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一

“我看见还挺多的哦，起码是个二级任务。”五条盯着笛oo乐院看了一会儿，就基本掌握里面的情况了。

        “嘛，不过也轮不到我们。”他补充一句。

        补充的这句主要是对结由说的。

        五条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他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结由，十分嫌弃地说了一句：“你包得很丑啊。”

        我包得丑？！结由转头：“你的绷带也不遑多让。”正常人谁会在眼睛上面绑绷带。

        “行了，你们两个都差不多。”在服装方面，夏油算是服了他们两个了，悟的绷带挡了上半张脸，高桥的护目镜和口罩则几乎挡了整张脸，她除了背着比人还高的弓袋，还背了个小小的袋子，装的不是箭囊，是雨衣。

        结由见夏油的视线挪到了自己背后，无奈地说：“夏天的制服不能用防水布，不然太闷了。”

        结由递交了修改校服的申请表上去后，不过半天就被驳回了，负责修改高专师生制服的裁缝写了斗大的字在申请表上面：天方夜谭。

        去到办公室让夜蛾帮忙拨通了电话，结由在电话里据理力争，但即使她保证自己不会中暑，电话那边的裁缝也一样只说两个字：不做。最后结由只能退而求其次，只保留对冬装制服的诸多要求，对夏装就只坚持了最低的要求：易干。顺便再多做几套。

        结由对冬装的要求虽然烦琐，但的确能做到，而对夏装的要求又已经降到最低，裁缝不再辩驳，捏着鼻子让结由写新的申请单就挂电话了。

        想起这段经历后，结由又自以为不为人知地偷看了五条一眼。她觉得，无下限术式和六眼是真的好使。

        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羡慕神色，其实全都被六眼收在其中了。

        “咳咳。这个乐院在十年前关闭了。”“窗”的成员，真山辉开口，将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才继续说：“据我观察，情况还算稳定。”

        此时大家都站在乐院大门对街的马路边。高专四人是坐公交过来的，从公交站下车，斜对面就是笛oo乐院了，离笛oo乐院十几米远的地方，也设有回程的巴士站点。

        整条街空洞萧瑟，路过的不知情人会觉得凉飕飕，生理反射会让他们加快脚步离开，又因为乐院站已经是这条巴士线的终点站，早就没有人过来这里玩了，也就几乎没有路人。

        真山熟练收脚，避开被风吹到脚边的干草团，他有点疑惑地说：“我明明看见了的，但是我在这守了两天，并没有发现异常，而且我试过了，大门是打不开的。”

        按理来说，“窗”只不过因为能看见咒灵，所以可以当作咒术协会在普通人社会的“眼”，及时发现有咒灵活动的地方，然后上报到辅助监督，再由辅助监督进行核实、整理资料、辅助咒术师的祓除任务、跟进事件后续等。

        再看他们对咒灵的战力，窗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普通人，而辅助监督对咒灵的攻击力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儿，但与咒术师对比，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而咒术师的等级，是根据其可祓除的咒灵等级拟定的。

        所以，真山独自一人在这里守了两天，其实是件很大胆的事情。

        再者，本应来这里的是辅助监督，而不是结由她们。

        结由她们是在今天早上收到的通知，要在上完早上的文化课后过来这边核实调查。

        简而言之，他们正在干着辅助监督的一部分活儿。

        真山守了两天，是因为他想升职做辅助监督。

        结由他们被派来了，是因为夜蛾在校长面前为他们争取来了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像五条和家入，前者已经是个战斗力很不错的咒术师，后者则是个宝贵的“医学生”，才会同时接到这种任务。

        而这种事情将会持续一个月，这是夜蛾的最低底线。

        他在开学那天早上对校长说：“难得这一届的学生们各有千秋，人数又多，如果他们能磨合好，团队的作用总比个人单打独斗要大。”

        校长先是沉吟不语，最后还是同意了夜蛾的教学方案。

        夜蛾感激地对校长鞠了躬：“谢谢老师。”

        因此，现在，高专的新生们正站在一样的距离上，观察对面颓败的乐院。

        结由和家入都只能看见整个乐院充斥着咒力，浓郁的黑雾遮蔽了上方的天空，结由目前只能感受到乐院内的咒力十分浓厚，还不能像夏油那样凭感觉去区分里面的咒灵，更不能像五条，可以直接用六眼看出里面的咒灵强弱。

        于是，有五条在，这个任务就十分轻松又具体地完成了。

        “就这样？”在五条表示看完了之后，真山愕然，他又问：“就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五条说：“我都看见了。”

