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拾六章：第二意识，林月

混沌量池，轮回地球。

        “哟，小晖子今天居然还有新伙伴了呀，一起上学还牵着手，不知羞！”

        小胖子与几个小跟班将林晖堵在过道里，小林晖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想要躲开，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因为他手上正在牵着妹妹。

        “你，你们让开！”

        小林晖壮着胆子颤抖着声音但是却很勇敢的挡在妹妹身前，明明自己害怕的要死，却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身后的人。

        “啧啧啧，小晖子变得好厉害了啊！神了诶，大家快看啊，小晖子带着小女朋友一起上学来了啊！”

        一群小屁孩哄笑起来，小林晖小小的脸上有着愤怒与委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胖子似乎很享受贬低林晖并且受到所有人的注视的感觉，看着林晖紧紧地牵着那个小女孩的手，小小的眼珠子一动，迈步走了几步上前伸出油腻腻的小胖手向着傀儡师抓去，一边还说着：

        “来来，到哥哥这边来，小晖子就是一个废物，哥哥保护你！”

        林晖先是被吓得后退一步，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举起来挡在额头前面，但是却发现并没有迎来挨打，只是……一股大力传来，他牵着妹妹的那只手被那人强行扒开了。

        他着急的大喊出声：

        “住手！”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人的动作却更快。

        只见一直被小林晖遮挡住大半个身影的第二意识操控着傀儡师模样的身躯急速的一个矮身……

        “启动电磁引擎！”

        第二意识几乎是习惯性的伸出手虚握，好像想要把眼前这只小胖纸凌空举起来，但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它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没有病毒分身了。

        而后它很快速的虚握变成拳头，手臂肌肉被瞬息之间操控起来，强行发力。

        这是它的本能，自从诞生以来，它就是依靠着操控统合全身的各个细胞进行细微调控而让傀儡师这样的分身动起来，而现在她虽然已经不再是病毒分身所组成的身躯，可是这项本能依旧保留了下来。

        伴随着一种很是特别的疼痛感觉，傀儡师模样的小姑娘伸出的拳头竟然是极快的拍打在了那只小胖子用力抓住林晖的那只手上。

        “咔嚓！”

        一声很清脆的骨头碎裂的脆响传来，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安静了。

        “骨头断裂，肌纤维断裂，这具身体……意外的弱小……”

        “啊！”

        林晖红着眼睛竟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不小的力量一把将小胖子推开，他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托住妹妹，但是看着妹妹那手腕明显变成常人无法弯曲的程度，以及几根苍白的骨刺突破皮肉的小手，脑袋“轰”的一声就像是爆炸了一样。

        “王，王盘杀人啦！”

        一群年纪都很小的小破孩哪里见识过这种血腥的景象，顿时都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场面一时间竟然变得极为混乱。

        ……

        “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要一具更加强大的身躯来维持意识正常思考的消耗，并且现在这样的身体，也太过于脆弱了。”

        当第二意识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大大的病床上了。

        左手已经被包裹成了一个大大的粽子被吊在病床上。

        它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存在，是林晖以及那个男人。

        “小月儿，你醒啦，还疼不疼！”

        男人是第一个发现它醒过来的，从那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苍白的脸色和大大的黑眼圈来看，男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是太好。

        第二意识没有说话，也不在意自己被按上了一个林月的名字，它在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目前这具身躯无法支撑它进行一定程度之上的思考。

        “驱动小臂上的一部分肌肉细胞就抽干了目前这具身躯本就不多的能量了么……”

        之所以会昏过去，是因为大脑严重缺血不足，能量供应不上，不像原本的傀儡师身躯，吸收点辐射就可以满负载活动好久好久，而且……

        “为何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思维活动竟然会这么消耗能量？是因为消耗的是主体的吗？”

        第二意识只能尽量减少思维活动，甚至不去主动操控全身的细胞，并且这一次因为强行操控，导致左手小臂上的神经细胞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损坏，准确来说，是那一瞬间的思维活动激发起的生物电流太过于剧烈，将神经纤维烧坏了。

        “思维存档，记录日志。”

        在发现自己大脑又开始变得眩晕起来的时候第二意识果断地停止了绝大部分的思维活动，这才让那种从未有过的恶心感正在慢慢消散。

        “月，月儿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男人很是紧张，一旁的林辉也用关心以及自责的目光望着她，他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

        第二意识，如今被几人称呼为林月的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思绪放空，什么都不想，关闭了绝大部分的思维活动。

        它正在感受着还完好的右手手背上从那根穿刺进入血管内的针尖当中不断涌出的并不是很冷的液体。

        小林晖用温热的手掌捂着点滴的滴管，因为盐水是冷的。

        “任务记录：增强身躯，汲取知识……制造……病毒分身！”

        ……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第二意识明明是一个月前入校，却是今天第一次正式上课。

        而那个小胖纸因为将第一天刚入学的新女同学打成“重伤”，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在赔了医药费和一大笔钱后就被迫转学了。

        而林晖自然是被同学更加疏远了，或许在他们看来，林晖这个穷小子就是一个瘟疫一样的存在，没有人想要接近，不仅是怕林晖生气了咬人，更怕和那个小胖子一样摊上大事。

        至于林月这个林晖的妹妹，他们倒是挺像接近的，傀儡师本身的模样就足矣秒杀在场的所有小屁孩，再加上那副三无少女一样的属性，虽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但是光是坐在那里就是很让人想要接近。

