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审问

在孙小满的沉思中，马车很快就停在了通判府门口。孙小满跳下车子，向车夫道谢。

        她进了后院，把对牌交给管事娘子，就回到了三少爷的院子。

        李如云正悠然地拿着茶壶给自己倒茶。

        “三少爷，奴婢给您买了茶点，您尝尝看。”孙小满说着把茶点放到了桌子上。

        三少爷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愉悦。

        孙小满悄悄看了眼李如云的脸，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问道：“三少爷，知画的是进展怎么样了？”

        三少爷拿了块茶点放在手中说：“另外两人都已经排除了，当天晚上他们都是和别人一起睡的，不少人证明他们没有出去过。只有知书，她是晚上曾经起夜过一次。”

        “那么她交待了什么吗？”孙小满问。

        “没有，管事让人给她上了刑，可是不管怎么问，她都没有招。”

        “三少爷还有一件事奴婢想和您说。”孙小满和李如云把春儿给她饽饽，她今天去了药铺找人辨别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还有这等事。”三少爷眯起了眼睛。

        他站起身来说：“你等着，我得把事情告诉我爹，把你的那块饽饽给我。”

        李如云拿着孙小满用手帕包着的饽饽离开了房间。

        过了能有一柱香的时间，李如云回来了，但是脸色并不好。

        他对孙小满说：“知书不承认砒霜是她下的，还说和你无冤无仇不可能害你。”

        “三少爷，我能去单独见见她吗？”孙小满问。

        “可以，等会我带你过去。”

        李如云休息了一会儿，带着孙小满往关着知书的地方走去。

        知书关在府后的一间空屋子里，她的身上带着不少血痕，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的吓人。

        孙小满走进屋子后关上了屋门。

        “知书姐？”她走到了屋子中间。

        被绑在柱子上的知书微抬起脸，干裂的嘴唇似乎笑了一下。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杀害知画嫁祸于我，加害不成又想用饽饽毒死我。我孙小满自问做事无愧于天地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害我！”孙小满盯着知书的眼睛问。

        知书的眼底似乎有一些愧疚，她虚弱地说：“小满，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之后就闭着嘴一言不发。

        孙小满看她不说话，知道正常谈话应该等不到什么结果，她想了向说：“知书姐，你知道知画的尸首是什么样子吗？”

        她看到知书的睫毛微动，也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死人脸上会有尸斑的，知画脸上有个巴掌大小的尸斑，隐隐约约是个手印的样子，你说如果我让她们把这个手印和知书姐你的手印对照，是不是会有什么有趣的发现？”

        知书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一般女孩子对这种事情都避之不及，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孙小满蹲下身子，贴在知书的耳边轻轻说：“这些都是知画告诉我的，一个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她说她最恨毁她容貌的人了。”孙小满的声音很轻，但是这声音像魔鬼一样钻进了知书的心里，知书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孙小满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你，你就这么想让我死？”知书说。

        “知书姐，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孙小满认真地说。

        “呵呵，呵呵，既然你们都想我死，我就死给你们看！”知书脸色出现不正常的潮红，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她惨笑着说：“我诅咒你们，你们永远都找不到真相！”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嘴角突然留下了黑血

        “怎么了！”李如云冲进了房间。他看到知书的样子，把手伸到了她鼻子下边。

        孙小满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如云，李如云冲她摇了摇头。

        “她死了，中毒死了。”李如云说。

        “知书最后说诅咒咱们永远也查不到真相，那也就是说应该是有人指使她来做的这件事。”孙小满推测着。

        “是的，而且一个丫鬟怎么会在牙齿里藏毒药。”李如云说。

        “好了，小满。事情到这里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咱们先离开吧。”李如云站起身子，离开了房间。

        孙小满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就让知书去寻死，这件事情背后肯定不简单。之前，知书上了刑都没有招认，说明她知道府里人没有证据不会把她怎样，但是孙小满说的尸斑唬住了她，她怕被人查探到更多消息才咬碎了牙齿里的毒囊。

        但是最让孙小满奇怪的是知书为什么要害自己，害自己对知书或者幕后的人有什么好处？

        孙小满离开房间回到了三少爷的院子。过了一会儿，如意神秘地过来，告诉她在知书的发簪里发现了少量砒霜。如果一来，不管是不是她杀了知画，要害小满成了铁证。

        刘氏让丫鬟来唤她过去，亲口安抚了一阵。

        孙小满没有忍住，还是把她的疑问问了出来。之见，刘氏的表情略微一僵，旋即恢复了正常。

        “小满啊，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慢慢就水落石出了。”

        看着刘氏似是而非的回答，孙小满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答案的，所以起身告退离去。可能是为了补偿她，刘氏上了她一对银簪子和两个银元宝。

        知书和知画都死了，因为是客死异乡，所以尸首都在当地火化让仆人带回了京城。现在李晚菊身边没了一等丫鬟，刘氏准备把她身边的二等提一个上来。

        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一般都是老夫人或者三夫人赏赐的，这次情况特殊，小姐身边离不了人，所以刘氏想来想去把春儿提了一等。

        孙小满去看了穿着一等丫鬟服饰的春儿还特意去给她贺喜。谁知春儿眼圈红了：“知书、知画两位姐姐都没了，小满，我心里难过。我宁可不要这个一等丫鬟，也希望大家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

        孙小满看着她，安慰说：“别难过了，找到了凶手也算为知画报了仇。”

        “可是为什么是知书姐姐，她对我那么好！”春儿带着哭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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