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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125章天造地设


陆呦鸣曾与郡王妃交手,亦曾联手过一次,如今听得此等新鲜小道,不禁疑问道:

        “这位王妃的亲子早已娶妻,总不能是为了她恨之入骨的世子郎择取佳妇吧?”

        北武点头赞同:

        “乍听此闻,的确不可思议,只是告知于我的线人说得头头是道,那位挑剔的王妃娘娘简直要把闻氏娘子夸出一朵花来,在场命妇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原本意欲与闻家联姻的几家,都知情识趣地收了手,毕竟再如何高贵,还能贵得过皇室贵胄?”

        “那位闻娘子,反应又是如何?”

        “听说十分迎合郡王妃,可谓一拍即合。”

        陆呦鸣方下了断言:

        “如此大张旗鼓,可见两家人早已暗通款曲,不过面上走个过场,给其他人瞧呢!至于王妃如此配合,想来私下各有妥协,以那位夫人的脾性,吃不了大亏!”

        不从庶子身上扒下一层皮来,她哪里甘做这劳什子的场面活?何况晏雯冰的媳妇,在她眼中就跟仇敌差不多,不磋磨就不错了,哪里会投机呢?

        晏雯冰既肯娶亲,想来不会再过多纠缠自己,陆呦鸣到底松了一口气。许久不曾听闻此郎小道,如今倒是觉得此人沉寂的突兀而又奇怪。

        心中一动,陆呦鸣朝北武招了招手,于她耳畔叮嘱了几句,让她着人留心洛河郡王府。北武应允,自去安排不说。

        却说新后有旨,居烛尘与陆呦鸣婚事进程加速,转瞬便到了纳征礼结的日子。昌勇侯府备了近十万的聘礼,一路吹吹打打抬进了陆府,着实轰动了一把京都,惹得万人空巷,百姓争先恐后涌上街头,对着这场声势浩大的仪式指指点点。

        那名高门婶娘压着姚氏接待了来人,纵然姚氏僵着一张脸,还是循规蹈矩完成了回礼的环节,陆呦鸣又将亲手缝制的鞋帽衣袜奉上,纹饰皆含吉祥富贵之意,成双成对,未有单只。

        请期与纳征同时进行,婶娘秉承新后希望一对璧人早日完婚的心意,与昌勇侯夫人商定将婚期定在了一月之后。

        贺氏早就盼望大儿娶亲,自是喜不自胜,连连应许。

        姚夫人听到大娘子这么快便要出嫁,却觉心口一阵畅快。待这可恶的妮子离了娘家,陆府还不是她的天下?

        各人心思迥异,唯有陆呦鸣沉浸在一种脱离现实的恍惚感中,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惶恐。

        虽说打定了主意将伊人阁原封不动搬去侯府,到底要去的是个陌生之处,还要与一群陌生人成为骨肉至亲,哪个娘子不会感到仿徨?

        只是想到自己要嫁的人是谁,到底还是安心了几分,只盼日后郎情妾意,圆圆满满。

        这一厢,贺金枝第一次操持婚礼,可谓忙得昏天黑地,不分昼夜。

        她自个儿成亲,已经是十来年前的旧事了,何况作为新嫁娘,到底与主持中馈的主母不同。如今府中成亲的儿郎不过寥寥,她过去心灰意懒,不愿为那群庶子操心,任由家中姬妾胡乱操办亲事,生生惹出了几场笑话,倒是把昌勇侯府“乱营”之名更加坐实。

        如今身边只有精忠报国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当心腹,哪里有举办红白大事的经验。万不得已,只得从仆下中挑了几名婆子,细细询问起婚礼流程。

        贺氏到底也是一品诰命,下人中得脸或是不的脸的,不乏想要投靠者。立时婆子间便有打滚随蛇上的精明人,谄媚地为夫人介绍起来:

        “这迎亲礼,首要便是祭天拜祖!两家人沐浴焚香,准备三牲酒礼祭祖,告知天地祖先家中子孙成亲。再是安床礼,精挑细选父母高堂俱在,儿女双全的全福人铺床叠被,只盼将福气传递新人。洞房内须得备齐龙凤铺盖,红烛喜果,更要核算新人八字,房屋朝向,敬拜‘床母’,以求早生贵子。还有……”

        那婆子说起礼俗,竟是滔滔不绝,各种繁文缛节只把贺夫人说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拿来纸笔,一字一句记录下来。直到最后,性急的她干脆一把捞过那婆子,将人掳到自个儿院中,随时查点有否遗漏。

        那位如日中天十来年的玉姬夫人探到此事,眼珠一转,邀了常来常往的另外几名姬妾,打着琉璃霜花合欢扇款款来到贺氏正院,盈盈礼拜:

        “妾等听闻世子妃不日下降,心中不甚欢喜,实在不愿枯坐后宅碌碌无为,只求为夫人略尽绵薄之力。”

        贺夫人正在细细勘查大郎所穿的梁冠礼服,绛红色的公服搭配玄色的纹饰,间或银线闪烁,却是无数暗纹若隐若现,无端显出高雅与尊贵。

        这新郎服饰准备得细致,贺氏只担心尺寸不符,正打算命人去衙门唤居烛尘回府试衣,便听到了玉姬这句楚楚可怜的乞求话语。

        这般娇滴滴的语气,倘若被侯主听见,怕是会又怜又爱,只觉自己那位不讨喜的正室夫人又在妒性大发,欺负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儿了。

        贺夫人向来被玉姬这套作为弄得烦不胜烦,其他也就罢了,被昌勇侯那种人误解自己吃醋,只叫她恶心到恨不得连隔夜饭都吐了。她登时眉头一皱,不耐道:

        “世子郎的婚礼,哪里用你们瞎掺和!”

