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知身份真相

黄昏时分两人才玩够了，元靖将司懿月送进司府后才离开。

        司懿月哼着小调把玩刚买的孔雀灯，脚步欢快的回到清水小阁。

        一进去，便看见今菱低着头跪在寝室门前，像朵焉了的花似的。俯在旁边的秋猫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到司懿月后细细的喵喵叫起来。

        今菱抬头，对上司懿月的眼睛又抿了抿嘴低下眼眸。两个眼睛红红肿肿的，应该是哭了很久了。

        司懿月抬步直直走进去，路过她时也没有停顿。刚要跨进门槛时突然被人抓住了裙角，司懿月面无表情直视着前方。

        今菱从司懿月回来时就一直忍着眼泪，直到司懿月要进门都不看她一眼，泪水终于决堤。

        “对不起小姐，奴错了，你别不理奴……没有小姐，奴怎么办啊……”

        听见今菱断断续续的哭腔，司懿月僵着的表情不由瓦解。司懿月在心中轻叹了口气，转头去看她。

        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的从今菱的脸上落下，声音哽咽的快喘不过气般，双手还小心翼翼的抓着司懿月的裙角，似是犯了滔天大罪般诚恳的忏悔。

        司懿月蹲下身，捏住了今菱的下巴轻声道：“告诉我，你今天是打算找谁？落羽告诉我，我离开府时你先是往芙蓉阁走，半路又折了回来，要去找那个老头。”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司懿月还是变聪明了些的。她早察觉出今菱对她有疑，今日表现的尤其明显。

        落羽是忠心于她的暗卫，只属于她一个人。今日她特地让落羽盯着今菱，果然在司候皓的院子里拦截了今菱。只要今菱一说，从今往后她就会被人紧盯怀疑。

        今菱摇摇头：“奴本来想去……但奴还是不愿背叛您，哪怕您可能是假的，所以奴就想去找老爷……奴只是实在是，实在是心中有疑，所以一念之差……”

        司懿月松开手，沉默了一会，突然撩开了右手的袖子，伸到今菱面前。

        白皙细嫩的手腕上，一条些许狰狞的细疤打破了美感。

        今菱眼神一滞，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疤。

        因为家境贫寒，她只有六岁的时候就被卖来了司府，骨子里的懦弱无能让她饱受其他下人的欺负。

        她以为这世上只剩金钱与丑恶，直到那个明媚的女孩出现，瘦弱狼狈的她却被这大小姐看中，翻身成为了这府中最尊贵的女子的贴身丫鬟。

        今菱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忠心耿耿。一辈子没有什么相求的，一心只系在司懿月身上。

        那个疤是两人幼年时，她为司懿月去捡掉落在花园大水缸中的风筝，蹬着大石头的脚一滑，整个人便掉入缸中。

        她怕极了，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恍恍惚惚中似乎听见司懿月的哭声，她不由一愣。

        她从未听这小郡主哭过，她向来是骄傲自大的，无论是受委屈或是受伤。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进了水中，一把抓住她扑腾的左手。但孩子的力气又能有多大呢，不久司懿月娇嫩的手腕便被粗糙的缸口刮出了血，司懿月却死死不肯松手。好在后面有巡逻的侍卫发现了她们，才没有酿成大祸。

        再后来的事情她便毫无在意了，因为那小郡主疼得红了眼睛，却还在和那些侍卫下命令，不准将那天的事说出去。小郡主脸上已没有了眼泪，双眼却含了泡水，转头对她安慰一笑。

        她浑身湿漉漉坐在地上早已哭的不成样子了，因为所有，但唯独不是因为死亡。

        在这个偌大的府中，像她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死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婢女的命是否重要。

        看着那时司懿月被抱走去给大夫包扎时，她就暗自发誓，她这辈子的命就是司懿月的。

        可现在她却因为一些琐碎的不同，去怀疑司懿月的身份，还要司懿月给她看手腕上那条并不好看的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奴，奴对不起你，奴做错了。你要怎么罚奴都没关系，只要你还能让奴在你身边守着你，求你了……”今菱哽咽着，视线被泪水模糊的看不清，抓着司懿月的裙角跪着往前走了两步。

        对于她来说，背叛司懿月比任何事情都让她痛苦。

        司懿月认命的叹了口气，伸手将今菱扶了起来，道：“你跟我进来，我同你讲些事情。”

        今菱吸了吸鼻子，关上门和司懿月进了房间。待司懿月坐上凳子后，才跪在她脚边俯下身。

        司懿月倒了杯茶悠悠道：“你怀疑我的身份不是你的错，这证明你心思比以前敏锐了许多。”

        今菱闻言抬头看她，眼神有些疑惑问道：“奴愚钝，不懂小姐的意思。”

        司懿月将孔雀灯放入今菱怀中，平静道：“我是司懿月，但不是现在的司懿月。”

        司懿月不理会今菱的惊讶，大概的将前世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司懿月认真说：“这些事情太过于玄幻神奇，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之前才未告诉你，现在遭到你的怀疑也是正常。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希望你在我身边不要提心吊胆。我现在要做的任何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

        “奴信。”

        司懿月端茶的动作一顿。

        今菱含着泪对司懿月笑道：“奴相信。”

        “从前不是有过道士消失，无影无踪的事情吗？还有人能活到很久，知道很多事情。奴相信，小姐也是一样的。”

        今菱气愤道：“没想到小姐会过的那么不好，是奴没本事保护小姐，看不出来那二小姐居然恶毒到那种地步，一个人都没放过。”

        “小姐，奴一定会陪着你，努力变强保护你！”今菱双眸泪光闪闪，双手搭上司懿月放在膝盖上的手。

        司懿月心中难免触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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