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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顺口编了一个故事


狼烟台上,焦躁不安的宫不易眺望远方,那凶兽被多次重伤后趁虚逃逸,若趁热打铁而一路追踪,必定能将这畜生擒拿,可又怕逼急凶兽令它折回反扑,祸害的依旧是百姓,他期望墨寒依追出城后能速速返回。

        昔日,两人隔阂重重,宫不易最为担忧的是幽冥侯制服不住墨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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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侯乃一代冥王,知晓其中利害,明白穷寇莫追乃兵家大忌。

        墨寒依能量几乎殆尽,撑不到一刻钟。

        赤光法力所剩无几方才销声匿迹,需要尽快寻得灵力充沛之地修元。

        墨寒依与幽冥侯环伺四周,不见赤光踪迹,只得一同撤回。

        宫不易见他们从天而降,急忙狂奔下城楼去迎接,小国王宫不亏紧随身后。

        墨寒依一个激动就跳上宫不易身躯,挂在他的身上,说“许久未动筋骨,今日酣战琳漓,大爽我心。”

        “你是爽快了,我可担心死了。”

        墨寒依端正脑袋,面对着宫不易“小宫宫,我是最厉害的,你不用担心。”

        单纯可爱,实在不忍心捅破白纸,再者他灵识残缺,从始至终按着性情做事,并未有不诡,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中却默默念叨‘厉害个屁,糊里糊涂得让凶兽逃逸了,还不自知。’就这还得口是心非的安抚“你是我的小不点,在我心中,你是最厉害的,不过还是有些遗憾。”

        傻傻不知的墨寒依眉头皱成一个八字,不解道“遗憾,是何味道?”

        “是不开心,不快乐,而且是永远的不快乐,不开心。”

        墨寒依双手环抱宫不易的脖子,心欢道“我就知道在你心中,我是最重要的。”

        不管如何,还是打跑上古凶兽,宫不易抱紧墨寒依,紧闭双目而感受着劫后逢生的喜悦,可当宫不易睁开双眸的时候,却愣了,说“何味?”

        几番纠缠下来,耗费体力,浑身上下出尽了汗水,加上三伏天,身上味道有些刺鼻,更何况墨寒依本来就是兽族。

        墨寒依朝着宫不易不停地闻来闻去,说“没味。”

        “不是我,是你。”

        墨寒依抽回左臂,挨着胳膊嗅了嗅,嬉笑道“是我的。”

        “除了我,没有人愿意抱你了。”

        “为何?”

        “汗臭味能熏死人。”

        “喜欢就抱,喜欢就闻,我的汗臭味只允许小宫宫闻,其他人都不行。”

        “啊?”

        “小宫宫真傻,你可是仙,不会薰死的。”

        “我是该开心呢?还是该伤心?”

        “当然开心。”

        “就因为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记得你的味道,你也必须记住我的味道。”

        宫不易宠溺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忘了介绍,放下小不点,引荐道“这是披靡国国主,这是大将军。”

        墨寒依瞅着胖乎乎、肉嘟嘟、矮挫挫的宫不亏,甚是喜欢。

        走近后锤了一下宫不亏右肩,说;“终于有一个与我一般个头的小弟弟,可有的玩了。”

        宫不亏仅仅拱手微笑而已。

        “你放心,那凶兽被我们打跑了。”

        “原来你也是个小孩。”

        墨寒依傻傻地憨笑:“反正是一个比你大一点的小孩。”

        宫不易操心流霜,说“我们上去看看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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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侯不喜人多,对活的气息冷淡,他不想面对人族,便早早相助兰蕊救下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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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不易焦急“她怎么样了?”

        兰蕊“灵玑已护住。”

        流霜没事,这才追问“那凶兽死了吗?”

        兰蕊喜道“死透了。”

        “真的吗?”

        幽冥侯掌中浮现一枚闪闪发光的银白色神珠。

        墨寒依瞧着晶莹剔透的神珠,想起坊上常见海中之宝,喜道“是一颗大珍珠。”

        “的确是大的。”

        墨寒依嬉笑地怼道“本来就是大珍珠,怎么就是的确?”

