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是威胁

苏念没有动。
  “我们过几天再给丽塔回信，”她自言自语道，“先晾上她一阵子。”
  “苏念。”布雷斯又叫了她一声。
  “啊？”女孩反应过来，冲着他眨眨眼，“怎么啦？”
  “过来。”
  苏念这次动了，不过却换了方向，走到布雷斯的左边，离他依旧远远的。
  “但也不能晾她太久，”她继续说，“要不我们在假期结束前，和丽塔见一面吧，详细聊聊我们计划。”
  见她对自己的示好无动于衷，布雷斯有些莫名的烦躁。
  “随你便吧。”他冷冷地抛下一句，大步向前走去。
  ……
  开学前的倒数第二天，苏念将布雷斯带到了霍格莫德村的一家咖啡店。
  她和丽塔约好的是十点钟见面，出于礼貌，他们早到了大概半个小时。
  “我请你喝杯咖啡杯，”她对布雷斯说，“你要什么口味的？”
  “随便，”布雷斯漫不经心地说，“你是怎么找到这条离开学校的密道的？”
  “随便走走，就找到了呗，”苏念又端来一份小姜饼，只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呸……好难吃。”
  看到这一幕，布雷斯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
  他实在好奇，苏念这么挑食，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
  十点一刻，丽塔姗姗来迟，她坐在苏念和布雷斯的对面，用审视的眼神观察了他们一番。
  “你们就是那篇文章的作者，哈，两个一年级学生。”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不屑，似乎很看不起他们。
  “说吧，要多少钱才能帮我接着写稿？”
  “别急，斯基特女士，你要的稿件在这里，”苏念拍了拍手边厚厚的一沓羊皮纸，在丽塔伸手来拿之前，又将它们飞快地拿走了，“我想，我们还是先聊聊别的。”
  丽塔不耐烦地推了推脸上那副夸张的眼镜：“我最多再给你们让利一成，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名头，那篇文章根本就不会发表！”
  “我要聊的不是文章，”苏念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聘请你当我的杂志社主编。”
  “你的杂志社？”丽塔吃惊地望着她，“叫什么名字？”
  “还没成立。”
  丽塔愣了一下，随后轻蔑地笑了：“你不会以为凭这几篇文章，就能说服我去一个不起眼的杂志社工作吧？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苏念忙不迭地点头，“放心，就算你不同意为我工作，你是个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这件事，我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话音一落，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丽塔张大了嘴巴，她实在是太震惊了，甚至就连滑落的眼镜都来不及扶上一把。
  “呵……”
  最后，还是布雷斯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
  “你威胁我？”丽塔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苏念。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苏念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丽塔粗短的手指攥在了一起，胸口因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
  “我没空和你玩你过家家的游戏！你想靠着这几篇文章来办一家杂志社？我只能说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巫师危机只能引起大家一时的警惕，等风头一过，他们还是更关心那些花边新闻和娱乐报道更有趣！”
  对于她的观点，苏念并没有反驳：“所以我才要借助现在的热度替杂志打开销量。”
  “那等热度过去呢？”丽塔激动地嚷了起来，“你打算再发表些什么——学术研究还是知识理论？拜托，没人喜欢看这些！”
  “你可以继续写你的花边新闻，”苏念不急不缓地说，“我可以向你提供其他题材，保证文章的热度不会降下去。”
  “你拿什么保证？”丽塔咄咄逼人地问，“况且，你有那么多资金维持杂志来办下去吗？”
  “资金方面你无需担心，”苏念将手伸向布雷斯，“介绍一下，这位是扎比尼家的少爷，也是杂志社的注资人。”
  “扎比尼？”丽塔眼中闪过一丝热切，将手伸向她的鳄鱼皮手袋，“你想不想聊聊关于您母亲这些年来的经历，我保证能给你——”
  “他不想，”苏念冷冷地打断了她，“如果你再提关于布雷斯母亲的一个字，我保证让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什么意思？”丽塔声音尖锐。
  苏念懒得跟她继续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阿兹卡班，包吃包住，你好好考虑，决定好了给我答复。”
  丽塔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面色灰败，声音颤抖地问：
  “那么，你聘请我，打算给我开多少工资？”
  “每月付你六十加隆的薪资，外加百分之三的利润抽成，杂志按周刊出版，每期不得少于二十篇文章。另外，你也可以给其他报社、杂志社投稿，我不介意你接私活。”
  “你不介意？”丽塔难以置信地问。
  “但前提是，你要优先保证自家杂志的质量，”苏念说着，拿出两份契约书，将其中一份递给丽塔，“签字吧。”
  看到契约书上的内容，丽塔刚刚红润起的脸色再度苍白。
  “你要让我替你工作三十年，还不能主动辞职？！”
  “要么签，要么去阿兹卡班。”
  说完，布雷斯端起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但无疑彻底击垮丽塔的信心。
  “好，我签，”丽塔咬牙切齿地在契约书上签上了她的大名，“那么，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半个月后，我会报社开办的地址发你，”苏念说，“这些文章你先拿回去，别一次性发表完了。”
  “我知道。”丽塔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放缓了语气，毕竟苏念以后就是她的老板了。
  等丽塔走后，布雷斯忍不住提出了他的疑问：“照这样下去，没等到盈利，一千加隆很快就会花完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
  “这个你不用操心，”苏念郁闷地说，“我已经将我的珠宝首饰托人送去售卖了，应该能卖很多钱。”
  “珠宝首饰？”布雷斯哑然失笑，“我家就是做珠宝生意的，你可以直接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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