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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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站在渭州城城墙之上的一众军官脸色阴晴不定,一名脾气暴躁的千夫长忍不住骂骂咧咧道:“大离国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为何能有如此惊人的兵力储存,还有这般可怕的攻城军械?实在不合常理,实在不合常理!”
一名万夫长恼声道:“闭上你的臭嘴,要是乱了军心,本将军要将你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但是这位万夫长也忍不住自怨自艾:“开战已来已有数月,小规模的袭扰交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平均每一次都要战死几百人,再加上瘟疫,我军的伤亡总数已经接近四成,因为兽潮的原因,这几年兵力的损失可能超过十万,如果再加上这几次的裁军,损失的兵力就远远不止十万了,以至于军队数量严重不足,甚至大离国的兵力比我们还多,所以我们只能防守避战,让大离军队继续得寸进尺。这一战才刚刚开始,那些楼车最让本将军厌烦,一旦开战,整座战场都必然一片混乱,比闹市还要一团乱麻、鸡飞狗跳,然后楼车就会趁乱推进,要知道楼车内全是炮兵,若是让他们混入战场,我方伤亡难以预料。”
千夫长悻悻然道:“那就用我们的大杀器,就不信奈何不了他们了!”
万夫长摇头道:“楼车太过变态,里面可能潜藏着大离国的修仙者,一旦让楼车趁乱推进过后,潜藏的修仙者必定能将我们打个猝不及防,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些修仙者无论如何强大,都是小偷小摸、贼眉鼠眼之人,我们若是动用炮火床弩,很有可能被这没有武德的修仙者给夺了去,所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摧破楼车,不然炮火床弩毫无用武之地!”
只不过由于源源不断的投石进攻,偌大一个东阳国不仅没有凿阵之人,就连炮火床弩都不敢拿出来显摆。
虽然渭州城守军可以拿密集箭矢的掷射阻滞大离军队一鼓作气的步伐,但是大离军队也会用投石车反攻。
大离国物资匮乏,但是盛产石矿,用来攻城的巨石,都是千挑万选而出,确保每一颗巨石的重量都在千百斤以上,再加上投石车的辅助,使得巨石爆发出的力量匪夷所思,落地后能在大地上砸出一个三尺深坑!杀伤力之大,就连筑基境界的修仙者都抵挡不住,生命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修仙者也随时可能死亡,往往是被平平无奇的巨石砸死,砸得死无全尸,就像是被一脚踩死的蝼蚁。
所以有谁敢前去凿阵?
如此一来,能够拦下那些巨石已是万幸,再拦下大军的推进步伐谈何容易?!
事实上,大离军队攻破渭州城护城大阵的方式简单粗暴,仅仅只是巨石抛掷,但就是这种平平无奇的招式,效果出奇之好,一日之间陆陆续续抛掷成千上百的巨石,积攒下来的杀力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
那一位位在战场上纵横已久的高层军官,这几日几乎快要怀疑人生,他娘的就没消停过,从早到晚都在听到巨石轰然落下的声音,似如声声炸雷回响在耳畔,虽说石头一文不值,遍地都是,但这规模实在是骇人听闻,而且重量难得一见。外界传闻大离皇帝为了凑够打垮东阳国的巨石,丧心病狂地将境内山峰挖掘一空,让本就匮乏的资源更加雪上加霜,如今大离国境内尚未兵荒马乱,就已寸草不生,方圆百里难见一山一峰。
轰隆隆的巨响,毫无征兆绵绵响起。
无穷尽的巨石抛了出去,从南向北,由远及近,射程不尽相同,其实重量也没有定数,巨石在几十斤到上万斤不等,一般而言,重量越轻,射程越远,甚至可以丢入药堂弟子所在的军营后方!
