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坦白

——昨夜——

        羽贺七盘膝坐在沙发上，手中的冰淇淋表面已经化掉了。“哎……”他又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正在收拾屋子，听到叹气声又一次回身看着他。zero还没有回来，明天是gin行动的时间，作为情报人员的波本势必会被组织关注，不方便回到公寓。

        “怎么了？”诸伏景光放下扫帚，擦了擦手。从吃过晚饭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现在还叹上了气，“是晚上要见到哥哥，紧张了？”

        “不是了。”羽贺七用勺子搅了搅化成浓稠状的冰淇淋，问道：“景光，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涉及到一个人。但是，你隐瞒了那个人很久，但是那个秘密对于那个人的帮助很大。你还会不会告诉他？”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这句话听起来好复杂，“应该会告诉吧，毕竟要是有帮助的话。”

        羽贺七听了之后又陷入了沉思。

        诸伏景光把冰淇淋拿走，放回冰箱里，好奇的问：“你有什么事情瞒着zero吗？”

        “唔……”羽贺七下意识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好吧，不过要是小七的话，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吧？”诸伏景光说，“zero那家伙很是敏锐的，要是主动告诉的话他不会生气的，要是被他自己发现那就难说了。”

        “欸？真的吗？”羽贺七睁大眼睛，看着诸伏景光，“景光，你居然套我话！”

        “哈哈，因为小七有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的。”诸伏景光笑着说。

        “对了，为什么小七叫我名字，却一直叫zero安室先生啊？”

        “唔……因为我是安室先生的老板啊！要是叫的太亲密了，万一他赖账怎么办！”羽贺七红着半张脸，小声说。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诸伏景光看着羽贺七的表情，好像有些懂了，“说起来，现在的zero好像越来越爱说教了。”

        “对呀！对呀！就像是多了个爸爸一样，我一定要让他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羽贺七赞同的连连点头，等等……他的动作僵住了。

        “诸伏景光！”

        “哈哈！好了，小七我错了，别打了，还有正事要做呢！”羽贺七像小炮弹一样将景光扑倒在地毯上，两个人边打边滚，像反抗猫妈妈爪子的小奶猫一般。

        滚了一会，两个人仰躺在落地窗旁边，窗外霓虹闪烁。

        “景光。”羽贺七小声的问，“要是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相信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吗？”

        诸伏景光听到这句话，指尖微微颤动，“我不觉得这是一种不真实。”他侧过身看着羽贺七，“你今晚在纠结的秘密就是这个吗？”

        羽贺七点点头，却又不知道怎么张嘴。

        “其实我和zero多多少少猜到一点。”诸伏景光看着羽贺七震惊的表情继续说：“你在对待一些人的时候，会不自然的表现出特殊，比如说柯南，毛利侦探……还有那几个玩偶，就像是一种……周边？这里也有类似的东西。所以，我们在那里很受欢迎吗？”

        羽贺七听他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由地问：“不会难过吗？你们的一切经历，一切遗憾都是别人写出来的。或许，要是……他们也许不会死去。”

        “可是，从来都没有圆满的人生不是吗？”诸伏景光将他揽在怀里，安慰道：“你不需要在意，造成这一切的从来都不是你。正相反，你的到来也弥补了我们的遗憾不是吗？zero的想法也和我一样，所以有什么想要说的，就大胆的告诉他。”

        正说着，他狡猾地笑了笑，像一只腹黑的小狐狸，“你不是zero的债主吗？这个时候就应当好好使用身份的优势。”

        “欸？”羽贺七惊呆了，“安室先生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这是腹黑起来连幼驯染都不要了吗？

        “是啊！但是，现在小七才是我们的老板呀！当然是老板的心情最重要了。”诸伏景光调笑道，“怎么样，开心一些了吗？不要总苦着脸。”

        羽贺七鼓了鼓腮帮子，“当然开心！我要吃冰淇淋！”

        “那个已经化掉了。”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我是老板，这是我的权力！”羽贺七傲娇地说。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哦呀，好像没有坑到zero，反而把自己埋了呢。诸伏景光举手投降，“好好，我去给你做甜品怎么样？我看到一个新的冰淇淋甜品的做法，试一试？”

        “行吧！在安室先生睡觉前，我们吃光他！”

        “没问题。”

        ——组织秘密基地——

        安室透穿着一件黑马甲，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他对面的基安蒂和科恩正在保养调试自己的爱枪。

        “哗”门响了，一身黑风衣的琴酒带着伏特加走了进来。

        “波本？”琴酒讨厌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gin。好歹我也是这次行动的情报员。”看到琴酒举起的枪，他象征性地抬起手告饶，“这好歹是我回到日本后参与的第一个行动，来适应一下本部的氛围。”

        “哼！”琴酒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在意波本明显在扯谎的话。至少他懂得自觉来进行情报保密工作，没有搞什么神秘主义的一套，不用再额外派人监视，比贝尔摩德那个现在还不见踪影的女人强。

        “明天负责押送的人不会多。”琴酒摊开一张已经做好标注的地图，“就在这里埋伏。”琴酒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这次任务如果不是boss亲自命令，就只是个最简单的任务。

