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全都知晓

告辞了老爷子和两位叔叔，余空缓步走出餐厅，拨打了顺子的号码，得知他现在在演武场练功，余空让他赶过来。

        断了电话，余空不禁有些出神，陈湖叔实在是给了他一个难题，和顺子该怎么商量呢，余空其实不想再骗顺子了，顺子这十年都一直活在阴影和谎言里，已经到头了，不应该再有人骗他了。

        而且就让顺子等待自己说话的一会功夫，顺子又去了演武场练功，这份努力可不是顺子装出来的，而是日积月累的坚持不懈养成的，余空又少了一个忽悠顺子的理由。

        这一天，可能顺子比任何人都要等的久，比任何人都需要证明自己，可是现在余空要把这希望扼杀在摇篮里，实在是于心不忍。“余哥余哥?”

        听到有人叫自己，余空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便看到顺子一只手抓着一个手机凑道自己脸上，拍啊拍的。

        看到余空看向自己，顺子知道余空醒过来了，嘻嘻一笑，惊奇道“余哥，你也有发呆的时候啊，还真是稀奇啊，哈哈。”

        余空笑了笑，回答道“我又不是神，当然也有很多事情要想啦，行啦，别玩了，之前说好的，带我去给你哥上柱香的，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顺子停下了手里按手机的动作，收了起来，道“好的，那我们走吧。”

        然后很自觉地往摩托车后挪了一步，把驾驶位置给余空留了出来，余空没有惊讶，这是两人的默契，随意的的跨上车，一踩油门，一骑绝尘。

        不得不说，这顺子的无音引擎还真的是没一点快感，而且这辆摩托车可能还做了减震，骑上一点震动感都没有，余空感觉这车的灵魂已经死了，死在了亲爱的管家大人手里，死无全尸的那种。

        听着顺子的指挥，余空来到了一处陵园。

        陵园的位置处于后山之上，期间有不少的隐秘阵法，余空甚至还感觉到好几次自己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对自己的威胁重重，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余空的权限和顺子是一样高的。

        两人都没说啥，都习惯了，这种事情，都不需要去考虑，权限没比顺子高都是给顺子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很快，两人就到了。

        下了摩托，打开待机模式，开始登台阶。

        陵园的位置在山顶上，距离山脚也有四百多米，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包，上面已经被陈家完全的改造了，一路上的水泥台阶和青石盘盘，还有不少茂密的植物和花朵，作为陵园让人眼前一亮。

        可是两人并没有那个闲工夫赏景，不一会就来到了山顶，进入陈家祠堂，依然是关卡重重，感觉每十部，就要隐藏的阵法扫描检测自己，余空来到了陈方的灵牌前。

        这可能是陈家最重要的地方了，比那什么藏宝库都重要一百倍，因为这里才是陈家的立家之根。

        余空去一旁取了三根香，随手甩了甩，就有白烟冒出，无火自燃。

        很诚挚虔心的给陈方上了香，鞠了三次躬，站立原地，喃喃细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然后很快就睁开眼睛结束了，和顺子又蹑手蹑脚的离开此地，生怕吵醒了沉眠的各位老祖们。

        在回去的路上，顺子解释道“由于陈方哥没有尸体，所以建立的坟墓是一座衣冠冢，所以我就直接带你来这里了。”

        这些余空当然知道，但是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你对你陈方哥有什么映像吗？”

        顺子想了想，道“没什么影响，我七岁的时候他都高考了，从我能记事起，他每天就是往学校里跑，也从来不和我玩，我也不找他玩，和他说过的话还没我和我的菜团说的多呢。”

        余空有些汗颜，菜团不是人，是顺子养的一条狗，养了五年就死了，当时听说，顺子整整哭了一个礼拜，脸都苦肿了，那叫一个伤心，比死了爹

        听到顺子的话，余空不禁嘴角有些抽搐，和陈方说过的话还没和一个只活了五年的狗说的多，那么问题其实也是很明显的。

        陈方可能不喜欢顺子，或者是不喜欢自己老爸另取媳妇生下的孩子，虽然相差十岁，可是毕竟是哥弟，也不至于关系差成这样。

        “你哥是不是不喜欢你？”余空直接问道，他和顺子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

        “嗯应该是不喜欢吧，主要是我没什么映像了，过去太久了，我也不注意这些事。”顺子回答道，仔细想了想，觉得一点都不熟。

        “嗯”

        余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着，看着周变的风景，都不说话。

        然后，余空打断了这份短暂的安静，说到“你爸爸和你爷爷还是不同意你去参加团队大比，之前老师说的话你都记得吧，你被选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但是你爸他们不知道，我也没说，但是据他们说，你是怎么想的。”

        余空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顺子，想听一听顺子事怎么想的，

        “我啊，我其实没有别的想法，一开始我只是为了证明我自己，我经过自己的努力，我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我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我真的要疯了，我没想到我能考这么高，我证明了我不是废物，我想让那些嘲笑我的人都闭上嘴，是我第一想法。”

        余空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

        “然后，刚才我爸和我说不让我参加的时候，我觉得很委屈，很委屈，我说我明明等的就是这一天，他们应该都懂我，不应该和我说不让我参加才对。

        我一开始很是不理解，然后我去演武场稍稍发泄了一下，我也就想明白了，我要证明的这件事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分数就是最直接的证明，我也不用非要参加大赛什么的，因为反正都是保密的，之前说我废物的那些废物又看不到，所以我也真的不是很需要了。”