朴实无华的巨石不仅能砸烂渭州城城墙,还能将隐藏在地底下的陷阱给一并破去。来自大离国的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头顶上不断呼啸过巨石,身前也有箭矢激射而来。
与此同时,渭州城城墙下,有万夫长直面万军。
作为军中之首的万夫长不仅要懂得排兵布阵,而且还要保护普通兵卒的安全,有责任尽量抵消巨石攻势,这是不久前下达的命令,所以到了关键时刻,二线的万夫长也必须上战场,以此激励士气。第二轮攻守战骤然开始,大离国派出五万大军,作为守方的渭州城却也不甘示弱,紧急收缩兵力,以便应对接下来的大战。
只是大离军队的火力压制太猛了,渭州城的千万守军根本抬不起头来。
因为一抬头就是万千巨石如流星雨飞射而下,仅是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这种情况下最多只能出战几千精锐,再多的话,不仅提升敌人的命中率,而且还很容易兵败如山倒,最终全军覆没,一战报销几万人都不足为奇。
所以渭州城的守将,迟迟不愿派兵去正面交锋,就这样心满意足的当个缩头乌龟。守将权衡之下,临时让一位万夫长与七位药堂长老组成小队。
此次攻城的三路大军足有五万人之多,故而有五位万夫长、数十位百夫长联袂上场,大离皇帝战前临时改变军事制度,百夫长以勇武之人担当,战时需要带头冲锋,甚至重金聘请不怕死的武林人士来担任军官,列阵在队伍之前,为军队保驾护航。
先前药堂堂主以一己之力击退炼气士兵团,说是以少胜多并不为过,而在大离军队后续的攻城计划之中,渭州城也仅仅只是派出了数十名大将,以一位名叫周北舫的万夫长迎头而上,直面数万大军。
总有人感叹攻守易型,先前东阳国何等不可一世,大离国何等卑躬屈膝,短短几年过去,挨打怯战的反而成了东阳国。
在周北航身后,又有三名万夫长以及八位药堂长老,城墙之上还有数百名弓箭手负责接应。整座战场都已经支离破碎,被成千上万的巨石砸出不计其数的深坑,不过巨石落地即成齑粉,所以整座战场之上,都看不见一颗巨石。
一颗巨大火丸从周北航身后升腾而起,如璀璨流星划过长空,最后坠落在了大离国的中路大军阵前,这可要比大离军队引以为傲的巨石可怕千百倍不止,落下之后,不仅掀起了能吹倒百斤重物的厚重气流,还飞溅起无数残肢断臂、甲胄碎片,周北航这位万夫长的视线之中,好似有一朵朵猩红血花绽放开来。
“血流成河!”
大离国太子殿下心疼不已,仅是这一击,就至少挂掉了三百人,而且都是最为精锐的兵卒,这就意味着,他们佩戴的甲胄是最好的,在战场上不易损坏,如果有轻微的破损,缝缝补补就能重新使用,往往一件甲胄会有五位主人,士兵们死来死去,甲胄却还能继续传承下去,甲胄的贵重稀有可想而知。
但是死去的三百士兵人甲惧碎!铠甲无法再回收使用。更为致命的是三路大军的士气跌入谷底,不得不重整军队,周北航趁着这个机会冲入左路大军之中,分明就是要凿开大离军队坚不可摧的阵型!
周北航有恃无恐,因为他要想退回城中仅仅只有几百米距离,而且还有天下第一大宗的数名长老以及一众心腹掩护,可他一旦选择凿阵,就很有可能陷入阵中无法自拔,甚至是有被阵斩的风险。
换做常人,面对如此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怕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但周北航好歹也是一名万夫长,说他久经沙场绝对没有半点水分,再加上敌军士气低沉,所以他选择放手一搏,直接不管不顾的进攻,左路大军由太子殿下统领,显然,他是要拿这位地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开刀,无论是野心还是胆量都堪称不俗。
骑着蛟龙的太子殿下,麾下兵卒都是冲锋陷阵的好手,二话不说围住孤军深入的周北航,但是这位万夫长虽然是孤军深入,但帮手可都是东阳国最为强大的几人之一,不仅有身经百战的万夫长,还有深居简出的药堂长老,负责为周北航扫清障碍,那些围住周北航的精锐步卒,刹那之间就被撕成无数碎片!
