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诬陷

“你感觉怎么样？”陈歌正在用手指逗弄日记本上某一页的许音。

        自打陈歌离开平安酒店，回到平安公寓后，许音就成了日记本上的纸片人。

        关于陈歌的女友许音成了制片人这件事，陈歌最有发言权。起初找不到许音还很纳闷，最后放开日记本才发现许音成为了纸上的二次元。许音没办法和陈歌通过声音交流，陈歌对她的逗弄，搞得她脸红不已，说的话在纸面上变成了文字，以气泡聊天框的形式来和陈歌交流。

        “音音，你好可爱。”陈歌看着纸片人女友感觉很新奇，象从来没看过许音一样。

        “我可爱吗？”许音捂着脸背对着陈歌，纸上只有许音的背影。

        “转过来，我看看纸片人和真人有什么区别？”陈歌用手指摸了摸许音的身体，就是和普通纸张的手感一样。

        “哎呀，坏蛋！把你的手拿开！快去做正事。”一个标有感叹号的聊天框浮现在纸面上。

        “好的，小可爱音音，我先去找王小明。”

        “好的。”许音比了个心，简直是萌翻了

        陈歌合上了日记本，掏出了手机。手机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令陈歌惊讶的是王小明和李雪也都打了电话。这回陈歌不知道王小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歌先给王小明打了电话，

        “歪，是五哥吗？”

        “是陈歌啊。明天晚上8点，安定县医院门外的一品轩茶楼，我请你喝茶。”五哥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狡猾。

        “五哥你怎么这么好心啊？”

        “我也跑的累了，不想跑了，算是给你一个交代吧。现在出任务的调查组只有你一个利索，我想你不会不来吧。”

        “嗯，好的。”

        挂断了电话，下一个电话打给了李雪。

        “陈歌是你吗？王小明告诉我李明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在县医院的地下冷库你，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如果是的话，联系一下李明的家属过来认领尸体。”李雪哽咽的说着，看样子受到的打击不轻。

        “你人在哪里？”陈歌急忙问，电话被挂断了。电话那头，王小明对李雪竖了大拇指，李雪当做没有看到，只是问，“李明究竟在哪里？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可是非法拘禁。”“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连人都杀过，把你放在这算什么？你挺好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李雪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陈歌给江枫打去了电话，

        “歪，陈歌，我在安定县医院旁边一家旅馆，我给你一会儿发个定位，你过来慢慢说。”陈歌听到了江枫的声音安稳了不少，他不信这么多人还能让王小明跑了。

        三人聚在了旅馆，开始了分析。

        眼下镜许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许音又在日记本里当纸片人。许音和镜许音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旁。现在是要王小明认罪伏法，江枫和童萌认为既然李雪打电话委托陈歌了，明天就让陈歌去确认一下，童萌和江枫去寻找李雪和张欣雅的下落。至于明天晚上，由陈歌去见王小明，江枫在暗处接应。

        一切敲定，陈歌转身回了房间，在关门的时候童萌挤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陈歌很疑惑。

        “我来看看许音，我确认一下这个许音和之前的那个许音有什么不一样。”

        陈歌从许音的背包里掏出了绿色封皮的日记本，童萌拿着坐在了床边，一手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陈歌没想到还能这样交流，只能说日记本本来就能写东西，为什么不能通过文字交流呢？

        “许音说暂时跟着我。”童萌起身看着陈歌。

        “你不是说确认一下吗？”陈歌的右眼皮砰砰的跳着，陈歌心想完了是不是被张丹给传染了。

        “我确认了，是真的，确实这个才是真的许音。那个冒牌货，我和那个占了许音身子的家伙没完。”童萌拳头攥在胸前，鼓的紧紧的。陈歌微笑了一下，结果笔记本看了起来。

        “大锤，你不要担心。我让童萌明天带着我去天盘山隧道。我想实际去那里看一看，镜许音没完全搞懂那里的情况。”

        “别担心了，就给我明天一天时间，我马上办完就回来找你，不给你添麻烦。”

        “好吧好吧，速去速回。”陈歌无奈的妥协了。

        早上，安定县医院地下尸库，陈歌进来了。陈歌挨个沿着冷冻柜往过走，一个稍微突出一点的柜子吸引了陈歌的注意，陈歌打开了冷冻柜，抽出了尸体，拉开装尸袋，里面是李明。

        这么说，李明真的死了，王小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陈歌联系了李明的家人，李明的家人却认为他嫌疑最大，让他不要走。陈歌只能苦笑一声，等李明家人来了，话一说开就没有嫌疑了。

        中午两人碰头，又是熟悉的阿婆家饺子馆。这是两人革命友谊诞生的饭馆。童萌坐着104路公交车，带着许音的绿色封皮日记本去了天盘山隧道。

        下午，江枫接到李雪电话，李雪说知道张欣雅在哪，让江枫过来先救她。一直到晚上，陈歌都没等到江枫的电话，也不见到人，突然陈歌接到了张丹的电话，陈歌的脸色凝重。时间不早了，陈歌没得选择，出发了。

