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家教·凤梨

第十一章

        但是,  虽然罪魁祸首在梦境里得到了魔鬼训练的惩罚，昨天本来快乐地和主人一起逛街，却突然被幻术师顶替的啾,  今天的精神依旧不太好。

        于是啾在主人难得的纵容下把自己瘫成了鸟饼。

        “ji……”啾好丧，啾好累,  啾讨厌凤梨,  啾要主人的摸摸才能起来……

        一天没见啾就丧成这个样子，云雀见状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伸手勾了勾，逗弄少年肩上停着的肥啾“怎么了？”

        主人给它的限制实际上只有不要随便放出身体里的火焰和不要玩得太过火而已，肥啾早就习惯了和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少年玩。

        于是有了玩伴的小鸟又支楞起来了,  主人没有阻止，于是它蹦蹦哒哒地跑到云雀的肩上,  任由少年的指尖从自己身上软软的绒毛指尖划过,  被摸得舒服了还会眯起眼来。

        但是还是很委屈，就算是小云雀的摸摸也无法抚平自己收到的创伤,  啾真的超讨厌昨天那个家伙！

        啾于是尝试向自己的小伙伴告状“jgjg~jgjgjg——”

        啾不高兴的时候鸣叫的频率也会变快,  如果说以前是在唱歌的话,  今天大概就是临时转职了raer——而且这raer还非常业余的样子。

        而云雀当然不在意啾专不专业,  就和风纪委员长以后会养一只“废物”云豆一样，本职卖萌的啾只要保持可爱就可以了。

        都这么可爱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嗯,  是……凤梨、讨厌？”

        万华当然不会听不到他们的交流，虽然身为主人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好像真的可以跨物种交流（甚至不是碳基生物……），但是他们高兴就好。

        万华选择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继续写东西。

        就是……六道君,  为师好像不小心替你把未来宿敌的仇恨给引好了呢。

        万华这就是为师给你准备的考验啊）

        这就是我对你的爱啊（do）

        六道君（皮笑肉不笑）我谢谢您？

        当然现在的六道骸尚且不知道某只被自己附了一秒身的啾,  在背后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向什么人告了个状。

        虽然闹出了一个离谱的乌龙,  但是六道骸起码知道自己亲·爱·的老师的所在地点了。

        搞不出什么实质性操作、也弄不清那只居然会被自己的精神直接附身的鸟到底是什么生物，不过即使是这样，不服输的六道骸在完成当天的地狱级作业之后，还是想尝试一下继续之前的行为。

        毕竟致死量作业不是还没有致死嘛，老师又没有真的拒绝他，六道君表示自己再次支楞起来了！

        系统……是熊孩子没有被教训透……算了，大人倒也不是没有纵容。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万华的身边开始经常出现一些红着眼的人（物理意义）。

        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万华基本上是不会在意干涉六道骸的行为的——这里作业除外——所以六道骸还真的了解到了一点现实中万华的信息。

        然后六道骸就对着面前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知，记忆里接受实验的老师看起来年纪很小，那么，如果这份“江户川乱步”的资料真的是基于现实加工的话，他不是没有可能，是在逃出实验室之后隐藏了一段时间，然后到了并盛，成为了现在的“江户川乱步”。

        但是不管怎么说，14岁的老师，他比自己小啊！

        虽然说幻术界经常有天才出现，但是拥有轮回眼的六道骸一向认为自己就是这些天才中的天花板0，现在居然还要被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真·少年指导幻术嘛？

        ……而且他还不是真的小，轮回眼给他编造的近似真实的记忆让他说自己年方15的时候都有种微妙的心虚感……

        而在为了这么一点年龄问题突然有点心虚的六道骸，在某天建模崩得太厉害结果被例行踢进末世星海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幻境（大概，反正他现在已经暂时放弃追究本质了），突然找到了新的思路。

        ——为什么老师他不会和自己一样，拥有类似轮回眼的能力呢？

        幻术师所编造出来的幻境都要求幻术师本人对其有充分的认知，这片把自己折磨得半死的星海可不像一个正常人能构筑出来的东西——不是被想象力限制的问题，而是，这种改变了基础规则的世界，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超脱人类认知存在的。

