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请安乡伯和永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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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到了锦衣卫,那些所有牵扯之人自然一并都被带了过去。
正堂之上,除了买了正版彩票的唐力之外,其余那些买了冒牌彩票之人全都齐刷刷地跪在堂下。
这些人之中虽有人可能是受害者,但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参与者也难以分清。
如此的话,那只能是先所有人都皆都一视同仁对待了。
到了锦衣卫大堂也没人再吵吵着兑奖了,张浩也便可暂时坐在堂中悠闲喝杯茶了。
大概几炷香的功夫,有校尉便押着一贼眉鼠眼之人出现在了堂中。
这校尉刚一出现,便直接拱手道:“指挥使,此人正在北城中售卖彩票被卑下抓了个正着,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说着,把一大摞的彩票呈了上来。
张浩放下茶杯,随便翻看了几下,砸吧着嘴道:“这做工着实够粗糙的,这才区区不到百十张,竟还参差不齐,大同小异的,连纸张都裁不标准,还敢冒充我东山彩票所的彩票?”
话音才落,抬手一挥,带着几分森严,命道:“来啊,把他带到诏狱,务必审讯出是谁指使,其他同伙在哪里?”
那校尉应声之后,也不管那人的求饶之声喊了两人直接架着便走。
这道鬼哭狼嚎的杀猪声之后,众人也终于在此找到了些锦衣卫的感觉。
那个带头质疑彩票所骗人的人随即跪直身子,态度也恭敬了不少,拱手言道:“指挥使,小人不兑了,小人只当是用那十个铜板买了个教训,求指挥使放小人回去吧,小人那里还有不少活儿要干。”
你说不兑就不兑了?即便你不兑,假彩票的事情可还摆在那里的,这个事情若是不解决了,往后他彩票所的彩票还怎么往出去卖?
张浩还未来得及言语,其他众人也纷纷喊道:“彩票我们不兑了,让我们回去吧...”
啪...
张浩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道:“今日这彩票的事情若不弄个水落石出,你们一个别想回去,都闭嘴在这里好好待着,谁若再生事,按同伙论处。”
这个威胁还是很管用的,被划拨诚同伙那可便要去诏狱待着。
一旦去了诏狱,谁能保证是否能活着出来。
又过了几炷香的功夫,东城和西城卖彩票的人也相继抓到了。
这些人野心勃勃,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想抓到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人抓了之后,自与先前被抓那人一样,直接放入诏狱。
反正也不着急,张浩便慢慢陪他们耗着。
这二人才被抓到诏狱,陈同和罗光便回来了。
陈同抓着一人的后衣领,罗光则用衣摆包裹着一些东西。
进了正堂,罗光直接把衣上的东西往张浩面前的桌子上一倒,回道:“指挥使,南城这贼人是牟镇抚使抓到的,牟镇抚使一早便发现了此人在售卖中头奖的彩票,遣人查了一下便查到了此人在南城一个相好的住处,从他相好的家中搜出了这人新近带过去的东西,牟镇抚使说,这东西应当就是办成此事的酬劳,指挥使有了这些脏物或许能够事半功倍的。”
牟斌不愧是做过指挥使的人,这么快竟能查出这么多事情来。
听罗光禀告的功夫,张浩便一件件拾掇起罗光带回的东西来。
这小子也真是粗心,首饰能与银子那么硬的东西放在一块吗?
哎...等等...
此物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呀,这不是他嫡母平日戴的那个耳环吗?
那耳环他虽只是远远瞧过一眼,但单从其外形来看,这耳环与他嫡母的那对真有八九分相同。
这首饰若真是他嫡母的,那此事参与者会是谁?
张清?
徐永长?
或者是二人共同联手。
不过,他爹应当不知情,他爹若是也支持此事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调用家里的银子,何必用他嫡母首饰充当报酬呢?
“指挥使...这人也带到诏狱吗?”陈同问道。
反应过来的张浩,摆摆手道:“嗯,押过去,你二人也一同过去,正好学习一下。”
锦衣卫的事情,能参与的张浩一定会遣陈同和罗光共同参与的。
陈同和罗光领命正要前往诏狱,两个校尉却带着三个满身血污的人返回了正堂。
带着之时还好好的三人,这才多会功夫便被折磨成了这样,不少人皆都吸了口凉气。
“指挥使,这三人都招了,他们告知了印刷彩票的地方,皆愿意带路。”
这三人成了这般模样,自己走过去是不可能了,由这些锦衣卫操弄势必会浪费不少时间,张浩把目光转到了那个从南城抓回来的人,问道:“他们知道的你可知?”
那人心中惧怕,还在考虑如何回答的时候,张浩脸色一冷,摆摆手道:“废物,既然不知砍了算,来人,拉出去砍了...”
