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青浊誓约(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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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罗姆·洛尔塔在一个死亡的世界里……这里只有狼……狼坐在城里,他们凝望着血夜,夜晚凝视着狼……而狼告诉了卡特罗姆·洛尔塔,他所看见的第一个幻境,那个韦斯博斯……是第一个狼人……也是……卡特罗姆·洛尔塔的祖先……
卡特罗姆·洛尔塔跪在地上,他凝视着这片世界,就像是一片无限的回廊,萦绕在了他的身旁,他向上看去,一片漆黑……他向下看去,周围一片死机……
他这时才知道,他应该……不……他竟然是一个狼人的后裔……卡特罗姆·洛尔塔询问这些狼:“那个韦斯博斯……后来他怎么样了?”
狼告诉了卡特罗姆·洛尔塔:“他被兽人下了诅咒,他成为了狼人……在这片大陆上,在还没有蒸汽和科技的力量到来的时刻……他成为了一个狼人……而那些兽人,则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存在!”
卡特罗姆·洛尔塔点了点头:“他们是谁!告诉我!”
狼凝视着卡特罗姆·洛尔塔:“穆托部落!兽人的穆托部落!”
卡特罗姆·洛尔塔记住了这个名字……穆托部落,一个崇拜黑暗亚空间的部落……
此时,纷飞的雪花从天空中降落下来,像是一片片恳求原谅的救赎的血液……卡特罗姆·洛尔塔盯着天空,狼坐在了地上,狼眼睛中的血液,像是无情的恳求……他们似乎在恳求着卡特罗姆·洛尔塔……同时,他也看见了每一个狼在死的时候,挣扎着求救……他们似乎在呐喊……似乎无数时空之前,他们就是一个士兵……但现在,无数的时间之后,他们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族人的后嗣,将自己一个种族全部赶尽杀绝……
狼看着卡特罗姆·洛尔塔……狼们嚎笑着:“原来……你也是一个狼!一个被流放的……连咒语都不会说的狼!”
卡特罗姆·洛尔塔凝视着狼:“什么咒语?”
狼来到了他的身旁:“不完整的咒语……神明创造世界的时候,忘记了赋予我们形态,于是我们成为了狼!成不了狼……也不是人!是一个坐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不存在者!”
此时,雪下的好大……像是将这个只有死亡的世界所覆盖的白色……一切都凝在白色中,将死亡也凝成了白色啊……远方的天机,从一声嘹亮的狼啸的声音中恢复了平静……于是一切又恢复了死亡的色彩……
狼告诉了卡特罗姆·洛尔塔……他们都曾梦到过一个地方,在哪里……他们经历过战争,但是唯独他们无法回家……只能变成狼,存在死亡与阴间的空隙当中……他们死去,与战争的受难者一样经受了残酷,但唯独他们不明白的!他们曾经的誓言:将一切献给了他们的将军,为了战争他们几乎献出了一切……为何直至现在,他们依旧得不到神明的原谅?
狼们凝视着卡特罗姆·洛尔塔……至于卡特罗姆·洛尔塔,他也是一只狼,但他却杀死了所有的狼,直至现在,他作为狼族的最后一员,同样死在了这里……他们,包括他卡特罗姆·洛尔塔……他们没有了尊严,抛弃生命和死亡,存在于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中很简单……但最困难的,他们放弃了灵魂和尊严……
卡特罗姆·洛尔塔继续追问着:“那咒语是什么呢?告诉我!咒语是什么……”
从狼群中走来了一只老狼,老狼快死了,但他却还活着……苟延残喘的却死不了……像是能死去却死不了一般的痛苦。老狼告诉了卡特罗姆·洛尔塔:“不完整的咒语……如果你接受了自己身份,你是一只狼,你自然会说这种咒语……”
卡特罗姆·洛尔塔:“什么咒语?”
狼一齐告诉了卡特罗姆·洛尔塔:“不完整的咒语!所有的语言,都是完整的语言,但唯独这种咒语……是不完整的咒语……只有狼会使用……是所有狼群的诅咒!”
卡特罗姆·洛尔塔哭了……他的眼泪如此的廉价……他缓缓的对着天空说到:“绯红红莲,开门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血红色的太阳从黑色的漆黑中升起来了!红得吓人的光芒像是来自于阴间的嚎叫……将整个死亡的世界照亮!
狼们兴奋的在嚎叫!他们想起了无数的时间前,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他们带着头盔, 拿着步枪在进行战争……像是疯狂的人一般在进行一场没有结局的战争时的狂热!这太阳唤醒了他们血红色的记忆!这太阳的颜色,是一个血色的……像极了他们在杀戮时的景色……因此,他们那印在灵魂中的咆哮被唤醒了!所有的狼,在齐声狼啸……
在太阳的中心,是一团黑色的黑子……日冕几乎要成为绳索一般,将太阳吞噬!狼们激动的已经无法形容了……这种场景,是他们好多次轮回之前,还是人类士兵的时候……所经历的训练,所经历的信念,所经历的战争和杀戮时的……一生的渴望!这比阴间还可恶可怕的景色……竟然使得这狼们颤抖着身躯,几乎是用他们赎卖出去的灵魂,用再次偿还回来的尊严在咆哮!他们每个狼都记忆起来了……他们是狼!
卡特罗姆·洛尔塔将门打开,无数的音乐响起,像是有一个小姑娘在歌唱,姑娘的歌声十分的清脆,小姑娘穿着红色的长袍,她从太阳中来到这个死亡的世界……她光着脚,在吟唱着比安魂曲还安静的、似乎是动听清脆的歌声……
伴随着狼们的嚎叫,歌声成为了一片海洋中的徜徉……血色的太阳的光芒所到之处,与所有的黑暗融合,成为了新的色彩!凝照在天空!天空照出了日光……
门开了……从门当中出现了无数的双手……由阴影组成的双手,将卡特罗姆·洛尔塔抱紧,门巨大,天空是血红色的,血色的太阳在空中,黑子和耀斑以及日冕组成了红黑色的风暴,狼们在狼啸,萦绕在美丽的小姑娘的歌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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