        “ok。”基安蒂看了看，距离这么近完全没有问题，“终于有可以开枪的目标了。”说着还挑衅地看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没有理她，组织的狙击手负责监视比负责灭口的情况多，上次他伪装成假赤井晃了她一次，算是结了个不大不小的仇怨。

        “基尔没来吗？”安室透遗憾地问，“我还想好好问一问她，那个fbi的死相呢。”

        “她不在这里。”科恩老实地回了一句，“明天早上再通知她。”

        “真是可惜了。”安室透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怀疑，果然不愧是琴酒，对基尔的怀疑现在都还没打消吗？

        琴酒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哼，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雪莉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线索，太慢了。”

        安室透挑衅说：“是吗？不过，我听说，她好像是从gin你的手里跑掉了一回。不愧是堕天使的女儿。”

        在琴酒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他识趣地告了罪离开，“我就先去休息了，有事情可以去下面叫我。”这里再下一层有给他们休息的房间。

        “哼。”讨厌的神秘主义者，波本，你最好不是讨人厌的老鼠。

        已经夜深，安室透躺在床上，忍着被监视的感觉强迫自己放空大脑，进入浅眠。

        10分钟、20分钟……熟悉的眩晕感，再一醒来，他出现在主神广场上的别墅里。

        羽贺七回到了控制室，他的主要记忆已经梳理完毕，能量循环也已经进入正轨。他已经有可以奢侈到包裹身体来进入控制室的能量了。

        控制室里的人偶已经都被投入了轮回世界，银白的地板上，散落着002留给他的各种周边。他翻了翻箱子，之前他只是带走了几个警装的玩偶。这次再仔细翻看，柯南、冲矢昂、毛利侦探、小兰……

        安室先生来了吗？感应到安室透进入了浅眠，羽贺七将他拉到空间里。先快速的将之前没看完的部分浏览了一遍，之前从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那里听墙角，听来的故事都被补全了。将这些都打包好离开了控制室。

        “怎么样，安室先生、景光。”羽贺七礼貌地敲了敲能量罩，穿了进来。

        “gin已经安排了明天的行动。”安室透说，“你进来，那个东西不会再联系组织的boss吗？”

        “没关系。”羽贺七将沉重的书箱放在桌子上，“上一次他能出来，是因为我的意识进入轮回世界与身体分离，没有办法感应他才被钻了空子。这次我是用自己的身体进入的，他没胆子跑出来的。跑出来被我定位到，他就跑不了了。”

        “那就好。羽贺先生呢？”安室透问。

        “哥哥在轮回世界，等他出来的吧，快了。”羽贺七说着，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又犹豫了一下，将他拉在身边坐好。

        “怎么了？”安室透看他紧张又严肃的样子问。

        “那个……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我之前不是有意瞒着你的。”羽贺七指了指前面的书，示意他自己看，这比自己告诉他更安全一些。他还贴心的把安室透出场的那一卷放在最上面。

        安室透拿起最上面的书，“名侦探柯南”果然是吗……再翻开仔细一看，自己和毛利老师的第一次见面，那出悲剧的案件。就连自己说的话都分毫不差。

        “这是……”

        没等他说完，羽贺七心一横扯过景光的胳膊挡在自己面前，“你不许过来，我有人质！”

        “哈？”安室透没想到他居然怂出了这种操作，和景光面面相觑。

        “小七、小七……羽贺七，你抬起头来听我说话。”

        “你不生气吗？我瞒了你那么久，还有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之前其实有猜到一些，没想到是一部漫画吗……”安室透感慨道。

        羽贺七对他平静的态度很疑惑，问：“安室先生，你就不会觉得很生气吗？景光也是。”

        “欸？”安室透愣了一下，“在我猜到的时候其实也很生气，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喜悲都只是别人的设定。就像是人偶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走向设定好的结局。”

        安室透释然地笑了笑，“也设想过没有这些因素的话，自己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也许自己不会认识景光、不会认识艾莲娜……也许不会有之后的一切一切，只是普通的活着，大家都会好好的生活在不同的地方。但那个时候的降谷零也不会是现在的降谷零了，不是吗？”

        “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羽贺七歪了歪头，“景光你听懂了吗？”

        “嗯，其实这样的问题，我也想过。”诸伏景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不是因为思考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在很久之前。我经常会想，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情会怎么样？爸爸妈妈还在，我和哥哥可以不用分离，我们也许都不会去做警察。也不会认识zero，不会认识萩原他们……”

        “平行世界？”羽贺七眼睛一亮点点头，大致听明白了。他们真的好厉害，我都没有说就自己悟透了世界的本质吗？

        “小七，我们的世界是由这本漫画形成的？”

        羽贺七为难地思考一会儿，“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的，也不能说是由漫画形成的。”

        “难道是我们的故事被这个作者画了出来？”诸伏景光补充。

        “也不能这么说。”

        “把这两个答案组合在一起就差不多了。”这是一道和羽贺七很像，但更成熟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是羽贺响辅。

        他穿着白天的衬衫，此时衣袖染上了点点血迹。

        羽贺七站了起来，不自觉的掉起了眼泪，模糊了视线，“哥哥……”

        羽贺响辅快走几步，将羽贺七抱在怀里，“哥哥回来了，小七。真是抱歉，将你一个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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