        “说的是修为大。”

        “我还以为是珍珠大。”

        人族不解此物为何物?可从言语中能知晓一个地方的凶兽已被杀死,可祸害本国的凶兽却逃逸了,宫不亏惴惴不安道“一个死了,再无后患;一个逃了,若是再回来,又是下一场灾难。”

        返回?正是宫不易多思多虑的后顾之忧,他面对兰蕊追问“他们是上古凶兽,且修为深厚,都出自九悍,一个死了,另外一个很有可能折回,再去祸害百姓,以报今日重伤之痛。。”

        意料之内,会,还是不会?都给大家敲响一个警钟。

        幽冥侯醒悟,再来的话会不会去其它地方,以保万无一失,拉着兰蕊闪回瑠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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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不易看见汗珠子滑过流霜双颊,红晕的桃花脸,湿漉漉的几缕长发贴在两鬓,疲倦乏力的双目终于睁开,她起身道“要么追到凶兽,杀了它;或者暂居此地,以防祸害折回。”

        正中下怀,趁势带领属下跪地,诚恳道“小姐姐所言正是本王所思,恳请几位留在鄙国,我等像供奉祖先一般尊敬。”

        “屁话,我们还没死,就成祖先了。”

        “小不点,与我一起照顾流霜。”

        是转移话题,否则没有休止的不尊国主。

        “不喜欢冰丫头,不管她。”

        “好,你别说话,我头有点痛。”

        垫着脚尖,摩挲脑袋,说“哪里?”

        “等会,你给我揉揉。”

        只要是小宫宫的躯体,墨寒依是最爱抚摸的,兴奋道“好啊好啊。”

        流霜托着沉重身体依靠桌沿,一只手伏在桌面上,在就要倾倒之时,宫不易接住向后倒下的流霜,那一脸的粉嫩和娇羞让宫不易陷入几度迷茫和痴呆状态,脑海中呈现许多如迷雾的情景,什么寒梅?什么女子?什么战争?还有匕首?这些没有连接的陌生片段,让宫不易有些头晕。即使是前世的故事,可大多数都被遗忘,即使身在披靡国,即使面对宫不亏,自己依然想不起什么?如今自己是另外一副皮囊,宫不亏自然不认识,曾经只有几次照面,相互都认识,可现在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流霜,你觉得怎样?”

        气若游丝道“只是累,需要休息。”

        宫不易随心喊出“亏儿,我带流霜先去休息。”

        说完后一把抱起流霜朝着没有火灾的客舍而去。

        这一声顺口的亏儿显得格外熟悉和亲切,像是……?

        重伤需要调养需要时间,待在这里是必然的,宫不亏得偿所愿,说“不离将军跟着他们,悉心照顾他们。”

        “末将遵令。”

        发愣的墨寒依盯着宫不亏,将宫不亏的脑袋扭过来对着自己,说“你一个国主,为何色眯眯地盯着我家小宫宫?”

        宫不亏按住墨寒依,一只手指着那个背影,期盼道“他是谁?”

        “他?他叫小宫宫,是我的,你不能盯着他。”

        未理解墨寒依话中意,执念道“他姓何?”

        “宫。”

        “叫什么?”

        “宫不易。”

        宫不亏满脑画面,自言自语“他叫宫不易,他也叫宫不易。”

        “你叫啥?”

        轻声地回了一句“我叫宫不亏,是披靡国国主。”

        其实并未听清楚。

        一心惦记小宫宫,顺手甩开宫不亏另一只手,说“今天不玩。”又傲娇道“我要去找我的小宫宫。”

        宫不亏心不甘“我想与你做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墨寒依说“好啊。”

        曾经仅有几次见面,不过几句对言,相互不熟络,仅凭感觉和味道,还有同名同姓,不足以证明他就是他。

        宫不亏翻阅来细思去的,最终断定宫不易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宫不易,因为他的模样,还有天壤之别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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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瑠球国的木子将军一直呆在原地等候兰蕊和幽冥侯,他们想要亲自感谢和款待,最重要的还是结界中的大水。

        如今回来又是一通跪拜,百姓欢呼神仙之类的褒奖之词,令人备感责任重大,还有一份成就感。

        为解除大水之患,女王邀请救国救民的兰蕊和幽冥侯入了王宫。

        按照国制和王礼,见到王者必须跪拜,当木子将军带着兰蕊和幽冥侯进入正殿时,女王殿下玉躞大步流星匆匆奔过去亲自迎接,又放下尊严和身段“众位臣子,他们便是拯救我瑠球国百姓和国家的大恩人,他们是真正的神仙。”

