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上课了？

第二天，季初禾睡到日上三竿。

        看在假期的面子上，吴雅芳没叫季初禾出来吃早饭。

        十二点一过，吴雅芳来敲她的门，她正趴在床上跟简明月聊天，简明月发了四张她们在麦当劳拍的照片过来。

        季初禾选了两张，发了朋友圈。

        “醒没？”吴雅芳喊了声，“季初禾！”

        “来了来了。”季初禾十一点半就醒了，只不过假期嘛，好不容易能赖床，当然是要晚点再起了。

        “我不叫你你不起是吧？”吴雅芳看了眼她凌乱的床，“睡得像狗窝。”

        季初禾，“汪汪。”

        吴雅芳被逗乐了，不跟她计较，“快去洗漱，洗漱完了吃午饭。”

        “好的妈妈。”

        季初禾没换衣服，穿着睡裙洗漱完之后，她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爸公司不放假么？”

        “明天吧。”吴雅芳看了她一眼，“把睡衣换了再吃饭。”

        季初禾放下筷子，来房间换衣服，她本来想随随便便穿个t恤短裤的，一想到游闻离晚上会来家里给她补习数学，她便挑了件白色的连衣裙穿。

        穿好裙子，她来到客厅，吴雅芳抬眼看她，“是不是瘦了？”

        “有吗？”

        “去年你穿这裙子，还没这么空落落的。”

        季初禾笑眯眯地，“妈，那是不是说明我要买新裙子了，您还没给我配眼镜呢。”

        “等你爸回来，你爸带你去。”

        “那是什么时候啊？”季初禾泄了气。

        吴雅芳盯她一眼，“好好说话。”

        吃完午饭，吴雅芳出去买菜了，季初禾在房间里写作业。

        她先写的英语卷子，做得还算认真，写完一张后，她趴到床上，开始玩手机。

        “初禾。”吴雅芳回来了，在客厅里喊她，“出来吃水果。”

        “来了。”她带上手机，去厨房端了妈妈洗好的葡萄过来，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葡萄，一边玩小游戏。

        “还玩这个游戏呢？”吴雅芳走过来，“我等级都比你高。”

        “还以为您要骂我呢。”季初禾摊在沙发上，吴雅芳叹了口气，她连忙坐好了，从盘子里拿了颗葡萄吃。

        吴雅芳把垃圾桶踢到她那边，让她吐皮，“我要去你舅妈那儿，你去不去。”

        “去干嘛呀？”

        “打麻将。”

        “那我不去。”季初禾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吃晚饭吗？”

        吴雅芳笑着说，“是问我回不回来给你做晚饭吧？”

        “那您回不回来嘛。”

        “没回来你就自己下碗面。”吴雅芳起身，“应该会早点回来。”

        “好呗。”季初禾想到游闻离晚上会来，“都可以，我会自己下面。”

        游闻离要是来了，妈妈也在的话，她们肯定会联合起来说季初禾的数学成绩，想想都要烦死了。

        她一个人在家待了一个下午，下午六点的时候，妈妈还没回来，她停笔，准备给游闻离打电话，问他今天什么时候来。

        电话接通，她“喂”了一声。

        那边没动静，她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打通了的呀。

        “这次怎么不自我介绍了？”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你换号码了？”

        “噢对。”季初禾说，“我之前那个卡套餐不好，我妈给我换了。”

        “找我有事？”他那边算不上安静，季初禾听见了嘈杂的人声。

        “你在哪儿啊？”她没忍住问了一句，又问，“你一会儿什么时候来。”

        “旅游呢。”游闻离说，“不然我在哪儿，你家楼下吗？”

        “你怎么去旅游也不说一声啊？”季初禾一下子站起来，将椅子推后很远。

        游闻离听见了她这边的动静，问，“至于这么激动？”

        “你早说啊，早说这国庆假期不补习不就行了吗？”她竟然有些沮丧。

        “昨天我想说来着。”游闻离笑了一声，“你走得太急了。”

        “怪我。”季初禾坐下，“你好好玩吧，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低头一看，白色连衣裙遭了殃，刚才站起来的时候，被中性笔划了一道黑印。

        “烦死了！”她拉上了窗帘。

        晚七点，是季初禾肚子正饿的时候，这时大门那儿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

        她竖直了身子，往那边看去。

        门开了，吴雅芳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她爸。

        季初禾站起来，有些欣喜，“爸！”

        “回来了。”季诚冲她笑笑，“好久不见啊，我先去个卫生间。”

        看着他横穿客厅，跑去了卫生间，季初禾问吴雅芳，“怎么一起回来的呀？您去找爸爸了吗？”

        “小区遇见的。”吴雅芳手里提着肉袋子，另外一只手里提着鱼袋子，袋子是透明的，季初禾问，“晚上就做鱼吗？”

        “明天做鱼可以吧？”吴雅芳去厨房，季初禾也跟着跑去厨房。

        “他还想说给我们一个惊喜，结果碰上我了。”

        “也算惊喜啦。”季初禾笑了笑。

        这天晚上，三口之家难得地聚在一起，吃了顿欢声笑语的晚饭。

        季初禾觉得，没有黄老师在的饭桌，自然多了。

        之前黄老师来她家帮她补课，晚上的时候，吴雅芳做了宵夜，她们会一起吃。

        其实季初禾讨厌黄老师的原因就是，她在喝汤的时候偷偷地看了眼季诚，讨厌黄老师的原因就是，她那时感觉季诚有那么点儿喜欢黄老师。

        爸爸怎么能对黄老师那么好呢，应该是对妈妈最好才是吧，所以她很看不惯，以至于那时候她也很讨厌季诚。

        季诚后来天天加班，她也见不到他，所以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至于黄老师，现在也还好点儿了。

