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挨鞭

等楚河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塞外自己那辆破面包车的后备箱了，听着车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撞击和车飞驰带起来的格叽格叽的摩擦声，能感觉到车子开的很快！不是吹，面包车就是这一点好，耐操，不怕坏！

        他扬起脑袋向上瞅了瞅，透过最后一排车座的缝隙，看到了前面四个人的脑后勺，他想如果现在抓起一个重物对准他们四个脑后勺，一人来一下，自己铁定能逃出生天，于是他眼睛盯着前方，赶紧轻轻的将手升到胸前，然后分，分，分，分，怎么双手粘的分不开？低头一看，哦，原来双手被绑住了，这时又突然感觉到双腿有些麻痹，想活动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再伸长腿一看，腿也被绑住了！

        “哟，后面腿翘起来了！”劫匪老二瞥了一眼后视镜，开口提醒众人。

        满脸横肉的老四转过身来直盯盯的瞪着楚河，楚河不明所以，有点怂，哦哦哦的叫着缩到一个角落，与老四对视着，楚河不知道这老四要做什么？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液，汗滴从脑门哗哗的往下滴水，不知是天气热还是冷气开的不足，老四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盯着他，楚河也一句话也不说，就挺直的腰板使劲往后靠，似乎要在车内把车给挤倾斜。

        “如果刚才我手里有根棍子！”楚河在对视的空间这么想着。

        突然老四左手变出一根铁根，看上去光滑一点锈迹都没有嘞！

        楚河脸色一变，心里嘟嘟喃喃的继续把下文补充上：“我一定能打晕他们四个，逃出生天！”

        老四举起了棍子！

        在楚河晕死过去的那一刹间，他听到了，老大的一句话：“就把他卖给槃衷灿夫人，随便挣点”

        槃衷灿夫人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眼睛瞪的像铜铃，露出的门牙特别光洁白净，她一手拿着咬了一口的苹果顶在腰上，一手撑在进入屋前的木栏杆上，强壮的身体堵住了进屋的入口，劫匪四人比较识趣，站在屋前的草坪上，恭敬的等待着槃衷灿夫人的开价。

        “十五万！”槃衷灿夫人开价了，她随手把苹果扔在一边，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走进屋了。

        “谢谢您尊敬的槃衷灿夫人”老大冲着发出砰的巨响的门高声喊着。

        旁边有两位拿着□□的人，其中一个走上前，从老二手中取走绑着楚河的麻绳，另一个向其他地方走动，几位劫匪赶紧跟上。

        楚河心里很忐忑，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被绑着的双手合十，心里不停的将诸天神佛求了个遍，人在最无力的时候只能通过求神拜佛来寻找一丝一点不存在的希望，即使楚河身为无神论者，这一时间也变成了最虔诚的教徒！

        他失神的跟着走着，突然一阵刺耳的破空声，接着啪的一声，楚河背后一阵刺痒又深入心口的疼痛，他嘴里忍不住哦喔喔喔的叫着，在原地连跳蹦了十几次，才缓下来，他额头汗滴又开始往出渗水。

        “给我快点！”那名男人用脚使劲冲着他屁股踹了一脚，楚河酿酿跄跄跌跌撞撞的快走了几步，心中满是悲愤，全身心的一股无力感从心里涌出遍布全身，普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没开口痛哭，又是一声刺耳的破空声，接着噼里啪啦的乱糟糟的鞭子声一鞭一鞭的抽打在楚河身上，楚河来不及发出第一声的痛叫，第二鞭便紧跟而来，接着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从始至终，他都没来得及哭喊，第二鞭就又紧跟着打上来，于是他一直处在失声状态而满地打滚，在失去知觉前，他唯一听到的是鞭响声。

        楚河在有意识时，是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推着他的肩膀，这种感觉好久违，是韩迪在叫自己起床吗？他闭着眼享受，不敢睁眼，突然啪！

        楚河呲溜一下从门板上跳了起来，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一个身穿小马甲的男人，背着光，吐了一口浓重的烟！

        “快走！快走！”有人突然从身边推着发呆的楚河，楚河也顺势移步赶紧逃亡。

        待从危房中逃出来，楚河才有心看向刚才将自己拉出来的好心人。

        这人浑身脏兮兮的白短袖都变成了黑短袖，全身的布料都有被撕扯的痕迹！他头发有点花白！面部憔悴！

        “老伯！”楚河有些心疼：“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嘘！快走！快走！不然又要挨鞭子了”老伯拉扯着楚河顾不得解释。

        “去哪儿？去哪儿啊？”

        “采药材”老伯边走边说，是不是还有些警惕的看向后方有没有抽鞭人出现，看行为这都摸索出经验来了。

        顶着烈日炎炎，楚河已经干了五六个小时，此刻他一点也忍受不了了，满手都血淋淋的，他忍不住问老伯。

        “没有休息时间吗？”

        “有啊”老伯说着手里的活儿倒是没有停下来，“你看换班的人来了。”

