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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船


关于转修拳道一事,其实一点都不耽误陈筷器继续修行剑道。

只不过剑术会受到后来者的影响,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得到精进。

这就是最先修行拳道和人道的好处,不仅可以一舌尝百味,完全不必担心两者之间的冲突,而且还可以多一份傍身的本领。

何乐而不为呢。

陈筷器站在楼阁一面,单手放在剑柄上,细细摩擦,向两人出声问道,“你们都是要去千叶城的?”

孟序正准备回答,却被许不真抢先一步说道,“你也是?”

陈筷器沉声道,“既然大家都是同样的目的,那我就先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反对合作,但谁要是敢在背地里下黑手,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了。”

周天申站在他身后,针锋相对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能管好自己,倒是你能不能管得了自己就两说了。”

陈筷器沉默不语。

楼阁中的气氛有些诡谲。

还是孟序打破僵局,笑问道,“周兄是为何要去那千叶城,我听闻那里如今已经闹得人心惶惶,本身情况就已经是凶险异常,更何况那里早就已经被各大门派占据,就等着一起出手,瓜分炼骨窟里面的战利品。现在就你和许兄两个人一起,恐有不妥吧。我这次邀请陈兄前去,还是依仗着我家长辈在那里占据了一寸之地,这才敢只身前往,要不然我们四个人搭个伙?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胜算。”

周天申对孟序没有那么多的恶感,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陈筷器,难成大器,孟序,井然有序。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孟序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

周天申当下笑道,“这就不必了,依我看来,还是各干各的好,免得到时候有了收获不好分账。我和许不真两个人就挺好的,等真找不到我们出手的机会,我们也可以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没那么多忌讳,也免的得罪人。”

孟序点点头,不忘看向许不真,既然许不真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那也就说明他和周天申是一个意思。

他们两人位于统一战线。

他本身是不愿意与人结仇的,但同时也不愿意为了某件事而去阿谀奉承。

孟序低头看去,发现周天申手握竹剑,便问道,“周兄练剑?”

周天申举起竹剑笑道,“偶尔拿出来耍耍,说不上练剑,就只当是一个消遣之物。”

孟序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想着周兄要果真所修是剑道,那我就要好好问问你走的是什么路数了,说不定对我们这次的行动有帮助。”

周天申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只好把竹剑收起来,转身面对楼阁一面,孟序也不感觉到尴尬,随即走到陈筷器身边,两人轻言轻语的聊着。

在许不真的示意下,周天申和孟序打过招呼后,离开了楼阁。

来到高台上。

今日阳光明媚和煦,高台上来了很多人,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拿着鱼竿,另一只手拿着散发灵力波动的玉瓶,站在高台四周的栏杆上。

从雄在山到冕过山之间,会有三处比较大的云海,一处是一个半月之前翅船经过的地方,当时因为那个来抢云鱼的梅老爷子用法器施了一个障眼法,导致翅船悄无声息的绕过了云海。

这一绕,就要平白无故多出了小半个月的路程。

还有两处,一个就在眼前,一个在冕过山山巅之上。

对于修道界而言,云鱼原本就只是一个无人知道真伪的传说。

可是就在许不真身后跟着的那只赤尾鱼被人看破身份之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就很值得考量了。

如果不是忌讳许不真身上的那套衣服,恐怕他在还没有登上翅船之前,就已经被分尸了。

即使这样,还是差点被梅老爷子这种人,给钻了空子。

既然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抢夺别人的,倒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自己也是那个幸运儿。

因此云海旁边便多了很多来此垂钓的年轻人,其中也包括这艘翅船的管事人。

翅船的管事人是一个有着清秀模样的年轻人,可是真实身份是已经六十多岁的地藏境修道者。

翅船的每一个管事人都会由黄昭子庙从学院内部挑任,毕竟是他们出面向万兽王收购的这些鲲鹏,而后也是他们出钱聘请的炼器宗炼制的这些高塔和高台,这些人之常情也就没人敢挑理。

当然了,要是有哪座宗门能够出的起价钱,黄昭子庙也不介意将翅船转卖给他们,只不过,鲲鹏身上的高塔和高台的建造费都需要他们来掏付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三峰和唐门,就再也没有一家宗门购买过翅船,大多都是租聘。

比起全额购买,租聘可就要便宜的多了。

这艘翅船的管事人曾是黄昭学院的内门学员,因为平常喜欢游山玩水,豪掷千金,然后在一次游玩的过程中,花光了身上的钱,并且还欠下不少,学院便将这艘从雄在山出发,目的地是冕过山的翅船交由他打理,每一次出船的利益,他都可以抽取百分之三十当酬劳。

管事人从周天申二人上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此行的目的,虽然自己终日在两座山峰之间忙碌穿梭,根本没有下船的机会,但是这点人脉关系他还是有的。

只要是搭乘过脚下这艘翅船的学员,他都知道他们出行所为何事。

许不真身后的赤尾鱼真身是云鱼的消息也是他散布出去的,他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挣一些鱼竿鱼钩钱。

