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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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天从寺庙里回来时那样,苏浔载着顾承安骑得很慢。
遇到岔路时顾承安会腾出手来扯几下苏浔侧边的衣角以做提示。
迟家老宅跟苏浔家隔了两条街,差不多算是郊区了,倒是离苏浔小时候住的地方很近。
大门口有一个年迈的长者在躺椅上半躺着,看起来是在等人。
他耳朵可能也年纪大了,摩托车引擎轰鸣的声音都没把他吵醒,顾承安下车走到他身边,俯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迟叔叔,新年快乐。”
迟宁睁开眼睛微微侧了一下头,双眼缓缓聚焦对上顾承安的视线说:“阿元回来了。”
他手撑在身后坐起来问顾承安:“阿元阿,今年怎么来的这么晚,吃过饭了吗?”
顾承安扶着迟宁坐直身子:“还没,答应过回来陪您一起吃的。”
“嗯……那走吧,带你去吃饭。”迟宁借着顾承安的力站稳,瞧仔细了才看到站在后面的苏浔:“阿元带了朋友吗?”
“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朋顾承安说的迟疑,迟宁多看了两眼苏浔让他也跟着来。
苏浔本来是吃过饭的,但在饭桌上不好拂老人家的意,又陪着吃了不少。
顾承安只脱了一件棉衣,外面还套着苏浔先给他的那件衣服,用来挡衣服里面的血。
他侧头听迟宁絮絮叨叨地说话,时不时回上一句,多是一些单音节字,表示应承和赞同。
安顿好老人,苏浔才有机会好好问问顾承安。
“不解释解释?”他收着桌上的东西,压低声音问在一旁脱衣服的顾承安。
顾承安沉默着不吭声,衣服拉链头磕在墙上发出一声脆响,苏浔回头看他,顾承安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干净了。
他背对着苏浔,背上有几道纵横的伤口,看着像是用什么细长的东西抽出来的,不少地方都见了血,尤其是两道伤痕交错的地方,皮肉都有点儿外翻。
“你……”苏浔的话直接被打断,顾承安没转身也没回头,低头摸着小臂上的伤口边缘说:“可是…现在我伤口疼。”
语气委屈到任谁听了都会心疼的地步。
苏浔狠下心来装作没听到:“不差这一会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伤口疼……”顾承安跟着又强调了一遍:“很疼。”他转过身低头看苏浔捏着盘子的手,补充道:“真的。”
顾承安上前一步举着小臂给苏浔看,上面斜布了一道伤口,不算浅,跟之前愈合的那条留下的浅粉色的疤紧挨着。
他说:“你看。”说着还要往苏浔眼前凑,肌肉绷着用力,血也跟着慢慢往出渗。
“看到了。”苏浔叹了口气:“先去坐着,东西在哪儿,我去拿。”
“去我房间吧,万一迟叔出来撞见了又该担心了。”顾承安垂下手,抬眼看苏浔,等他开口。
苏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别处走
顾承安以为他生了自己的气要走,急忙伸手去扯苏浔的袖子:“别走。”
不料力道没控制好,人是拽住了,自己也被拉了一个踉跄。
“我去洗个手,脏。”苏浔转身摊开手让他看,接着又说:“松手,再用力,你这手臂就别要了。”
顾承安放松下来,但还是捏着苏浔的衣袖不肯松开,苏浔无法,只好带着个尾巴去厨房,然后听着身后尾巴的指示去了他的房间。
苏浔拉了椅子给顾承安坐,自己去柜子里找药箱,翻遍了衣柜的隔层都没看到顾承安嘴里说的白色盒子。
他扭头问顾承安:“你确定是在这里?”