这些人下手狠辣,不仅要杀敌,而且还要把甲胄毁去,来给大离军队造成最大战损。
太子殿下苦中作乐地笑了笑,他心知肚明,东阳国的强者数量远远胜过大离国,要想取得最终胜利,必须将这些强者招降才行,再不济也要杀死!太子殿下蠢蠢欲动,之前没能留住崔之安的性命,就有人急着来送死?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放弃了正面对敌的想法,骑着蛟龙不慌不忙向后退去,明摆着就是要诱敌深入,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北航毅然决然跳入陷阱之中,双眼之中仿佛有一团怒火燃烧,因为他含辛茹苦培养三十年的宝贝儿子死于这场瘟疫,事实上,东阳国的高级长官都有将子嗣带到军中历练的习惯,以此挣得军功,好与皇帝换一个世袭爵位,求得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
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哪怕有药堂的及时支援,东南边境的军队还是死了近万人,本来算盘打得哐哐响的周北航傻了眼,宝贝儿子死在战场上他都勉强还能接受,起码还能被朝廷追封褒奖,但是却死得如此潦草,甚至尸体还要被集中烧毁,也就是周北航位高权重,利用职务之便做贼一般偷走儿子的尸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埋葬,至今还没有立下墓碑,更无人祭拜,生前受苦就罢了,死后还不能安息。
周北航一夜之间变得失魂落魄,这个坚强骁勇的男人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哭泣,甚至都不愿意接受现实,哪怕倾尽珊瑚海之水,都冲洗不去他的悲痛,也就是复仇的强烈欲望让他保持着勃勃生命力。周北航自己也被瘟疫害得不轻,差一点就连父带子一起去阴曹地府报告,所以他恨透了这场瘟疫,更恨幕后黑手大离皇帝。
于是周北航主动请战,哪怕明知九死一生。
周北航铁了心要让大离皇帝尝一尝什么叫做丧子之痛,一旦成功,敌国太子的头颅不知能换来多少军功,封了一品军侯都绰绰有余,也算是变相遂了这位万夫长的心愿,更告慰了宝贝儿子的在天之灵,一举两得。
太子殿下的蛟龙坐骑升腾而起,但是却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缓顿,而且这头畜生还有失控的迹象,试图甩开主子!周北航哪里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身形快如长虹疾冲而去!
情急之下,太子殿下竟然是坠出坐骑!这一刹那,敌我双方都屏气凝神,尤其大离国的武将,太子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这可是大离国未来的继承人,他的生死直接决定帝国往后的兴衰。
太子殿下耍了一出诱敌深入,却有阴沟里翻船的危险,周北航在左路大军头顶一掠再掠,转瞬之间来到太子殿下身旁,但是他的孤军深入,也迎来了一拨绵绵不绝的箭矢攒射,周北航不作任何抵挡,任凭隐藏的暗处的弓箭手将自己射成一个刺猬,他面无表情。
太子殿下坠落坐骑之后,满脸惊慌,与镇定自若的周北航形成鲜明对比,最后太子殿下一咬牙打算逃入军队之中避难,周北航紧随其后,就在太子殿下即将冲入左路大军时,周北航距离他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可以说是触手可及,如此相近的距离,周北航猛地一刀斜斜劈去,作势斩去太子殿下的头颅!