        昌勇侯府是不是“乱营”她不在乎,她只盼着两个小儿女顺利举办婚礼,今后离开这块污糟之地,痛痛快快过那不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若要玉姬几人插手,也不知会暗搓搓下了什么黑手,虽然大面上不会出错,小细节总会叫人心底蒙阴。

        玉姬被正室夫人断然拒绝,即刻泫然若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滴滴落下:

        “妾等向来礼敬夫人,夫人何故对妾如此狠心?”

        她这一哭,身旁几个姬妾也跟着啜泣起来,一时间贺氏的院落仿佛被晦气笼罩,此起彼伏的哭音只叫她愈发心烦意乱,连礼服也顾不上再看,甩了帐帘进屋去了。

        这帮子扫把星,哭死活该!

        精忠报国见她们家夫人进了里屋,连忙收拾好东西追了进去,竟是将玉姬几人不管不顾丢在了外厢,实在令几个哭唧唧的美妇人尴尬不已。

        脸皮薄点的,受不得来来往往的下人指指点点,臊着脸擦干了眼泪,先行告辞离去。

        无人捧场,玉姬也收放自如地将泪珠子抹去,娇娇弱弱地撑着侍女的手站起身来,淡然对剩下的几位如夫人道:

        “既然夫人看不上妾等,咱们便去求求侯主,到底要为世子郎尽上几分心意才好。”

        几人身边都养着娘家接来的侄女外甥女,闻言自然心知肚明玉姬话里的深意。有谨慎者悄悄问道:

        “那几个不争气的丫头,至今未能得到世子郎青眼。咱们便是求了侯主,又有什么法子可以将丫头们塞到世子院中呢?到底,世子妃刚入门,便要塞人,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婆婆塞得,实在占不得理。”

        弄不好,日后未能有幸求得一儿半女,怕是一辈子捞不到名分。

        届时,还不是任由世子妃揉圆搓扁,性命都难保住。

        玉姬嘴角带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她向来如沐春风,就是冷笑起来也只叫人觉得温柔可亲:

        “你呀,伺候侯主那么多年,还是不懂侯主的为人!且不说旧时便有“滕妾”只说,但凡正室夫人嫁入夫家,总要为郎君准备几个温柔可人的小姊妹,共同侍奉,方显贤德。演变至今,多是用身边的贴身侍女相替。咱们娘家多是出身卑贱,只要求求侯主,让丫头们跟在世子妃身边学习眉眼高低,怎么也不算过分吧?”

        几人听得眼睛一亮,如此操作,世子妃不能伺候的时候,丫头们便能瞅准时机入帐了。

        “再说侯主嘛……”

        卖了个关子,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玉姬悠然道:

        “侯主是那般多情风流的性子,自然期望儿子能够肖似父亲,不过是多上几个小妾,落到侯主耳中,只有让他高兴的。”

        一番解释下来,唬得众姬妾心服口服,自回院中收拾打扮,不管今夜侯主宿于何人房中,总能撒娇撒痴,叫他允了她们的意思。

        贺氏自然不知家中妾室密谋何事,待到心绪平复,那股子邪气散去,方才挥笔书信,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了陆呦鸣。她这位准婆婆早有思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与其两眼一抹黑地嫁进来,不若自她将诸多事端事无巨细地告知娘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陆呦鸣收到两人之间商定的密信,得知居家几位姬妾种种怪异的行动,不禁莞尔窃笑,只叫东乔几人莫名其妙。

        东乔恨铁不成钢地拉着陆呦鸣:

        “娘子!这群小妇,必定不安好心!日后,少不得要对娘子作乱!”

        陆呦鸣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安慰道:

        “兵来土掩,水来将挡,既然知道她们不怀好意,提前防备了便是。到底身份差距大着呢,昌勇侯又能管到后院多少事呢?”

        都说女子嫁人,首看婆婆,至于公爹,到底男女有别,不过闲暇请安见上两回。便是恼羞成怒到想要训斥媳妇,也得交由自己那位准婆婆操办,只是以贺氏的心性,怕是当场就会唱出反调,昌勇侯就是气到跳脚也不能奈何贺氏。

        贺府全家,还在虎视眈眈盯着呢!

        这般想来,昌勇侯府这门婚事,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天造地设的一桩完美姻缘。

        陆呦鸣烫红了两颊,出嫁前隐隐约约的那点子不安与仿徨,好似随着贺氏的真诚以待悄然散去。恰巧外院的仆侍又将居烛尘的礼物送了过来,陆呦鸣更觉心口甜蜜,当着众人揶揄的目光,扭扭捏捏开启了那件剔透光滑的玉雕蝴蝶型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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