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置业

宋瑾考完试的第二天，一家人就踏上了回红旗大队的火车。

        又是经过两天两夜的煎熬，乔珍珍一回到家就累瘫在床上，幸好屋子之前由乔妈和嫂子们提前打扫了卫生，要不然，乔珍珍他们回来还得先搞卫生。

        宋瑾先去乔家送了这次给家里带回来的礼物，烤鸭，糕点，水果满满一大堆，以及给二位老人以及家里孩子们一人买了一套新棉衣，还特地给乔老爹买了白酒和香烟。

        乔老爹一直抽的是自己卷的土烟，像这种带过滤嘴的香烟还从来没抽过，当即就拆了一包，乔家三位哥哥也跟着混了一根。

        乔家上下一片欢天喜地的场景，还叫宋瑾晚上带全家人过来吃饭，宋瑾点头应下。

        回去的时候，乔珍珍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睡得像个小猪。

        两孩子倒是精力旺盛，拿着自己在京城买的玩具，口袋里也装满糖果，然后跑出去找旧日的小伙伴炫耀去了。

        宋瑾也烧水快速洗了个澡，然后顺便将乔珍珍和自己换下的衣服全部洗干净晾好，就进屋上床抱着媳妇温存去了。

        “别闹，我好困。”乔珍珍迷迷糊糊扯开胸口的大手，努力地想往床里头挪，好离罪魁祸首远一些。

        已经憋了两天的宋瑾同志，哪里会让她得逞，直接翻身上来，还将那碍事的睡衣全部褪去，极具魅惑的声音诱惑着她：“卿卿我想你了”

        结果自然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最后，宋瑾见乔珍珍真的困极，速战速决，简单清理了身子后，心满意足地相拥睡着了。

        晚上，乔家不仅杀了鸡，还炖了鱼，男人们一起喝了酒，这规格就跟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一样了。

        乔老爹拉着女婿说着这半年以来村里的变化，比如他们这边已经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包产到户，自家负责自家的田地，村里人干活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可不得提高么，以前是给公家干活，干多干少差别不大，现在是给自己干活，干得多年底得到的就多，大家自然铆足了劲拼命干。

        乔老妈这边也拉着闺女说起家里的事情，比如，他们打算过完年就分家，儿子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就让他们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不过老三家的怀着身孕，还有两三个月就生了，乔老妈这边还是会多照顾些。

        除此之外，就是村里哪户人家娶了媳妇，哪户人家又生了个大胖孙子，以及为了高考，哪个知青又吵着离婚，或者还有干脆直接抛妻弃子走人的。

        最后，就是把宋瑾又夸上一顿，说乔珍珍是走了大运才能找到宋瑾这么好的男人，乔妈还劝女儿趁年轻赶紧再生几个孩子。

        大伙儿兴致都很高，一直到晚上十点，乔珍珍才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关于乔妈催她生孩子的事情，她其实不太想生，因为怕疼，她觉得有宋大宝两个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去遭罪。

        所以，乔珍珍每次与宋瑾亲热，都特地避开了她的危险日，当然，这是她自己算出来的，准不准其实心里也没底，但目前看来还是准的。

        至于叫宋瑾采取保护措施，他不愿意，因为他一直还想生个闺女，他说最好生个长得像乔珍珍一样可爱的小公主，这样他这一生就别无所求了。

        宋瑾一直不知道乔珍珍刻意回避的小心思，只以为她每个月除了大姨妈，还有其他的几天身体不舒服，坚决不肯让他碰。

        宋瑾刚开始还担心得不得了，要带乔珍珍去医院好好检查，但乔珍珍告诉她，女人都是这样的，就跟大姨妈一样，只要不同房就可以了。

        之后，见乔珍珍面色红润，真的没什么大碍，宋瑾也就放心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乔妈已经说好，今年全家人在一起过年，这也算是分家前大家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

        虽然以后也可以在一起过年，但终究意义不一样了，所以，乔珍珍就想为大家做的什么，于是到镇上请了照相馆的老师傅带着照相设备来乔家老屋给大家拍了一张全家福。

        老师傅本来是不愿意的，乔珍珍花了不少钱，还送了不少好东西，在利益的驱使下，不仅来了，还答应可以多拍几张。

        于是，所有人拍了一个大的全家福，各自小家也拍了一张小的全家福，两位老人还单独拍了合照。

        另外，还去乔老爹的大队办公室给他单独拍了一张照片，也算是他当大队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一个见证，这可把乔老爹高兴坏了。

        乔珍珍还定制了一个之前那样的玻璃大相框，将所有照片放进去，挂在了乔家老宅的堂屋里，乔家人每天都要去看好多次。

        村里也总有人跑去乔家看照片，虽然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但这也算是稀罕玩意，大家都愿意来看一看。

        为此，乔老妈搭进去好多瓜子花生，大过年的，别人来了，总得吃点什么，大鱼大肉没有，瓜子花生还是要安排上的。

        京城，宋家

        “老宋，柔柔去学校找了宋瑾两次，去家里也找了两次，每次都被宋瑾给骂了回来。唉，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倔，连过年都不愿意回来看一下。”田红穿着优雅得体的大衣，坐在宋广良旁边，委屈地诉苦。

