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执手相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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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赤身坐在浴盆中,里面尽是褐色药汁,安褚神色凝重的替他下针,待到针行三轮,安褚将银针拔出,针尖已然泛黑。
安褚拿帕子擦干额上的汗,推门而出,见到在门外焦急等候的许梅娘。
“大夫,阿肃他怎么样了?”许梅娘侧首看向屋内,却没有一丝动静,心中焦急的等待安褚回答。
“我叫安褚。”安褚这时候仍不忘耍嘴皮子,好似没瞧见许梅娘的焦急一般。
“安公子,他到底怎么样了?”许梅娘眼中含泪,似乎安褚下一句话,她的泪便要落下来一般。
“暂且没事了,这次回来的太晚,毒气伤及肺腑,所以一度闭气昏厥,所幸救治及时,遇到像我这样的圣手,倒还保下一条性命,换做旁人医治,他也许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安褚还要再卖弄几句,便见许梅娘似浑身脱力,软倒坐在地上,眼眸中的泪珠大颗大颗掉落。
“哎,你这人,我都说他保住性命了,怎么反倒这副模样,快些起来。”安褚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态度,害得人家姑娘伤心至此。
“安公子,阿肃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安褚为了安抚哭泣不止的许梅娘只得将她领进屋。
屋内李肃面如黄纸一般,浑身没半点血色趴在床榻上,背上的烧伤也敷了药,若非轻微起伏的背脊,许梅娘几乎看不出李肃还活着的痕迹。
“可能两日也或许三日,这也说不定。”安褚不敢再浑说,依实相告。
看着许梅娘神情的望着李肃,安褚在一旁敛去平日嬉闹,正色道:“你既知道他的本名,想来是极信任你的,他能敞开心扉,我也是替他高兴。”
“究竟是何事致使他成了现在这样子?”许梅娘听出安褚言外之意,瞧着李肃紧闭的双眼,许梅娘心生疑窦,从前她无意探究李肃的过往,可渐渐的随着二人越来越亲近,许梅娘生出想要了解李肃更多的想法。
“这个还需等他醒后,亲与你说。我识得他实属机缘巧合,那日我夜半路过长湖渡口,恰见一人影于树下上吊自缢,这个人就是李肃。我把他救下后,仍见他面含悲意,遂把他劈头盖脸痛斥一顿。许是奏效,往后他再未轻生,只是有如行尸走肉,浑浑度日。”
安褚忆起那年的李肃,被救下后目光呆滞,仍无求生之意。
安褚秉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盘腿坐到地上与李肃说话。
起初李肃不答,渐渐地却能将安褚的话听入耳,“这世间多少人身患重病花千金求药,为的只是能活下来,你倒好,有命不好好珍惜,却一心想着死。”
“你若有这闲工夫,不如去解救黎民百姓,多少人身在苦难中。如今山匪流寇作祟,手底下丧生了许多人命。你要是因救人而丧命,到也比现在来的值当,不算白活一场,这样草草赴死,实在算不得光彩。”
也许李肃是将这些话听进心中,以致后来舍生忘死的行侠仗义,救下无数无辜之人,可也使自己身染寒毒。
安褚常常自悔是他害了李肃,让他走上这样一条路,偏执而又无畏生死,真如行尸走肉一般。
看着如今躺在床榻上的李肃,安褚能感觉到他求生的意志。
安褚对许梅娘说道:“幸好后来又你出现,阿肃他好像找到活着的力量,放下前尘往事,敞开心扉,眼神也恢复如常光彩。”
安褚离开后,许梅娘心中这才明白李肃一直的挣扎,独自背负了许多。
或许有他这些经历,四处行侠,才能救下那年严华寺外的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许梅娘轻柔的抚过李肃的睡容,有些疼惜,不知他有着怎样的过往和遗憾。
这日,阳光晴好,许梅娘特地每日炖了高汤,以防李肃忽然醒来,腹中饥饿无食,但是许梅娘费力熬制的汤羹大部分落入安褚的胃里。
许梅娘盼着李肃早日醒来,可过了安褚所言的两三日,李肃仍未清醒,日复一日的等待,终于在第六日李肃醒了过来。
许梅娘捧着汤盅送往李肃房中,恰好安褚也在,见她到来十分高兴。
“你来的正是时候,阿肃醒了正找你呢。”许梅娘闻言手上的托盘差点端不住,幸而安褚伸手接过,这才没使熬煮了几个时辰的汤浪费。
“多好的汤,你不要也别扔了,不还有我吗?”安褚虽这样说着,却是把汤盅放到屋内桌上,自己退身出去给他们腾出地方,自去厨下取剩下的汤喝。
许梅娘提裙飞快的跑到床边,李肃正目含深情的望着自己,许梅娘捂住嘴坐在床边,眼中的泪落下,这些时日的煎熬与等待,终于见到光明。
“都是我不好,又惹你哭了。”李肃虚弱的伸手去拉许梅娘,见她哭得梨花带泪,有些心疼。
许梅娘感受着李肃的手又有了温度,心中这才大定,好不容易止住泪道:“阿肃,你终于醒了,我快要吓死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往后不会了。”李肃背上有伤,行动多有不便,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拉着许梅娘的手。
