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遇故人

碍于长门和小南在此，很多话直人无法说明原因，唯一值得肯定的是长门对自己有恶意，如果不是自己永远不死之身，刚才的伤势不立即治疗会致命。

        长门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手？仅仅是因为担心大佛和鸠助的安全，不一定，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伸手摸了一下已经愈合的伤口，远处的天空发白。匆匆离开基地的直人心存忧虑，本想和鸠助、大佛说明原因，没想到小南和长门跟上来，理由也无可挑剔。

        直人不害怕长门，他只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身旁的小南才是心思缜密之辈。刚才小南明明可以阻止长门对自己痛下杀手，但是却眼睁睁放纵长门行动，是什么让长门对自己下手，又是什么让小南放任自流？

        基地内有鸠助和大佛，直人不想和长门、小南翻脸，只能匆匆离开。

        片刻后黑暗的天空被驱逐，广袤的大地上可以远远瞧见那片群山峻岭，直人忧心忡忡。还好大佛追了上来，不然自己真的要和鸠助决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直人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天空逐渐放明，伸手拨弄一下雨衣上的连体帽，继续朝前方走去。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市集，希望还没有荒废掉，直人打算去那里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阴雨连绵的天空之下，一座破落的市集坐落于平原上，几道炊烟袅袅升起，已经有居民在生火做饭。

        市集还在，没有荒废掉，市集里还有商队在进行走私活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人走进市集，以前还有雨忍守卫而如今已经放弃，踩在泥泞的道路上，一阵马蹄声打乱直人的思考，他正在想附近的旅馆。

        “喂！前面的小哥让一下。”

        直人回头看了一眼而后靠边避让马车，一辆马车从身旁疾驰而过，上面堆满货物。想不到这个被废弃的商路又被利用起来，果然商业活动是人类最快的拓荒手段，看样子这里慢慢兴盛起来。

        在市集内漫无目的东游西逛，一家面包店引起直人的注意，摸遍身上的口袋和挎包，直人发现自己如今一分钱都没有。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摇大摆的走进面包店，推门而入直人看见一位脸上有块疤痕的妇人，一旁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年幼的小男孩，正用自己的门牙啃食面包。

        将长刀往柜台上一丢，直人大大咧咧的说：“老板，弄点吃的。”

        正在和面粉的妇人看见柜台上的长刀，一个箭步将坐在小板凳上的儿子搂在怀中，嘴里含糊不清的‘咿呀’乱叫，直人一句都没有听懂。

        “哑巴吗？”

        屋内响起悉悉索索声，一位干瘦的中年人浑身面粉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当看见直人的第一眼，男人难以置信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下巴都快惊掉一地。

        “你是？”面包店老板迟疑的问。

        直人摘下头顶的帽子微笑道：“老板，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是你，真的是你？”面包店老板将擀面杖塞给妇人，然后对她打着手势似乎想告诉妇人什么事，片刻后妇人尴尬一笑放下怀中的儿子。

        “真是有缘，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你，当年的矮冬瓜都成了大小伙子了，哈哈哈。”

        遇见熟人，直人将长刀收回系在后背，目光投向一旁的妇人和小男孩。

        “请问，这是夫人和贵公子？”

        “哎！”老板摆摆说：“这么多年没有见你都开始讲礼貌了，什么夫人和公子的，这是我的老婆和儿子。”

        “你结婚了？”

        “你都从矮冬瓜变成偏偏少年郎了，为什么我不能结婚？”

        直人哑然一笑随后问道：“我记得当年你不是离开故乡，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很久了。”

        面包店老板已经两鬓生出白发，曾经那位市侩的青年现在变成一家之人。温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面包店老板无言叹气，然后吩咐妻子去烧水泡茶再取些点心招待直人，数年未见的故人坐在榻榻米上聊天。

        “当年因为战乱我的确离开了故乡，后来凭借着做面包的手艺四处流浪，日子过得很是甘苦。后来我听说川之国有一个被誉为忘却战争的村子，便启程前往川之国，还没有达到那个被誉为忘却战争的村就饿昏在路旁，是美香子救了我。”

        面包店老板释然的说：“在后来就是老旧桥段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就娶了美香子。美香子她也是雨之国人，因为小时候误吸入山椒鱼半藏的毒雾导致嗓子被灼烧坏了，所以不能说话。”

        “山椒鱼半藏的毒雾？”直人看了一眼正在哄孩子睡觉的美香子。

        “是的。”

        面包店老板为直人倒了一杯茶：“我们在川之国生活了几年，那里的人虽然说很友善，可是漂泊在外居无定所总是会被人欺负。因为美香子怀孕了，所以我就带着她回到故乡，这里虽然说不上安全，但好歹有一瓦遮身。”

        “对了，你呢？这些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还在瞎混当地痞流氓吗？”

        “不要说起我这些黑历史了。”直人有些难堪。

        “哈哈哈，你还不好意思了哎！”

        随意编造一个让面包店老板信服的故事，直人说自己这些年蹉跎时光到处瞎混填饱肚子，最近才回到这里。故人相见两人聊了很多，基本是面包店老板在说，直人在听。其中直人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美香子，总感觉她有些奇怪，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和面包店老板聊天，直人顺带将午饭混过去。时隔不知道多久，直人又吃到一顿丰盛的大餐，上次吃这样的大餐还是朝香那个疯女人给做的。

        午饭后面包店老板和她的妻子要去磨面粉，而直人无所事事的待在门口，顺带逗小家伙玩儿。

        贵纯才两岁，说实话长的不太像面包店老板，坐在小板凳上摆弄玩具。灰色的粗布衣裳被揉搓的很柔软，看样子就知道她的母亲很细心，知道粗糙的布料会让孩子的皮肤过敏。

        直人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贵纯肉嘟嘟的脸颊，很柔软。看着贵纯专心致志的玩弄手上的玩具木偶，直人眉头缓和许多露出天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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