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佛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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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傻了，如果有一日天启要同元赵国开战，那时你告诉我，身为臣子，我如何不去攻打元赵国？而身为元赵国公主，又身为我林初词的妻子的你，又要如何自处？”
林初词说的是实话，两国如今邦交甚好，所以她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可是万一有一天，两国君主都决定了要开战，她们二人又要如何自处？
林初词可以很确定自己的心意，身为男人他是喜欢姜陶的，但是身为天启子民，若是那一日真的到来，他一定会攻打元赵国，如果有可能，他会对付姜陶，甚至是利用姜陶。
这也就是他一直想将姜陶赶回元赵国的原因，他不想伤害她，就只能赶走她。可惜他算错了，姜陶不是徐芷柔，徐芷柔心思单纯，他只需要一句绝情的话，徐芷柔就可以恨他乃至放弃他，但是姜陶不同，姜陶能够看懂他的心思，以至于他不知道该用何方式来对待姜陶。
“如果我说，我只想做你夫人，不想参与这些朝政之事，你的答案还是依旧吗？”
姜陶淡淡问着。
林初词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姜陶，他喜欢姜陶，打从心底里喜欢，如果可以在一起，他当然毫不犹豫，可是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林初词，说话。”姜陶迈步向前，靠近他，逼问道：“回答我。”
林初词沉默了许久，只是静静看着姜陶，许久后，他才开口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等这个案子破了，也许我就能想清楚答案，我会给你答复。”
“好。”
不知道为何，姜陶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她伸手过去，林初词正疑惑时，姜陶摊开了手里，手里正拿着那块碎布。
林初词眼睛盯着那块布看着，认出了这是蒋成万曾经穿过的衣裳上面的碎片。
“看来果真如我猜测那般，凶手是在这里杀了蒋成万，然后再将他的尸体拖回蒋府，换上干净衣裳和鞋袜后，再伪装成蒋成万是在书房被杀害的样子。”
姜陶替他继续说道：“凶手一定是特别了解蒋成万的人，这个人一定是家贼，所以才能做得这般完美，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我们回去吧，先将蒋府一干人等押回嗣刑司审问。”
林初词正要走时，姜陶却一动也不动，他疑惑转头看着她，姜陶只歪头说道：“林大人，你的答案可要想得快些，别等案子破了，又告诉我还没想好。”
林初词愣了下，有些无语，只苦笑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罢，姜陶低头一笑。
此时，林初词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儿立刻赶来，林初词拉起了姜陶的手，将她打横打抱，两个人直接上了马，便回去了。
京天逸好不容易追上了她们，谁知林初词和姜陶竟然又要回去了，只留下一句让他收押审问蒋府上下的话，弄得京天逸满脸蒙蒙的，一头雾水。
蒋家所有人都被带回了嗣刑司，审问室里，一个穿着华衣的妇人坐在那里，眼睛时不时看向四周的环境，鞭子、烧红的铁，辣椒水，还有老虎凳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的眉头紧皱，皮肤呈蜡黄色，两只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神采，眼神空洞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林初词，此时的林初词身着朝服，神情严肃，冷峻的面孔叫人看人直冒寒气。
林初词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咬着，目光不停打量着眼前的妇人，最后放下了手，身边的小厮提笔时刻准备记录，他说道：“蒋夫人，听说你十年前患了一场怪病，卧床多年，五天前才醒来。”
“是。”蒋夫人低声回答。
蒋夫人声音很小，小得林初词有些听不见，林初词只淡淡说道：“蒋夫人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而已。”
蒋夫人眼神怯怯地盯着林初词看了看，只弱弱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刚刚醒来没多久，那老不死的就先被人杀了，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初词说话缓慢，总是用眼神仔细打量她一番后，才会继续问话，“夫人卧床时，是何人照顾你？”
“是我的丫鬟春兰和秋菊，她们跟了我很多年，对我很忠心，我卧病多年，都是她们在照顾我，连老爷也只是来看过我几面。”
“刚才夫人骂蒋老爷老不死的，从夫人的口吻中，我听到了一丝怨恨，夫人与蒋老爷夫妻不和睦？”林初词抓住了字眼，追问着蒋夫人。
蒋夫人愣了下，才继续说道：“我们成亲多年，要说夫妻情也早就淡了，我突然患了重病，老爷能不离不弃照顾我多年，我心里已经是很感激了，哪里还在意其他事。”
蒋夫人话里藏话，不过林初词在她之前已经审讯过其他人了，所以对这些事多少知道一些。
“蒋老爷好色，蒋夫人当年是被气病的，下半身瘫痪多年，后来，蒋老爷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室，你心中不满，但是因为身子不方便，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就在几天前，你才得知自己的贴身丫鬟春兰秋菊都被蒋老爷破了身，蒋老爷压根没想过要娶丫鬟，哪怕是做妾，可是这时春兰却有了身孕一事，蒋老爷欣喜若狂，这才春兰收为妾室，蒋夫人你对此更是大发雷霆。”
蒋夫人身子刚刚好，又被蒋成万给气着了，二人大闹了好几天，此事还没个了结，蒋成万就被杀害了，林初词觉得蒋夫人杀害蒋成万的嫌疑最大。
只是那日树林里他发现的痕迹上来看，凶手是个体型比蒋成万还要壮的人，凭体弱的蒋夫人和蒋成万根本不可能把杂草压成那样的痕迹和宽度来。
要么此事与蒋夫人无关，要么蒋夫人也是帮凶，总是，蒋夫人目前还没有脱离嫌疑。
蒋夫人听罢，激动拍桌，“是春兰秋菊那两个小贱人告诉大人你的吧，老妇是冤枉的，她们两个趁老妇身子不便，便去勾引老爷，还想借腹中孩子上位，大人，像这种贱人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林初词手敲了敲桌，冷漠的神情终于让蒋夫人住口，他才说道：“蒋夫人怕是误会了，分明是蒋老爷强迫春兰秋菊二人，强行要了她们的身子，这才有了身孕，并非是她们要背叛蒋夫人你，可蒋夫人你却半点容不下她们，也不肯相信她们，所以你逼春兰喝下了堕胎药，还杀了蒋老爷。”
林初词说到这里，蒋夫人便捂脸哭了起来，“青天大老爷，老妇承认逼春兰喝过堕胎药，可是老妇没有杀老爷，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老妇怎么会对老爷下毒手？老妇当真没有杀老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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