        只不过这次林晖可是极为警惕，丝毫没有让任何人靠近妹妹，他不想要妹妹再次为了保护他而受伤。

        嗯，或许当时因为小胖子体型遮掩的角度让很多人都没有看到，但是林晖却是清楚的看到了，妹妹是因为他被胖子抓住了才下意识的伸手，从而才会受伤的。

        林家并不富裕，但是那个男人对于林晖甚至是林月的各个方面的花费上从来都没有过缩减。

        不仅努力加班，咬牙让林晖甚至是林月进入这个花费很贵，几乎没有多少穷小子的学校上学。

        只想要孩子不在教育上落后人太多。

        之后虽然得到了一大笔的赔偿，但是全部用来交掉医药费以及其他日常开销上了。

        更别说林月并没有医保，这让那一笔看上去很多，但实际上很是紧凑的赔偿不太够用。

        而男人自然每天在工地上更加劳累了。

        老师先是关心了一下林月这位新同学，并且让林月上来介绍一下自己，最终在林月完全没有反应，自顾自坐在位置上没有丝毫理会这个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男老师的尴尬气氛当中结束简短的欢迎新同学的仪式。

        之后，每天的日常都好像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可能吧！

        “林月，你又要去网吧，不许去，爸爸还在家里等着呢！”

        林晖张开双手拦在林月身前，林月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一步一步的好似没有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一样笔直地走着。

        林晖看着林月越来越近，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拉住妹妹，不许妹妹去那种地方。

        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坚定的林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侧开身子让开了林月前进的路线，因为林月可不会因为有人就会停下，要知道在过绿灯的时候，一个想要闯红灯的车子过来了都没有让她停顿丝毫。

        当时可把林辉还有那位车主给吓得半死，幸好是那人虽然闯红灯，但是没有用力踩油门，最终仅仅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而当时林月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笔直的在绿灯之下通过了斑马线，让那位差点撞了人结果还想骂人的家伙白日里都好像见了鬼一样。

        然后……林月的上网费就这样得到了。

        林月迷上了上网这并不是一个秘密，林爸也知道，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每次塞给林晖一点钱，让他好好照顾妹妹。

        而林晖更是知道一个秘密，妹妹很厉害，应该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超级程序员吧！

        嗯，林月上网并不是玩游戏什么的，最开始是在用非常匪夷所思的速度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快速的浏览着密密麻麻文字的文章。

        这些文章每个字他都认不全，就别说连在一起是啥意思了，可是林月却好似能够看懂一样。

        每次林月就上十五分钟的网，最开始是在别人去买泡面就给那人正在玩的游戏关掉然后很自然的用着别人的网费上着网。

        而十五分钟，正好是那一大瓶糖水喝完的时间，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恰恰刚好。

        后来林月总是能够准确的找到那个打游戏的人坐在哪里，然后要来了十五分钟上网时间，林晖也就是直接把网费给那个人的，就一块钱，因为一小时也才四块钱，很公平公正。

        至于林月究竟是在干什么，他却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因为林月上网的事情，学校领导甚至还找过林父谈话，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再过问了，或许只有当时的几个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林月，第二意识每天按时跑去上网究竟是要干什么？

        “噬菌体……病毒……生物载体……”

        第二意识依旧没有找到制造病毒分身的方法，虽然目前的身躯正在调控下逐渐变得强了一点，以此好支撑它进行更多的思维活动，而随身携带大瓶可乐的糖水，是补充能量的最简单也最便宜的方法。

        林晖有些习以为常的看着林月熟练的找到那个人，一把摘下那人的耳机，伴随着一声模糊的声音传来，那人的电脑屏幕变灰白色的了，林晖知道，应该又是对面的盲僧开大让天变黑了。

        那人生气的转过头来怒目而视……最终，还是在毫无表情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林月熟练的抱着大瓶糖水，然后林辉很熟练的掏出长长的吸管给妹妹插上。

        然后他就和那个人一同蹲在后边同病相怜了。

        “喂，小屁孩，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嘛，咋又来了？”

        那人转头对着林晖无奈的吐槽着，看着那人的样子，差不多是附近的高中生。

        “那个夏大哥，这不是意外情况嘛！”

        林晖很是腼腆的掏出一枚硬币捧着送到那人的面前，同时对着那人说道：

        “那个，你今年高考真的就不选择学医了嘛？”

        那人撇撇嘴，用手背将林晖的手挡了回去，没有接过那枚硬币，摆摆手说道：

        “劝人学医，天大雷劈，我爸非要我继承爷爷的药铺，干嘛要学医，我就要学电脑！”

        林晖揉揉头，有些不太明白，既然父亲都要求了，那听父亲的不就好了吗？父亲又不会害他。

        两人蹲在一排，默默的等待着十五分钟过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话，明明一个是十三岁的初中生，另一个是高中生，却意外的相处的很好。

        然而，这一次林月却没有在十五分钟得时候离开电脑，只不过几人也没有去准确的掐着时间，直到林月明明上一秒还是好好的，下一秒却突然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林月！”

        ……

        “实验日志：第五十四次链接失败！意识提取进度：千分之一……”

        ……

        声音……彻底消散，第二意识再一次直挺挺的因为身躯的能量消耗过度，导致贫血晕了过去。

        直到林月被送进去往医院的救护车，原地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插着拼接起来的长长吸管的大可乐瓶子，被无意走过的人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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