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不过目中尘16

　　那个有这生命果树和岩浆的地方，叫做涅槃之地。
　　传说有人在那个地方涅槃过，但那人具体如何操作的，就无人得知了。
　　绝大多数人都只把这个传说当成一个故事，没有深究。
　　也不是没有人猜测过吃了生命果之后跳下岩浆也许可以。
　　但是那岩浆危险。
　　而生命果本身对于觊觎的人来说就有极大的好处，绝对没有谁会在得到生命果之后自己没事找死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往岩浆里面跳。
　　而生命果并不好得到。
　　“事实上大多数存在根本到不了那棵树下，强行前进不到一半就会落入岩浆。”沧星一边闲适地晃着毛茸茸的尾巴，一边给女孩子解释。
　　“所以知道生命之果的人不少，去采摘的人不多。”因为生命之果虽然极其罕见，但根本摘不到，而且这个摘不到看起来并不是与实力有关。
　　长年累月之下，大多数存在都只能看而不能得，所以很多人知道生命果在哪，但很少人会去打生命果的主意。
　　“胡说，那些精灵不就在打生命果的主意？”
　　沧星显然知道女孩子说的精灵是什么，有些不屑，“高傲虽然是精灵的本性，显然那一颗混乱之星上的精灵格外的愚蠢一些。”
　　这些大杂烩的星球统称为混乱之星，诚然每颗星球都有自己的名字，但沧星压根没记过。
　　而那颗星球上的精灵却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屑与其他生物交往合作。
　　“这样的高傲，在那样的地方，估摸着也是走投无路了。”
　　因为没有别的增强种族实力的方法，最终就会在那个星球上被淘汰，而越发弱势的精灵们最终不得不去打生命果的主意。
　　“还是他们精灵王选得不好，依我看，生命果没得到，最后肯定是要换下来的。”
　　不然等待它们的命运，就只剩下灭亡了。
　　“摘下生命果的条件是什么？”女孩子问，“当时那些精灵当时把我的灵力废掉了。”
　　“拿到生命果的条件传得乱七八糟，没有灵力确实是其中一项，但这其实是个误会。”沧星并不意外，“你现在看起来也不像个有灵力的人。”
　　女孩子没说话。
　　事实上涅槃之后，她什么乱七八糟的力量都修过，但到了此时，她只有一种力量——她自己的力量。
　　“拿到生命果的条件其实是悟道。”
　　“道？”女孩子野路子修行，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专业名词很多时候只知其名不知其意。
　　“这玩意儿玄而又玄，总之你的力量来自于你的道就是了。”
　　“玄而又玄？”
　　“因为解释不了，这东西万物不同，全靠意会。”
　　道难以理解，悟道的条件极为苛刻，而且每个人的道与他人必有不同。
　　也因此没法解释。
　　“你不是说没人知道怎么摘生命果吗？”
　　“因为知道的人不需要，也就很少想的起来。”但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
　　“那你？”她可不会忘记当时沧星是安排了一条蛇在那里的。
　　“不摘了这个生命果，果落后这棵树就无法长出下一个果子，所以我就说我要了。”
　　它不过随口一说，要的其实也就是一个果子摘落的结果，至于生命果被谁摘去其实他并没有那么计较。
　　那条蛇也是对它说的话有所误会，还不知变通——所以说道这玩意儿也不一定和智商挂钩啊。
　　“你管一棵树干嘛？”
　　“做点该做的事情而已。”沧星不太在意。
　　所谓上古异兽，本身也不多，和归佑的存在一样，需要维护某些平衡。
　　“要没有这棵树，你以为你怎么走到今天？”
　　如果没有那棵树，没有那条蛇，女孩子绝对不能涅槃。
　　涅槃之地这种地方，往往属于变数的产生地，而这样的地方往往隐藏了很多转机。
　　沧星虽然没什么明确的责任，但碰上了，还是需要跟随自己的直觉，也是一种指引，管上一管的。
　　“那神力呢？”女孩子其实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神魔是这个世界上的意外。”沧星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无论是成神还是成魔，神力魔力最后也不会脱离一个人的道，你的道和那丝神力的道相斥，它的道又无法胜过你的道，随着你有了自己的力量，它自然会消失。”
　　“无法胜过？”女孩子有些迷茫地呢喃，“可那是主神的神力啊……”
　　沧星一愣，“主神？归佑的神力？”
　　“你知道他？”
　　“这还用说？”
　　沧星作为上古异兽，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归佑，他意外的是他这个契约者体内竟然会有归佑的力量，而且按照这么一说，两人的道只怕旗鼓相当。
　　女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弯弯眉眼，“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这个地方又有沧星守着，她难得放下心防，堕入黑沉。
　　但沧星反而有问题了，它很是不解，“你认识归佑？”
　　然而女孩子已经不再有回应。
　　沧星喷了口气，兀自思考了起来。
　　作为上古异兽，它对归佑的了解虽然不多，但也不比别人少。
　　归佑身为主神，本身凌驾于所有生命。
　　神也是骄傲的，但归佑身上却是难得没有这种骄傲。
　　如果说对别的神来说，万物皆为蝼蚁，对他来说，就是万物皆是浮尘。
　　区区浮尘，如何入眼？
　　他又是真的出尘。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一点责任，简直毫无牵连。
　　没有人能想象得到归佑和什么有了联系，可现在，它这个契约者身上却有归佑的神力？
　　沧星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不可能，但对于与它契约的女孩子，它又有着极高的信任。
　　而且女孩子的语气，明显是认识归佑的。
　　沧星抬头看向天际，目光微闪。
　　上古异兽本来也不该和什么产生契约关系，可是却和它绑定了魂依契约……
　　还有它对她那莫名的好感。
　　归佑的神力在她的身体里消耗……
　　变数，变数，还是变数。
　　无数的变数只会形成更大的变数。
　　可她身上这些变数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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