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一

“早上好，有人在吗？”

        结由回到高桥宅，见客厅干净整齐，显然真一已经起床外出了，但是拨打他的电话却依然无人接听，结由上到二楼挨个房间敲门，也没有人在。

        所以，那四个人都去哪里玩了？

        玩得也太投入了吧。

        ……

        晚上。

        结由自己一个人吃了饭，仍然未等到他们。

        ？？？

        明天不用赶飞机了是吗？结由握着手机，开始拨打今天的第三个电话……

        时间回到两天前，4月5日傍晚。

        真一去取票。

        “咦，餐饮打折券？”他看着手上的券，是对面的二道贩子在接了电话后，临时再掏出来塞到自己手上的。

        “嘿嘿。券本身是免费的。”二道贩子解释：“这是他们委托我们顺带做的小活动啦，餐饮店和他们附近的园区工作人员有合作，打这种小广告，互利互助，一个要业绩，一个要客源呢。”

        真一想了想，没有拒绝。

        这几天他刷卡刷得非常尽兴。

        万事屋也享受得非常快乐，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家都乐呵呵。

        真一觉得自己已不负结由所托，房租的事，稳了！

        同时，经过了几天的随性消费，在昨天晚上，真一整理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时，突然才意识到自己从家里带出来，作为前期生活费的零花钱，真的只是零花钱而已。自己现在又没有收入来源，所以，是时候学会“勤俭持家”了吧？

        躺在客厅看电视，听见了少年碎碎念的万事屋老板：阿咧，好像不是吧，是抓紧卡主这个富婆才对吧！

        自动自觉地收拾房子，真实的勤俭持家之眼镜少年：你们两个家务都不会做还想傍富婆？去打工才对！

        银时&真一：我们有美色啊。

        洗完澡出来的神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胖子在一本正经地讨论什么，肚子都要笑痛了阿鲁。

        ……

        周六早上，三名男子，在神乐的催促声中，早早下了山，打的士到了笛oo乐院。

        “哇，好多人阿鲁！咦，madao也来了？”神乐跑到路灯下，对靠着路灯睡觉的人大喊：“喂～起床啦～”

        “喂喂，神乐，这个明显不是我们认识的madao啊，别认错人了。”银时还没睡够，一手揣在兜里，另一手在挖鼻屎醒神，他懒洋洋地走过去，微微弯腰俯身，用被脸颊肥肉挤成豆豆眼的赤瞳一看，说：“墨镜和纸箱都没有，不是他啦。”

        “哦哦，原来如此。”神乐立刻对睡梦中的陌生男人失去兴趣，转身面向对街的乐院。“云霄飞车！”

        “是，是，快过来排队啦。”新八已经在队末，向神乐挥手。

        真一结完车钱，过马路的时候顺便从周围派传单的工作人员手中拿了两份地图。“我看看，云霄飞车、旋转木马、音乐古堡、海盗船……找到了！”真一拿出赠送的餐饮券，对比发现，餐饮店在角色扮演馆旁边，他对万事屋说：“就去这里吃饭吧，有券。”

        “券？什么券？”银时十分警惕，一副敢给我们用打折券就是羞辱的大款口吻。

        骤然“暴富”，啥贵买啥、给我打折就是看不起我的心路历程，真一已经走过了，此时，他淡定开口：“凭券在那家店消费满两万日元，即可获得使用角色扮演馆vip通道的章印。两万元，对你们来说，很简单吧？”同时，真一将餐饮打折券塞回兜里。

        “当然！”万事屋身后燃起了尊严不容挑战的熊熊烈火！

        “客人们。”小丑走到几人身边，扯开笑容，嘴角上用画笔描绘出来的延长线翘得老高，又很克制地坚持着“八颗牙齿”的迎宾笑容标准，语调高昂地说话：“请出示门票～”

        “咦，这么快。”刚刚队伍还很长呢。

        “当然，为了迎接客人们，我们可是全力以赴的呢。”

        “给。”几人都拿出了门票，递给小丑，小丑接过后，惊喜地捏着门票，转而将四条手环递给他们，还说：“请收好，检票的时候出示手环即可。”他微微俯身鞠躬，一手平举示意几人往前走。

        四人边说边笑，进了门。

        嘎吱。

        大开的院门开始缓缓关闭，而小丑手里捏着的四张门票，逐渐失色变淡，再次消失。

        站在大门后，小丑轻蔑的目光对准了对面街上昏睡的男人，眼珠一转，周围无人，趁蔓延的咒力还未完全离开对面的街面，它弹了弹手指，将男人靠着的路灯灯罩打碎，大部分碎片随着惯性飞溅，落到马路边的草地上，有些则是直接坠落，刮破了男人的头脸。

        闻着对面飘过来的香气，小丑沉醉地弯着眼，满意了，笑嘻嘻地任由黑色咒力如潮水般退回，大门随之关紧。

        “欢迎来到笛oo乐院，客～人～们～”

        “旋转木马？音乐古堡？角色扮演？好像都没什么意思啊。”银时对着地图瞟了一眼，还未开始就想偷懒：“阿银我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你们好了。”

        “客人们？”一个带着魔术师帽子却在卖气球的工作人员解释：“我们乐院的角色扮演，是使用全感系统模拟，能百分百还原真实五感的哦。”

        是黄色手环，上好等级的“客人”！四个！

        工作人员抿了一下嘴，喉结咕嘟，问：“要买气球吗？”