但周围的士兵纷纷伸出双手,拦下这一刀,太子殿下毫发无损,倒是有不少士兵断了手臂,大离军队并非是以保护太子殿下为荣,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因为救太子殿下而残疾受伤,乃是荣耀,之后不仅能退出战场,而且还能得到最好治疗,更不要说太子殿下、乃至未来的皇帝,都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所以为太子殿下挡刀,完全就是出自本能反应。
战场上本就兵凶战危,别说断手断脚,哪天死了都不奇怪,关键是死的太亏了,用生命的代价只能换一笔抚恤金。但活下去建功立业又谈何容易?如今为太子殿下挡刀就能获得荣华富贵,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士兵们哀嚎起来,为了挡下这一刀他们的护臂与手骨都被斩断,疼痛感超过人体所能忍耐的极限,简直比死了还要痛苦。
此时此刻,抱头鼠窜的太子加快脚步,直接闯入大军之中,撞得一群人人仰马翻,周北航再一次与太子殿下拉近距离,太子殿下停下脚步,转过身,恢复往日的从容自信,反倒是周北航慌乱起来,那头近乎失控的蛟龙也乖乖匍匐在地,轻轻嘶吼起来,似在嘲讽这位万夫长的不自量力。
局势转换,太子殿下双手环胸,胸有成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原本还想来一出斩首计划的周北航如遭雷击,但迅速恢复镇定,当机立断就想要撤出这座战场,但是周围已经涌现出层层叠叠的甲士,而这仅仅表面,身为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没有高手贴身保护?周北航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也看穿了太子殿下的图谋,只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太子殿下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诱因一位万夫长动手,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亏本买卖,毕竟太子殿下的性命何其宝贵,起码能抵十名万夫长!
而周北航抱了必死之心,他的觉悟无非就是活着升官发财,死了被朝廷追封,还能在九泉之下与宝贝儿子团聚呢。
太子殿下嘴角勾起,大军阵型缓缓收拢,插翅难逃的周北航眯起眼,寻找阵型的薄弱之处,稍作犹豫之后,整个人就如一支离弦之箭激射而出,直撞阵型薄弱处,但是他倍感吃力,因为大离军队的甲胄之坚固,兵器之优良,绝非以前可比!
周北航暗骂道:“筑基之修都无法轻易摧破的甲胄!这分明就是我器堂锻造,好一个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兽潮爆发之时,大离皇帝以共同抵御兽潮四处购买军械,东阳国老皇帝去世之前,还低价向大离军方出售了大量甲胄,新皇上任之后,前两年都在加固防线,而后两年满脑子都是裁减军队,当然不介意出售多余军械。
周北航叫苦不迭道:“皇上这是害苦了我啊!”
器堂锻造的甲等甲胄号称是筑基修士都无法摧破,于是有了一句言简意赅的名言:一件甲胄就是一位士兵。甚至仅论坚硬程度,甲胄要比筑基体魄更胜一筹,这就导致周北航要解决一名士兵,需要消耗的力量无异于斩杀一名筑基之修!周北航虽然是三境强者,但是最多也只能应付四五十名筑基之修的围殴,好在凡夫俗子无论穿戴多么优良的甲胄,都不可能媲美真正的筑基之修,顶多就是皮糙肉厚一些,可周北航扪心自问,一鼓作气斩杀三百名精锐兵卒,就会力竭倒下,后果不言而喻。那个时候周北航可能成为俘虏,大离国虽然善待俘虏,但是周北航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自尽。
大离国军队虽然缺少盔甲武器,但是精锐士兵则没有这种情况,皆是身披筑基修为都无法轻易粉碎的坚韧甲胄!
