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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江枫


陈歌坐上了去平安公寓的出租车。304到底有什么?李明到底在里面发现了什么?陈歌低着头在崭新的出租车后座上沉思着。出租车急减速,停到了路边,上来一个头顶大波浪,戴着黑色超大号墨镜,穿着黑夹克配黑皮裤的人。“平安公寓。”说完一屁股坐在了陈歌的身旁。

        这个大波浪说话和打扮截然相反,声音里没有一丝放荡和不羁。陈歌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人是刻意打扮,极有可能是在掩饰隐瞒什么。陈歌下意识把手伸到了自己包里,想了想包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又伸出了手,两手不停地交叉。陈歌看似无聊的在双手交叉着玩,其实内心紧张的很,他都在怀疑身旁的这个是不是早上的老鼠,或者直接就是凶手。陈歌还在无聊的叉手,听到旁边传来一阵骨节霹雳吧啦的响声。陈歌条件反射的弹射到了窗子旁边,一手护在胸前,一手紧紧握着门把手。大波浪停止了动作,好像也被陈歌弹跳式的反应给吓到了。场面极其尴尬。陈歌看不到大波浪黑墨镜下的眼神,但他知道自己这一刻很危险。

        “你抽烟吗?”大波浪从自己夹克内衣兜掏出了一根烟。递给陈歌后,大波浪自己也点了一根。

        “你是去哪里的?”大波浪自认为自己在缓解气氛。

        “平安公寓。”陈歌神经质的回道。

        “哦,那真是同路。我要去安定县做一笔生意,平安公寓离的近,就在那里预订了房间。小兄弟,你是觉得我的烟有问题还是要让我给你点烟?”大波浪摘下了自己的黑色超大号墨镜,放在了自己夹克的内兜。大波浪眼神无时无刻透露出敏锐和警觉,脸型也比较伟正,给陈歌的第一印象不像是坏人。陈歌没发觉自己的烟停在自己手里已经有半天了。大波浪这一摘墨镜,陈歌有机会全方位观察,反复观察比较,似乎不是早上的那个老鼠。但是也不一定和凶杀案无关,这种打扮,这种眼神,告诉别人去做生意的,不知道做的是那种生意?陈歌的疑心不减反增。

        “你喜欢萝莉吗?”陈歌突然发问。

        “不,不喜欢。大叔才爱萝莉,我不是大叔。”大波浪很机智的绕过了这个问题。

        “哦,你去那做什么生意啊?”

        “那你又去安定县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安定县有一起凶杀案,就在平安公寓。死者就是我姐姐,我要去看一看。”陈歌说的黯然泪下,让司机听了一起和大波浪安慰起来。都说司机是万事通,果然司机这个大嘴巴在安慰完了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巴拉巴拉说起了案子的情况和他自己的看法。

        司机说了一堆,最后肯定的说是一起情杀案子。那个凶手太残忍了,不处理好一定是社会稳定的隐患之类的话。陈歌在仔细的观察这个大波浪,发现他在神游,他完全没有关注司机在巴拉巴拉的说什么。等司机差不多巴拉完,大波浪边哼边唱起了歌,“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见面,你的爱是我曾经吸到肺里的烟。”

        字音不是很清晰,有一下没一下的缥缈感。等等,这是在缅怀自己的过去,伤心自己过去的女友。陈歌沉默了起来,他觉得他在犯傻,无缘无故怀疑一个正常人,虽然那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

        “我预订的305房,你住哪?”

        “我只是去看看,去了住不住是另一回事。”陈歌慢悠悠的说着。

        沉默是现在的出租车。一路无语,两人踩着被烤红的沥青水泥路,从路的那边走过人防通道,来到了平安公寓。

        “要不要去吃个饭呢,我请你。”大波浪掏出了自己超大号黑色墨镜,陈歌急忙拦住了。

        “可以,但你不能戴墨镜。”

        “我经常开车,有青光眼,被太阳一照就不停的流泪。不信你看。”大波浪转过身子,迎向有太阳光的一面。陈歌看到了大波浪确实是无风流泪,也就不好阻止大波浪戴墨镜了。

        “好吧,去哪里吃?”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贼好吃的阿婆家饺子馆。”大波浪在兴奋的比划着,透过墨镜都能看到那股子兴奋。陈歌除了在特定节日吃饺子香,平常时间吃饺子没感觉怎么好吃,所以就不怎么喜欢吃饺子。不过他还是跟着大波浪去了。

        “阿姨,来两份饺子。你要什么馅的?”大波浪看向陈歌,陈歌一进门就盯着大厅悬挂的菜单。

        “阿姨,来一份过桥米线,三鲜的。”陈歌随手抽开一个桌子上的椅子,坐了下去。

        “阿姨,来一份猪肉大葱的干饺。”大波浪抽开陈歌对面的椅子,坐定后取下了超大号黑色墨镜。

        “我平常不喜欢吃饺子,没有过节日的那种香味。而且,叫的不一样个,我和你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聊一聊。”大波浪听到陈歌的话,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陈歌。”陈歌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江枫。”大波浪江枫伸出自己的手,和陈歌的手重重握在一起。

        两人交换了基本的信息,算是有了一份超过路人的基本信任。

        “我先吃了。”陈歌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你刚才在车上唱的歌,是在怀念你的女友吗?”

        “嗯,算是吧。我总觉得她不属于我,她叫张雅。哦对,她有个妹妹叫张欣雅,听说在暮大上学。”

        “学的抓贼的专业?”陈歌不太相信的问。

        “不,侦查学专业大二学生。”江枫这么说着。

        “同班同学,今早刚刚失踪。”

        “我去找,你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江枫激动的夹起一半的饺子放回了盘子,兴奋的看着陈歌。

        “张雅几个月前就不见了,我找不到她,她的妹妹我也找不到。现在我终于有线索可以找到她了。找到她就能问到她姐姐的事情了。”老司机眼睛里蹦出了希望的火花。

        陈歌从接到任务开始,向江枫一五一十的说到了张欣雅今早失踪的事情。

        江枫详细的问了张欣雅失踪时候发生的事情,一拍桌子,“包我身上了。我下午谈完生意就去找她。”

        陈歌觉得自己的压力变轻了好多,不过觉得真的能这么简单?陈歌向江枫叮嘱了好多。

        “行了,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我先走了。”江枫一转身子就走了,留陈歌一个人寂寞的在饺子馆喝着过桥米线的三鲜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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