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某种意义上来说，无需进食来维持生存的付丧神，没有产生生存危机感的前提条件，更别提是否具有部分人类所说的囤积癖。

        既然出门一趟就可以换到食物，在这批食物消耗完前，巴形决定就这么呆在本万里守着怜芽，让她处于自己的范围内。

        空荡荡的衣柜：睡裙两条。

        空荡荡的卧室：一床巴形的被褥与一矮木桌。

        巴形并没关心过人类的住处该是什么样的，没有想过更多。他对怜芽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喂饱喂好，不生病不受伤。

        就像是捡到小猫咪的孩童，带回家后随便做了个窝，轻而易举地提供了食物后便全心全意地吸了起来。

        怜芽就像不会说话的猫咪，没有表达过任何其他需求了，每天穿着睡裙在天守阁里，光着脚到处蹭。

        她每天早上醒来后就有烛台切桑投来的美味饭食，一开始她对于烛台切的存在还有些紧张，但是几天过去也就习惯了，甚至开始偷偷观察起这个厨艺好的帅气付丧神先生。

        不过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聊天，所以和帅气烛台切桑的交流一直都是他问她答，或者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的抿嘴笑，好在对方没有认为她抗拒他而不再来下厨。

        之后无所事事地跟在巴形后边到中午又有一顿，巴形上午的时候总要到处转悠一番，传达任务指令的同时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同伴需要帮助。

        说到需要帮助的付丧神，她原本以为是有哪些付丧神要她啾咪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怜芽觉得她才是占便宜的。不过他们似乎都有别的想法，即便受伤着也没有要求她治疗，反而提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需求。

        暗堕付丧神，真是比普通付丧神还莫名其妙的存在——虽然她也没接触过普通付丧神。

        “怜芽大人，心情不好吗？”巴形照例在室内做文书，但忧虑的目光停留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怜芽身上。她已经这样躺着好久了，也不想蹭一蹭他他，对他的亲近也毫无反应。

        怎么会好呢？阿西！ic8！当审神者不如吃汤泡饭——她如今遇到从未见过的困难，简直找不到方向逃避，巴形还一副完全没事ojbk的样子，还想乱rua她的肚子！

        “太令刃苦恼了，我该怎么办？”巴形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一脸冷漠同坐在此处的萤丸。

        说起来，萤丸到底是为什么也在这里？——巴形的今日迷惑

        ---------时间转到前一天晚上的天守阁

        “新的审神者啊，新的审神者，是在这里吧。说起来，巴形不在啊。”明石国行晃悠着，身后跟着一脸‘你又想做什么’表情的爱染国俊。

        “？！”怜芽警惕，扭头看向被拉开的纸门。巴形这个时间刚好不在，而此时来了个疑似路都走不好的付丧神。

        看起来就像偶像剧里专门负责败家的空降富二代总裁。

        后头的爱染国俊挤开了这不靠谱的监护人，愧疚地往地上一跪，强制带着明石来了一个土下座。

        “非常抱歉审神者大人！明石国行在未经您允许的情况下，在外面以审神者的名义借贷——将钱财与了外面村落！如今还款期限马上要到了，请无论如何先借他足够的小判还款，之后请随意差遣我们！不管是田当番，还是马当番，我，明石，还有萤丸都会去做的。”

        怜芽瞪大眼睛，内心我了个大槽：“——？？？”

        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付丧神要借钱送人，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

        怜芽强忍着吐槽欲，控制好面部表情才问道，“借了多少钱？犯罪了吗？”

        “一百金小判整。犯罪倒不算。”爱染国俊低着头，声音小了下来。他们刀派目前还没有被编排出阵，也没有收入来源。

        只不过是按照江户时期的风俗，夜里去了人类的村落里罢了。不过爱染国俊也不知道明石究竟干嘛去了，也是才知道他欠了钱。

        他简直想掐死明石，为什么夜爬后在外面留宿，一直赖到白日里被认出不是村里人，就被黑街的巡逻队抓住罚了。

        明石国行倒没有太担心，撑起身子又闲适地起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眼尾带笑，“我只是去外面找点夜宵吃呀，审神者大人不会怪罪我吧。”