“你是怎么遇到安褚的?”李肃明明记得,最后一次昏厥时,并未到山谷深处。
“可能是我的喊叫引得他前来,你那时已是断了气,幸好他来的及时,整整三日才将你救下。”李肃听着许梅娘话语间说得简单,却可想而知她当时被吓成什么样。
李肃的大手微微摩挲着许梅娘的手背,粗硬的指节触碰上娇嫩的细手,两厢接触许梅娘顿觉发热。
“梅娘。”李肃柔声叫道,想起那日许梅娘眼中的泪,好似一颗一颗滴进李肃心中,长久隐忍的情感,似在这一刻释放。
许梅娘不答,只是抬眸看向李肃,才哭过有些红肿的双眼,如水洗过一般明亮慑神。
“梅娘历经这么多事,我发觉自己比以往想要更多,知道你被抓走时,我几近奔溃,从前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现下却愈发的贪婪。这次死而复生,我唯有一愿,想护你一生,不知你可愿意?”李肃终是张口道来,双眸紧紧定着许梅娘,不晓得她如何回答。
“我与沈峘和离过的。”许梅娘有些不安的垂了眼眸,掩去原本明亮的眼眸,将一直存在她心头的担忧道出,想到李肃可能会因此望而却步,方才心中的悸动,一下子退却。
李肃闻言知晓许梅娘的担忧,唇边勾起一个笑来说道:“我不在乎这些,只在乎你的意愿。”
许梅娘之前还有些顾虑,头先与沈峘成婚那三年并不如意,心中对感情充满排斥,如今与李肃历经生死,才晓得情之珍贵。
沉默的这段时间,李肃只觉一颗心高高悬起,便连呼吸也忘记,屏息等待许梅娘的回答。
半晌,许梅娘终是微微点头,李肃紧握着自己的手双眸满是深情与欢欣,梅娘被这眸光看的仿佛自己就要被蒸熟一般,浑身发热。
梅娘点完头后,羞怯怯的跑出屋去,只留李肃一人在屋内傻笑。
次日,许梅娘和安褚笑看李肃对着水盆中的自己发呆,水盆之中倒映着一个人影,原本茂密的络腮胡,此时东缺一块,西少一簇,使人有些不忍直视。
“这是怎么回事?”李肃难以想象自己用这张脸对许梅娘诉说心意,她居然还答应了。
许梅娘还忍着笑,用帕子捂住嘴,不住的颤抖,而安褚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恨不得坐到地上去。
“我为你行针,这些地方都有穴位,你胡子太碍事,我便刮掉了些。”安褚在李肃满含杀意的目光中,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
李肃看着水中的自己实在无法见人,只得拿刮刀将胡子尽数剃去,待到李肃再抬头时,已是面净无须。
许梅娘惊诧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面庞棱角分明,鼻高眸深,唇色微红,果然好容貌被胡须所掩盖,只是
“哈哈哈哈哈!”安褚在一旁笑得更大声了,许梅娘亦是忍俊不禁,李肃不明白,自己明明把胡子刮干净了。
“你这阴阳脸,太好笑了。”安褚颤颤巍巍的指着李肃的脸说道。
原来李肃常年续须,上半边脸日晒风吹,下半边脸却被胡须覆盖,上黑下白,真就成了一张阴阳脸,只是对于李肃而言并不影响他的俊逸。
“阿肃,没事,多晒些日头就好了。”许梅娘到底不忍心这样看李肃的笑话,出言安慰,好歹抚慰了李肃受伤的心,只是安褚的笑声在旁实在清晰。
明日就要离开山谷,三人坐在茅舍屋外的露台上,许梅娘用仅有的食材做了几道菜。
兔子是安褚上林中抓来的,两只烤兔,配上美酒,不失为惬意闲适。
李肃伤势没有痊愈不能饮酒,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安褚喝得尽兴,自己端了许梅娘熬得高汤来喝。
安褚一杯酒饮下,去了口中兔子的肥腻,神色怅然道:“明日我随你们一道离开。”
“你要去何处?”李肃诧异安褚主动提出离开,他平时虽有出入深谷,可从不与李肃打招呼。
“我去你那住几日。”安褚一脸理所当然道,似乎李肃不能拒绝一般。
他接着说:“看着你过上这样好的日子,我也想去感受人间俗世的气息,这样在深林中孤零零的,虽清净,然则孤寂,到不知是我抛离世俗,还是世俗弃我而去。”
李肃并未多言,点点头,他明白安褚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身子,这次毒发惊险,自己侥幸被救活过来,却不知下次能否睁开眼。
李肃看着在身旁披着薄毯望月的许梅娘,佳人在侧,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你眼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吗?我这一个大活人在此,到像个泥人一般作点缀,成日看还看不够,实在无趣。”安褚见不得二人这样恩爱,撇了酒坛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了屋。
许梅娘也收回目光,看向李肃,二人相视一笑,梅娘缓缓靠在李肃肩膀上。
溪水潺潺,月明高悬,春风浮动,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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