周北航向着阵型薄弱处凿开一线阵型,但距离逃出生天仍是遥遥无期,身后不停有人杀气腾腾的尾随,左右两侧更是时不时递来锋芒毕露的刀光剑影,死在周北航手底下的人已是快要过百,但他也浑身是伤,气喘如牛,周北航前所未有的绝望。
周北航脸色阴沉得滴出水来,如若再不破局,就会被活生生累死于此,他不得不重新挑选逃跑路线,最佳选择自然是天空,这样就能避开一望无际的包围圈,但这也让他成了一个箭靶子,虽然箭矢攻势难以将他杀死,但是这三路大军共有十余万人,都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尤其是那些隐藏在暗处保护殿下的强者,更别说周北航的力量消耗已经过半,所以奔逃天空反而死得更快。
周北航破罐子破摔,浑身是血的身躯拔高而起,不偏不倚踩在一名甲士的脑袋上,一步跨出,又有一个倒霉鬼被这位万夫长当做垫脚石,虽无生命危险,但是滑稽派头十足,周北航继续稳步上前,眨眼之间穿行百余米距离,与渭州城城墙上的袍泽目光对视。
周北航被激发出求生欲望,但是昔日袍泽对他爱莫能助,只能袖手旁观,周北航也就只能自食其力,他收起攻势,开始专注于防守,这是身为军人的敏锐直觉,他意识到危险就在附近,猛烈的不安感随之涌上心头,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周北航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凶险。
周北航放缓脚步,与一名熟人擦肩而过,此人乃是大离国赫赫有名的修仙者,如今是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此时终于动手,准备为满头大汗的周北航送上致命一击。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可怕杀意笼罩在周北航身边。
其实按照原定计划,出城迎战的周北航一行人仅仅只是拖住敌军的推进步伐而已,毕竟寥寥几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竭尽全力,但是经不住诱惑的周北航以身涉险,试图阵斩敌国太子,虽然同样能够拖延大离军队的推进步伐,而且效果更为显著,但代价就是要牺牲周北航的性命。
既然周北航不按计划行事,就别指望有人能去救他了,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周北航嘴角扯了扯,毅然决然转过身去,彻底放弃了逃出生天的机会,再次冲入敌军队伍之中,周北航既然下定决心要轰轰烈烈地战死沙场,就更加没有顾虑,彻底放开手脚,如入无人之境,极具万军从中亦能取敌将首级的磅礴气魄。
大离太子不仅不以为意,反而还挑衅地露出脑袋,讥讽道:“要是你能取下本太子的头颅,三军都会为你让路,让你带着我的头颅活着回去,反之,你就要把头颅留在这里了!”
周北航咬牙切齿,他确实轻敌了,他之前甚至连大离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是小国的君主罢了,要是没有这场兽潮,要是老皇帝再活几年,大离国可能已经被灭。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开战以来,大离军队一再挑衅,东阳国从上到下都只能忍气吞声,周北航连一口恶气也出不了。
太子殿下平静道:“想不死也行,你可以投降,只要你弃暗投明,为我军尽一份绵薄之力,待本太子灭了东阳国,你作为最早弃暗投明的功臣,我一定会让父皇着重褒奖你,给你安排一个大好前程,甚至可以让你当封疆大吏!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功劳。”
“此话当真?”周北航咽了咽唾沫。
“君无戏言。”太子殿下说得斩钉截铁。
周北航心头一震。
周北航注重家族传承,否则也不会把子嗣带到军中建功立业,他出生于穷苦人家,但是凭借军功晋升万夫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皇帝讨个世袭爵位,但天底下又不止一个皇帝?周北航倒也愿意接受大离太子的招降,可他的家人子女尚在东阳国,他一旦投敌,皇帝大发慈悲诛三族,要是杀鸡儆猴,周北航怕是九族不保。
周北航权衡之下,还是直扑敌国太子而去,在他前行的一线距离上,不断有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阵型,而左右两侧从内部到外部,甲士不断被猛地推开,密密麻麻的倒成一片。
周北航已经不再追求杀敌,所用的力度仅仅只能将人拍飞而已。事实上,未必要破甲才能杀人,要知道甲胄最多只能抵消十之八九的杀伤力,所以战场上常常会出现甲未碎人先死的情况,所以一件铠甲才能循环使用。
周北航不杀一人,但却杀气腾腾,尤其是他从容不迫的镇定更显得狠辣歹毒,太子殿下叹了口气,仍是想要招降这位万夫长,但是他不得不审时度势,若是一名万夫长而影响大局,实在得不偿失!
另一边,跟随周北航一同出城迎战的众多强者,正在拼命摧毁放在军阵前位置的投石车,从大离军队投向渭州城的巨石明显减少,甚至连气势都差了一截。太子殿下挥了挥手,命令手下阵斩周北航。
不料周北航身形转折,竟然如一条泥鳅般滑入空旷地带,他快得风驰电掣,但是大离军队却也反应迅速,在周北航四周汇集起来,围成一个牢笼,周北航早就成了必死无疑的猎物,这座战场上根本没有人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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