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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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跑到能看到人影的地方,蹲在地上,紧紧地抓住胸口。心脏跳得飞快,好似要将它吐出来,我想将它按回去,平复心情,但一时半会儿似乎做不到。
库洛洛想杀了我。
他本就要听从研究员的话,将我杀死,只不过推后了些。
我曾经信任他,在告别的时候,我甚至将妈妈唱的歌作为礼物送给他。
那是我的回忆,我最宝贵的东西!
他的杀意来得突然,却没有撒谎的理由。
要使用我的能力,触碰与话语必须二选一。
只要我有改变的意图,目标对象从我开口说第一个字或被我触碰的那一刻起,就没法动弹。
从达成条件来说,非常简单。
但是,未来的我却允许他杀了我?
是那个时候的我想要死去吗,发生了什么?
情急之下,我对库洛洛下了忘记我的命令。
但这是不是说明,在我心里,他已经不重要了,就在这一个瞬间,成为了我能抛下的存在。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焦躁。
“你没事吧?”有人说。
我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才注意到这里是一处收容所。
两年前,这座城市里,发生了一场战争。战争结束后,不少流离失所的人,聚集在一处,形成了收容地。如今,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逐渐恢复活力,但依旧有许多人生活在痛苦中。
我只是差点儿死了一次,他们却不得不活在痛苦里。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要来搭把手吗?”青年随即问我。
大概是我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又或是青年身上就是透露出无防备。感觉他对谁都没戒心,谁见了他也会放松注意。
我答应了,和他一起做志愿者,向居住在收容所的人发放面包和水,让自己动起来。
这让我好受了很多,不去多想。
一切就会逐渐好起来。
余下的夜晚,我在收容所度过。青年像是累了,靠在一边睡着了。与他熟识的人说,他经常这样,说我住下来也可以。
但我却没法在满是陌生人的地方安睡。
深夜时分,我回到了住处。
就算我的住处是港口黑手党的基地,也能称之为宽敞舒适的高级高层海景房。虽然没有阳台,但无论从哪一扇窗户里,都能俯瞰横滨大半景致,卧室更是正对着海。
走时门廊上的灯还是亮的,现在关了,看来老跑来这儿的家伙们已经回去,总算安静。
我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落地灯却骤然亮起,又暗下,刺痛了我的眼睛。
“阿莱塔,阿莱塔。”是太宰治的声音,他连叫了两遍我的名字,好似歌唱。
他一向神经质,我已经习惯,穿过黑暗走了过去,从他手扯过灯的绳子,拉了一下。
沙发所处的一隅落在了明亮中。
太宰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仰头看着我,吐露字句:“我才知道,你这么会骗人。”
我俯视着他,若往常一般,不知他又要吐出什么话来。
但他却好似失去耐心,伸手拉过我的衣领,一把将我往下拽:“说点什么吧,阿莱塔,我都听到了,在苹果树下。”
我不得已撑住沙发背,才没让自己陷下去。
森上位前的一年,救下了一个自杀未遂的小孩。找不到他的家人,森想他是战争孤儿,就让他暂居在诊所。忙的时候,会叫他来打打下手。
那是个性格阴沉的小孩,不太爱开口说话,和我年纪差不多大。森不太擅长对付这种类型,拿他没办法,但又出于种种原因,对他喜爱有加,有将他当作学生看的意思,甚至让他目睹了自己暗杀前首领的过程。
后来,森一度想让我消除少年的记忆。
我失败了。
太宰治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没法控制记忆的人。
“你躲在哪里?”我问。
我没注意到就算了,库洛洛怎么会没注意。
太宰骤然露出笑容,松开了我:“我在地下埋了副棺材,夏天躺在里面,非常舒服。本来今天是想吓你一跳,谁知道会听见这么大的秘密。”
我:“……所以你想听什么?”
平常不说话,是限制,能储存力量。既然暴露了,也没办法。
他说着从沙发上跳起来,站在上面,双手踹在风衣口袋里,俯视着我,说:“一切。”
要从哪里说起,我必须慎重选择。
“我想买一款游戏,我需要钱,所以留在了黑手党。”
“我知道。”太宰翻开桌上的杂志:“「greedisland」,1987年,快十年前发行的游戏,入手难度是g。毕竟有钱就可以买到。但你明明可以买下它,却把存款捐了出去,不是吗?”