        只有神乐拿了一个，虽然其他人都没拿，但工作人员已经笑眯了眼，开心地对他们几人说：“黄色手环的客人们，园里的所有设施都会对你们开放的哦，文艺汇演、水上乐园、过山车、试胆屋等等，应有尽有。”它摘下帽子夸张地鞠躬，又直起腰，看着几人，调皮地眨眨眼补充：“当然，我最推荐的还是角色扮演。祝你们玩得开心～”说完后，笑着倒退离开。

        一听到试胆屋，银时就生理性地表情僵硬，神乐和新八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他装出一副宽容的大人模样，镇定地说：“好啦好啦，跟着你们一起玩，行了吧。”

        “算你识相。”

        “作为交换，那什么屋就不去了啊。”

        “知道啦。”

        真一这个负责陪吃陪玩的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随意。”他内心感叹，果然拉客行为无处不在，然后轻易地就pass掉需要夸张作态的游乐园工作和销售类型的工作！

        ……

        玩了半天，一路上，工作人员们的服务态度都非常好，尤其在银时他们买了什么东西或者玩了什么项目后，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客人们”啊，黄色手环的“客人们”！

        第一次见！

        背过身去装甜筒的某工作人员，迫不及待地舔了舔唇。

        转回身去后，又是热情谄媚的模样了。

        它从细小的眼缝中盯着银时几人。

        更多，来更多的“客人”吧！

        “唉，不怪他们。”小丑站在摩天轮的顶点上纵览全园，那是结界内最高的“观景点”。

        当银时他们几人揣着门票下车，踩上了铺满咒力的地板砖时，这个结界就开始运转，构筑起了银时他们从排队时起“看到”、“听到”、“闻到”、“吃到”、“摸到”的一切。

        笛oo乐院，其实本来就是一间建在偏僻之地的野鸡音乐院校。

        跟某校很像，连招生办都一样不给力，学生有一级没一级的，招进来了流失率也很高，而决定了两者之间的不同生存状况、也是两间学校最不像的一点就是：笛oo乐院，没有强大后盾。所以苦熬到第一届的学生毕业时就倒闭了。

        毕业即失业呢。

        前校长想再搏一搏，他听人说娱乐来利快，于是脑袋一拍，跨行业搞了个游乐园，反正土地大大的有，他要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建立他的王国，他要守住他的生活阶层，要做大老板，要回本！

        对着被人追捧的、客流量可称得上“人山人海”的正版笛oo乐园，摇身一变的大老板他玩了一圈出来后，进了批低成本游乐设备，仿建了一个缩小版的游乐园，又为了怀念游乐园前身，大手一挥，野鸡院校改造而成的游乐园便得到了它现在的名字：笛oo乐院。

        弄通了土地改建、动工、安全验收等等工程和手续后，大老板带着：讨薪不成又把自己搭进来的单蠢老师、因学历不被企业承认所以来讨说法然后得到了在乐院工作机会的仅有的五名毕业生、几个新招的员工，一起入了园……

        十一年过去了，笛oo乐园依然屹立不倒，笛oo乐院则养了一窝咒灵。

        心怀大志、初心已改的国王小丑，现在正心满意足地巡视着他的乐院，等待今明两天过去。

        小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想那男人脸上留下的痕迹，飘过来的香气……

        ……

        “你们，是来陪我玩游戏的吗？”一进角色扮演馆，就是个宽广的和式大厅。

        “这里不是角色扮演馆吗？”真一见厅内空旷，仅大厅中央竖了一道屏风，怎么也不像设置了场景的模样。

        说话声再次从屏风后传出来，屏风上，印了个歪靠着凭几的人影，人影懒洋洋地动了动，慢悠悠地说：“是哦。”

        神乐摊手，说：“角色扮演就是要和你玩游戏？有什么可玩的阿鲁。”又凑到真一身边，小声问：“真一小哥，角色扮演是cosplay对吗？”

        真一其实也没玩过，不过他猜测：“跟演话剧那样？”

        人影听见他们的小声讨论，低低笑了声，不辩驳，只说：“那么，请进去稍作准备吧。”将小扇一收，再翻转指向了大厅一侧，那里有道门。

        神乐和真一对视一眼，这个角色扮演馆里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这么神秘，跟一路上碰到的完全不一样，他们倒是好奇起来了。

        那么，“走吧！”

        银时一边发牢骚，一边跟着几个小孩走过去：“为什么阿银我一个大男人也要玩这个，就没有设个观众席啊、男士等候席之类的吗？”

        “阿拉，如果不愿意的话，脱下手环，交给我就可以了。”屏风后伸出一只白皙素手，依稀能看见一闪而过的衣袖上纹饰华美。等待了一会儿，见银时只是抱怨，并没有转道过来自己这边，这只手才慢慢收了回去。

        等银时几人进了门，屏风后穿着十二单衣的人，打了个呵欠，感慨道：“运气不错。”

        而依照指示进门后的几人，猝不及防被对着门的射灯一照，眼睛花了几秒，再睁开眼时，身上就大变了模样。

        几人惊讶地看着对方，完全没想到突然就被一键换装了！

        “酷拉皮乐！”

        “银犽！”

        “雷欧真！”

        “咦，小新呢？”

        “这里！”一副眼镜躺在一套绿油油的衣服上，旁边还有根钓竿儿。

        银犽对着眼镜挖鼻屎：“酷拉皮乐，你的咒语说错了，小新这名字一点都没变，所以新吧唧还是这副模样啊，一点都没变。”

        “那应该叫什么阿鲁。”

        “小结巴？”

        “喂！”人型新八站在原地跺脚。

        银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弯腰要把鼻屎擦在绿色衣服上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他瞪大了豆豆眼，指着反光镜片上的自己，结结巴巴地说：“为，为什么，还是卷毛！！”

        雷·美型·欧·外貌终于能与年龄对上·真：唉，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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