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无一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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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看着娇艳可人的女儿,觉得哪里都好。
“明天你便长大了,出了慕府大门,你便是皇族中人,再也不是那个日日在母亲面前想见便见撒撒娇就可以的小姑娘了。你的公婆不同于别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国君和皇后,你平日里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失了分寸。”
“女儿记得了,”慕竹韵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淡,这一切皆跟她的梦想一模一样,除了出嫁之日提前。
“就怕还未及笄便出嫁,惹人笑话。”
“傻孩子,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姜氏根本不以为意,拉着慕竹韵的手将她当年跟慕尚书珠胎暗结,早早生下一子一女,成功上位成慕府当家主母的过程又讲了一遍。
其实慕竹韵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可这次的姜氏讲的最为过细,连很多经验细节全都一一描述,让慕竹韵十分受教。
“母亲真厉害。”
姜氏最喜欢慕竹韵就是因为每次跟她说话总能达到共鸣,而慕沅芷则一直冷着脸,看也不看她。
“你现在的重心就在你肚子里的皇长孙那儿,什么都没有这个重要,你可别犯傻,太子府不比别处,里面的女子可都是各大官员或是皇室宗亲送进去的,能歌善舞的,最能迷惑男人,你先摸清楚情况,安心把皇长孙生下,再逐个击破,才是王道。”
“韵儿记住了。”
慕竹韵看向太子府的方向,冷声一笑,“上不得台面的女子,除了能给殿下暖床又有何用,母亲放心,待女儿顺利生产,太子府中的女人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凭她的姿色和才华,再加上吉嫔给的药丸,太子一定会死心踏地的爱上她。
姜氏笑的愈发灿烂,她一直在培养慕竹韵,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坐稳后宫之主的位置,如今看她如此聪敏,她更觉得之前的辛苦没有白费。
“母亲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但有些事你得先看清楚,皇后对你腹中的孩子极为重视,大婚之后,你便多往宫里走动,一来让皇后看看你的才情和礼仪,二来也可跟皇后增进感情,让她在太子面前多为你美言,你以后的日子便不必如此辛苦。”
慕竹韵点头,“女儿明白的,就算嫁入太子府中,有些事也得提前学习。”既然要稳坐中宫之位,那跟着皇后学习便是必不可少的阶段。
姜氏见时间不早了,便又嘱咐了几句劝慕竹韵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要上妆,慕竹韵怕是还有得折腾。
姜氏出了慕竹韵的院子,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转身去了慕沅芷的房中,毕竟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慕沅芷虽然脾气清冷了些,可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进宫之后,整个慕府可都跟着沾光。
此时的慕沅芷正一个人托腮坐在阁楼上的窗边,这是慕府最高的一处,京城之中,除了巡防营所坐的应急位置,便是这里最高。
这几日她只要空闲下来便会坐在这里,仔细看着集市里行行色色的人们,却没有看到她最想看到的身影。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旁边的小婢女轻声提醒,她也发现了,自家的主子可不是个普通女子,听说之前贴身服侍小姐的婢女死了,她可要当心才行。
另一个婢女轻声道:“小姐,大夫人来了,说是有话跟你说。”
听到脚步声,慕沅芷的眼中本来带着喜色,可她一听说来人是自己母亲,立马又恢复暗沉,继续看着窗外。
“芷儿,”姜氏满心欢喜的上前,给了慕沅芷一套名贵头面,“娘亲毕竟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比你看得通透,宫里可不比府里,你可一定要万分小心。”
“多谢母亲,女儿记得了。”
慕沅芷神情淡淡,她可是清楚的记得,这样的头面首饰,早在去年慕竹韵便有了一套。
果然,在母亲心中,她和慕竹韵永远无法比拟。
许是姜氏见慕沅芷这态度太多次,习惯了,身为人母,她仍旧要多劝着些。
“皇上他年纪是大了些,可仍旧正值壮年,你若进宫,不仅要打理好宫中之事,还要小心行事,生下皇子方才能有依靠。”
慕沅芷微愣,她一直以为入宫之后,姜氏因为姜家、吉嫔和慕竹韵之事,一定不会让她要皇嗣,想要她永远为他们服务,没想到姜氏竟然还提醒她要生个一子半女伴身。
可这种感觉维系的极短,便在姜氏再次开口,说已让慕竹韵经常进宫,到时候要她记得常去皇后宫中走动,二人可以找个秘密的地方,把脉施针,一定要确保皇长孙的顺利诞下。
慕沅芷懒得再听,索性窝在软榻上,不想再理姜氏了。
姜氏倒没想到慕沅芷如此做派,她轻轻上前,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慕沅芷面前。
“我知道你累了,早些歇息也是对的,这些银票是娘亲特意派人从各大钱庄里换回来的,没有特定的标记,你在宫中用着也方便些,娘亲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可万事小心,方为上乘。”
慕沅芷的背不由一顿,接着便有些僵硬,没想到姜氏竟然想得如此全面,要是她能再多为慕沅芷想一想便好了。
见慕沅芷不动作,姜氏以为她脸皮薄害羞,便将小盒子塞到她枕头下面。
“快收着,傻孩子,跟娘亲客气什么,以后你弟弟,老爷和娘亲可都要跟着你享福呢,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争口气,吉嫔那边你不用管,有事不懂你便先问她,但一定要留个心眼,宫中之人,无一可信。”
接着,姜氏又自顾自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每次跟慕沅芷说话,她都是那副神色厌厌的模样,让她十分不舒服,要不是想着她是自己的女儿,姜氏真懒得管她。
夜幕降临,慕府的两位嫡女待嫁之时,京城之中,有些事情正悄悄发生着变化。
太子可是一夜未眠,他喝了一夜闷酒也难舒缓着心底的烦闷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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