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系统启动

“为什么我能够操控病毒？”

        “为什么病毒可以通过基因层面修改生命，甚至是创造生命？”

        以前肖夏或许会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力感到怀疑，但是当见到那个源星公主的时候，有些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轮回重演？世界是假的，人类……也是假的……”

        是的，人类是假的，只是通过基因手段人为调控而创造的生命。

        “为什么我的噬菌体病毒侵染能力那么弱小？”

        现在，我想我知道了……

        光芒消散，肖夏的虚影已经变得凝实起来，从一个缥缈的能量体变成了有血有肉的实体。

        当我的意识成为虚影状态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肖夏抬起头，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能够活下来了，这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是那什么特殊的混沌意识拥有者，虽然他表现出来的很像，但是他不是，他是人类，但是又不是人类。

        “基因工具！”

        如果世界都是假的，人们都是假的，但是假的却能够糊弄成真。

        “她说，其他人类都是通过基因手段创造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我的躯体，却是用一个真正的人类废弃的零件拼凑出来的，但我不是原来那具躯体的本来意识。”

        他终于知道为何他的病毒会长成一个噬菌体那种模样，二十面的多面体形状，长长的如同机械腿一样的东西，还有最底下那神似引擎喷口的注射部位，这副怎么看都像是某种外星人的飞船亦或者是其他的某种机械造物的病毒！

        就是那个基因工程的“工具！”

        “那么，按照那位源星的看法，我的病毒，其实也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工具种族吗？”

        当各种细节浮出水面的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就足矣看出真相。

        肖夏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躯，这才是他本来应该有的本体。

        完全由病毒组成，病毒那些如同机械腿一样的东西相互之间链接，如同喷管一样的地方首尾对接，无数的病毒层层堆叠，形成大分子长链。

        但是……

        他不是人类！

        至少如今不是，他只是一个又无数如同机械造物一般的类噬菌体病毒首尾链接层层堆叠而组成的人形造物。

        或者说，这更应该称作……银河形体！

        “我想，我知道未来的路了！”

        他抬起头，嘴角扯动，继渐渐失去情感之后，再一次由内心深处溢散而出的笑意涌现……

        ……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

        这里……是他的意识最深处。

        但是……

        这里是一处尸横遍野的虚空！

        这里，有无数的“人”蜷缩着身躯，冰冷的死去！

        这是……

        轮回一次便会死去一次的肖夏的停尸场！

        他毕竟只是由一具“尸体”中诞生的意识，天生就弱小了不止一筹。

        但是每一次轮回重演，他都需要去混沌量池里走上一遭，洗刷掉记忆与意识。

        这里的，都是曾经的肖夏。

        很多，而且都很弱小。

        但是！

        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可以毫无恐惧的面对死亡，哪怕是肖夏也一样。

        这里，才是当初肖夏能够重生并且掌控病毒分身的最根本所在之地。

        因为……

        一个肖夏或许意识很弱小，而且没有记忆，没有本能的他们，他们只想要卑微的活下去，因为体会到了生命的滋味，他们变得自私，想要自私的活下去，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活下去，哪怕只是活在一场梦里，他们，只有一个成为人类的执念。

        那就是如今的肖夏，这才是他拥有一部分混沌意识特性的最根本所在，因为，他是人造的混沌意识！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集群存在！

        并且在当初肖夏的意识被意外提取出来的时候去拼，去博！

        就像刚刚肖夏做的那样，身为工具的源星，不会拒绝他这个“人类”的要求，但是，前提是他们能够让对方相信，肖夏，就是人类，就是真正的纯种旧人类！

        而或许在无数个另外的时空当中，每一次肖夏都失败了，他就那样死去，迷失在了混沌量池当中，但是，这一次，他成功了！

        这种类似于噬菌体的病毒存在，极有可能也是人族的附庸种族，是他们的工具之一！

        这一次，病毒被成功的忽悠到，变成了他的载体，而他也同样要遵守承诺，成为一个人类。

        于是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成为一个人类，为什么他会尽全力地让自己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活着，也不像林晖那样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搞事情？

