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修罗再现，真正的鬼

之前跟安西雅人战斗时出现的黑色恶鬼面具，再次出现在夏目脸上。

        就像是涌动的凝实黑雾一般，令注视它的人感到胆寒。

        “吼喔？有意思，没想到你还藏了别的招。”平野红弥转过身来，似乎颇感有趣。

        “你，哪里都别想去。”

        夏目一瘸一拐的走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单脚一踏，好似火箭般划破空气，右手握拳砸在平野红弥脸上。

        后者踉跄几步后退停下，吐出一口血水，脸上的淤青渐渐恢复，如此笑道：“这一拳有点疼了，再用力点。”

        夏目无言的迈步，一拳捣向平野红弥的腹部，但是还未触及到肚子就被一掌抓住。

        “虽然我是这么说的，但也不要把我当成不会动的沙包啊。”

        脸笼罩在恶鬼面具后面的夏目沉默不言，踹出左脚，用断掉半截露出尖锐棱角的关节骨猛地扎在平野红弥的大腿上。

        平野红弥脸色微怒，扔掉妖刀，右手成爪抓向他的脸，但却只打中了空气。

        在毫厘之间，夏目迅速用左脚借力像蛇一样攀到平野红弥背后，右手卡住他的脖子，手臂青筋暴起。

        平野红弥涨红了脸，将头往左偏，伸手用力将夏目的右手往下拉，然后迅速反手抓住他的肩膀同时勾腿，一个过肩摔将他甩在地上。

        “轰！”

        地面整齐的爆出裂缝，沉重的闷响在空地上扩散开来，夏目再次咳出一口血，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平野红弥拍拍手，就转身向后走。

        但下一秒又突然回头，一个大拳头擦过他的耳朵，震得他耳鸣。

        挥拳，甩腿，双指夺目，拳打心窝。

        平野红弥和夏目就像电影里的武术大师一般不断对招，招招致命，阴狠毒辣，却迟迟没有定胜负。

        他们中只有平野红弥真的学过柔道和跆拳道，夏目纯粹只是靠动态视力和反应神经见招拆招。

        但是到了他们这样的身体强度，所谓的武术套路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输赢看的只是谁的拳头先碰到对方的身体。

        平野红弥仍然没有打中夏目，但后者却已经往他身上招呼了四五拳了，这令他感到异常的难堪。

        跟他四肢健全还有吸血鬼的恢复能力打底不同，夏目可是只剩下一只脚，用一只拳头在跟他打，却仍然能够占上风。

        平野红弥本还想端一下强者的矜持，只用了与夏目对等的力量，但现在看来，不狠一点不行了。

        他开始猛烈的进攻，耍了几个假动作，在夏目出拳的瞬间，平野红弥以更快的速度双手合掌劈出去，用力拍在夏目的双耳处。

        夏目整个人一懵，两只耳朵里就像有个女人在尖叫一样，疼到撕心裂肺。

        他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大量的血从他七窍中冒出来，从被不死斩击穿心脏以来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松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怠惰。

        就这样死去吧，不要再受无谓的痛苦了，没有必要再战斗了。

        他们已经前进到足够远的距离了吧，就算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而且身体也不再允许，回光返照不可能有两次。

        就这样闭上眼，沉入海底——

        “咔！”

        刀刃呼啸而来拍在脸上的炸鸣惊醒了夏目，他见到平野红弥高举着两米长的妖刀心渡，面无表情的挥剑，刀刃再度垂直落下。

        “咔——”

        脸上摘也摘不掉的恶鬼面具应声而碎，露出夏目平静的脸。

        平野红弥再次无情的举刀，眼中闪烁着的是不再留情的杀意。

        “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再见。”

        刀刃落下，如同死神挥动的镰刀，夏目闭上双眼。

        来到了那片如同地狱的血红色空间。

        “涨得更高了呢。”夏目比划了一下已经到他腰间的黑泥，自言自语道。

        “都这时候了，真佩服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黑死牟冷冷的对他说道。

        夏目笑着调侃：“哎？你难道是在关心我吗老师？”

        “戏言我讨厌人类。”

        “连继国缘一也是吗？”

        “特别是他！”

        “但我觉得你只是怕他，而不是讨厌他。”

        黑死牟沉默了少许，“你，想死吗？”

        “哎呀别生气嘛，就开个玩笑而已——”

        “不，我没有开玩笑。”黑死牟冷漠依旧，目光沉静，“你想打败他，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不，应该说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你能活下来。”

        “——将作为人类的你杀死，作为鬼重生。”

        夏目罕见的犹豫了。

        “我能做到吗。变成鬼的我，如果不是我，甚至连同伴都不认得，那该怎么办？”

        “问题回到原点。”黑死牟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明白了。”

        夏目向来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

        他立下了决心，向黑死牟伸出手。

        “把我，变成鬼吧，黑死牟老师。”

        一直希望将夏目变成真正的鬼的黑死牟，这次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

        他慢慢走过来握住夏目的手。

        面对夏目的笑颜，黑死牟垂下眼眸，低声说道：“这次可别再死了。”

        刀刃呼啸着落下。

        “咔。”

        被重新组合的黑色面具挡住。

        “嗯？怎么回事？”平野红弥悚然一惊。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一样了。

        “轰！！”

        狂暴的气压倾泻出来，令人心头一震。

        下一瞬间，夏目突然一跃而起，用单脚将平野红弥压在身下，伏下身，恶鬼般的面具几乎紧贴着后者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这家伙——！”

        平野红弥感觉到被羞辱，向上挥刀，却被轻易躲过。

        夏目后跳着远离平野红弥，然后捡起脚边被所有人遗忘的平野红弥的左手，像萝卜一样塞进嘴里。

        “咔嚓咔嚓”

        即便是吸血鬼的手，样貌依然是人形，夏目却面不改色的吃下了整只手，用面具下方的嘴巴。

        本应是固定的面具嘴部不知为何变成了可动式，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面具在吃手，而不是夏目在吃手。

        最后“咕哝”一声，夏目将最后一点碎骨也给吞进了肚子里。

        平野红弥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

        他持刀疯狂的冲上去。

        “那是我的东西！把你吃下去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身影瞬间出现在夏目面前挥出两刀，后者却像泥鳅一样以不可思议的柔软姿态躲开，还顺手抓了一下平野红弥的手臂。

        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尖锐指甲划破他的皮肤，流出血来。

        平野红弥脚步猛地僵住，惊骇莫名。

        在被攻击到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走了。

        这种感觉

        “能量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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