        好景不长，季诚说他明天还要出差，吴雅芳有些不开心，季初禾看出来了，很快，吴雅芳收敛了神色，叫他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不好说。

        季初禾问，“什么叫不好说啊爸，我觉得，您是真的也太忙了吧？”

        “不忙没钱给你花呀。”爸爸笑着问，“你是不是要配眼镜？还要买衣服。”

        季初禾连忙点头，“妈还说我数学考试及格了给我换手机。”

        季诚看了眼吴雅芳，“那是，手机这事儿，还得听你妈的。”

        饭后，趁吴雅芳去厨房的功夫，季诚给了季初禾五百块钱。

        “你拿着买东西。”

        “谢谢爸爸。”她收好钱，跑到厨房去，吴雅芳立马问，“你爸又给你钱了？”

        “妈！”季初禾哭丧着脸，“我都快成年了，您不会还要收走我的零花钱这些吧？”

        “我不收。”吴雅芳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拿了钱别乱花！”

        这个假期对于简明月来说，短暂美好，对于季初禾来说，太长了，太长了，长到她把所有卷子都写完还有空闲去玩手机。

        虽然数学卷子她也是瞎做的，毕竟她连数学书都没带回来。

        假期的最后一天，季诚回来了，不过他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第二天早上，季初禾起来上学时，看见他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季初禾将包背好，笑嘻嘻地说，“等着我送我上学吗？”

        “是啊。”季诚起身，“走！”

        他走在季初禾前边，跟季初禾说着自己昨天多晚才到，他说他到家后一沾床就睡了，“你妈可嫌弃我，我昨天没洗澡就睡了。”

        季初禾“咦”了一声，季诚说，“我今天早上洗了，送你去学校，我就去上班。”

        “那您以后还会这么忙吗？”

        “不好说。”季诚摸摸她的头顶，“你长高不少。”

        季诚开车送她到校门口，她正要下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您吃早餐了吗？”季初禾说，“学校那边新开了家早餐店，我在那儿买过包子，还不错，您可以去吃，顺便给妈带。”

        “行。”季诚呲牙一笑，“你快进去吧。”

        季初禾美滋滋地走进了一中校园。

        空气好，天气好，心情也好，终于可以连着上一天的课了，在家里待着都要发霉了。

        昨天晚自习时见到简明月，她脸上的痘痘好了一些，简明月说今天会给她带好东西来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想着，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没人。

        “在这边啦。”简明月走到她的左边来，“几天不见，初禾，你是不是变傻了？”

        “你才变傻了！”季初禾追着她跑上了楼梯。

        到了教室，季初禾理了理长发，她只有洗了头的前一天会披着头发上学，后几天就会扎着马尾来上学。

        简明月偷偷来到她身后，揪起她的头发闻了闻，“真香啊！”

        “鬼鬼祟祟简明月！”季初禾抓住简明月的手，看见简明月耳朵上戴着她送的耳钉，“你穿耳洞啦！”

        “是啊。”简明月笑笑，“一点儿也不疼。”

        “小心别发炎。”

        “你怎么不带我送你的手链？”

        “我舍不得。”季初禾笑着说。

        早读开始了，今天下午才会有数学课，季初禾一边背英语一边有点儿期待见到游闻离。

        上午的语文课，班主任教育了她们半个小时，让她们收心，专注学习，他还说，“有些女同学，黑色头发才是本色，不需要染些什么黑不黑的，棕不棕的，来骗我的眼睛，还有些女同学，我看她平时扎着马尾就很好看，披着头发又影响视线。”

        顿了顿，“你们男同学别笑，假期几天，头发长得都遮住眼睛了！”

        季初禾摸了摸垂在肩头的发丝，刚才班主任说的话里，估计也包括她这个今天没扎马尾的女同学吧，可她今天没带皮筋啊，难道又去找人借吗。

        下课之后，简明月来到她桌边。

        “你怎么把书包拿来了。”

        “你忘了？”简明月将包放在她的课桌上，“我昨天不是说要给你看好东西吗？”

        “没忘。”季初禾摇摇头，“是什么？”

        “痘痘肌专门用的护肤品。”简明月拿出一瓶爽肤水来，搁在她课桌上，又拿出一瓶乳液来，递给她，“你要是长痘痘，可以用这个，你看我的脸，是不是效果很好？”

        “效果是很好。”季初禾问，“你给我了，你的呢？”

        “我还有一套，我专门给你带的。”简明月补了一句，“很便宜，上回你不是请我吃东西了嘛。”

        “那又不一样！”季初禾说，“下次我再请你！”

        午休之后，铃响，季初禾还趴在桌上睡。

        一直睡到上课铃响，季初禾迷迷糊糊地听见简明月在喊她，她动了动，“我不去上厕所。”

        “不上厕所。”一个男声在说，“也不上课了？”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音调，游闻离没错了。

        她抬起头，教室里同学们都端坐着，原来已经上课了，她那几天假期睡得晚起得晚，所以一时之间还没改过来。

        游闻离伸手，她抬眼，看见他隐忍着笑意的脸。

        他用数学书将贴在季初禾脸上的发丝扒开了，“书拿出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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