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火影·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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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建村大概一年半的时候, 我的身体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
斑的轮回眼在半年前进化成功,虽然调和柱间细胞着实花了我一番心力,但是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而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
于是万华镜在那个时候开始无法被控制地疯狂吸收这具身体的养分修补自身, 直到今天, 而这具本来就是在苟延残喘的身体终于露出了透支的迹象。
但是所幸早有准备, 现在离开也不算太迟。
木叶的制度在我就任的一年多里面已经基本搭建完毕, 细微的漏洞也已经留下的因对措施,本身特殊的轮换火影与议会制度就决定了木叶权力结构的稳定平衡, 换火影也是早有准备的事情。
而我早在一年前就开始为自己的离开作准备,所以现在要准备的交接工作倒也算不上繁忙。
但是身体的快速衰败不可避免, 我的精力开始不济, 感知和更多的能力也出现了破绽,我能尽力隐藏,但却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那天是泉奈来向我汇报工作,千手扉间和他前后脚到办公室, 他们两个人凑到一块儿总是冷着脸,不过没有吵起来也没有影响工作, 我便也从不干涉。
我听着他低声报道,时不时说几句, 而说着说着, 身体里便传来突兀的疼痛。
这几天疼多了,却始终都没有分清这痛到底是哪里伸出的枝桠, 大抵器官衰竭的症状就是这般,我却也没有研究的兴趣。
忍耐变成了习惯, 我倒也能脸色如常继续听着泉奈的汇报, 分出两分心神去思索接下来是把千手扉间支开还是忍到他说完事。
只是病情来势汹汹, 泉奈转身离开办公室时还要瞪千手扉间一眼,我还觉得有些想笑,要和千手扉间说话时,口中却涌出一口血来。
忍者的反应总是很快,我倒在千手扉间的怀中,意识是一瞬间沉没下去的。而逆着光,倒也看不清那双冷红的眼瞳里带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泉奈的声音模糊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守着的是舅舅,他告诉我他已经把我的身体情况告诉了斑他们,而千手柱间也替我检查过了身体,曾经以为是误诊的早亡只是延迟了到来。
他眼圈红了,我只能假装没有看清,门外几个气息波动不定,床头放了一束向日葵,汤药的气味却过分刺鼻。
我的隐瞒总不能长久,但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人来追究这种事情。
终究难耐,舅舅很快出去了房间,他在屋外停了停,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进来的是泉奈,宇智波的容色皆盛,他此时却如枝头将落的花。
我很少看到他这样脆弱的样子,哥哥总是要保护自己的弟弟的,现在却终究无能为力。
他伏在我颈窝处,呼吸和眼泪都太烫人,我只能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想不出什么话可以算是安慰。
他后来也没说什么,最后的衰竭似乎要一鼓作气结束我的生命,我很少这么频繁地咯血,这个过程算不上痛苦,却顺理成章地再次把我拉回黑暗。
只是那些液体似乎沾到了泉奈的头发,清理起来总是不太方便的。
也来不及道一声抱歉。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越来越容易陷入突如其来的昏睡,感知失去了应有的敏锐,我不会总是被惊醒,到后来甚至昏睡中经历了什么都无法醒来。
重明火那那点残落的意识想要主动出来保护我,却被我限制了起来,系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大概是因为任务的结算已经完成,倒也不必如此在意脱出世界的具体方式。
死亡是必定的结局,我在这方面总是不想强求。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有人能突破重重防御成功来到我面前,倒也算死的干脆。
但既然没有这样死去,总要在身体的极限到来之前把剩下的事情解决掉。
千手扉间是定好的下任火影,我相信他的能力,便尽量快速地把手里火影相关的事务交接到他手里。
倒是我的实验室不用太过费心,斑的轮回眼成功之后我便封锁了那个实验室直到今天准备交给他,里面的资料和仪器对他也算有价值,算是我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不过考虑到这段时间他都要处理火影相关事宜,也没有什么处理的时间,大概称为遗产会更合适些。
我和他交代事情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在走神,但是对结果没有影响,我到底精力不济,也懒得关心。
后来他说倒也没有必要如此殚精竭力,木叶不会因为我而停止运转,他的能力也足够他承担这份责任。
旁边守着我的泉奈和他吵了起来,我却没有这个精力了。
大概偶尔也会觉得疲惫,但是没有人发现,于是便也没什么关系。
千手扉间到底是个天才,我不该这么早就把实验室交给他,他从那些少得可怜的信息里,发掘出了不少我不太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身体限制下我总是昏昏沉沉,并不知道他从我的实验里发现了什么——不过斑愿意为了我,向他一个千手开放宇智波的秘库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具身体最后的作用就是成为天生残缺的“万华镜”的养料,而在他们眼中就是我特殊的血继在反噬我的身体,就像还没进化的万花筒写轮眼同样会侵蚀身体一样。
于是他们给我移植了江户川奈绪、“江户川乱步”母亲的眼睛。
我并不知道奈绪妈妈有着万花筒写轮眼,而舅舅告诉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没有忍者的能力、却在写轮眼血继方面天赋异禀的奈绪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用最后的幻术力量藏起了重伤昏迷的江户川乱步。
我想起了当初醒来时感知到的、环绕于身的微弱但固执、最后依依不舍地散去的力量。
为什么没有意识到那些异常呢?
