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越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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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敲响,浑厚的钟声徐徐而来。
聚留了一夜的浓雾还未散去,天地灰茫一片,云雾笼罩下的清越派,在层林叠嶂中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庄严。
陆珂溟入清越派时,清越派已有几名弟子在院中清扫落叶,归置盆栽,清越派五年一度的招新大典在即,这教派环境布置自是马虎不得。
沿途的弟子们看见陆珂溟,忙恭敬行礼,陆珂溟一一颔首回礼,显得亲和,而细看那眼底,不过是一片淡漠冰凉。
清越派,是为江湖第一道门,而南无,在清越派四长老中排老二,是位刚正不阿,又慈眉善目的道士。
待进到主院无虚院,便见得一人缓缓走来,来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身灰白道袍,双眸精亮,太阳穴隐隐突起,是纯阳内功修行到一定程度会出现的样状。
他望着陆珂溟的眼里有些惊讶,还未开口便笑了起来,“好师弟,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啦!”在清越派,能称陆珂溟为师弟的也只有眼前的掌门人东清。
陆珂溟笑着回道:“招新大典在即,我岂能不回来?”
东清走近,“这话倒是不错。”他一手揽过陆珂溟的肩,关心道:“师弟,此次下山百余日,可有何意外收获?快同师兄说说。”
陆珂溟不动声色移开身,“江湖太平,倒也无甚特别的,就是遇上一少年……”
陆珂溟一本正经地说起来,二人攀谈片刻,便见门中弟子已陆续晨起练武,招式流畅,干净利落,颇具大派之风。
同东清言别,陆珂溟便往遥竹院走,途中不禁暗忖这东清不愧为一派之首,进无虚院时,他竟未察觉东清的靠近,真正的南无与其相比,实可谓相形见绌。
清越派古木参天,木林茂盛,穿过一片松林时,陆珂溟因深林处传出的锻造剑器之声顿住了脚步——
那是石锤敲击在剑器上的声音,其力道掌控得巧道好处且极为稳当,一听便知此人经验老道,乃是一等一的铸剑高手。
陆珂溟听了片刻,不由往那处走去。
松林深处,还半浮着一层淡淡的乳白色云雾,苍葱翠柏掩映之下搭着一木屋,木屋用千年梨花木所造,文雅且颇有韵味,围栏旁种着花草,微风一卷,便满是清清雅雅的草木香,还夹杂着些许微不可闻的冷松香。
木屋的窗微掩,留了些许缝隙,陆珂溟的目光随意打量着,倏然对上一人的双眸,那双眸生得极为好看,却是又沉又冷。
但很快,它便消失在了陆珂溟视线之中。
这时,远处有人朝陆珂溟问了句:“可是南无道长?”
陆珂溟侧眸,一俊秀青年抬着瓷盆朝此处走来,那青年不过瞧了陆珂溟一眼,便已能判断出他是何人,他朝陆珂溟微微弯身道:“南无道长,在下乃顾先生门徒蓝觅,道长可是来寻先生的?”
陆珂溟没说话,视线轻扫过青年端得稳稳当当的瓷盆,不由微讶——
瓷盆所盛放的水,质地清冽,色泽温润,竟是山顶草尖露,这满满一盆,也不知需得耗费多少精力。
蓝觅见他不答话,又唤了声,“道长?”
陆珂溟这才微微颔首,“屋内可是天席第一铸剑师顾衍?”
如此雅骚又讲究得过分的铸剑师,江湖怕是寻不出第二个来。
蓝觅颔首称是。
“二位何时来的?”在陆珂溟想着杀死南无前,曾来清越派探过,倒未见过此人。
蓝觅想起南无曾下山云游数月,便了然道:“顾先生刚来此处几日,乃受清越派掌门之托,重铸派中旧剑,”见陆珂溟朝那木屋多看了几眼,神色有些难测,便以为他是不喜派中蓦然多了这么个屋子,解释道:“顾先生喜静,不愿住派中庭院,便命人搭建木屋,待离去自会拆除。”
原来这精巧木屋还是为临时小住搭的,陆珂溟负着手,语气淡淡:“原是如此。”
蓝觅更读不懂陆珂溟的神情了,想了想,“道长若有事,可需在下同顾先生通报一声?”
