都是资本掌控一切。”李冰有些激动，她和她姐姐经营多年，和资本大佬互换资源，创立了禾颂，就是为了成为资本。
  “你们或许觉得我太天真，但是最后还是作品说话，好的演员，好的作品，好看的故事，有这些才能在文娱这个圈子立足。否则观众不买账。”
  “以前是你拍一部电影可能需要找资方拍摄，找渠道播放，现在呢，网络媒体越来越发达，你看这几年，煤老板房地产商挥舞着支票求着你拍，只需要塞几个他喜欢的女明星，不干涉你创作，不指点你拍摄，他只要哄好他喜欢的女明星。渠道这头，不能放映我可以放网络上，只要内容好浏览量大，广告商也会挥舞着大把的华国币要求把自己的广告插入片头片尾，甚至直接植入，资本还能控制什么？”
  “我觉得小姜说的对，不管什么时候，内容为王，你看那几个大导，背后资本再雄厚，阵容再强大，观众不买单，该扑还得扑”任权跟着姜烨的分析，点头赞同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资本不再是关键？”李冰有些不甘的问
  “不能全盘否认资本的价值，但是他在娱乐圈起的作用会越来越小，互联网发展的时代，野蛮生长的文娱产品会打破传统的垄断，而后一段时间，我们要做的是和一些网络平台做资源互换和捆绑，渠道还是很重要的，像鹅厂，土豆，包括何老师他们湘台都弄了个网台，这些都是未来的渠道”姜烨侃侃而谈。何老师在一旁帮腔道“对，台里认为网络平台很关键，才花大价钱去弄了个平台，打造一些网综。”
  “未来的平台有能力以后，都会像湘台一样，自己的艺人自己打造节目，所以我们要和这些平台去深度捆绑，交换利益，冰姐，你家的禾颂这些年发展的不错，但是如果不在这一波浪潮里抓住机会，那么后面只能是走下坡”
  “如果你觉得我今天说的有道理，但是没什么头绪，你可以和我合作，我开了一个娱乐公司，专门负责制作成熟的文娱产品，目前是综艺和电影，像向往和芒果马上推的明侦都是我的策划，后期会涉及电视剧和音乐这块，你们禾颂可以跟投或者推人进来，包括权哥也是，至于平台这边，电影我这边和万达关系不错，网络渠道鹅厂和芒果和我都有不错的关系，赚钱是一部分，突破资本的封锁，打破一些圈子的垄断是另一部分”
  姜烨说完，场面陷入了一阵沉默。
  “所以姜烨，你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任权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的眼观和想法，但是不清楚他的目的。
  “让娱乐圈回归到作品说话，让观众掌握真正的话语权，不要让好作品埋没，不要让优秀的演员音乐人没饭吃，而那些虚无缥缈的被资本捧起来的流量，在提供掌控着内娱的声音，不然，内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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