        那些大臣全部转过身照着样子行了个小礼。

        这是何等恩情,女王殿下扑通一声竟然跪在地上,所有大臣依样画葫芦。

        玉躞“天佑我国,为难之时又派遣神仙下凡拯救国家和黎民,让瑠球国脱离险境,玉躞作为女王,与座下大臣们深深感谢,请受本王和臣下们三拜。”

        都是女人身,自己乃逍遥散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又无牵无挂,而膝下的这位女子年纪轻轻却要承担一个国家,操劳用心,不免心生怜悯和钦佩,说“我和师弟拜访天外仙人为师,勤加修炼方有小成,师父恩准下山历练,路过此地便暂居,不曾想遇到这等巨兽妖怪,才有机会为苍生尽微薄之力,女王殿下不必行此大礼,我们都是行侠仗义的隐士,受不起这等国礼,若是受了,侮辱了家师家国天下的初衷和真心。”

        这也是掩饰真实身份之举。

        说着将女王殿下扶了起来。

        玉躞“这是大恩大惠,大爱大功,隐士法术高超救下围困的几十万臣民。国礼,神仙们受得起。”

        木子将军“木子才浅,恳请两位隐者重出江湖,入我瑠球国,末将愿意退位让贤与两位。”

        国师衿缨也来凑热闹,郑重其事“本官也愿意让出国师之位。”

        这幽冥侯是不是傻了,半天不吭气,偷瞄了一眼,原来直杵原地暗自发愣。兰蕊指尖一缕轻微的清气弹向幽冥侯,谁知他竟然装作无事,这架势是准备看本仙演戏了。

        好啊,本仙编排的故事那就由本仙编圆,说“一月的脚程,半月的车程,到了王者大陆,我们要用十日时间专门为师弟筹备婚礼,父母在,师父在,不能违背,还请女王殿下原谅我与师弟的平民之心。”

        幽冥侯倒是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悲喜,跟一根柱子一般直挺在殿中央。

        幽冥侯思考,这兰蕊仙子编书的本领胜过在天桥和茶舍说书的老者,也与那司命仙君有得一搏,可干杵着也不礼貌,回应道“女王殿下,师姐记错了,我的婚约是半年后。”

        幽冥侯啊幽冥侯,你是那一边的。

        “我是他师姐,这次出门就是寻他,因为与师父重新商议,将师弟婚礼提前了个把月,主要是为了他病重的岳父冲冲喜。”

        幽冥侯惊得轻咳了一声,心里念着“这真是能够圆的。”又一本正经“女王殿下,师姐所言属实,不如这样,成亲的是我,我先回王者大陆。你与师姐都是女儿身,她做你的左膀或者右臂最为合适。”

        玉躞“此法最妙。”

        说着拉着兰蕊就往殿台上走,边走边说“让你做国师,助我恢复民生,待你师弟成亲后,本王派使臣去王者大陆将你师父和师弟们一并迁入瑠球国,如何?”

        兰蕊心思这女王殿下真是好计谋好想法,与一个人对上了,一个家族都有福同享了,倒也看的出来她对于有才能者的渴望,算得上格外的尊重。

        哎,我怎么坐在女王殿下的王位上了,真是想着想着都入神了,紧紧忙忙地跳出,说“王之位,不可不可。”

        幽冥侯想着一是赤光已经逃逸,会不会再回头作案;二是这水患还得想方设法分流,那封印未解除,不妨借机留在这里;三是必须想出合情合理的理由让女王殿下放了我们;四是自己也想在凡域走一走看一看,说“女王殿下,留?亦不留?容我与师姐再想一想,目前扼要解决之事是如何救出困在结界中的老百姓?那水中游的,水面飘的,还有房顶站着的,都是要救的。”

        “师弟所言极是。”

        木子将军聪明“国主,两位已经同意了,恳请国主赐予他们各自的福邸。”

        衿缨“不用再建,城西的西苑有一处大宅,以供养两位尊者居住。”

        木子将军“那里清雅,有山有水,有亭有楼,最适宜隐士清修和养心。”

        堵住了,堵住了,君臣演的一出好戏,不过我和师弟什么时候应允了?这真是有口都说不上。

        玉躞拉着兰蕊的小胖手,亲昵道“今夜有空吗?”

        未等兰蕊做出回应,便拉着她入了后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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