        “这个不孝子，等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爸，你别生气，喝口茶顺顺气，我想，阿瑾哥哥心里还是惦记这个家的，只是要陪嫂子去农村过年，所以才没回来的。”宋柔在一旁小声说道。

        她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小洋楼，结果被邻居告知他们回老家过年去了，当时就把她那张小脸给气红了。

        她今天为了过来找宋瑾，可是特意好好打扮了一下，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哪成想到，居然连人都见不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农村有什么好回去的。

        “陪媳妇回娘家，按理说也没错，只是，再怎么样，也应该先回家来看看。”田红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老宋，你也别急，等几天他们从农村回来了，肯定还是要过来的。”

        田红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说，就显得自己家比不上那边，好像硬要求着宋瑾回来似的，宋广良生气地说道：“他爱回不回！他不想认我这个爹，我还不想认他这个儿子呢！”

        “爸，还有我和弟弟呢，我们陪着您过年。”宋柔顺势给宋广良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

        看着乖巧可爱的女儿，宋广良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一些，田红也在旁边低眉顺眼，一副贤妻模样。

        宋瑾大年初八就要开学，所以一家人初五动身回京城。

        在红旗大队也就呆了十来天，回来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是乔妈准备的干货，比如一些红薯干，小鱼干等等，都是自家晒的，虽然乔珍珍不缺这些，但耐不住乔妈硬要塞。

        春节前，政府已经明确发文，全国范围内开始施行改革开放，虽然政策执行下去还需要时间，改革开放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但有些思维灵泛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比如黄三。

        在这次回京城的火车上，乔珍珍一行人就碰到了黄三。听黄三说打算去京城发展，于是乔珍珍将家里地址给了他，宋瑾在旁边看着，也不好直接出言阻止，不过倒是有意无意地展显主权，表达对乔珍珍的占有欲。

        黄三一个人精，自然看得明明白白，但乔珍珍这边牵扯的利益太大了，他不可能主动掐断，于是当作没看见宋瑾的小动作，只要乔珍珍对他没意见就行，不过，在言语和动作上到底还是注意了一些。

        “啊呀，可算是回来了，累死我了。”乔珍珍回到自己家，风风火火把家里搞了一下卫生，就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休息，拿出苹果橘子给大家吃。

        “这橘子好甜，什么时候买的？”宋瑾剥了一个橘子，自己吃了一瓣，喂了乔珍珍一瓣。

        “妈准备的，你没注意，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吃你的吧，吃完了去做饭，今天我是不想再动了。”

        “没问题，你就好好休息。”宋瑾宠溺一笑，也不问橘子的事情了。

        这时，王奶奶带着小军兄妹俩过来了，她看得隔壁有动静，就知道是乔珍珍回来了，于是就过来看看，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些腊鸡腊肠，是儿子儿媳过年的时候买回来的。

        乔珍珍拿出一些零嘴招待他们，孩子们好些天没见，份外想念，全都跑去宋大宝他们房间看从农村带回来的稀罕玩意，王奶奶就跟乔珍珍夫妻俩坐在客厅说话。

        “对了，你们回去第二天就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来找你们，说是小宋的妹妹。”

        乔珍珍倒不知道那朵绿茶花这么执着，头天刚被赶走，第二天还敢上门。

        等晚上只剩夫妻俩的时候，乔珍珍就问宋瑾：“他们那边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不会得逞，咱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就行。”说完，就想压在乔珍珍身上，被她一把推到一边。

        “干什么，我今天快累死了，睡觉！”

        宋瑾继续读书去了，乔珍珍在家一边搞事业一边带孩子。

        小刘同志这回很给力。就在宋大宝他们读小学的对面，政府规划了一条商业街，推出了十几间门面，小刘一得到消息就跑来告诉乔珍珍了。

        两人去看了地方，门面的面积都不算大，每个大概就十来个平方，不过这地方是好地方，附近不仅有学校，还有一个国营饭店，供销社也在不远处，人流量还是很大的。

        乔珍珍直接就买了两个相连的铺面，打算一个卖蔬菜粮食一个就卖水果，都由农场空间供货，算是无本买卖。

        让小刘介绍了一个临时装修队，把店面简单装修了一下，还打了几排放置货物的架子。

        装修队其实就两个人，一个是小刘他大舅李师傅，一个是他大舅喊来的泥瓦匠周师傅。

        两个都是勤快又实在的人，店面装修乔珍珍很满意，最后结账的时候也很干脆，还留了联系方式，以后也许还用得上。

        店面装修好之后，乔珍珍就打算招人了。她可没打算自己每天亲自守店，辛苦不说，主要是太不自由。

        乔珍珍每天除了照顾家里，还要给宋大宝他们辅导功课，另外还要趁宋瑾不在家的时候去空间农场干活，事情虽然不算很多，但乔珍珍也不想自己太累了，女人太累容易显老，她要好好保养。

        没法子，谁叫他们家老宋同学太帅了，而且是年纪越大越有魅力的那种，她总不可能把自己熬成个黄脸婆，她虽然比宋瑾小五岁，但也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该保养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保养。

