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 张家和王连1

原本，张肃可是蜀郡张氏家族的族长，但是，他自己知道，因为他自己之前一直力挺刘璋，再加上张氏一族原本就是蜀郡境内最大地主的关系，极有可能会成为继郪县王氏之后，第二只被金珏推出来，用来‘儆猴’而被杀的‘鸡’。

        由此，张肃和张松在商议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张肃继续跟着刘璋去荆南，张松却留下来，出仕于金珏，为金珏效力。

        原本，张松在刘璋在任的时候，当官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因为张松就是法正和孟达——这两个金珏才一进军益州，此二人就带兵投奔金珏军的‘叛臣’的举荐人，故而，他很快就失去了刘璋的信任。因此，张松转投到金珏麾下，必然不会引起金珏的反感。

        这个方案，既可以保全张家在蜀郡，乃至在益州境内第一世家，不，第二大世家的地位，还可以保全张肃自己不弃旧主的名声。

        当然，张肃走后，张松第一时间，将张家名下，也包括张松母族所在家族名下所有的、不管有没有官府的田契的田地，全都上缴到了成都县当地官府——这算是张松投效金珏之后的一个投名状。

        只是，张松和张肃都没有想到的是，金珏原本就还想继续任用张松的。

        一则，张松的确是有能力。

        虽然，在历史上，因为其兄张肃大义灭亲般的举报，在成都城里私通刘备的张松死在了刘璋的刀下，但是，其博闻强记的能力其实并不比曹操身边的杨修差。

        二则，金珏放纵手下大肆屠杀益州当地的世家，从来都只是表象。

        金珏这么做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抑制兼并。

        当土地集中在地主，尤其是特权阶级手里，不管是对地方官府，还是对于一统天下的朝廷，都是后患无穷，都是最终导致一个王朝终结的最主要原因。

        每当改朝换代的年份，都会发生连续的天灾，那只是诱因罢了。

        改朝换代，其实就是一个土地所有者自我更新，新地主替代旧地主，新的特权阶层替代旧的特权阶层的一个过程和循环。

        想要改变或者延缓这个过程的进程，不管是割据一方的军阀，亦或者统一天下的帝王，能做的，与金珏在益州现在所做的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故而，在金珏夺取益州的过程中，真正被杀的益州世家，都只是那些敢于动用武力暴力对抗金珏军的世家，而那些胆小怕事，扔下家业逃亡到成都城内的世家子弟，即便是当金珏接纳了刘璋的投降之后，也并没有将他们如何？

        张家，不任何一个州郡的世家，之所以不敢称自己是第一世家原因很简单，因为，地方上的第一世家，永远都属于当政的州牧或者州刺史所在的家族，哪怕这个主政者原本就不是本地人，也同样是如此。

        在荆州，第一世家，并不是蔡家，而是刘表自己的家族。

        在益州，第一世家自然是金珏自己。

        三则，金珏心里其实也是希望一个益州本地名望很高世家能够及时站出来，作为向自己完全投诚的表率的。

        当然，这一点，金珏并不会强求任何一个家族这么做，他暗中派人把这种想法告知了他看中的两个家族——黄权和李恢。

        只是，金珏没有想到，张肃和张松二兄弟做事会如此果决。

        在当时，张松作为蜀郡张家的新家族，居然会主动做出这种抉择，在蜀郡，乃至整个益州，都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张家的做法，等于就是将蜀郡其他大家族，甚至是益州境内的其他大家族架在火上靠。若是他们不肯跟着张家一起都大出血，将自己家族手中控制的土地全都上交到官府的话，等到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那些凡是之前从城外逃进成都城内的世家子弟或者地方上的大中地主们肯定会很快给出答案——

        因为金珏做出了规定，凡是在‘撒豆成兵分计划’当中，主动抛弃其家业的世家或者大中地主，官府直接收缴他们各自家中除祖居住宅外的所有土地，哪怕是祖居住宅外面修建的庄园也在被收缴的行列中，不仅如此，之前，在收缴土地时承诺的赎买钱，也不再给付。

        官府给出的原因也很简单，既然这些人宁肯抛弃自己的家业，也不肯为金珏效力，那么，金珏派人收缴他们的祖业也实属正常。

        之所以将祖宅还留给他们，是因为金珏知道华夏人最注重传统和祖业，若是老宅子被人占了，家里面那些祖先留下来的传家宝也必然保不住，故此，在下达收缴田地的命令到时候，金珏就特意做出规定，凡是确定弃家而逃的家族，所有别部司马不得带兵进入其家中。

        故而，那些原本住在成都城里的世家就比城外那些在战时抛弃自己家业躲进成都城的世家来说，也就多了一种选择。

        只是，在他们做出最终决定家族未来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命运的决定之前，都还想看看身为新州牧的金珏又会如何处理张家的这种十分丢脸的行为？

        只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在处理张家主动献出全部家产给官府的事件发生之后，金珏不但非常迅速，而且，还有理有据得将此事很公式化的处理了。

        那些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其他诉求而效力于金珏的人或者世家，金珏又怎么会像让他十分鄙视的大秦朝那样，让这些手下真正吃亏呢。

        得知张家的选择之后，金珏迅速做出指示，

        首先，凡是张家名下的田地，除了张家的祖宅所在的之外，属于哪个县的土地，就重新丈量之后，归入到该县的官田田册之中。

        其次，当地官府用战前市价的基础上，提价一成，待到张家献上的所有土地丈量完毕，各个官府一次性将收购土地的钱财，直接交与到张家。

        因而，哪怕是张家主动献上的土地，到最后，也都算是官府用钱将张家的田地购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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