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藏的威胁

司懿月倚着窗口，没在意打在窗栏溅起的雨滴，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马车驶到司府大门缓缓停下，司懿月刚下车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月姐姐！真的吓死我了呜呜呜……”元靖眼泪和鼻涕都混在一起了，在司懿月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司懿月嫌弃的推开他：“你哭丧呢？我这不是没事吗。”

        元靖吸着鼻子，含着眼泪留意到司懿月的右手。他一边接过伞一边握住司懿月的手紧张道：“你受伤了月姐姐！”

        司懿月抽回手，不在意的摆了摆：“小伤。”

        元靖有些生气道：“小伤也是伤，也会痛的啊！你从小到大都是被保护的好好的，哪里受过这种伤。”

        元靖心疼的不行，边跟着司懿月进去边握着她的手吹气。

        司懿月看着元靖恍惚了一瞬，现在的她，千万种苦都已受过，又哪会在意这种伤呢。倒是元靖，前世时，前半辈子为了她奔波不停，后半辈子全在为她入狱的事申冤。他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懂，可她从小到大都只待他是弟弟，又怎能拖累他呢。

        元靖见她出神，凑近她问道：“怎么了月姐姐？”

        司懿月扬起笑容看他，眼中全是慈爱。她像是透过此时的元靖，看到了上辈子的他，第一次温柔的喊了一声。

        “阿靖。”

        元靖听了呆怔了一下，对上司懿月的眼睛，整个人愣在原地几乎快忘了呼吸。

        如细丝般的雨一滴滴洒落，带起一片片灰蒙蒙的云。风把嫩绿的树叶刮起在空中飘落，也吹起人散在肩头的青丝。

        司懿月瞧他这样瞪大着眼睛傻的很，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司懿月没拿伞，缓步走到雨中回去。

        这次，就让她一个人淋雨好了，不要再拖着别人了。

        司懿月转头笑道：“我没事的，你快回去吧。”

        元靖愣住良久，看着司懿月越来越远的背影，莫名觉得带了几分孤寂。

        他低声喃喃道：“月姐姐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呢……”

        …………

        夜幕降临，绘着莲花的灯笼映出光，今菱提着灯笼跟司懿月顺着园林的青石板走。

        今菱侧头去看司懿月问：“小姐，我们要去哪呢？”

        司懿月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就顺着走吧。”

        今菱问道：“散步？”

        司懿月想了想，随后点头。

        今菱看着司懿月好一会，突然低头弯唇笑起来。

        “怎么了？”司懿月被她笑得感染，也跟着笑起来。

        今菱说道：“以前小姐怕累，也从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东西。不爱和别的姑娘玩，也不爱那些姑娘们喜欢的游戏。外人都知雀晗郡主高傲自大、刁蛮任性，却不知雀晗郡主自小孤寂自负、心思单纯。”

        “现在的小姐活泼开朗了许多，也能保护好自己和别人，但眉头却总是很少舒展，发呆的时间也多了很多。小姐是从前世来的，但奴不是。奴不知道那些事，也不能切身体会小姐的遭遇，奴只知道快乐总比仇恨重要。”

        今菱看向司懿月又再次认真重复了一遍：“快乐总比仇恨重要。”

        司懿月步伐顿了一下，转而笑道：“好啊今菱，你倒还教训起主子来了。”

        今菱认真看着司懿月：“奴知道，小姐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主子，也没有把奴当成过丫鬟。”

        今菱将灯笼放下，伸手握住司懿月放在身后的手，用食指在她手上缓缓画了几笔。

        司懿月一愣，随即笑起来。

        今菱笑道：“小姐猜对了，就是个笑字。”

        司懿月戳了戳今菱的脸，笑骂道：“臭丫头。”

        今菱笑着躲，结果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灯笼。带着火烛的灯笼便顺着倾斜的石板路滚了下去，正好滚在后边的人脚边。从灯笼里滚出的红烛还燃着火，被风一吹点燃了那人的裙尾。

        “啊！”司挽清尖叫一声，原地跳了两下。身旁的银铃也吓得捂嘴，忙用脚踩灭。

        银铃气道：“是谁干的啊！”

        “是我。”司懿月抱着手出声，和抬头的司挽清对视。

        司懿月假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风有点大了。”

        司挽清嘴角抽了两下，勉强扬起笑容说：“没事，姐姐失手罢了。”

        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走着，直到走到一处凉亭坐下，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

        司懿月看着今菱和银铃拿着鱼食去喂鱼，两人偷偷讲话的背影，弯唇一笑。

        旁边的司挽清捏了捏帕子出声道：“姐姐今夜怎么有心思来散步？”

        司懿月敷衍回答：“闲的。”

        似是习惯了司懿月对她的这种讲话方式，司挽清听了她的回答没什么波动，接着说：“过两日皇后娘娘会在莲台举办游湖会，姐姐应该也会去吧？”

        游湖会？司懿月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模模糊糊想起是有搞过这么个东西。皇后娘娘为了熟悉门阀大族举办的一场活动，那也是司挽清拉拢各家小姐的好时机。

        司懿月心里打着躲避被她算计的想法，刚想说不去，谁知司挽清再度出声。

        司挽清看着远处淡淡道：“若府的大小姐好像也会去，她性子嚣张放肆惯了，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司懿月定住，转头看向司挽清，后者则也眼神平淡的看向她。

        司懿月眼神明暗不定，咬了咬后槽牙，一时气氛僵持不下。司懿月盯着她道：“我当然会去，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戏。”

        司懿月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冷笑道：“今菱，我们走。”本来正讲话的今菱急忙放下东西跟上。

        “姐姐慢走。”司挽清笑道。

        司懿月向清水小阁走回去，转身时眼神瞬间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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