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诉说心事

　　没想到陈画会觊觎上他的卿卿，真想把卿卿揣进兜里，不让任何人觊觎发现。这般想来，应衡心内冒了酸涩。
他瘪了瘪嘴角，冷看了眼陈画：“你一个老头子，找卿卿干什么？”
陈画听他一口一个卿卿腻歪的要死，目光幽怨像是深闺怨妇。他噗嗤笑出声：“陈某不过是想要顾子卿来书院打杂。”
“倒没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话落，应衡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这般想来，他长长叹息了声。顾子卿现在就像是罂栗花，总让他上瘾。
干出一些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两人再次热忱聊了起来，通过言语里应衡发现陈画是个和他一般有着胸怀大志的人。他心内装着天下河山，两人志趣相投聊的热火朝天。
许久下来，应衡提议喝些酒。于是两人坐在庭院内，喝得酩酊大醉。
“这是上好的桃花酿！”陈画打了个酒嗝道。
应衡有些醉了，陈画突地说道：“你对顾子卿有意，她是如何想的？”
顾子卿……
她能怎么想，她那么蠢当然是看不出来。应衡冷笑了声，拿起酒壶囫囵喝下。陈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急不来，循序善进，她总会铁树开花的。”
“不怕殿下笑话，陈某也有这么一断悲伤往事。”
于是陈画阐述起那段往事，他早先也是翩翩风度的君子，不过家里穷酸根本就无法迎娶她的青梅竹马。
为了仕途和未来他毅然决然踏上了上京赶考的步伐，后来再次回故乡，看到扬州街上穿着红衣乘在喜骄上的女子改嫁到了扬州的富商。
他没有怨，孤身一人离开了扬州。他那日也哭着，满脸横泪总觉得难过。也想笑，但不知怎么笑才能不显得那么落寞。
尘封已久，再提及总觉得有些自怨自艾。
应衡听着笑了：“先生所爱之人已经嫁于他人，本殿下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事事无料，话别说得太早。”
就这样，喝到了深夜。陈画千杯不醉，即使喝了许久，酒也很清醒。应衡却已经瘫倒在酒桌上了。
“还是太年轻。”云居先生笑了笑，摇头。
应衡缓缓站起，踉跄的准备离开。陈画飞身跃到茅屋上，看见不远处正要走来的顾子卿。他勾起笑，目视着。
顾子卿本来是要找陈画，看看他能不答应回京。没想到撞到了应衡，顾子卿微变了脸色，后退一步道：“殿下？”
应衡唔哝着话也说得含糊不清，一头扎在她身上。顾子卿蹙眉，闻到一股桃花酿的酒香气。
他看了应衡走来的方向正是从陈画的别院过来的，顾子卿微转了眸子脸色有些冷，这个应衡背着她来找陈画喝酒。
看来，陈画应该答应了应衡的要求。
的确，她听到应衡扎在肩上咦哝着：“卿卿……本殿下已经把此事解决了，你莫要再找陈画了？”
顾子卿：“……”
卿卿？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他有些嫌弃的推了推应衡俊逸的脸：“你凑这么近作何，好好说话！”
应衡抬起眸子，凝视着顾子卿的脸颊呆萌道：“卿卿……卿卿……”
顾子卿无语，不想管应衡，应衡却黏上了她，抱着她的手也不撒。顾子卿被他这样缠着，有些无奈：“你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她头一次没叫应衡的尊称，显得两人关系亲近了些。
月色当空，映衬下幽幽的月光，倾洒入两人的声音。在茅屋的云居先生吃了一把狗粮，笑着喝下了香醇的酒。
脑袋里闪现的是那日的画面，女子坐在骄辇上，身穿红色凤鸾，惊鸿一瞥的场景。
他甜丝丝地露出笑容，闭目养神。
“卿卿……”应衡叫着她，顾子卿没了法子只好背着应衡，她在自己背上显得极其恬静。顾子卿瞥了他一眼，这个应衡竟然让一个女子背他。
当真是不要脸。
心里腹诽一通，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卿卿……阿爹也如此背过本殿下。”
顾子卿微动了眸色，抬起眸子问道：“你阿爹如何背的你？”
那头没了声音，许久才道：“本殿下不记得了，阿爹去了天国，再也见不到他了！”
顾子卿抬起眸宇，同情地看了眼应衡。应衡一直与皇上感情不好，怕是和他的阿爹有关。顾子卿深深了眸色，应衡接着道：“阿爹征战沙场多年，威风凛凛乃是整个京城最耀眼的。”
“可惜那年，阿爹杳无音信。本殿下盼着，怎么都盼不来。趴在宫外的朱墙上瞪着那熟悉的声音归来，从秋到冬。”
“只有一日本殿下在门口等着阿爹，宫里的嬷嬷说阿爹死了。那日本殿下才知道阿爹真的死了，死了足足一年。”
顾子卿卷起眼帘，觑向应衡。应衡却转起笑容，哭腔使然：“他们瞒着本殿下，什么都不和本殿下讲。”
“足足一年，本殿下等了一年。后来本殿下在宫里跑着，喊着，怨憎着。只记得寒冬腊月，冷风席卷身体。”
“他身子冻的僵硬，手也通红可不及心里的寒冷。”
应衡父亲的死为何会被压下来，顾子卿没有言说，静静听着应衡阐述往事。
“那日后本殿下再次醒来已经是寝宫里的软榻上，皇上站在本殿下的面前神色自若，丝毫没有歉疚的表情。”
“他总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因为是君王所以亲情不顾，在他眼里本殿下不是他的孙儿，只是一个可笑的佐臣。”
顾子卿安抚着：“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皇上他从来没来解释过，本殿下渐地也就不再想是误会了，也许真就如宫里那样说的。”
应衡长叹息了声，继续道：“后来本殿下就不再为他人付出真心，阿爹走的那一年，本殿下很苦。”
“苦的只能在寝殿内独自舔舐伤口，原以为只要对任何人都是厌恶冷冰冰的，就不会受到难过和伤害。”
“可是宫里的皇子却总欺负本殿下，就这样那一年本殿下彻底长大了。”
逼着成长，这样的童年应当很心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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