        晚上8点，一品轩堂口。

        “陈歌，近来可好？”一处角落，王小明已经端坐在那，做出了请的手势。

        “托五哥的福，我最近跑来跑去，连个安稳觉都没法睡。五哥近来中庭饱满，满面红光，看样子是比我好的多得多啊。”

        “也是，你忙嘛。”

        “李玫是你杀的？”陈歌开门见山的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五哥打个哈哈。

        “你别说不知道，我可是带了李玫案的关键物证。”

        “哦，是吗？可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干的啊？你有什么证据倒是说出来让我看看，我现在又不跑。你要是不放心，现在也可以报警抓我。”王小明品完手中的茶，将手中的茶杯把玩了几下，轻稳地放在了茶几上。

        “你杀了李玫，给你哥报仇。隐藏关键物证，阻扰专人调查。”陈歌义正词严的说完，发现袅袅茶气中，王小明自顾自的喝茶，似乎这事真的一点和他关系没有。

        “我哥王放浪找的这个女友李玫，确实很让人讨厌。你看了她的日记了吧，她爱慕虚荣，花钱如流水前几年把我哥的钱骗去花光，还让我哥念叨她的好，对她始终念念不忘。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女人，她有哪点好，值得我哥这样沉迷。”王小明平缓的说着，气氛极为融洽。在这种环境下，看到王小明那自信的模样，自己也心里开始怀疑王小明是不是凶手，有没有自己可能搞错？

        “按照我说的，问题最大的，最有可能的是我哥。可我哥已经几年没联系过李玫，没有必要去杀她啊。”王小明的眼睛精光一闪，似乎一切又没了头绪。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晚在暮大旁边的河道追杀你的，是我哥王放浪。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王小明抛出了钓鱼的诱饵，在等陈歌上钩。

        陈歌喝完眼前的茶，点了点头。

        “那是我给说的。我说，我怀疑我们宿舍陈歌杀了李玫。而且我还告诉他那天晚上你要去毁尸灭迹。”王小明的语气还是那么平缓，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犹如苦禅的那些人，在面无表情中透着一股子怡然自得。

        这句话传到陈歌耳朵里，陈歌大惊失色。

        “你是想嫁祸给我？让我给你背黑锅？”陈歌不敢相信。

        王小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嘴上却在极力否定，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故意杀人罪是重罪，十年起步，无期乃至死刑。我根本不可能因为我哥前女友爱慕虚荣杀她。反倒是你，自打加入调查组的那天，你就有每个时间处处在场作案的嫌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李玫，不知道你和她有什么过节，但是，现在你拿着她的关键物证，弄的教授昏迷不醒，调查组成员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失常的失常，唯独你好好的，你很难解释的清。你杀了李玫，隐藏关键物证，阻扰专人调查，你说这话里话外说的不就是你自己？”王小明嘴角划起一抹戏谑的笑，这微不可察的笑深深刺痛了陈歌。

        “你说的对，五哥，我确实说不清。包括昨天，我去确认李明的尸体，也是为了让我留下指纹。我不得不佩服你五哥。论体力，宿舍拳击比赛，我从来都输多赢少，我赢的那几次还是你特意关照我；论智力，李玫案上，我以为你绞尽脑计的在阻拦我们调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想的，确实出乎意料。我体力智力都不如你，是我比你差吗？我也觉得很差，可我没有放弃，我发现我和你差的并不多，只是一步和半步的区别。”陈歌也很自信。

        “你哪里来的这么自信呢？你能够洗清嫌疑再来和我说，你和我的差距只有半步之类的话。”王小明把茶杯高高举起，一仰脖子喝完，颇为的自负。

        “五哥我承认你确实比我聪明，但我也不是傻子。你既然嫁祸给我，那你为什么昨天早上又要去抢走张欣雅。我一直以为抢走张欣雅是你重要的一步，可你不停的抢，看样子也不止是为了加害我吧？”陈歌的疑惑就在这里。

        “确实，她被抢一次就够了。可是再抢是因为镜世界的许音，她告诉了我一个全新认识世界的可能。我不想放弃，想试试看。”王小明贪婪的笑了笑。

        “那你说怎么知道许音收纳袋里的东西的？”陈歌追问。

        “那个是镜许音告诉了我一些，再加上我推断得出这些东西很有用。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有什么用，怎么用，但拿在我手里总归是有用的。”王小明的话语看似亲密无间，实际暗流涌动。

        “你想知道那些东西的具体用途吗？”陈歌也想钓鱼。

        “我不想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透明收纳袋，现在李雪拿着。”

        陈歌一时间看不透王小明的把戏了，即使王小明看起来说清楚了，还是有朦胧的感觉。

        “我给别人发个短信。”

        王小明点头同意，继续喝茶。

        陈歌给张丹发了个短信，简洁快速地告诉张丹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

        “差不多了，该走了。”王小明拍了拍手，四周喝茶的便衣一窝蜂冲上来制服陈歌，带上了手铐。

        陈平来到了陈歌面前，威严的喝了一句，“带走！”

        王小明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舅舅，这个给你，这是刚才的录音。虽然有点不完美，不过够他招供了。”

        陈平接过录音笔，“干得好，小明。等这次案件结束给你颁发个见义勇为奖。”

        “好的，谢谢舅舅。”王小明狭长的眼眸透漏出丝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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