张浩纯属吓唬,没想到才出口,那人就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顷刻间,地上涌出了一大片的水渍,与这水渍伴随着的还有一屋子的骚臭味。
“小人知道,他们知道的小人都知道。”
早这么说多好。
张浩拿起抓伤的绣春刀,抬手道:“罗光把这些人给我看好了,陈同你与我一块过去。”
正堂之中孰真孰假的来兑换彩票之人当然是得看着的,谁能知晓这些人之混没混进来贼子。
很快,从北城直接赶至了东城。
到了东城,那人竟是停下脚步,冲着张浩带着几分希翼问道:“指挥使,若找到了印刷彩票之处,可否绕小人一命?”
这狗东西眼看着到地方了竟还敢讨价还价。
张浩没作回答,随手吩咐道:“把这人砍了,回去把那三人带过来。”
话音才落,那人立即带起了笑意,道:“不必麻烦,不必麻烦...小人愿带路。”
敢威胁他,没了你好像找不到人了道路了似的。
威胁不到张浩,又不想死,最后也只能是乖乖带了路。
一家普通的民居,大门紧闭着,并不显眼。
“指挥使,就是这里了!”那人道。
张浩瞅着那人反问了一声,道:“你确定?”
反问了一句便是给过他机会了,他若敢撒谎,那他可真死定了。
那人连连点头,道:“是,小人不敢撒谎,自彩票所的中奖数字公布之后,小人还在此帮忙做过印刷,绝不会记错。”
不会记错那便最好。
得了那人回复,张浩也不再多言,摆了摆手,道:“冲进去,里面的人一个也不可放走。”
有陈同带领,一群校尉哗啦啦的很快便冲了进去。
张浩抓着那人尾随一群校尉进入,在他跨步进了院子时,里面的人已经被锦衣卫的那些校尉赶至了院子中央。
“徐永长,果然是你。”张浩喊了一声。
本来就已经怀疑到徐永长身上了,也不算意料之外。
徐永长还是一副欠揍模样,趾高气扬地回道:“是我,咋地!”
“不咋!”张浩脸色冰冷,吩咐道:“把他们全都给我带回锦衣卫。”
吩咐校尉把人带走之后,张浩才与陈同去了那印刷的房间。
“就这还想印刷出我彩票所的彩票,还有这纸,真是穷到家了,市面最好的纸都不买就想冒充,简直做梦。”
说着,随之又吩咐了陈同,道:“留个人看着这些东西,此事没有结果之前务必保护好这些东西。”
这都是罪证,这些东西若是丢失了话,想要告状也找不到路了。
回了锦衣卫后,张浩并未准备徐永长直接用刑。
徐永长成天找他茬,但他即便要计较也不是与他这个纨绔,他要上升到他背后的人,背后的势力。
“张浩,你快把我放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狗东西,他不准备用刑了,他倒是自己赶上来找死了,也不能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张浩一巴掌打了上去,骂道:“闭嘴!”
说着,随之吩咐道:“把他关进诏狱,就与那几个卖假彩票的关在一块儿。”
现在事实基本已经清楚了,也不怕他们串供了。
那几个卖假彩票的本以为跟着徐永长能吃口好的,却是没成想还未享受就被抓了,已到了这般程度见到见到徐永长这个罪魁祸首还会让他好过吗?
陈同应了一声,提溜着徐永长便走。
徐永长傻的厉害,被陈同抓着嘴中还不断的叫嚣着,陈同也不与他客气,一拳拳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上去。
皇亲贵戚在锦衣卫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更别说他一个个区区纨绔了。
徐永长的吵嚷之声渐渐消失之后,张浩才起身,道:“罗光,你带人把徐永长售假彩票的事情通报给安乡伯府和永康侯府。”
本来此事与他老爹也没多大关系,可谁让他嫡母也参与进来了呢?
罗光知晓张浩的身份,也知晓他这两家的关系,却也并未询问,直接领命道:“是,指挥使!”
罗光退出后,张浩则离开正堂直接去了自己公房。
消息传过去就看他们那两家如何反应了。
此事表面上看起来好像牵扯到的只有徐艳红,但谁知暗地里还牵扯到了何人?
既与他们两家都有关,那他们两家就不能一直置身于事外。
......