        他已经好久没出去过了，心血来潮地想要故地重温，只不过当年的味道已经不在了。人类就是这样，很容易就没有了。

        怜芽信了明石的话，一时语塞。她倒也知道本丸的付丧神都是零散的，没有饭堂给所有付丧神提供食物。唯一做饭的烛台切先生，也只做她那份。

        明石国行又说：“巴形桑今晚不知道去了哪里呀，审神者大人想要我吗？事后我下了楼去厨房找些残羹剩饭尝尝也不错。”

        爱染国俊没吭声，在他看来明石这已经非常谦卑了。大家身为一个本丸的付丧神，本该就不应将巴形视作比他们更亲近审神者的家伙。

        审神者是共享的，只要谁想去亲近，去就可以了。这里是枪火炮弹时代之前的世界，习俗当然也是那般自然而然。

        不过，爱染国俊又瞥了眼相当自信展露自己的明石，不太觉得审神者会同意他的自荐。毕竟，第一印象就太差了！哪个女孩子会愿意接受风评欠佳好吃懒做的家伙，是他也肯定拒绝。

        茫然地眨了眨眼，怜芽从脑海深处翻找起历史书，终于理解了付丧神的话，随即陷入了沉默。

        这里的风俗，也如同她之前出门在街上瞧见的建筑那样古老，是相当的开放。但是，她只想养老，并不想生活出现奇怪的情节，然后整个剩余人生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朝着更加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她会半路摔死。

        怜芽摇头：“抱歉，我”

        随着爱染国俊的默然离开，带上纸门，明石国行噙着笑靠近了去，“不要先急着拒绝。也许您深入了解我后，会喜欢上与我相处，不是吗？”

        暖黄色的地灯将二人的影子印在墙上，身影娇小的那位的手搭在了另一位肩上，看不出是在抗拒还是相迎。

        而当巴形回来见到天守阁门口的爱染国俊时，还问道，“有什么事找我吗？”

        总不是来找他的怜芽大人的吧，她什么也不会。

        爱染国俊倚着墙，答道，“跟审神者申请了一百金小判给明石还钱。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安排来派出阵？把我塞进粟田口的队伍也好。多安排点任务，明石这个家伙总往外跑，容易惹麻烦。”

        巴形点头：“我知道了。伤势先治疗后再出阵，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治疗？”

        爱染国俊突然心虚地摸了摸鼻头，他们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巴形不在，只好越过巴形直接向审神者说事了。

        他说：“萤丸的话，还在沉睡中。我无所谓，不过明石现在就在审神者房里，应该在治疗，也有可能正在做快乐的事情。”

        巴形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随后便粗暴地推开门往楼上奔去。但跑着跑着，他的脚步又慢了下来，显得茫然失措。

        夜晚对大体型的付丧神并不友好，但已经来到门前的巴形能够透过纸门听见房间内的情景。没有对话声，只有榻榻米被衣物缓缓摩擦的微弱动静。

        其实他知道男女之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从未去主动了解具体细节。不过在黑街里，他不可避免地听闻过声音，那是愉快又放荡的，与眼前屋内的声音不同。

        于是巴形下一刻便从慌乱中脱出，直接拉开纸门，大声喝道，“怜芽大人！您没事吧！？明石你竟敢加害审神者！”

        怜芽一个激灵，当即用力推开了方才还在她身上四处嗅吮的明石，从那种被迷惑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明石国行唉声叹气地起身，随意理了理衣襟，“被当成歹人了呀。怜芽大人可一点事也没有。”

        怜芽尴尬地将睡裙悄悄拉回去，她都不知道刚才究竟怎么了，自己忽然就失去了拒绝的想法，任由这个陌生的付丧神一再试探。

        巴形看向怜芽，他每日照料的怜芽大人此时正沉默着，向他抿着嘴，身上并无伤口。

        “看来今晚不适合我继续了。”明石摆摆手，便从巴形身旁走过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怜芽和巴形，她踌躇几秒，仿佛蚊子叫一般小声说道，“你回来啦，巴形。”

        也没有解释什么，说些什么其他的。在她看来，巴形的态度似乎是默认的，默认了对方对她的主动邀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即便巴形是她关系很好的暗堕付丧神，但他依旧是暗堕付丧神，怜芽这么想着。

        巴形缓缓来到怜芽身边单膝跪下，这么近的距离，闻到了属于其他同伴的味道。这不属于天守阁的气味，闻着让他浑身有种莫名其妙的难受。

        于是他低声问，“怜芽大人，要不要擦一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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