“我去年回来的时候还是有的,你到别处翻翻看,可能是迟叔换了地方放。”顾承安顺手拿了个抱枕放在身后靠着。
苏浔拎着一个小的可怜的盒子问顾承安:“你别告诉我是这个,顾承安。”
顾承安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盒子,心虚道:“我记错了。”
是真的记错了,这是早几年放进来的东西了,老人家记性越发差了,但他非要守着这个宅子,又不愿意让别人照顾,顾承安只好由着他,毕竟跟他母亲有关联的就只剩下这么个老人了。
就算是除夕夜,为了生计奔波的人还是有很多,几乎是付款的后一秒就有人接了单。
他们在的地方偏了点儿,预计还要大半个小时药才能送到。
苏浔把箱子放回原处,找了件宽松的短裤给顾承安叫他换上:“先到床上趴着。”
顾承安坐在椅子上换裤子,换到一半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别人,他抬头找苏浔,苏浔正背对着他拼椅子。
榫卯结构的东西大多是顾承安母亲留下的,后来顾承安也会习惯性地去添置类似的物件,椅子是上次被顾承安拆了放在一边的。
反正就他一个人住,多了也没用,还占地方,索性就拆了,等用的时候再拼也是一样的。
蹲下时裤脚被扯高了一截,虽然是冬天,苏浔还穿着低至脚踝的短袜,袜子边缘刚好压在那颗痣上,他一动,惹眼的红色就跟着露了出来。
顾承安眼神发直地盯着看,小腹内似有暖流划过,身体某处也跟着有了反应,顾承安在事态还没失控前回了神。
他急忙拎着裤子往上拽,还没扯正,就直接走了两步把自己直挺挺地拍在床上。
动静大到苏浔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没催你,着什么急。”
苏浔放着拼好一半的椅子起身去了浴室,顾承安趁机默念了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新拆开的毛巾被苏浔用热水过了几遍,然后被浸进放了温水的盆里。
他单腿跪在床边,探着身子给顾承安擦背上已经干了的血。
顾承安一声不吭地趴着,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苏浔用毛巾按着他的背轻轻地擦,换水回来时问顾承安:“这次也是因为跳窗?”
其实他并不是想得到一个是或者不是的答案,他只是想知道这伤的来源究竟是什么,顾承安究竟在干什么?
“他们答应让我走,但前提是要我向顾子荀道歉,我不愿意,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就直接搬出迟家的家法来逼我。”
顾承安胸前压了一个枕头,是苏浔后来塞给他的。
他把枕头的角按着折进去又说:“迟家配动家法的人早不在世了,他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找借口发泄他那点可悲的情绪。”
苏浔沉默地听他讲,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没什么借口继续扣着我不放了,毕竟老爷子是他亲自请来的,出尔反尔的事他也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做。”
顾承安换了另一只手去折枕头角,手臂弯曲时后背的伤口被扯着变了形,苏浔隔着毛巾放在他背上的手也跟着后背肌肉的走向挪了位置。
他轻轻向下按了一下警告顾承安别乱动。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苏浔接起,是送的药到了大门口。
“我得去门口拿药,你别乱动。”手机被顺手丢在床上,苏浔随手拿了件外套披着出了门。
跑腿小哥穿着画了q版老虎的工作服,苏浔接过药后先是道了谢,接着又祝他新年快乐。
对方自然是惊喜万分,他解下自己手腕上的一截五彩绳隔着栅栏递着给苏浔:“刚刚出门时我女儿给我的,送给您,也祝您新年快乐。”
五彩绳向来有祈福纳吉的寓意,虽然端午早就过了,但毕竟是孩子对父亲的心意,他又怎么能收。
于是苏浔没多想地就拒绝了:“孩子的心意要好好收着。”他扯了一下袖子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我也有。”
绳子是苏木给的,他和江渚都有,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戴红绳可以保平安,就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他们换一根,用来确保绳子是结实的。
苏浔手上这根是苏木昨天才给他换的,连带着江渚的那根,都是用编流苏的绳子绕出来的。
孩子悄悄给顾承安也留了一条,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苏浔其实都看在了眼里,还替他拦下了想发问的江渚。
只是顾承安回来的时机不对,不然在新年到来之际他也是可以得到一条充满祝福的手绳的。
栅栏外的人没再坚持,他又说了一句祝福的话就跟苏浔道了别。
苏浔在门口多站了几分钟,他捻着手腕上的红绳想:应该把顾承安的那条也偷偷带出来的。
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时顾承安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把人留下来,也就忽略了背上的凉意和痛感。
他整个后背几乎都被碘伏涂过一遍,绷带是没办法缠了,苏浔把绷带一条条拆开平铺在他背上然后又在上面搭了条毯子。
“你得吃点儿消炎药。”苏浔按出两粒药叫顾承安伸手接:“背如果疼得厉害,就再给你一粒止痛药。”
苏浔在一大兜药里翻用纸包着的止痛药,顾承安咽下手里的两颗有糖衣裹着的药说:“不要,那个吃了犯困。”
“正好也该睡觉了。”苏浔扯开包装,隔着袋子捏着药给顾承安:“含着就行,不苦。”
“可是……可是我睡着了你就要走了。”顾承安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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