陆珂溟摆摆手,“不必。”
他此行尚有要事在身,此等人,还是分毫不沾为妙。
-
清越派最南面便是遥竹院,院中清净,青竹翠绿。
此处便是南无的居所,陆珂溟顺着记忆走进里屋,屋内摆设朴实简单,桌上纸笔齐全,有一竹型木雕做摆设,一旁的书架上则摆满了各类书籍和些许古玩。
陆珂溟看着这些物事似是出了神,而后他伸出手将左边的瓷器向右微转,右边的瓷器倒转向后,复又将左边的瓷器转回原位,书架便缓缓移动开来。
书架后方自成一储物之地,里边摆放着装丹药的瓶罐,而在架子最底层整齐放着百来本剑谱,陆珂溟随意翻开,想来这些剑法也够他安然以南无的身份过上数月。
暗格不大,很快被翻了个遍,陆珂溟没寻见所求之物,不由轻叹口气。
其实,殷槐奚此番大费周章潜入清越派,是为寻一本失传许久的上古秘籍——《定坤经》。
江湖人皆知清越派派以剑法闻名天下,殊不知清越派却曾有过一本极为高深的内功心法,可助人打通经脉,重铸心骨。
然这等精妙逆天之宝既然出世,便算再隐秘,也总会有被人知晓的一日,故而此书传到上一任掌门任千秋手上时,便被人抢夺了去,任千秋也惨遭杀害。
而今,《定坤经》已杳无音讯,遍寻不获,也渐渐从江湖中淡出,若非陆珂溟探知到些消息,也不会上清越派寻此秘籍。
陆珂溟仰卧在庭院中的木椅上,《定坤经》究竟在谁人之手,他其实并不可断言。
但而今看来,南无定然不是藏有秘籍之人,他曾观察南无数日,以南无的武功来论,若其真有幸习得《定坤经》,那只能证明《定坤经》毫无价值。
-
正午十分,日光耀人,五年一度的清越派新弟子拜师大典如期而至。
清越派四位道长列坐于无虚院前的天坛,道冠加身,自有一股凛然正气。无数青年才俊通过层层选拔,而今不过几十人,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皆为出类拔萃之才。
陆珂溟百无聊赖,随意抬眸望着新晋的入门弟子,却倏然对上一少年的眼。
那少年长相秀气俊美,一双大眼清澈如水,眸色是浅浅的棕,迎着日光,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鹿,然他瞧着已有十六七岁,早已不是最佳学武时期,在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年间,高挑得有些格格不入。
少年见陆珂溟看过来,双眸一亮,唇角瞬间上扬,朝陆珂溟激动地挥了挥手。
三位道长:“???”
陆珂溟:“……”
略微尴尬地咳了声,陆珂溟道:“数日前,我在山下救过他。”
东清恍然道:“原来那日你同我说的,那个嚷着要拜你为师的少年?”
陆珂溟扶额道:“是。”
一旁的西云道长看清那少年面容,不禁有些讶异,“逐云堂少主楚孟之?逐云堂转商几十年,而今也是要重归武学了么?”
东清也注意到了此人,“瞧这孩子眼神澄澈,周身正气,若他能在此学成而归,倒也不负他爹楚穆‘第一侠者’的名号。”
提到楚穆,几人话语间皆有些叹息之意,楚穆乃一代大侠,十八年前便已可携领众人围剿邪|教柒墟教,将其教主斩杀于剑下,自此名声大噪,可惜天妒英才,在那之后不过五六年,楚穆便染上重病逝世。
几人看着眼前这俊美少年,念及过往种种,难免唏嘘。
待时辰到,东清便上天坛滔滔不绝起来,百来条教规在陆珂溟脑子里来回晃荡,他微垂着眼,一个字没听进去,只觉阳光好生刺眼,便寻了个借口,躲开了这冗长复杂的拜师大典。
此时正值初夏,清越派因地属南方,深林间总带着些湿润凉意,倒是适合避暑。
途径未央湖,还有些薄雾未消散,湖色朦胧,荷静莲香。
陆珂溟缓步走着,正享受着片刻安宁,却又被不远处的嘈杂声打扰,本不愿理会,但那聒噪之声却愈发大,陆珂溟着实有些恼了。
那是两名身着道袍的弟子,瞧模样,似乎是打算要动手。陆珂溟听了会,方知晓是两名弟子在为一只幼鸟的抚养权而争执不休。
陆珂溟眸光冷凝,不知这孩童争执的破事儿怎么都让他撞上了,便在二人争抢打斗间,鸟儿重获自由,扑腾着翅膀竟是朝陆珂溟掌心而去。
二人一回头,被突然出现在身侧的身影吓得险些摔倒,他们竟没察觉陆珂溟是何时来的。
陆珂溟笑了笑,“还不去练武?”
“是、是……”
二人看着陆珂溟手中的幼鸟,依依不舍,张了张嘴,本欲再争取一二,却在瞧清陆珂溟的神情后匆匆离开此处。
炎炎夏日,他们生生打了个寒战——
一向温和的南无道长,适才竟是如此让人不寒而栗。
陆珂溟随手将鸟放飞便离开了,是以他没瞧见那鸟竟是被他未收拢的煞气所伤,虚弱叫了几声,便摔落在地,彻底断了气。
在他身后,一人悄无声息地落于此处,他的目光落在那离去的背影,复又垂眸看向那已无生气的鸟,沉然无波的眼眸起了丝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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