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SALARY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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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梅雨季甫一结束,日向雏田即被调任至「可以跟你去你家吗」节目组。问起原因,台里领导只交待是近月收视率走势不好,需要多增些素材,出现场的人员有缺口,向各个部门要人。虽说是台里的看板节目,雏田心里也明白这是明升暗贬,现场采访向来是对新人的试炼,可她已入职三年。心生不悦,脸上未免也无光,渡边课长看到面前的女员工略显落寞地冷了下来,想着说些漂亮话做些应付,却已被她微笑着轻声应下,并谢绝为她举办欢送会。
日向雏田从来都是这样,日向家是世代医学之家,到日足、日差这辈已将曾祖辈留下的小诊所做到匹敌地方医院的规模,堂兄宁次与妹妹花火都在京大医学部就读,两人都是继承家业的无二人选。家里唯她最无学医天赋,里亲外戚都劝她在关西随便读一所医学专门学校,譬如医学秘书之类,好回家做她的大小姐,这辈子帮着处理家中事务,衣食无忧一身轻。到了适婚年龄,就嫁给别家门当户对的儿子,做家庭主妇也不是不可以。人人都劝她寄生在日向家。面对这些人的苦口婆心,日向雏田会微笑着“好”“好”地应下,偶尔附言几句对方说的有道理,但她实际上从不认同。她独自去明治大学考学,独自因榜上有名而欣喜,独自走在东京的和泉校区,感受着在京都从未感受过的,自由。雏田知道自己是叛逆的,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会将这种个性掩饰地很好。
回到工位上,人事部的同事已放好了打包用的纸箱和写着报到处、报到时间的通知书,一式两份。雏田逐一签好名字,盖上个人印章,收拾好办公用品,与部里的前后辈作了道别。人们说着“有幸与你共事”“祝日向君前途无量”“有空一起聚聚”之类的话,她一一柔声回应。然后办公室本就不多的嚷嚷声忽的平息下来,雏田无声地抱着装满个人痕迹的纸箱走了出去。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是她工作中出了差错吗?是惹得哪个人心生不快了吗?工作三年,每月不加班的日子一只手便数得过来,同事不愿做的难事、烦事、杂事全都推给她做,隐晦的职场霸凌比“端茶倒水就该女员工来做”的社会认知还要司空见惯。考入明大商学院,从商学院毕业,因为梦想而进入新闻行业,到头来总还是要离开。就像家里定期联系催她回京都一样,就像她告白之后在一起三年之久的男人提出分手一样,一个人的抗争,仿佛是在做“出发必回头”的无用功。
处理完报到的相关事宜就快到下班时间,装点好分配到的办公位,新同事们正做着准备出发去现场,海野pd告诉她今天直接回家好好休息,明日再做安排。雏田感谢了几声,打卡离开电视台大楼。
七月初的气候变得干热,傍晚六点的六本木街头,打扮体面的城市中产,路上跑着左舵的外国车,西落的太阳把热烈的阳光穿插在高楼之间,晒得雏田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黏腻,燥郁,迷茫,没有食欲,去喝酒吧,她想。
她钻进一家名叫call的酒吧,坐上吧台位,先是要了一杯生啤,饮尽又点了乌龙嗨棒,配着一盘下酒的零嘴,漫无目的地饮酒下肚。「跟你去你家可以吗」这档节目她是看过的,在地铁站、农产品市场、澡堂、集会之类的地方邀拦愿意录节目的市民,以出租车费或购物费为代价,就能获得陌生人未知的秘密,能播出的大多独特而深刻,为了这些精华,作废的档不知要有多少。不过也好,再也不用穿高跟鞋和套装了,雏田轻叹出声。
“女士,坐在那边的男士送您一杯‘白美人’。”酒保突然递来一杯乳白色的鸡尾酒,打断她的思虑,向她示意着请客者的方位。雏田顺着酒保的手势看去,黑发的男人看着她轻举了下酒杯。她看到他的眼睛,浓郁的墨黑色的眼睛,帅气的男人轻轻地抿嘴笑着,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知该用左手还是右手去拿酒,有些慌乱地两手并用回敬他。她一向不太能适应他人的示好,幸好这场意外的示好很快结束了。可是被打断的还有雏田的空想,她回想起上个月与她分手的男友,班级的毕业聚餐坐在她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照顾着她的漩涡鸣人。他问及她去哪家公司就职,怎么拿到的内定,告诉她餐桌尽头摆着的什么菜很好吃,询问她是否想尝试,他可以帮她搛。二次会散场后,同路的鸣人与雏田搭末班电车回家。雏田压制不住狂跳的心,咚咚咚地似是乘上电车的行驶声,好像有条大川在血管里奔流。她喜欢鸣人,从考学时初见面就喜欢。无论鸣人出现在哪里,总是理所当然地成为焦点,他阳光,大方,坦率,善良,永远向着前方。没有其他乘客的车厢,没有其他噪音的车厢,雏田听到了自己的告白,看到了鸣人看向她的蓝色眼睛,“雏田,应该由我来追求你噢”。
