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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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李当归与曹允衿二人在小院里。既是假期又闲来无事，在曹允衿的提议下，二人决定去电影院里看一下今年国庆档重制的《泰坦尼克号》3d empathy。当然，在这个决议里曹允衿占据了重要主导地位，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她只顾着各地采风，正经的都市生活都尚未来得及能好好体验一下。
“所以......3d empathy是什么呢？”路上李当归抱着三花，曹允衿好奇的问向小男孩。
小男孩的回答很是敷衍，理所应当的对着女人讲3d empathy就是3d empathy,直接理解字面意思就好。
对于这个回答曹允衿自是不满，在女人的一番不依不饶后，李当归无可奈何的同她讲起了关于“empathy”的发展由来。
“3d empathy电影是一种全沉浸式电影，简单来讲就是有限真实电影，你的观影感受自由度很低，完全是由导演一步步安排好的。与之相对的无限真实电影，叫vre电影,也就是virtual reality empathy。”李当归娓娓道来：“在2413年顾宁欣部在精神障碍领域取得历史性的研究成果。”
“针对多见于器质性精神病领域的感官幻觉发病机理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与了解，虽然致病原因仍然不明，但这个发现依然是在慢吞吞上千年不见有多少长进的精神病临床领域里迈出的程碑式的一大步。”
“所以基于这种进步带来的福利，大概有五十年左右的时间，嗯......我记得第一台商业化的民用‘叠质器’是在2464年问世的。”
“这个中文名没啥逻辑，事实上至今所有‘叠质器’一类的感知共鸣产品登记上写的是empathy。”
“当然了，现在联邦这一类文件通行英文的。所以顾名思义，这种东西就是可以让两个人实现单向上真正意义的感同身受，人类的悲欢就这么忽然间通了。”
说道此处时，李当归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曹允衿惊讶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所以啊，一个人的触感啊、味觉呀等等等等就都变成了可以拿来分享的东西了。”
李当归看向曹允衿，女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俏脸微微泛红。
“但是感受这种东西其实很复杂，一直以来双向感知共享始终没得以实现，不管怎么都会像两面相向的镜子一样令被试双方的感知无限套娃做死循环。”
“然后......然后人就坏掉了。”李当归陈述道。
“后来呢？”心绪飘乎的曹允衿不自觉地问道。
“后来技术上在慢慢成熟嘛，直到2733年吧，世界上第一部带有真感知的全沉浸式电影问世了，当然那会儿的技术还是满粗糙的。”李当归吐槽：“虽然还是假了一些，根本比不上现在。但是这是首次能将荧屏内的情绪做到完全传递，在五感之上更进一步。”
“唔——”曹允衿赞叹：“好厉害。”
喂喂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看到女人的表情，李当归面色随即变得古怪起来。“怎么你的脸红的越来越厉害了......”
“啊！要你管！”女人兀自凶道。
李当归撇撇嘴懒得理她，他继续说道：“后来各个领域就都开始有应用了，再后来随着技术到达了成熟期，以及各方面相辅相成的加持下，这种移情技术最后也被集成在了智能终端上，或者你也可以叫智慧端脑。”
“我的天！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聪明还有这种功能？！”曹允衿一惊一乍。
“是啊。”李当归说道：“不过这项技术应用普及过程中出过很多的问题，以至于现在所有带有empathy功能的设备上强制使用者必须在经过接受者授权同意后才能对其使用该功能。”
“我就知道！”曹允衿神色了然。
“......”你果然在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对吧......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路上，又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的曹允衿第一时间勒令大聪明带着她跑去网上体验他人上载的美食味道、奇妙触感以及情绪悲欢。一时间，李当归的视角里曹允衿的颜艺表演不可谓不是十分的丰富精彩。
两个男人与二人擦身而过，措开许久后他们猛地顿住身形，回头看向李当归二人的眼神里尽是震惊与狂喜。
电影院里。
司靖嫣端坐在椅子上，电影即将开场。随着灯光的熄灭，大聪明的声音蓦地在曹允衿的脑中响起——
爸爸，电影《泰坦尼克号》3d empathy正在请求empathy功能授权。是否授权？
曹允衿激动道，授权！
好的，爸爸。empathy功能授权成功，祝您观影愉快！
随着荧屏逐渐亮起，荧幕前的曹允衿蓦然热泪盈眶。坐在一旁的李当归察觉到了女人的不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突然泪流满面，李当归关心道：“你怎么了？”
女人摇了摇头，抬起手来蹭了蹭脸上的泪水，言语哽咽的对男孩说：“没事......我很好。”
女人很开心，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现在就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金碧辉煌中，激昂震撼的音乐下出现的，是二十世纪福克斯。泪水滚烫，这是她曾经看过无数遍电影片头，泛黄的画面中巨轮正缓缓出海，沿岸码头上挤满了人。
一切画面都跟记忆中的一摸一样，她闻到了海洋混杂着四座烟囱排出的废气味。
随后titanica在幽蓝深邃的海水里缓缓浮现......
