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概括她一生的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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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朓楼愣了一下,他从没见过身法这么快的人,几乎是飘过来的,像一道虚影。而在她身后,沈幼菱所过之处齐刷刷躺了十几具尸体。
视线下移,他看到刀身刻着两个字——将归。
将归,前任武林盟主杨将归吗?
不待细思,薄薄的刀刃擦着枪身向上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谢眺楼看着眼前的西域女子。她从遥远的楼兰而来,眉目间透着清悲的意味,嘴角淡漠,身形单薄,从头到脚就写着俩字“超然”。
然而她的刀直挺挺卡在倒钩上,与他的九刺钩镰枪别在一起,锋利的刀尖矗立在眼前。
手上传来的力道令谢朓楼无法小觑,他毫不怀疑,只要有机会,这位沈门主就会将刀尖戳进他眼里挖出眼球。血溅到她脸上,顺着长长的睫毛滴下来,然而谢眺楼相信她的眼皮不会眨动一下。
多奇妙啊,她的气质和作风明明那么矛盾。
这股决绝的狠劲儿源自哪里呢?因为他给了孟垂青一掌,还是刺了孟钊几抢?新来的门主而已,草率的像个笑话,装什么主仆情深。
谢朓楼不屑的嗤笑一声。
沈幼菱似有所感,但无动于衷。谢朓楼发现烛龙阁的人都很无趣,池悲风、孟钊、孟垂青,连这个新来的迎仙教大祭司都一个路数,打架时候脸上没反应。
谢朓楼不再与沈幼菱僵持,他退后两步,旋身一脚飞踢,左手换右□□头刺出,寒芒如星。
孟钊抱着断断续续呕血的孟垂青,仰头大喊:“沈门主,他打了垂青一掌。”
谢朓楼带了内力的一掌不是垂青能承受的,沈幼菱后仰避过迎面的倒钩,转身的瞬间抛给孟钊一只小小的青瓷瓶:“保命的。”
这是荆琛带回来的蔻美人合作的诚意,名字很简单,就叫续命丹。多大的伤都能治,阎王手底下抢人用的,配方早已失传。一共五粒,珍贵如凤羽龙角,她特意亲自去拿,没想到刚回来便派上用场。
孟钊不疑有他,立刻打开给垂青吃下去。垂青在沈幼菱抵达时便自封穴脉,此刻已经有所缓和,她没力气说话,但推了推孟钊,示意他去帮忙。
破风的急啸让沈幼菱不得不回过头,全神贯注面对谢朓楼,沈幼菱攻势迅猛,挥刀横劈。后者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挑了挑眉峰,语气悠然:“准确的说是五枪加一掌,我对小姑娘总是手下留情。”
“至于孟钊嘛,中了十七下,虽不致死,但是再晚一点恐怕就失血过多了。”
谢朓楼总是变着法儿激怒他的对手,像狩猎一样玩弄,这种奇怪的癖好令沈幼菱眉头蹙起,她并不生气,因此谢朓楼总是无法如愿。她只是觉得奇怪,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拧巴的人存在。
池悲风为什么让他活到现在?
沈幼菱想不通。
眨眼间她已经与谢朓楼过了二十来招,孟钊重新投入战局,远离谢朓楼后他也有了喘息的机会,局势正在一点点逆转。但谢朓楼说得没错,孟钊的伤口随着扯动不停流血,特别是腰侧的伤口,已经顺着裤脚淌到地上,随着脚步踏出道道血痕。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沈幼菱眉间厉色一闪而过,扭头避开倒钩,快速踏步旋身,抬腕一掌袭向对手。谢朓楼以为她要报孟垂青一掌之仇,不以为然,收枪准备硬接。可怕的内力碰撞将方圆一里的人掀飞出去,三三两两摔在一旁。
沈幼菱纹丝不动,谢朓楼的身体却难以控制地向后仰倒。
“妙啊,”他以长//枪支撑稳住身形,擦去唇角的血,“你的内功竟然比刀法还要好。”
沈幼菱的内功不简单,至少是武林前五的水平,他实事求是道:“我以前小看你了。”
巫人沈幼菱,擅毒擅蛊,见之者,神智皆无。
江湖传言并不全面,迎仙教迁入中原后,教主兰卿珞吸引住大部分目光,很少有人关注这位大祭司。即使后来罗刹门横空出世,众人口中的沈幼菱也不过是会些邪门歪道的秘术,以美色迷惑了武林第一人池悲风,巫人而已。
谢朓楼甩了甩手,掌心传来酸麻的感觉,体内真气运转仿佛受阻,他从这一刻才真正认识了沈幼菱。
在场之人虽为他们的内力所惊,停滞时也第一时间看到对手的漏洞,抄起武器投入战局,更有浑水摸鱼之辈,试图偷袭——
瞄准孟垂青的小刀被一把折扇击飞。
“坏人好多。”清朗的声音响起,扇子的主人随后出现,他右手环起孟垂青,轻巧飞上高地,摆脱了那个谢府中人。罗刹门不知是谁飞来一刀,砍向那个不齿的偷袭者。
白衣公子将孟垂青放在地上,俯身行礼:“一时情急,冒犯姑娘了,还望见谅。”
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过并非唐门武器,只是普普通通一把白纸素扇罢了。此人身形颀长,玉树临风,一双多情桃花眼,下缀一颗泪痣。
这个人是不同的,和唐门的所有师兄都不一样。
过重的伤势让她变成一个小哑巴,公子托着下巴端详半响,若有所思道:“你的伤有点严重。”
一双手抵上孟垂青的背,源源不断的内劲输送进来,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在替她疗伤。不仅如此,因为个子高出孟垂青一头半的缘故,他的视线畅通无阻的投向战局,自顾自解说起来。
“喔……不知道你的门主有没有用全力,但是谢大和孟兄打了一场,功力已经消耗了三成。目前来看,沈门主揍赢他只是时间问题,不要担心。”
“让我再看看,孟兄和那几个香主的情况就不太妙了,不过没关系,沈门主会在孟兄撑不住之前结束战局的。”
话音刚落,沈幼菱便一眼瞥见孟钊难以为继,应付谢朓楼之余还分出神,身形变换替孟钊解决几个人。她的身法太快了,在这种混战的环境下依然游刃有余。
“和排行第二的谢大交手还能分心,迎仙教踏雨探花的秘术,真是名不虚传。”他看了眼孟垂青,善解人意地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沈门主的步法叫踏雨探花,百米内杀人于无形,全武林找不出第二个。这种水平都可以和池阁主一较高下了,哎小姑娘,池阁主和沈门主,你喜欢哪个?”