        因为他做不到，也因为他只有这样做，病毒这个工具才会任由他所掌控。

        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但是……

        他现在玩脱了！

        病毒这个工具开始反噬，因为他不再是人类了，所以他的意识，他的自我开始逐渐被病毒所侵蚀，会被每一个病毒所吞噬，直到他完全消散，留下的，将是一种完全属于病毒的病毒肖夏！

        这无法逆转，也无法挽救。

        只是，就像是极为巧合的一样！

        他就在这种状态下，又与源星公主相见了！

        希望，就像源星公主身上所闪耀的光芒一样，照亮了他的所有。

        他知道，或许，他能够创造奇迹了，这是一种绝对的本能，源自于人族那骨子里无法抹除的本能！

        他也开始真正意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族！

        不是同样的基因，也不是同样的形态，更不是同样的文化以及语言！

        是同样拥有创造奇迹的本能！

        这是印刻在人族基因当中都无法找寻的最深刻的印记，只有将不可能化作可能，将绝对的禁锢打破，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称之为一个人类！

        他懂了！

        有一艘船，一直在海上航行，部件一直在换，当船上的所有部件都是换过的，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吗？

        或许现在的宇宙那些星域霸主文明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会说，新组成的船，一定不是原来的那艘了！

        在当时整个宇宙都没有破解的终极恐惧，人族竟然已经开始尝试去以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它。

        更甚至是去，打破它!

        当肖夏由一个病毒的状态醒过来之后，然后又当他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为之奉献的时候，当他选择打破禁锢住自己成为人类的执念枷锁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那个定论，或许被打破了。

        他，肖夏。

        是人族！

        只有当他彻底放弃变成人的时候，他才能成为人，很绕口，但是，这是真的！

        人族，再一次降临这个宇宙！

        人类，是一种很恐怖的生物，给他们时间，给他们机会，各种“不可能”他们都能够将之变成可能！

        众所周知的是，混沌意识无法创造，只能等着天上掉馅饼被某个好运的家伙捡到，但是，人类在灭亡了三万年后，竟然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安排好了的，为何外面人族投放的雷诺萨尔族经历三万年成长的时候还在通过雷影族研究如何人工的创造混沌意识，甚至还让他们成功了，比如依兹珞！

        但是雷诺萨尔那又并不算得上是创造，更多的只是引诱!

        而雷诺萨尔又为何要引导出那么多拥有混沌意识的个体出来？

        难道就不怕掌控不住，自讨苦吃了吗？

        那么……

        人类每百年一次的轮回重演，每次！林晖都必须是一位混沌意识拥有者！

        真的，就那么巧合吗？

        人族，哪怕已经灭亡了数万年，难道依旧在算计着一切吗？

        或许这只是人类的一场赌博，成功，则人类将再次崛起，失败，无非就是没有改变任何东西而已!

        这一切又有谁能够知晓？

        真相，没有任何人知晓，但是，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一场算计的话，那么以己身谋取整个宇宙的人族，那也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吧！

        但是，若不是算计，人族为何要疯狂地抛弃一切，用整个宇宙为代价去奋力拼搏，去赌一赌那几率零的未来？

        但若真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那真的可能会有这种将不可能化为绝对的恐怖算计吗？

        真的就，那么巧合？

        难道，人类真的就总是能够创造奇迹么？

        时间，或许会给予答案，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答案……

        ……

        另一边，肖夏并不知道自身存在的真正含义，他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那个希望！

        他不想死，不想失去自己的记忆。

        他想要，平平淡淡的陪在林轻轻身旁，可能是直至永远，也可能是百年白首，想拥而眠。

        结果如何，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去陪伴她！

        “凤凰，这个难度该怎么创造？创造生命什么的，还真的不容易！”

        既有青龙和玄武，再加上那源星公主是能源核心，以前的遗憾或许能够弥补了，火焰当中的生物，朱雀，或许，真的可以出现！

        肖夏的心思波动着，但是却没有多少头脑风暴，因为他的思维每时每刻都在被病毒吞噬。

        “唉！大家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快点粗来帮帮我……”