葛氏生物大厦，九十九层。
“怎么次次都有这个小东西搅和进来坏事。”中年男人葛有熊面色阴沉的坐在皮椅中，担在新桌子上的右手用食指不断轻敲着桌面。
心中一番思量后，葛有熊最终做出决断。
“这个小家伙是个刺头，别和他硬碰。”只见他对面前候着的高大男人讲：“侯飞。你想个法子把他连着猫带回来见我。我想和他聊聊。”
男人欠身应是，然后利落转身离开了房间。
电影院，13号放映厅。
漆黑的环境里，荧幕中萝丝·卡尔弗特刚刚介绍完她的孙女，随着音乐的推进，这个年过花甲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瞬间的恍神儿后认真的对男人说出她的心愿——“我想看看我的画像。”
水波中传递出一股淡淡的情绪，似是在期待里揉杂着紧张和哀伤。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它随着镜头再无遮挡的给向萝丝·卡尔弗特时，正沉浸在电影氛围中的曹允衿只觉得一大股沉重莫名的东西如潮水汹涌奔腾灌进自己的心里。
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好像被一大团东西给梗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直到堵喉头的酸胀一路上顶，涌进眼眶里。
“刚刚怎么了......”曹允衿茫然的睁着双眼目视前方，刚刚磅礴却黏稠的古怪情绪还在她的心中久久萦绕。她攥了攥李当归的手，向他问。
“empathy。”同样对着荧幕目不转睛的李当归回应说：“是萝丝的情绪，沉积心底八十余年的悲欢。”
沉默。
13号放映厅外，男厕所。
名叫侯飞的男人走进厕所，顺手将一正在维修的立牌放在了门口。
厕所里有两人在恭候多时，正是李当归与曹允衿在路上遇见的那两个男子。
“飞哥，你过来了。”一男人开口道。
侯飞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待他扫了一圈男厕的环境后，方才开口问向二人：“这里没人了吧。”
“没了，没了。”一男人回应道：“我们做事飞哥您放心。”
便池冲水声。
一个胖子慢悠悠的推开门霎时愣在当场......
侯飞：“......”
在三人冷漠的注视下，胖子面色古怪的利落提好裤子快步走了出去。
三人目送胖子离去，侯飞转身便是一巴掌抽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吓得一旁另一个男人簌簌发抖。
侯飞的手劲儿很大，被打男人的脸在肉眼可见中迅速肿了起来，只见他无不委屈的小意说道：“飞哥......刚刚说没人的不是我......”
“......”侯飞看向里一个男人，沉默片刻后冷冷的告诫道：“下不为例。”
乌龙就此揭过。侯飞问及目标情况时，这两个男人倒是还有那么点专业水准。二人立刻言道目标被一个小男孩抱着，男孩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他们在十三号厅里，带着水进场的。
侯飞点头。
二人又接着补充说上面要求我们一有发现就立刻汇报，我们远远的在天上跟着，肯定没有打草惊蛇。
“......”侯飞不确定道：“肯定吗？”
惊蛇自然是没惊蛇的，这两个家伙当时在天空上飞的委实是够高，以至于连大花都不晓得有这两个家伙的存在。
打发走两人后，侯飞调出了关于李当归他所能掌握的全部资料。
李当归。
原伽蓝学院七年生。无异能，格斗课评级普通，枪械技能评级优秀，文化理论评级优异。
现就读于联邦最高学府华夏学院。
伽蓝-荻蠓神教事件中凭借自制武器破坏空间甬道成功阻止“新血”的转移，间接致使在场教众无一生还。
......
国庆日，昨天。侯飞兀自对着资料仔细浏览，谢鼎、刘德禄失联，与其有直接关系。根据两人最后定位地点的现场勘查报告记载有明显争斗痕迹，出手的是刘德禄。谢鼎疑似被瞬杀。
“这两个家伙......”侯飞对着这条情报有些出神：“可不是纸老虎啊......”
让侯飞更在意的反而是两条影像资料。
7.15事件中这个小孩看上去很是废物，七夕一对十五的局面里他却以完全碾压的姿态虐杀掉了所有人。
“招招都是要害......”侯飞自问做不到影像里那般收放自如、凌厉狠辣：“只是这般纯熟的打砸手段......真是他一个格斗评级只有普通的小孩子能做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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