孟垂青觉得这问题有点怪,怪在哪里,又一时说不出来。
他自问自答:“应该是沈门主吧,池阁主一天说不出三句话的鬼样子,谁会喜欢他。”
孟垂青从这个人嘴里听到很多新奇的看法,如果不是无力支撑,她真想和他好好聊聊。
在沈幼菱鬼魅般的穿梭下,局势彻底逆转,谢朓楼不再恋战,带着手下往回撤。谢大今天受的内伤够他安分一个月,出刀的间隙,沈幼菱抬眸望向高台——
白衣公子戳了戳垂青的头顶:“你的门主在找你,咦她飞得好快……等等这可使不得!!!”
沈幼菱似乎误会了什么,以为他是在挟持孟垂青,周身杀气若有实体,一路蹿了上来。
“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和她解释清楚啊,我不想被满江湖追杀!!”白衣公子拔腿就跑,他突然想起什么,一个猛摆头展露笑颜,“对了,我叫迟晏,宿酒醒迟的迟,天清日晏的晏——”
长长的尾音在沈幼菱拔刀前消散在天边。
这场的变故的结果不难接受。孟垂青服下续命丹,又得到及时的疗伤,没两天便生龙活虎闹着要吃芙蓉糕,只是她的四个傀儡全部毁于谢府之手,重做要费些功夫。孟钊外伤很重,但他体格强健,被里三层外三层缠成茧,喝着补药躺了三天,也渐渐恢复元气。
沈幼菱把半个边苍医馆的郎中都请了过来,为门中受伤的帮众医治。折损几个兄弟是难免的,没有被一锅端已是万幸,沈幼菱安排下去,将他们挨个厚葬,又拨钱揽下照顾其家人的义务。次日兰卿珞带着人过来帮忙,把损毁的地方翻修了一遍,能用的补补,不能用的换新的。
等到池悲风回来时,事情早就平息了。这场风波中沈幼菱的反应与处理令孟钊心悦诚服,门主长门主短的模样和孟垂青如出一辙,从不轻易展露的武功更得到了烛龙阁旧部的认可,人在江湖,毕竟还是凭武学说话。
对于沈幼菱来说,从某种角度讲,它不算坏事。肩上被九刺钩镰枪挑出的血窟窿虽然没有痊愈,但已经不再汩汩冒血了,因为劳累的缘故,沈幼菱愈合得没有孟钊他们快。和谢朓楼这种恐怖的存在交手,不受伤简直是痴人说梦,万幸的是沈幼菱在倒钩发挥它残忍的作用前抓住枪身,以内力震开谢朓楼,不然她左侧的肩膀已经没了。小小的青瓷瓶又回到她手里,孟钊建议她吃一粒,沈幼菱拒绝了。
“我真的没事。”
她对着池悲风第三次重复自己的回答。
池悲风是在事发的第七天回来的,他一接到信就往回折返,风尘仆仆冲到了总舵。
倒也不是完全没事。
她肩膀包扎时恰逢清点尸体,为追求速度草草上了药,从坐下到站起来没超过半盏茶,兰卿珞拉都拉不住。后果来得很快,夜里翻身时伤处拉扯出绵长的疼痛,沈幼菱皱起眉头,这种若有若无的痛感干扰着她的睡眠,索性睁开眼睛,赏一赏惨白月色。
时值春日,本是回暖的天气,奈何边苍没有由春入夏的过渡,夜里还是很冷,只是三床被子和两床被子的区别。
风呼呼的吹,听得人心乱。
她呼吸均匀,在夜里眨着眼睛,目光慢慢和月色交叠在一处,落在窗户上。十六天,十五个晚上,守夜的影子又投在窗纸上。
是的,边苍的夜晚还是很冷。
她莫名有点心烦,右手支撑着坐起来,手指伸向窗户却痛得动作一停,缓了缓才敲上窗框,一下下清晰的声响。
“池阁主,你还是干脆进来吧,让人旁看见,真以为我会巫术。”
窗上的影子动了动。
沈幼菱屏息凝神,片刻后如她所料,外间响起推门的声音。
愚蠢的把戏。
池悲风是个严谨的人,从来没有第二个护卫在她门前守夜,因为池悲风不会允许他以外的人夜里靠近她的房间,孟钊也不行,更别提长久地守在门口。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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