他们说,“万花筒”对应“万华镜”,我的眼睛或者就是差这一份力量的补全。
但是不会有用的。
双眼温柔而刺目的血色慢慢被青色吞没,整个过程缓慢而不可逆转——祭令就是这么霸道的力量,我本来也没有后悔过当初为了活下来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这一刻,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近乎茫然地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完美的、青碧颜色宝石般的眼睛。
他们抢下了我的手。
这次移植并没有让我的身体好转,泉奈和我去过平行世界,知道兄弟的眼睛可以补全万花筒写轮眼,而千手扉间终于发现我的“万花筒”已经移植给了斑,我已经不能算是个宇智波了。
母亲的眼睛只能让我的身体稍稍得以喘息,延续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月。
终究徒劳。
我不知道斑、泉奈甚至舅舅都经历过什么样的崩溃,移植后我昏睡了很久,再醒来时面对的已经是斑平静而沉郁的脸。
甚至与无数年后那个绝望而不甘、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宇智波斑有些许相似。
认真养了这么多年,却好像一下子又回到的原来的轨迹。
我大概是在心疼的,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些什么。
后来神智越发昏沉,器官开始衰竭,全天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混乱迷离的梦境妄想和清晰到虚幻的痛楚重叠在一起,即使是我,也偶尔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斑总是守在我身旁,我不知道他把任务都推到了谁的身上,也没有这个精力去关心。
但是每次似幻似真的清醒时他都在我身旁,我的身体总是冰冷,而他的体温又过分灼热。
昏迷中我的体征异常不稳定,他像是害怕我突然断绝了呼吸,我无数次被他从昏睡中强行摇醒,问几个问题确认我是否清醒,也不止一次感知到他反复感知我的脉搏听我的心跳。
这种时候他的手总是前所未有的冷,倒终于在我面前有了些忍者的样子。
我却不愿意看他变了模样,于是尽力聚起点精神,反手用力握握他的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安抚。
他总是会对我勾一勾唇角的——但我后来甚至握不住他的手。
事务交接完毕之后千手扉间很快接手了火影的位置,忙碌起来很很少有时间来看我——不过我本来也不曾在意过这些。
或者我会更希望所有人都在我将死未死的这段时间把我遗忘,钝刀子割肉般向死亡深渊滑落的过程无论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火影继任仪式那天他在结束后来看我,带了一束花,大概是他自己选的,向日葵,倒也不错。
我的视力已经衰退得很严重了,也看不清他是什么模样,他也没说什么话。
他坐在床边,低头把额心抵在我冰冷的手背,发丝轻轻垂落,给我带来隔着一层雾般迟钝的痒意。
大概是过于亲近了,可我没有力气说话,也不知道那一点濡湿是否是我的错觉。
外面在放烟火。
我总是不明白,战国里生命真的如蜉蝣般短暂,而他们明明已经是见惯了生死的忍者,亲友敌人的死亡都早早习以为常,却为何对我这样早就注定了要早死的人紧抓不放。
后来想想大概是他们的生死总是干脆利落,像是椿花,武将般斩首落地的死亡容不得留恋不舍。
却没想到会遇到我这样如遇雨樱花般死得过分缠绵的人,这死亡过于拖泥带水,连带他们也越发不干不脆,却是我带累了他们。
我从来讨厌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却没想到最后总是这样不舍至极般地离去。
便也忍不住想,或者直接离开会更好些。
花开花谢终有时。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似乎是木叶建村两周年,外面的周年祭应该非常繁华,而千手扉间秽土转生出了“江户川乱步”的母亲。
泥土的身躯冰冷而坚硬,与那天覆在我身上慢慢失去体温的身体相比,竟分不清哪个更让人难以忘怀。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感知却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敏锐,敏锐都能分清所有疼痛的来源,也能感知到每一点砂石的粗糙质感。
母亲的怀抱啊,熟悉又陌生,冰冷且坚硬。
她那样用力地拥抱着我,让我忍不住回忆起刚从这具身体里醒来时感知到的一切——仇恨、痛苦、不甘与爱。
而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问过去未来,为什么怎么办,她只是用这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力道拥抱我。
“……妈妈?”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声,只是安静到失神地倚在这个泥土构成的怀抱里,听着她声音温柔刻骨又沙哑哽咽。
“乱步……妈妈的乱步,受苦了啊……”
来不及想秽土之躯是否能够流泪,只是脸上那灼热液体感知太过鲜明,我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告诉她不要伤心,可身体终究沉重过分,我的指尖像是被烫伤般微颤,最后也没能成功。
别哭,别哭呀——意识模糊里我甚至来不及想完,只能心中叹息着再次坠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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