        余空听完，没有笑意，没有坦然，没有顺子自己相同不用自己忽悠的放松，反而是眉头紧锁，冷喝道“说实话！”。

        他听出了顺子的言不由衷，他能感受到顺子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波动的情况，顺子在撒谎，他绝对不是这么想的，情感波动太大了，说这些话像是有人逼他一样。

        顺子被余空的话一怔，看着余空，强颜欢笑道“什么实话，我说的就是”。

        没等说完，顺子就被余空的眼神给吓住了。

        然后，眼泪像洪水一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涌了出来，不禁余空被怔住了，顺子自己都愣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余空永远是那么了解他，刚才的对话他已经排练了很久了，觉得万无一失了，可是余空还是一下就听出了他的不对劲。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顺子把头扭过去，余空的眼神看的他心里发慌。

        双眼逐渐变得通红，身子颤抖，不愿意让余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余空也是怔神，因为他好久没看到顺子这么一面了，从第一次见面后，余空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到顺子在他面前流眼泪，差点就以为这小子没有流眼泪这个功能了。

        “顺子，你是不是很想去。”余空走到顺子前面，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顺子先是沉默，没有看向余空，但还是擦去眼泪，一言不发。

        良久，无尽的委屈和伤心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顺子把自己的真实情感仪容而出。

        不禁咆哮道“我想去啊，我当然想去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都渴望这一天，我这十年一直在等这一刻了，我不能走到桥头了又放弃了，我不甘心，余哥，我不甘心啊！！”

        四下无人，顺子情绪瞬间奔溃，大声的哭泣了起来，向余空诉说着他心中的不甘。

        “我被人冷嘲热讽那么久，我那么的努力，我就是为了这一天，你知道吗，余哥，谁都没有我渴望这次机会，可是爷爷他们要剥夺我这可能唯一一次崛起的机会，我真的不甘心啊。”

        “就在两天前，我根本不敢去家里的测试机检测我的数据，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我怕看到那让我想死的数据，每次看到胖哥和蓉蓉姐训练长达几十分钟，我每次十来分钟灵能就消耗一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啊！”

        “我当时真的要急死了！但是我不敢说啊，余哥，我怕影响到他们的考试，我忍着，我憋着，我想以一个好点的心态去考试，但是在你没来之前，我几乎就没怎么完整的说过，每天晚上我都被小时候的那些嘲笑给惊醒，我痛苦啊，哥”

        “然后你来了，你给的丹药让我全身暖洋洋的，我很明显的感受到我的实力在进步，而且没有瓶颈一样，我服用的越多，就进步的越快，而且我没有看到我进步飞快任何的后遗症，我的实力飞一样的涨起来”

        “胖子还以为我之前就已经追上他们了，哥，没有追上啊，我连他们的一半都没有啊，我是废物啊，我那么努力，可就是没有用啊！！！”

        顺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在这空无一人的山包上，不断回荡，。

        “我那时候太高兴了，高兴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激动，激动的连冥想状态都进不去，我无节制的和你要着丹药，刚开始我还害怕我吃太多了，因为这些丹药太贵重了，随便拿出去一颗，都是疗伤圣药，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六级以下，一定会为之疯狂”

        说到这里，顺子的眼神中都仿佛出现一丝疯狂意味，无比激动的说道“我，我当你给我们看你有多少的时候，我真的吓到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全力的吃，全力吸收，像吃糖一样，有事没事吃一瓶，哥，可能你没算过，我吃了足足64瓶啊，将近320颗丹药！”

        听到这个数字，余空也被吓了一跳，他倒是没有去计算，只是顺子要一次，给上十几瓶，要一次给十几瓶，倒是真没注意给了多少。

        真没办法，这丹药就是例数六级的高级丹药，余空有几次闲暇时间的时候，翻的看了看，突然看到一张纸条，也就知道为什么储量为什么有这么高了。

        上面写着“丹药841级---张佳怡，学号”，好家伙，余空直接傻在原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十几年前的考生们的考试什么的时候制作的丹药啊。

        然后仔细翻了翻，几乎每一年的都有，但几乎都是十几年前的药了，药力有的已经流失大半了，可是对于三小只来说还刚刚好，这也是老天做美，余空也不知道。

        顺子看到余空发愣因为余空也被这个数据吓到了，接着道“这320颗，全进了我的肚子，我吸收，我炼化，我的实力像火箭一样上升，上升到我有点害怕，但是我想到余空你都能突然从几百蹦到几千，我想为什么我不行，o”

        “可是，我又不敢去，我怕去了被那小子认出来，我当年被废过一次了，我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啊！，我害怕啊！”

        顺子坦然的说着自己害怕，面对余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表达着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余空却是脸色一变，脸色变得无比凝重，猛地抓住顺子的肩膀，沉喝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这下事件大发了，余空完全没想到就算是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顺子也知道，明显不可能是老爷子或者陈叔，龚叔中的任何一个人说的，那么顺子是怎么知道的就很耐人寻味了。

        顺子有些发懵，他情急之下把这都说出了口，也是自己没有聊到的，微微有些发呆，余空见状，狠狠的摇了摇顺子，再次冷声问道“谁告诉你的，说！”

        顺子的脸庞逐渐变得扭曲，余空见状急忙放开了自己的手，但还是死死的盯着顺子，顺子没了办法，再次擦干眼泪解释道“不是，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余空眉头皱的更重了，疑惑道“你自己？这不可能！你爸给我说了，你关于这件事的记忆被删掉了。”

        顺子接下来的解释却让余空彻底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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