        楚河急忙抬眼去看，心想这还算人性，起码有换班的时间，结果抬眼看到监管他们的那两个马仔开始换班了！

        “？？？我是说我们没有休息时间吗？”

        “你？你是谁？我们只不过是奴隶！少一分钟他们就少一分钟的钱！即使你人可以歇，但你的手不能歇！”老伯语气平淡而轻快，中间没有参杂任何情感，就像一个人工智能回答一样，没有愤懑，调侃，悲愤，生气，无奈，什么语气也没有。

        楚河还是有点奇怪，不仅看向老伯有些失神，思绪翻飞。

        后背一阵火辣的刺痛，一下将他给拉回现实，正常生活中的脾气一样没忍住，扭头就翻眼瞪了回去，表情很是生气，但是当看清身后人骑在马上举起的皮鞭时，他的脸又怂拉了下来，片刻之间变成一阵讨好的谄媚。

        那骑在马上的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说着说着就举起了皮鞭！

        “好好好，我采我采，我这就采”楚河赶忙回身加快速度采，但皮鞭还是重重的落下了。

        接着扑天盖地的鞭子连绵不绝的往身上打，打的楚河哦哦直叫！

        “别打！别打！我会加快的，我会加快的！”楚河边采边高声呼喊着：“我会快的！我会快的！”

        骑在马上的那人听着楚河的叫喊，开心的大笑着，鞭打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但还时不时的用鞭子抽打一下楚河，楚河不叫他就抽的越加频繁，楚河叫一声，他就会停下来，自己大笑半天，似乎很是开心。

        这些都是他的玩物！楚河作为人的尊严在皮鞭下抽的支离破碎。

        “我们要做多长时间？”楚河有些疲倦了，小声的对着老伯问了一声。

        “太阳下山，没有光亮的那一刻，大概算下来总共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吧”

        “十二个小时吗？”楚河嘟囔的说了一声。

        “对啊，你就当在国内工厂上班了。”老伯提出建议希望能让楚河心态放平和些，毕竟在这里说不定要打一辈子工。

        “对啊，工厂也是十二小时制啊”楚河很反对这种转换，但确实是事实，但这一点儿也没有让他感觉到愉快。

        “工厂没上过十九个小时？”老伯突然哼了一声，似乎在讥笑什么。

        “那也不是，倒是上过，在转班的时候连上十九个小时”楚河听着心里叹了口气，感觉人真的好不容易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幸运，心里立马放平和了许多了，没有办法也只能这么比较了，楚河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这里一个星期会让你休一天的，不会连续上的”老伯开口似乎是想安慰一下楚河：“毕竟人还是要休息的”

        “啊，还有休息”老伯的这话让楚河有些差异，连想都不敢想，还有休息！：“那这确实挺人性化的啊，比工厂人性化啊”楚河忍不住感叹着：“就是差了工资了。”

        “你再想想普通工人的工资能在手里停留多久”老伯看楚河的表情终于撤去一点悲伤时赶紧乘热打铁：“三四千块的工资，中年男人养活不了家庭，年轻人吃喝玩乐也不够花，房贷车贷生活压力，几乎剩不了多少啊，老人生个病不就全打水漂了，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几乎也不剩什么了！”

        “那我们在这儿也几乎不剩什么啊！”楚河想反驳但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又觉得很悲伤！

        楚河叹了一口气，似乎冥冥中一下来了力量，正要动手干活，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来对老伯说道：“不对啊，我在国内是搞金融的！”

        “呸！”老者吐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

        骑马的男人手里的皮鞭又举了起来！酸痒的入骨疼痛又通过神经传遍全身。

        “疼！你就大声喊妈妈！他就开心，他就喜欢折磨人！”老伯看楚河一次又一次的鞭打忍不住开口劝着：“喊妈妈能少挨一点打！”

        于是一道鞭子抽了下来，楚河便大声高喊一声。

        “妈妈！”

        抽鞭人果然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笑得前仰后靠，嘴里咕叽咕叽的不知道笑得说什么。

        就这样几分钟后，皮鞭又抽了下来！

        “妈妈！”楚河又大声叫喊了一声。皮鞭停了下来。

        接着几分钟后。

        “妈妈！”

        旁边的老伯听着听着忍不住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伯一笑，楚河又羞又恼也气的哭笑不得，也咧嘴笑了一下，两人一对视，被身后的抽鞭人看到了，抽鞭人感觉自己的监管权力收到了蔑视，就像尊严被人践踏一样，他将衣袖慢慢上提到肩膀上，原本在得体的服装下看上去像进化成功进入文明社会的成人，在撩上去的那一刻变成了肌肉发达的成人大猩猩，接着掺杂着愤怒的鞭子在两人背上不停的落下，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夕阳西下，挨鞭人在药田

        在夕阳的余晖下，药田传来此起彼伏的大喊。

        “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

        以及穿插其中的开怀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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