        肖夏扶额，他现在是急需更多的人类亦或者是其他生物的意识帮忙镇压病毒，他一个人实在是承受不来！

        “诶，第一个人出来了！”

        这里的时间好像凝固了，但是雷影星球那边可没有，那边正好度过了一个星期，也就是七天的时间。

        在这里的肖夏可以看到，光点散落，一个孕育着生命的一人高蛋型物当中有着什么响动。

        这个蛋蛋模样，别介意，这是为了刺激自己的人性，用强迫症的那种玩意减缓人性的减弱速度。

        呃，至于为啥不是弄出一堆逼死强迫症的东西出来去更加强烈的刺激有一丢丢强迫症的人性，这当然不能做，顺着人性去安抚好歹能够将外界的力量偷渡点去增强人性的战斗力，但是本来就不断被吞噬的人性要是在因为一堆逼死强迫症的玩意刺激，鬼知道会不会俩眼一番，自己玩死自己了……

        “怎么……会是她……”

        看清楚里面的是谁之后，肖夏心里一阵突兀，那是林轻轻。

        “唉……”

        地球上的肖夏与雷影星球当中轮回主机内部的肖夏同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一起，努力吧……努力，活下去……”

        不死之身，将是人族所有人共通的天赋，这是基于肖夏本身的献祭之上的。

        但是肖夏不可能真的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他需要维持一个可以让人性减慢消散速度的底线，所以，所谓的不死，只是轮回！

        回到最初的形态。

        他们未来可能会进化出强大的长生者属位，但是如果不愿意付出相对应的代价，就只能回归轮回，一切又重新开始。

        但是原地复活这玩意，肖夏还是保留了，只不过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大方，一切支出都需要他们自己提供，而且还是翻倍的提供！

        因为以前玩家们的复活都是基于肖夏创造的病毒大环境当中，但是，现在可没那么好运了。

        游离的病毒会变得越来越少，只因为肖夏没有那么强大的意识支配如此数量的病毒。

        想要控制病毒，就交给人类自己去做，他只是提供一个机会，已经帮忙震慑病毒。

        而人类则是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以及，肖夏不死，他们便不灭的不死之身！

        他们的意识本源，已经被肖夏保存到自我意识深处了。

        可以说，如果现在肖夏动了一个歪念头，所有人类的意识都会顷刻间被他全部吞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的那种！

        他很自私，他想要自私的活下去。

        而只凭借数十亿的人类并不能真正让他的人性压制住病毒，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而且，人类如果依靠病毒变得强大，那么也等于病毒依靠人类变强，这是一个共同进步的共生关系，也是一个无法解除的死循环。

        他只有让人类，不，应该说是银河形体的生命变得越来越多，那些工具人越多，永远都能够比病毒增强的更快一些，那就是他赢了。

        “肖夏！你在哪里？”

        林轻轻双手做捧状放在唇前，她大声地呼喊着。

        而那水晶大楼的另一边，好像传来了回应之声。

        她惊喜的向那个方向跑去！

        “大猪蹄……子……”

        声音又激动变成了失望，她看清了回应之声所在，那是其他人，但不是肖夏……

        她低落地往角落里面走着。

        背靠着水晶墙壁，如同一滩软泥一样浑身软弱无力的滑落。

        她双手抱紧膝盖，就好像感到极为寒冷一样。

        一片阴暗突然遮在了她的眼前，她缓慢的抬起头，眼中的失落与黯淡中间，逐渐闪出了一丝的光芒！

        “死大猪蹄子，你哪去了……”

        小小的身影扑倒在遮住角落最后的光芒的人怀中。

        俩个身影紧紧相抱。

        她的眼中充满了眼泪，明明病毒的身躯是无法流泪的，但是，她的意识，她的情感，已经彻底掌控了病毒，她，帮着他抵挡了一次源自于病毒的吞噬！

        有了希望，肖夏一改原本的计划。

        他不想要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他哪怕拼尽一切，也想要静静的陪伴在她的身旁……

        相拥而泣的不只是他们。

        还有更多渐渐醒过来的人们。

        ……

        “系统加载成功！

        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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