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劳陆总费心

演奏会结束后，姜可儿和明涵二人又在德国待了几天，才启程回国。

        姜可儿倒是清闲，她的上一部剧刚刚杀青，下一次进场又是两个月之后的事，这漫长的假期随她挥霍。

        可明涵就不同了，她那个小酒馆虽然人手不少，每天都有服务生打理着，就算走上一年半载的，一切也都能照常运行。可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她还是不放心离开太久。

        离开柏林的前一晚，姜可儿叫人送来了这边很有名的黑啤，两人坐在酒店的屋顶上，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喝着啤酒聊着天。

        酒店位于柏林近郊，空气尤为清透，夜里没有了城市里灯光的干扰，能很清楚地看到头顶星空闪烁的景象。

        姜可儿感慨着：“真是好久没像现在这样，闲来无事躺着望天儿了。”上一次她这样的时候，还是几年前。

        那时候姜可儿刚从陆天衎家里搬出来，住在向迟家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可做，每晚就是这样过来的。

        “是啊，”明涵咂了一口酒，“长大以后，本来就不多的浪漫，也都被生活里的琐碎给磨灭了。我现在突然好怀念学生时代，偶尔心血来潮，和小浓一起躺在操场上数星星。转眼这都毕业三四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姜可儿没接话，就这样安静地躺着。人在做一些类似浪漫的事的时候，最容易满足，但也最容易感到孤独。会有一种“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感觉。

        就在姜可儿快要躺睡着的时候，明涵突然开口：“可儿，我问你啊，你喜欢卓西向吗？”

        其实这话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

        闻言，姜可儿瞪大了眼睛：“这么明显的事，你看不出来吗？”

        明涵惊讶：“你真喜欢卓西向？”

        “怎么可能”说着，姜可儿又躺了回去。

        明涵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你吓我一跳。”

        “不过，卓西向是有什么问题吗？”姜可儿问到，她能感觉出来明涵对卓西向的敌意。

        “倒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觉得他城府挺深的。”

        其实关于姜可儿离婚和恋爱的事，明涵和陈妤浓的看法有些不同。

        陈妤浓觉得卓西向很好，对姜可儿也好，可明涵真真切切地接触过这个人，她总觉得，卓西向看向姜可儿时候的眼神，并没有那么纯粹。

        “城府深。”姜可儿重复着她的话，“比陆天衎的城府还深吗？”

        “那应该不能。”明涵笑，“不过，最近陆天衎算是开了巧了，看他对你多上心啊，跟之前比，真像是换了个人。要不你考虑考虑，再给他个机会？”

        姜可儿轻轻叹了口气：“那样只会重蹈覆辙吧。他现在只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罢了，可能过段时间就会感谢我现在的不回头吧。”

        明涵没再跟她争论下去，虽说旁观者清吧，但感情的事，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大道理谁都会讲，可日子还是要姜可儿自己过的，只能等着她自己想明白的那天了。

        --

        姜可儿的新剧杀青一个月后，正式进入了宣传期，剧方将几个主演聚到一起，前前后后安排了五六个城市，举行发布会。

        第一站就定在了拍摄地，北城。

        关于发布会场所的选择，按照导演的意思，陆氏旗下的云天酒店自然是首选。可他又很犹豫。

        云天酒店向来承接的活动，都是像卫视春晚，或者跨年晚会那样的大型节目，他这部校园题材的改编剧，级别怕是不够。

        正当导演为此发愁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邱瑞的电话。陆天衎知道这次宣传的重要性，于是主动为剧组提供场地。

        只要是姜可儿的事，他都会全力支持。

        发布会的日期定在了三天后的那个周六，当天陆天衎有视频会议要开，因为对方是海外的公司，有时差，约定好的时间没办法轻易改变。

        陆天衎想亲自去发布会现场的想法，估计是实现不了了。

        可不知为何，他莫名觉着不放心，像是有那种不好的预感。所以陆天衎事先找到云天酒店的经理，向他交代了详尽的事宜，之后又打给姜可儿。

        “可儿，我把酒店负责人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了，发布会那天他全程都会在现场，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去找他。”

        姜可儿觉得莫名其妙：“不劳陆总费心了，一个发布会而已，能有什么事？”

        陆天衎继续道：“我那天有个会，走不开，但我会尽早结束赶过去的。”

        “陆天衎，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姜可儿无奈，这人还是老样子，总不听人说话。

        不过陆天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又简单叮嘱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又不是确定的事，说多了只会让姜可儿徒增烦恼。

        --

        周六那天的视频会议，陆天衎全程不在状态，即使是隔着屏幕，对方公司的负责人也能够感受得到。

        坐在他旁边的白旭尧几次用脚踢陆天衎的椅子，他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可明显心思并不在工作上。

        好不容易挨到中场休息，陆天衎实在待不下去，还是提前离场，去了隔壁的发布会现场。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今天的发布会现场格外热闹，宾客区的外面还站了不少人。陆天衎进门，环视四周，就看到向迟和卓西向也在。

        不过他今天没心思吃些飞醋，只要姜可儿能平安完成今天的工作就好。

        发布会的前半段进行得还算顺利，每一个流程都卡在了适当的节点上。可不知道后来是谁碰到了舞台侧面那根临时搭建的柱子，好巧不巧的，柱子就倒向了姜可儿站的方位。

        情况紧急，向迟想过去拉开姜可儿，却无奈他身处观众席中间的位置，被一群观众围住，动弹不得。

        好在当时陆天衎因为放心不下，一直站在舞台侧面盯着现场的状况。这会儿又多亏了他反应够快，见情况不妙，于是迅速冲上舞台，将人推开。

        姜可儿和陆天衎同时摔倒在台上，那根柱子就紧贴着二人砸了下去。直到这时，在场的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酒店的工作人员赶紧跑上前，将二人扶起，门口事先备好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救护车，将他们送去医院。

        临出门前，陆天衎无意间瞥见了观众席里的卓西向，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座位。而他眼神里的犹豫，似乎也大过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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