竟然被发现了,那么就换种说话吧。
“我还在找一本书。”我说:“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多年前我把它扔在横滨了。”
“唔嗯,”太宰治蹲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脸,“那你和库洛洛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了哦,关于未来的你和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
“但阿莱塔,你还是隐瞒了什么吧。”太宰治从沙发上站起,用他的手指着我。
就像侦探片里的警探指着嫌疑人中的一位,马上就要说出“犯人就是你”。
我们在森的面前都会装乖,实际上多少乖戾。
但太宰治的性格在这几年,变得比我更像小孩,好像终于从没人知晓的阴霾里走出来了些。
“是什么呢?”我笑着说。
太宰跳下沙发,在地毯上走着,高高抬起腿,迈出步伐:“你明明可以用声音瞬杀所有人,但还冒着被人从后方开枪的风险留在黑手党,目标绝对不是钱,要不就是,你在找的是一本足够重要的书,重要到你能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我可以明白为什么森会留下他了。
他就像是我最初认识的森,言语间总有几分异想天开,但每每都能把握住事情的重点。
森鸥外对我一直抱持着怀疑。
在坐上首领后,他几乎没让我近过身。却放任我和太宰混在一起,是想让我们两个残杀吗?
我必须做出选择,不能和森一样。
“好吧。”我说:“那是一本很重要的书。”
太宰治将我带到了一家酒吧,枝状吊灯昏暗,不面对面坐着,几乎看不清彼此的脸。
在我们来时,似乎有人刚走。
酒保擦过桌面,推来一个威士忌杯,放在太宰面前。
看样子太宰是熟客。
我比他更快一步,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澄澈的液体,竟然是水。
“我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啦,对吧?”太宰治看向酒保。
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好似真在品酒。
也不告诉我来这儿做什么,我除了时间一无所有,也就没有主动开口。
我端着装有饼干的盘子,默默走到墙边,看着挂在墙面上的照片。
有着时代感的黑白照片,都是客人们留下的痕迹。
其中一张相框是歪的,我抬手扶正,上面的脸孔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想定睛再看,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穿着白衬衫褐马甲的来人同我对上了视线,推了下圆眼镜,不情愿地走下阶梯,充满怨气地瞪了太宰治一眼,用我足以听到的声音说:“你怎么带她来了?”
“欸,安吾君和阿莱塔认识啊。”太宰治惊讶道,又一拍手:“你们的相性应该不错吧。”
“你没听说过同能力相斥这个原理?”坂口安吾看了太宰,想避开我的视线:“平常不是都喝加冰的威士忌,今天喝的是什么?”
我笑了出来:“加冰的威士忌啊。”
太宰被摆了一道,但坂口安吾并没有欣赏他丑态的心情。他忘记他听过我开口说话,正处于瞠目结舌的状态。
“我早就问过坂口君了,他不清楚书的情报。”我对太宰治说,顺手取下墙上的画框,走到酒保面前,点着上面靠旁的人:“这是什么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的双人合照,十几岁的样子,少女留着短卷发,面露笑容,正中的人则约莫二十多岁,上班族打扮。
酒保擦着被子,好似西西弗推石:“来酒吧的客人一律平等。但这位如今也算是个大人物。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又有人走下楼梯,来到酒吧,见我们都站着,他笑着说:“我来的不是时候?”
穿着风衣的纤细男性,我刚认出他是我昨晚在收容所见到的人,织田作之助。
——几乎是同一时。他与太宰对吧台后方发起攻击。
台上餐纸盒里的纸屑纷飞,坂口安吾和我多少呆呆立在后面。
冰锥对着酒保的脖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藏在吧台下的人,站起了身。
这人看向我们,露出别了好几个钉子的脸,一看就觉得她癖好古怪。
我一下想起中原中也的话。
所以……金发杀手和跟踪狂,是两个不同的人?
“请问您想做什么?”坂口安吾抬起双手,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虽然不一定能满足,但还是请您先说说看。”
“不管怎么说,你都选错人质了,”太宰手里拿着一个调羹,像是想用它当作武器,“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杀了他,我赊的账就不用还了。”
“太宰,”织田作之助则站在一旁,神情格外严肃,“没了他调酒我们可活不下去。”
他的能力,是窥见其他人的片刻未来。
但是,他没法从眼前这个金发的女性身上捕捉到信息。
她就像是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永远地驻足在某个时刻,没法前进,也不能后退。
“你们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是来得时间不对,我刚好在问他问题。”女人说,“不是刚才进来的这位朋友察觉,我会等到你们离开再走,不会带来哪怕一点麻烦。都放下武器吧。”
女人说着松开酒保,将冰锥扔回桌上,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也收起了调羹和刀。
“既然现在不得已面对面了,”金发的女人翻过吧台,“我恰好想知道一件事。”
有着一双红眸的女人,伸手按住脸上钉子,就将它抽了出来。
我看见旁边的坂口安吾拧起五官,他察觉到我注意到,扭过脸来,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谁都会觉得疼。”
每拔一根,女人的脸就随之变形。当最后一根取下时,她甩了甩头发,望向了我。
“阿莱塔!”太宰治惊讶叫道。
“不,”女人看着我说,“我是阿媞尔,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死者。如果你也想找到书,我们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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