所以为什么会分手呢,激烈争吵时鸣人说她学不会拒绝,像随人摆弄的人偶,让他好像在经历一个人的爱情,雏田说他对她的好与对别人的好有什么两样,他对所有人都充满了爱意。半年里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争吵,每次气头上两人都吵嚷着分手,只是这一次雏田没再撒娇给台阶下,吵完后冷不丁说了句“再去找樱诉苦啊”,鸣人似是被戳到什么痛处,收拾好物品利索搬回了自己的住处,一个月再没有联络过彼此。这就是永远的分手了吧,雏田想。
心烦意乱地把酒饮尽,没有食物缓冲的胃肠快速吸收着酒精,日向雏田觉得灵魂好像跟不上躯体的行动,移速慢了一个节拍。是醉了。恍惚间想起二十岁成年礼时被宴上的亲戚灌酒,不得已喝得烂醉的她反被日足叱骂给家人添麻烦的场景。接着想起和鸣人对饮后意乱情迷的亲吻和抚摸。真是糟糕,真是够了。醉醺醺的雏田将一张福泽谕吉夹进账单,递给酒保,执意说着“我……我不要他请,我来请……请他”。
酒保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收下客人的钱,利落地找零付票。雏田从包中翻出黑色水笔,斟酌一会儿,在酒保递回的小票背面写了点什么。她看向请她酒的男人,盯着他。男人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也看向她。日向雏田暗地里作深呼吸,稳步走过去,至少她觉得是稳步走过去,将小票按在男人的桌前,“这位……这位先生,是我请你喝酒了,你得……你得送我……回家”。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走过来,这个胆子很大的女人用略显灰色的、虹膜像是明亮型切割的钻石的、一双璀璨的眼睛看着他,意味不明地把小票塞进他手中,嘴里结结巴巴地说着猖狂的话,脸却腾地通红。是喝醉了,因为那杯鸡尾酒?酒量这么差……醉得路都走不稳了,还要撩拨他。佐助看着她璀璨的双目,是看着他的,但又好似没在看他,于是鬼使神差地,半推半就地被拉着起身,被拉着走出酒吧,坐进出租车。
“客人您去哪里?”
“呃……”他将小票背后的字念给司机。
司机松开车子的手刹,起步时的轻微推背感传到佐助身上,车厢里一路沉默。离开满是摩天大楼和塔楼的街道,车子驶向居民区,五光十色逐渐变成黑夜和橙黄色的灯,车水马龙的嘈杂声被猫犬夜叫顶替,车子停了。
佐助看向靠在车门上睡去的女人,除了微微皱着眉,嫣红色褪去的脸庞白皙而面露平淡。他轻拍她,“到了”,她半阖着眼在包里摸索钱夹,“付过了”,她抽出手时不知是刻意还是不小心地带出钥匙,又睡了过去。佐助叹气,只得搂过她的肩膀和手臂,掺着她下车,扶她上楼。
至少他知道她姓日向了,因为门边的姓氏牌这么写着。一间1ldk,被打理地很干净,有股幽远的香气,佐助脱去鞋,嘟囔着“打扰了”,将姓日向的女人抱在屋中的床上。夜里有些闷热,他和她的汗滋滋地混在一起,黏在他的身上,令他觉得难受。他要走了,他不想走,可有理由留下吗?她只说送她回家而已。
佐助退回玄关,穿着鞋,从背后突然被人抱住,身体一僵。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无声无息地。“不要走”,她把声音埋进他的肩背,背后靠近心脏的位置发出声响,“这次不要走了”。
呢喃软语中,她状似迷离的眼神始终留在他漆黑的眼瞳中,反复给予他准许。
宇智波佐助觉得或许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是他自己。
……
七月的清晨,窗户吹进干爽不带热量的风,日向雏田被风唤醒,头有些钝痛,麻木地看着窗外刚亮起来的天,转身想从床头柜上找手机看时间。却看到一张英俊男人的脸,和露出精壮肌肉线条的男人的身体。
记忆如海啸似的涌进脑壳,她几乎要忍不住身体发出的不自主的颤抖,蹑手蹑脚绕下床,小心翼翼进浴室洗漱。万幸没忘记今天要去新部门上班,她劫后余生般地心想。穿上素色t恤、牛仔裤和平底板鞋,长发已被热气腾腾的她蒸得半干。
她做贼似的逃出自己的家。
男人在七点半准时醒来了。即便是不在自己家中生物钟也很准的男人敏锐地发现屋子里只留下了自己,以及茶几上的字条和……一张福泽谕吉。
“谢谢,抱歉。”
宇智波佐助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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