        “啊？”真山虽然立志要升职，可他入行时间短，还不懂很多事情。他本就对只来了四个高中生心生不满，现在见他们就站在这看了一会儿，连试都不试就说可以了，他感到不快，又觉得有些讽刺。

        夏油微笑着看向真山，看着他身上的微小咒力突然加速散发，就说：“有些事，普通人还是不要过于接近为好。”

        “啊。”真山也笑，笑意不到眼，扯扯嘴角，说：“谢谢忠告。”

        “十七只咒灵，一个二级，四个三级，六个四级，剩余的弱于四级。”五条很不耐烦，早在听到这个普通人去推门的时候，他就有话可说了。他只是不说，因为任务都要做完了，没有必要了。

        但现在五条对他的表现也很不快了。

        窗和辅助监督的最大区别是，辅助监督更接近咒术界，而窗，其实还是普通人。

        “你推门不能进去，是你命大，同时亦证明了这道大门有开启条件。”五条绑着绷带的脸对着真山，真山被看得心里一个愣噔，他心里莫名觉得，自己的那点不愉被绷带后的眼看透了，甚至不止是他，可能那个男孩，还有剩下那两个也在看他的男孩女孩，也都明明白白。

        “剩下的，会有接到任务的咒术师过来进行祓除。”夏油安抚，他的脸还挺适合干这种事情的。

        家入和结由都对真山笑了笑，家入还说：“看着就可以了。”

        真山一时无言。

        是四个嘻嘻哈哈的人打破了五人的冷场。

        四名少年少女刚下巴士，抬头就瞧见了他们的目的地，惊呼：“怎么是这样的。”

        他们陆续翻出口袋里的门票，然后对着大门上的招牌对比，有人说：“没错啊。”又有人上网一搜，才终于发现，这是笛oo乐园的翻版，笛oo乐院！

        “你们！”真山跑了过去，制止他们要过马路的行为。“别过去了。”

        “为什么？”他们还想去问问售票处，要退票呢。

        真山装作也是被骗了的模样，说：“早荒废了。”

        夏油也跟了过来，走到真山旁边时，小声地对他说：“远离大门。”然后又再往前踏一步，神色自若地说：“我们几个刚才就过来了……”

        夏油身后，五条正在打电话：“笛oo乐院这个站点，上报吧，不能再用了。”

        “为什么不直接要求派二级以上的咒术师过来？”结由十分不解。

        自从那四个人翻出门票，并越走越近后，本来安静地附在大门上的咒力忽然往外冒，一点一点的，就要漫上马路了。真山看不见这些，他跑过去只是想制止这四人过去乐院，而几人被喊停、停止靠近后，尽管那些咒力仍然张牙舞爪十分猖狂，却止了步。

        发现这一点后，夏油立刻跟上去提醒真山。

        五条收好电话，回答了结由的问题：“按照咒术协会的o性，像这种不主动过来，就不会出事的现象点，绝对是低等优先级。”所以，尽快停掉这个站，才是最要紧的。

        当然，还有一点。

        “你们的门票在哪里买的？”夏油问。

        “你们不知道吗？”那四个少年开始有些怀疑，他们逐渐发现了这里的荒凉，还有夏油和真山的体型也带给了他们压迫感和紧张感，开始略显慌张：“你们不是也买了？”

        “我们是被二道贩子骗了！他还骗我说是半价转让给我的！花了我两万日元！”真山咬牙切齿，继续：“你们也是二手买来的吗？价格多少？”

        “难怪！便宜没好货啊！”其中一名旅客苦恼地说：“每张一千日元，在网上交易的，线下收票。”

        “卖家是不是叫折原o也！”真山急急问道。

        “稍等！”负责买票的人打开手机找记录，几秒后：“不，叫甘o。”

        真山激动了：“就是他，这是他的网名！”他扯了扯夏油的手肘，夏油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就听真山苦笑着小声说：“编不下去了。”

        夏油：……

        “车要走了！”五条适时加入前方忽悠阵线。

        这时吹来了一阵大风。

        “对了，五条刚刚是不是用o性这个词了。”结由问家入。

        风过后，家入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不，没什么。”结由住嘴，静静地和家入一起看着夏油放出咒灵，指使咒灵趁别人挡脸的时候，抽走了他们手上的门票，咒灵还敬业地飘呀飘，飘上半空中。

        “消失了。”家入沉声说道。

        结由眯着眼，见到咒灵手上的门票越来越淡，最后凭空消失了。

        与此同时，夏油和五条对视一眼，簇拥着那几名少年前往巴士站。

        五条回头：“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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