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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109章


当殡仪馆的车拉走母亲的时候,苏瑶瑶再次哭晕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大厅内摆在桌上的骨灰盒了。

        “妈……”瑶瑶立在桌子旁边,看着母亲的灵位上温婉地笑着,她的心愈加痛得难以呼吸。沈顾彦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手伸出去想扶住她却还是停下了。

        他知道,从开始到现在,苏瑶瑶就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跟他在一起,尤其是这一次的双规事件,是他沈氏的斗争,她只是无辜被卷入。可是,他不能放手啊,放手之后,没有其他人能比他更能保护好她。

        “瑶瑶。你妈在笑呢。你也笑一个。”杨叔叔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说不上两句话,却也泪水涌出眼眶,“把你交给小沈,你妈,走得其实挺放心的,”

        “杨叔叔,”苏瑶瑶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愁白了头的男人,记忆中,杨叔叔何曾不是笑眯眯的一张脸。

        “傻丫头,”杨叔叔抹去眼角的眼泪,拍拍她的头,“在家多住两天,然后再回去,小沈也辛苦了,一路长途开车过来,来到之后也没休息,一直照顾着你,你跟你妈都一样,眼光好。”

        “叔,”苏瑶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去看沈顾彦,他穿着很随便的一套休闲衣服,估计也是杨叔叔给他找的,满脸倦容,但看到苏瑶瑶的目光,他还是担忧地望着她。

        苏瑶瑶怎么会不知道,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选择了开始,就不要轻易去否定。沈顾彦也在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压力,而她却可以发泄在他的身上,想到这里,苏瑶瑶心里也替这个男人心疼了。

        简单地吃过午饭,苏瑶瑶在母亲的房间里收拾东西。沈顾彦从客厅几次探身过来看她,见她情绪正常地在整理遗物,反而有些担心。但因为毕竟是长辈的房间,他也不好随便进入。

        苏瑶瑶在他第三次往里面看的时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叫住了他,“你要不要进来?”

        沈顾彦听到她的声音,心底一下放松,苏瑶瑶愿意让人接近她,说明她心里已经不那么堵了。沈顾彦坐到苏瑶瑶身边,她正在整理着家里的相册,有苏妈妈抱着瑶瑶在□□前的照片,有她们一家三口在大瀑布旁边的照片,还有她带着瑶瑶去公园里坐旋转木马的照片,

        “妈妈爱拍照,以前家里每年都会拍2次全家福,自从爸爸走后,妈妈就带着我去拍照,可是,在我读大学之后,她的相片就越来越少了,”苏瑶瑶抽出一张老旧的全家福,相片上的苏妈妈和苏爸爸都很年轻,苏瑶瑶大概也就4、5岁的样子,沈顾彦特意多看了苏爸爸两眼,确实是个美男子。

        “这是我们全家最后一张全家福,”苏瑶瑶轻轻地说,“当年爸爸的车祸太突然了,我跟妈妈都不敢相信,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沈顾彦揽过她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背,“苏爸爸真漂亮,”那个美好的秘密,是苏爸爸最后的尊严,沈顾彦愿意为苏城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呵呵,是啊,我妈妈也是美人儿呢,”苏瑶瑶点头赞同,然后又亟不可待地为妈妈正名,“沈顾彦,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老天待我不薄,”

        沈顾彦加紧手臂的力量,“那是因为你懂得感恩生活,”

        “呵呵,才不是呢,”苏瑶瑶躲在他的胸口摇头,“你看,我爸爸虽然去世得早,但妈妈一直用双倍的爱在照顾我,在我离家那些年,杨叔叔一家把妈妈照顾得那么好,而我,遇见了苏城,没有他,根本没有我的今天,”

        沈顾彦知道,他与她之间,永远不可能避开苏城这个话题,既然知道苏城的苦心,他就知道要怎么处理好这段关系,“瑶瑶,我也很感谢苏城,谢谢他那么用心地栽培你,谢谢他在我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替我照顾你,他以后,是你的长辈,也一定是我的长辈。”

        苏瑶瑶贴着沈顾彦的胸口聆听着心脏跳动的力量,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与沈顾彦也有这么心平气和讨论苏城的那一天,“恩,亦师亦友,”倚着大床,两个人细细地翻阅着那些旧时光的碎片,苏瑶瑶觉得,房间还是好温暖,母亲,似乎并没有离开。

        苏瑶瑶在家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直到苏城打电话过来。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苏城是打电话到沈顾彦的电话上的,他们两人先谈了许久,然后沈顾彦才把电话递给她。

        “瑶瑶,”苏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苏瑶瑶听得心头一暖,“书记。”

        “嗯。”苏城轻轻叹息,“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呢?”

        “额,再看看吧,”对于那份工作,她越来越不懂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恩,你的职位可以带薪保留,你可以休息一个月也没问题,只是,”苏城顿了顿,最户还是决定由他来说,“但,沈顾彦可留不了。”

        苏城这么一说,苏瑶瑶才想起沈氏易主这件事,“我,我都忘记这个事了、”确实,这几天她关了手机,没有娱乐周报没有电视新闻,沈顾彦也不曾在她面前接听电话什么的,她以为他都已经处理好了。

        “他已经错过了一个翻身的机会了,”苏城想了想,“他放弃了那个机会陪着你回家,这个事情就可以看出,他对你的好,已经是毋须怀疑的了。只是,你也知道,男人的社会地位就是他们的武器,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和家园的。”

        苏瑶瑶点点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帮着杨三哥在整理院子的沈顾彦,“我知道了。谢谢,”

        苏城在挂电话之前,还说了一句话:“回来吧,我们都等着你。”

        挂了电话,苏瑶瑶走到沈顾彦身边,伸出手心为他抹去额头的汗水,“咱们明天回去吧,”

        “啊?”沈顾彦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这几天一直还是处于无意识状态,根本不曾提过回去m市。

        “回去,拿回你的沈氏,”苏瑶瑶看着他的眼睛,“我要嫁的男人,怎么可以守不住自己的东西?”

        回城的时候,杨叔叔代替了苏妈妈的操劳,给她准备了各种爱吃的零嘴和特产,一一交代什么时候要吃完,苏瑶瑶笑着拥抱了他,“叔,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爹了,”一句话,又惹得老人家眼泪连连。苏瑶瑶只能催促着沈顾彦快快上车,两人驾车返程。

        回去的车程也挺长的,苏瑶瑶一开始还说陪着他开车,但很快就支持不住了,慢慢就睡着了。在一阵朦朦胧胧之中,听到沈顾彦压低了的声音,“我有自己的办法,我不需要,就算你是我母亲又怎样?我就是想娶她!不管她是狐狸精还是狐妖,”苏瑶瑶用力地想睁开眼,却终究是无力。一阵激烈的争辩之后,又恢复了宁静,她也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沈顾彦已经开了近5个小时的车了。

        “咱们先下车吃点东西吧,”沈顾彦找好服务区,停下车子。吃东西的时候,苏瑶瑶想起那个不甚清晰的梦境,“沈顾彦,我要是狐狸精,你怎么办?”

        “呵呵,”沈顾彦默默自己的鼻子,“哟,看不出,狐狸精还会装睡啊,都听到了,”

        苏瑶瑶笑笑,“我也就几十年的道行,哪能及您的万分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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