大概不过了一个多时辰,张浩正吃午饭的时候,永康侯徐正和他老爹便一同出现在了锦衣卫。
“指挥使,永康侯,安乡伯到了。”陈同报道。
张浩端着碗,笑嘻嘻邀请道:“快让他们进来。”
与他们传递消息就是为让他们来的,他们既然来了,也没必要搞其他的了,直接让他们进来也便是了。
话音刚落,二人已经闪身走了进来。
————
瞧着二人进来,张浩忙不迭的放下碗,喊道:“父亲,舅父...你们来了??吃了吗?要不一起再来吃点。”
徐正虽说不是张浩亲舅舅,而且或许徐正也不愿他喊这声舅父,但辈分摆在那里,他若是不喊便是他的不对了。
“不用了,永长呢?”徐正态度并不友善,直接问道。
既然徐正要公事公办了,那张浩也便不客气了,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道:“徐永长找人印刷我东山彩票所的头奖彩票以每张10个铜板之价在东南西北四城售卖,若这彩票所只是我一人的,事情搞清楚也没造成多大损失倒是可就此罢休,您二位想必也知晓东山彩票所是有陛下一般份额的,就此罢休于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但不管怎么说徐永长也算是我表兄了,因而此事我也未马上呈报陛下,而是先找来二位商量一下。”
说着,张浩把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来的脏物直接摊在了桌子上,道:“这是从其中一人家中搜出来的。”
徐艳红的耳环就在其中,张浩没见过几次都能认出来,张景宁不会人出不来的,所以也不用解释的那么清楚的。
张景宁本带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东西拿出来立马变了脸色,上去一把抓出了那耳环,道:“这也是其中的?”
张浩点头应道:“是牟镇抚使从那人在南城相好的家中找出来的。”
徐艳红再怎么着都不会把自己贴身的首饰给了张浩,所以当这耳环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张景宁不用想都知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艳红的吗?”张景宁和张浩父子二人纠结着那首饰的时候,徐正无意瞅了一眼问道。
这还用问吗?
张景宁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往后少让你那纨绔去我家,拿了我家的东西害我的儿子。”
张景宁这话倒是让张浩没想到。
他可以理解为,他老爹这是在维护他吗?
徐正脸色一拉,道:“不去就不去,好像谁愿去的。”
两人斗嘴的缝隙,张浩微微一笑,道:“此事您二位提前若是不知晓的话,还需从徐永长口中知晓到底还有谁参与了此事,我担心有人藏在背后故意撺掇着而为。”
他的敌人不少,徐永长脑子不够用若是被那些人利用了,那吃亏的可还是他。
顿了一下,张浩又道:“但若此事只是徐永长一人所为,那就有不要把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张浩的分析完全是为两家考虑,张景宁和徐正倒也还算满意。
张景宁率先回道:“对,若真是有人故意算计,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你从永长口中问出了什么?”徐正问道。
说着,张浩带起了一脸的委屈,可怜兮兮地道:“表兄对我怕是厌恶的很,每次见面对我均是破口大骂,即便在锦衣卫依旧如此,我掌诺大的锦衣卫,一些穷凶极恶之徒都能让之屈服,偏偏对表兄却是无可奈何的很,打打不得骂骂不得的,若是可以还望舅父亲自问问表兄。”
张浩说的委屈,张景宁倒是不满了,骂道:“窝囊,谁敢嚣张打回去就是何必手下留情。”
他这老爹莫不是有人格分裂症?要不对他冷淡至极,要不又每说一句话都在处处维护着他...
张浩还未回答,徐正愤愤道:“永长呢?先见了人再说!”
既然已把他们喊来了,那肯定是要让他们见人的,张浩直接道:“来人,把徐永长带来此处。”
也不是审讯,在公房见了也便是了。
很快,徐永长把两个校尉带着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徐永长脸上和身上都带着伤,还未进门便喊道:“张浩,你是故意的吧?”
转之,徐永长已走了进来,张浩也瞧见了徐永长身上的伤,随即吼道:“陈同。”
陈同就守在门外随时听后张浩的吩咐,因而立马便闪身走了进来,拱手报道:“指挥使。”
张浩指了指徐永长,道:“他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不是不让你动刑吗?”
陈同瞅了一眼徐永长,又瞅了一眼房间里的人,道:“指挥使,是没没动刑,咱锦衣卫的那些刑具你也不是不知道,动了刑之后他站都站不起来的,他身上这伤是被那几个卖假彩票的人打的,那牢房最干净,那几个卖彩票的都被打的站不起来的,属下想把他们关在一块应当也没问题,哪成想,那几个卖假彩票的却是硬还是把徐永长达成了这般,若非属下去的及时,此事尚解决不了呢。”
那几人倒还真是不让张浩失望。
“张浩,你一开始就这样安排了,你肯定想到如此结果了!”
当着徐正的面,徐永长更显硬气。
张浩倒是淡然,微微一笑:“我想到什么了?你若争气些,那几人能打的了你吗?若非看在舅父的面,你现在早就爬不起来了,还有能力在此与我吵闹?”
情形如何,徐正自是不能去责怪张浩,直接抬手打在了自家儿子的脸上,道:“闭嘴!”
徐永长他根本不明白,以锦衣卫的权责,张浩一句话他们父子二人今晚就是死在诏狱都没人会过问的。
被徐正打过之后,徐永长还满腹委屈,道:“爹,明明是那张浩在欺负儿子。”
谁欺负谁的,这还用说吗?这徐永长倒真是会颠倒黑白。
“闭嘴,说让你卖假彩票的,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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