        而以六道骸对老师那奇怪的理性思维的认知，他并不认为自己亲爱的老师能幻想出那样的存在。

        或者他是有这个能力的，实际上能成功构筑幻境的幻术师都有这个能力，但是要他们来说——能做，但是不会主动去做。

        因为性价比不够高。

        那个幻境（大概）各方面的能力的确很强，但是构筑一个刀山火海或者迷宫，一样能起到差不多的作用。

        其他的功能也不过是再加一点修改的问题，哪怕有些问题涉及幻术师本人的上限，但是究其根本这个幻境所起到的作用都是能被替代的。

        哪个幻术师会为了一个基础幻术就能完成的事情专门去构筑一个全新的世界？吃饱了撑的？——那就只能解释为老师他本来就对这个世界有清晰的认知，所以构筑这样的幻境根本就不需要从头开始制定规则，就像使用一个基础幻术一样简单。

        另外也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幻术本身就是特殊的，老师构筑的时候并不轻松，但是因为那个世界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把这个幻术看得很重，也经常使用。

        但是，无论是哪个理由，六道骸都能确定自己的老师绝对接触过其他世界。

        拥有轮回眼、经历过六道轮回的六道骸对此倒并不非常惊奇，幻术师、里世界里奇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他对这位“江户川”的好奇完全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老师而已。

        所以……

        “老师你现在几岁了？”最近老师任务其实都有放松，好像他知道自己在折腾什么一样，自觉最近和老师的关系好多了的六道骸终于完成了自己今天的作业以及任务，异常好奇地问一旁正在则折腾一个怪模怪样的不规则多面体的少年老师。

        万华当然不会不知道六道骸已经找到了身在并盛的自己，自己在他面前暴露得也不少，异瞳的少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学生靠着这些东西都推测了什么出来。

        少年无语地看了一边眨着眼睛尝试卖萌的六道骸“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不高兴！六道骸感觉有希望，而且这个意思已经是默认自己的猜测了“老师和我是一样的吗？”

        老师绝对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他一直都称呼着“六道骸”的名字，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他了解到的老师的能力，本来在里世界就略有薄名的自己绝对已经被他查干净了。

        而且老师明明第一次就说了，“同类”这样的话啊。

        “不是一样的。”专注于眼前模型的少年头也不抬，“世界上没有人是一样的，也没有人能真正与他人的痛苦快乐感同身受。”

        刚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几乎感觉心头传来某种刺痛，却在后半句话的时候回过神来，少年没有要纠结这个问题的意思，六道骸回到了话题的开始“所以老师几岁了？”

        “身体年龄14，”没有说谎，万华现在的身体是真的14岁不掺水，但是心理年龄……万华的下一句话把想要追问的六道骸堵了回去，“你心理年龄几岁？”

        经历六道轮回的沧桑少年“……没算过。”

        万华“我也没算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虽然说的确不止活了身体年龄这么点岁数，但是除非是穿越重生那种简简单单一两次的关系，不然谁会闲的没事去算自己到底活了多久啊。

        更何况别说有些世界的计时制度不一样或者干脆没有计时制度，有些世界甚至连时空都是混乱的，六道骸想算的话说不定费点时间还是能弄清楚的，而对于万华来说，算年龄这样的事情工作量就有点太大了。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知道老师真正的年纪，但是六道骸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一次和老师聊到这种事情而反应居然还不错，刚刚有些膨胀的六道骸想要继续。

        然而刚才还在少年的指挥下流动着各种颜色光芒的多面体上某个节点的流动突然停滞了下来，卡了卡挣扎失败，少年木着脸看着面前的多面体飞速崩溃，慢吞吞抬头看向一边仿佛闲得没事干的六道骸“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来把这个模型搞一下。”

        六道骸。

        正在膨胀的六道骸“kufufu……”

        万华盯——

        他背后有什么似·曾·相·识的星海图景若隐若现。

        六道骸“……好的，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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