当然,前提是他会全权负责许不真的安全,不会真的让别人把他的云鱼给抢了去。

他特意命令负责鲲鹏飞行的展翅官,让鲲鹏在这三处云海旁边稍等片刻,先别急着赶路,只要挣到了银子,他自有赏银。

管事人还专门给自己预留了一个宽敞的位置,如果真的让他钓到了云鱼,那他就不用在翅船挣这些辛苦钱了。

到时候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进阶到天境再说,然后御风而行之时,身边跟着一只赤尾大鱼,岂不潇洒。

可是他都已经站在栏杆上钓了一天了,眼睛都快看瞎了,一点云鱼的影子都没见到。

气急败坏的管事人即可下令翅船全速前进,等到了冕过山,晚一天停船,他非要再碰碰运气不可。

管事人经过周天申和许不真身边的的时候,还不甘心,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云鱼,简直就是骗老子的混蛋。”

等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彻底走远,周天申忍俊不禁道,“到底是谁散布的消息,把人坑害成这样。”

许不真眼神复杂道,“谁知道呢,也许就是他也说不定啊。”

周天申收起笑脸,不解道,“你又发现什么了?”

许不真轻声道,“就在他抛鱼钩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子,看那个玉镯子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学院的内门学员才会拥有的,就像是我们的玉简一样,出门之前我都打听好了,咱们这趟要搭乘的这两艘翅船,都由学院负责,这人可能就是这艘翅船的管事人。只是没想到,师兄会把主意打到师弟身上,真是世风日下啊。”

周天申宽解道,“行了,就当你做个好事,帮他们一把,说不定能减轻你身上的罪孽。你说当你心里没有了咒怨,你的那些咒术还会有用吗?”

许不真侧身看向高塔,第三层的窗边站着相貌清秀的年轻人,正在那里夸张的数着银票,“也许吧。”

翅船开始远离云海,不少人都在埋怨中离开高台,叫嚣着自己又被骗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云鱼。

不多时,高台就又只剩下周天申和许不真两人

很快,许不真也起身告退,说要去高塔另一边的高台看看。

那里的高台搭建在鲲鹏的头顶,除了有和尾部一样的高台之外,还建造了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比如用灵力做赌注的赌场,输的人需要将自己丹田中一半的灵力注入到翅船两侧的翅膀中,这样可以在鲲鹏休息的时候,用来协助鲲鹏飞行;通过猜谜才可以进入的书店,店主会在店门口摆出三个谜语,只有猜出谜语才可以进入书店,而且解出的谜底越难,就会得到越多的优惠,其实这个年月真正愿意静下心来看书的人很少,而那些站在门口解谜语的公子哥也不是真的想进入书店,只不过是在显摆自己的学问而已...

许不真说,“那里可要比这里有意思的多,要不是云鱼和云海,是没有人愿意来这里的。”

周天申无所谓道,“那正好,免得有人耽误我练剑。”

许不真拍拍周天申的肩膀,转身离开了高台。

眼瞅四下无人,周天申毫无顾忌的拔出竹剑,轻轻挥动。

每一次挥动,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两道残影,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并不是残影,而是凝结成实体的剑气。

加快挥动竹剑的速度,残影越来越多,最后,周天申深吸一口气,将竹剑砍在栏杆上,留下一道碗口大的裂痕,那些残影晚一步到,栏杆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当所有的残影全都用完之后,原本碗口大的裂痕扩展到了一道三尺有余的裂缝。

周天申收起竹剑,这些天和许不真的切磋的成效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栏杆的材料,但他才只用一剑就能制造出这么大的裂缝,说明他的千伏剑已经小有所成。

就在周天申站在一旁沾沾自喜,殊不知有一个人影正攥紧了拳头走到他身后,厉声道,“这位客人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周天申回过神,身形扭转,单手握在竹剑剑柄上,当看清楚来人之后,松开手,拱手说道,“师兄。”

翅船管事人指着栏杆上的裂缝冷笑道,“别给我在这套近乎,说,这是怎么回事?”

周天申挠着后脑勺,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麻烦,尴尬道,“有些得意忘形了。”

管事人冷哼道,“你还知道啊,前几天高台上出现的深坑是不是也是你搞出来的,你知道我修补高台花了多少钱吗,你是来完成悬赏任务的,还是来捣乱的,你家老师是谁?”

周天申站直身体,“荀夫子。”

管事人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说啥!荀夫子!你竟然是荀夫子的学生!”

周天申笑道,“师兄可不能以貌取人啊。”

管事人收起阴阳怪气的表情,轻声道,“既然是荀夫子的学生,那就算了,我当年承蒙过荀夫子的关照,现在还欠着他人情,你既然是他的学生,那我就不要你的钱了,但是从此以后我也不欠他的人情了,你也别在这里练剑,修为境界还不够格,就想着练个剑仙出来,也不嫌丢人。你最好现在就给他写封信,把这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免得以后浪费我的口舌给他解释。”

说罢,管事人转身离开。

周天申无言以对,心想着是该写封信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天申还是在高台上练剑,只不过没有在高台上显露威力,多了些假把式,看着数量日益增多的残影,他心里窃喜不已。

终于到了下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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