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未知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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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梦里，纳特也不会忘记那面挂满了先祖画像的墙壁，父亲总是在那里训斥他。
“别忘了，你有着先驱者的血脉，我们的先祖是萨格·林泽大人，而你的祖父是帝国皇帝的长子，你出身高贵！”
“去死吧混账东西，我才不在乎我是什么出身呢。你希望我一辈子呆在这牢笼里，那是你的事，而我想要干什么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竟敢这样对你的父亲说话！”
“哦，我就敢！你这个卑鄙又无耻的老混蛋！不得好死的老畜生！”
“你……”
少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不想再看到那张可憎的老脸，于是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自己的家。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家门外面竟然是无底的深渊，他脚下一滑，径直落了下去。
黑暗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在不断下坠，他拼了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位画像上的先祖，那个威严、神秘而强大的开拓者。
这位五百多年前的先祖似乎从画像上走了下来，一脸愤怒地盯着他。
开拓者拿起了自己的长剑，血色的雷霆缠绕其上，划破虚空的赤色闪电转眼间便撕碎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
“啊——！！！！”纳特猛地坐起身，发觉刚才只是一场梦。
“喂！别叫唤了！丫头还在休息呢！”一旁的布雷德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呼……呼……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纳特喘着粗气，拼命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然而他却只记得那扇合金的大门。
“你一头撞到了大门上，差点就没命了。现在我们正在那座塔的……最底层，而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两天，用法术也叫不醒。拜你所赐，我们俩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剩余的补给也马上耗光了。”布雷德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
他可是花了好久才一点点地把纳特撞断的骨头接了回去，并用魔法修复。若他是帝都的治疗师，肯定要因此收纳特很大一笔钱。
“因为你的原因，我们俩也不敢在这里进行深入的探索，更不可能带着重伤的你突围，所以只能原地修整了。”布雷德瞥了一眼那扇被他从里面封印的大门，以及被坚冰封死的楼梯口。
“这里……没有铁脑袋吗？”纳特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说道。
“当然有了，但我把它们都封在了上面。而且，我还能感受到我们头顶上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布雷德指了指上方。
纳特抬头望去，但只看到了布雷德召唤的那块冰。
“这座塔与我们想象的不同，它并没有分那么多层，除去下面这几层作为安保室以及办公区以外，顶上的部分只是被分成了五大块区域，分别是总开关站、能量分流区、总控制区、能量收束区以及最上面的能源核心区。”海伦娜的声音传来，原本熟睡的她还是被纳特的惨叫声吵醒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听不明白。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们不是没到过上面吗？”纳特奇道。
“所以我才让你说话前动动脑子。那边不是挂了好大的一张结构图吗？”布雷德往墙壁上丢了一个烛火光团。
纳特简单地看了一眼，这座塔的内部果然如海伦娜所说，被均分为五个区域，每块区域都是高达几百米的大块空间。
“这里是整个中央区域，甚至是整个死亡之地的能量来源。详细的东西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把这里搞定，西境就应该可以被拯救——”
“但愿如此吧。”布雷德把最后一段话吞了回去。
对比一下脑海中五百年前的西境，布雷德发现当年西境的第二大城市缇斯城已经被这所谓的中央区完全覆盖，或许那个人一开始是想在塞恩城附近搞这些，却被学院的一众人等阻止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也可以出动了，不过你还是先好好吃点东西吧。”布雷德把纳特的那一份补给丢给了他。
“唔……我之前还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你真能把我救出来。”纳特嘴里塞满了食物，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小子就别提这事了，那天你可是差点把我也累趴下！”布雷德没好气地说道。
被元素能量反噬的滋味可不好受，布雷德也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还好这座塔里只有一些呆头呆脑的半机械人，不然他们可就麻烦了。
“额……总而言之，谢谢你。”纳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你还算有点良心。”布雷德也吃了点干粮，随后便站起身来巡视四周。
地面上有一些人类的遗骸，他们也披着帝国的制服，但身上并没有机械残片，显然死在这里的并不是外面那种半机械人。
“他们都带着武器，匕首、刀剑、法杖、小型魔法铳……所有短小轻便的武器都有。他们似乎是来搞暗杀的，但全都被半机械人杀害了。”布雷德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这些家伙的遗物，但问题是：这些全服武装的人是谁？
尸体上并没有表明他们身份的东西，连张字条都没有。布雷德也检查过他们的死亡方式，凶器就是那些半机械护卫的能量剑。
“……”布雷德无言地感受着头顶上那未知的、巨大的能量信号。
之前他一直都在回避一个关键问题：到底是谁以帝国的名义创造了那些扭曲的怪物？又是谁改造了环境稳定装置，给西境带来了这无数的苦难？
他必须得承认，当年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就是他的老同学、老朋友弗洛斯·肖尔。
西境一直都有弗洛斯·肖尔发疯的传闻，而那个人最后的下落也众说纷纭，此时此刻的布雷德既希望，同时又很不想再发现任何有关老友的情报，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很是煎熬。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布雷德感受到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已经跟了过来。
“本来就没剩下什么，还需要再认真收拾吗？”纳特摊了摊手。
“我已经把剩下的东西归拢完毕，可以继续冒险了。”海伦娜说道。
“好，那就让我们爬到上面去，看看这西境之巅究竟有什么。”布雷德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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