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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茹欢场交易顺灭口


白日里,寻欢做乐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些书生在三楼与清倌人吟诗作画。

        真纯丽佳人,齿白俏书生。不问空前月,只得昼间来。

        钱启晟站在二楼扶栏向上看,心中念出一首诗来。

        白月茹依旧是穿着男装,从房内走出,“怎的,你也想上去文邹邹一番?”

        看钱启晟一脸痴样地看着楼上的几对男女,语气冷冷地说道。

        钱启晟不耐烦地回过头,“白寨主,您……”

        “怎么了?”眼神漠视。

        “您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钱启晟的火气瞬间就被浇灭了。

        “见到那个人告诉我。”白月茹说完就进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钱启晟切了一声,趴在扶栏上观察着四周。

        等到楼上的书生与清倌人不舍的分手,等到天尽头夕阳登场,等到客人熙熙攘攘人潮涌动,钱启晟早已靠在门上睡去了。

        那老鸨搔首弄姿地走来,看了眼熟睡的钱启晟又踢了他一脚。

        钱启晟扭了扭身子醒来,“已有家室无胆玩乐。”

        “啧,启大爷,看那人。”老鸨又踢了一脚,示意让钱启晟看她指着的那人。

        底下一人形迹可疑,从进门开始就东张西望的,欢场的“小姐们”上前拥簇,那人虽心有意,眼珠子在“小姐们”的身上打转,手背在身后,让他的心更为痒得慌,而后又不知怎的改变了态度,从“小姐们”的包围里撞了出来还目不斜视。

        富态浑圆锦衣盛装,笨拙的身姿让他绕过圆桌的时候还得停一下,头上戴着一个镶金的冠帽遮住了他的谢顶,满脸横肉走起路来上下抖着,眼睛被挤成一条缝不走近了看还真以为他是闭着眼的。

        向二楼走才发现他后背着的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纸质的被他卷成个棍状。

        钱启晟贴着墙站起,推门对侧躺在榻上的白月茹说:“来了。”

        白月茹起身站起,带上那把匕首走出屋子。

        那人见白月茹出现,立马了跑过去。

        “听闻诸秄寨的白寨主样貌如女子般媚艳,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般男子。”那人在白月茹身上看来看去,舌头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白月茹实在看不下去直言道:“看够了吗?”

        那人收起眼里的绿光,点头表示看够了。

        老鸨不屑地白了那人一眼,自语道:“比启大爷还俗鄙。”

        白月茹与那人入房内谈论,让钱启晟和老鸨在外等候。

        钱启晟转身对老鸨说:“我哪俗鄙了?”

        老鸨拿着团扇遮住自己的半张娇艳的脸,“老娘都懂,老娘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钱启晟涨红了脸立即反驳,“你说清楚!”

        老鸨眨着眼柔情似水的扭捏着腰肢,“启大爷,您要是没怎会没有反应?”

        钱启晟顿时羞愧难当背过身,“本大爷这是洁身自好!对我家夫人是一等一的衷心!”

        “呦,老娘当老鸨多年还没见过一个男人不偷腥的。”老鸨贴紧钱启晟的后背,指尖划过他的脸庞。

        吓得钱启晟急忙推开她,“本大爷挑食儿,眼里只容得下我家夫人这一粒沙。”

        “还真没听说过这么形容自己夫人的。”老鸨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想当年她可是在大街上走着那些个男人都得在她身上好好停留半晌,如今她也算得上是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如此这样这男人竟一点都不为所动。

        老鸨还是不甘心想再进一步,只听房内传出“啊”的惨烈叫声。

        钱启晟推门一看,那人的手被白月茹的匕首刺穿,疼得他嗷嗷直叫。

        “怎么回事?”钱启晟问道。

        白月茹拿着那人的衣袖擦了擦她的匕首,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人的手不老实,本就是拿了东西就灭口,怎料这人这么想入地,那我便成全他。”

        “老大,那这人怎办?”老鸨进来看着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那人。

        “反正地契已经拿到手里,这人随你们怎么处置。”说着白月茹拿着地契就离开了。

        钱启晟跟了上去,问道:“这多少地啊,还搬动了您这一尊大佛。”

        白月茹冷冷的说:“一座山。”

        “一座山!你拿诸秄山换的?”钱启晟惊呆了,一座山这越皇城里就一座山越皇山,这得是给了什么才交换过来的呀!

        白月茹回过头,目光寒冽,“那人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开口提要求的。”

        钱启晟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一哆嗦,“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现在回诸秄寨,你就留在这当个门童。”说罢轻藐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而后一堆“小姐”涌了过来,钱启晟抱着自己,嘴里念叨着要守身如玉,闭着眼就向外跑。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孟珞坐在轿子里,看着外面的街巷。

        轿子里另外两人低头绣着花样,手被扎破出了血也不敢停下。

        “好好绣啊,绣好了本姑娘既往不咎。”孟珞拍了拍萧书白的肩膀又继续看着轿子外的风景。

        萧书白嘴里喃喃道:“早知道我爹这么喜欢她就不带她出来了,竟然给我认了个义妹,送的这顶轿子比我的马车都宽敞,生辰礼物竟然还要什么绣品,让我们这些大男人做,真是丢人!”

        三日前。

        孟珞闹着要上街天天躺在床上她都快发霉长毛了,萧书白和苏澄都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坐马车里,带她出去溜几圈。

        可孟珞倒好一出门就不老实,到处要瞅瞅瞧瞧,也不管身上的伤看得跟没事人似的。

        然后又这么凑巧,萧书白的父亲萧德业做生意途径越皇城,看见了下马车买饰品的萧书白,上去就是揪着耳朵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说去衡州读书结果来这玩,还买这些个女人家的玩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有个勾魂的勾栏院,你要是染上什么病来,以后我萧家断子绝孙了就怪你!”

        孟珞掀开马车帘,一脸尴尬地说:“伯父,您别怪他,是我让他买的,而且他从没去过什么勾什么院子的,这些天他和苏澄一直在照顾我。”

        萧德业愣了一下,仔细看着孟珞,眼里似乎还泛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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