        黄三安顿好之后，就立马跑来拜访乔珍珍，然后两人又交易了一批药材，不是人参灵芝这种贵重药材，而是当归黄芪这种常见品种。

        黄三对乔珍珍供货的品质是绝对放心的，直接就付了全款，约定好一星期后在乔珍珍的仓库那边交货。

        商业街那边的招聘启示很快就有人前来应聘，乔珍珍最终录用了两个年轻女孩。

        一个叫小江，今年刚瞒十八岁，读过两年小学，识得几个字，家里兄弟姐妹多，很早就出来干活了，之前是在裁缝店帮忙缝补衣裳打点零工，长相一般，为人勤快。

        还有一个叫欧阳，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家里就是附近种子公司的。不打算再读书了，待在家里没事，就想着出来找点事情做，刚好看到这边要招人，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了。

        招到人，又买好了称和包装袋之类的必备物品，乔珍珍趁晚上的时候，将瓜果蔬菜排上货架，安排妥当后就等明天开业了。

        幸好瓜果蔬菜的搬运只需要她大手一挥即可，要是真的要一个个搬，她早变成金刚芭比了。

        开业头两天搞满赠活动，比如说一次性购买十元赠送一个苹果，一次性购买二十元赠送两斤大米，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现在开门做生意的少，很多人也喜欢凑热闹随便逛逛，逛着逛着便忍不住掏钱购买，因为乔珍珍店里的东西实在是不错，还有免费试吃，吃过的人就没有能忍住不买的。

        乔珍珍除了搞活动的这几天过来帮忙之外，之后就让两个姑娘自己忙活了，两个人年轻有活力，很快就上手了，尤其是开业第一天老板还送了她们每人五斤大苹果当奖励，两人干活就更有劲了。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要想马儿跑得快，必须先给马儿喂够草。

        后来，乔珍珍这两个店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于是又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过来帮忙。

        大婶姓周，丈夫和儿子都是机械厂的，儿子今年刚结婚，儿媳也是有工作的，又暂时没生娃，于是周大神闲不住就想出来找点零活。

        乔珍珍店里的东西不仅品质好，还价格实惠，给的量也足，有人买了十斤大米回去，用自己家的称一称，竟发现有十斤半，高兴得很，童叟无欺，价格公道，生意自然越来越好。

        这天，乔珍珍过来视察，也就是随便看看，小江走过来跟她说：“乔姐，我二哥让我来问问，他能不能在咱店门口摆个摊，卖猪肉。”

        小江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有点不好意思。她都憋了好几天了，实在是被二哥催得没办法，才大着胆子来问乔珍珍。

        乔珍珍倒是挺佩服这江二哥的，还能想到这个，她这边卖粮食蔬菜，可不就缺个卖猪肉的么，以后她自己买肉吃也方便，于是很大方就同意了。

        不过，在商言商，江二哥每天要给五块钱的占地费，作为交换，乔珍珍直接在粮食店这边给他划了一个角落卖肉，这样他的那些东西也不需要搬来搬去。

        但是卫生条件必须严格保证，而且猪肉的品质也必须保证，那些病死的，发臭的猪肉是不许卖的。

        这些，江二哥自然没问题，对乔珍珍是千恩万谢。

        江二哥的猪肉摊子支起来后，店里的生意又好了一些。江二哥也特别会来事，嘴甜勤快不说，每次乔珍珍定的肉，他都是挑最好的。

        知道乔珍珍喜欢吃猪脚猪大肠，也都会给她留一份，有时候乔珍珍没空去店里拿，他还会亲自送上门。

        当然，这些东西，乔珍珍都是给钱的，该给多少就多少，不占对方一分钱的便宜。反正都是要卖的，江二哥就更愿意卖给乔珍珍。

        宋瑾他们也就能经常吃到好吃的红烧猪蹄，以及秘制卤大肠，宋瑾还会经常带一份去给他的老师顾学中。这可不是巴结，宋瑾跟他老师之间，感觉更像父子。

        顾老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尤其是在物理学术界是有相当高的地位。

        但他早年受到迫害，被打成了反动派坏分子，老伴也去世了，儿子儿媳在叛乱之前就出国了，到现在还没联系上。

        平反后，顾老师就被京大请回来教书，如今在国内就只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他看重宋瑾才华，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有种把宋瑾当成亲传弟子，想将全部学识尽数传授的意思。

        宋瑾自己也好学肯努力，对顾老师的人品学识是由衷的敬仰，两人之间亦师亦友，互相成就。

        乔珍珍对这样真正的有识之士、学术大佬也是由衷的佩服，别的地方帮不上忙，但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主动给顾老师留出一份。

        有时候还会给顾老师做几件衣裳，当然，不是她自己做，她现在连缝纫机都没学会，是买好料子交到外面的裁缝店去做。

        顾老师也不矫情，好吃的东西他都吃，还特别喜欢吃。

        如果知道宋瑾或者办公室其他人把他的那份偷吃了，还会到乔珍珍这边告状，让乔珍珍单独再给他弄一份。

        新衣服，他也会收下，只不过坚持给钱，否则又要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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